溫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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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何默走遠,她也走了過去,看著坐在帳篷外頭,長腿曲起來低著頭的何默。明明是草莽一般的粗糙環境,但是他皮膚白皙,身材修長,麵容如玉,就像是古代落草為寇的王爺,或者是穿越而來的貴族公子,火光給他籠上一層光暈,讓她有些晃神,她想問問脖子上這個金屬片是什麽。
    這不是珠寶,感覺也不是很隨意的物件,一直被撫摸和摩擦,已經開始包漿的金屬足以說明一切。她的性子讓她遇到事情溫吞慣了,站在他麵前,雖是俯視卻覺得自己臉上火燒火燎,就仿佛犯了錯等待裁決的小孩子。
    “問”
    最終何默開口,聲音蘇沉,隻一個字,讓她覺得心頭好像被什麽東西撩動了一下,捂住了胸口平靜了好一會才囁嚅著
    “你是喜歡我的嗎?”
    何默抬頭,好看的眉眼皺了起來,平日裏眼中的冰似乎都化成了水,不對,是酒,熏得雨煙腿有些軟
    “你會親一個討厭的人?”
    那就是喜歡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好好對她說過,隻是用擁有者的姿態。而且……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在大家眼裏就成了他的。一連串的問題在心裏咆哮,然而她最終也隻是紅著臉拉了拉胸口的那個東西,聲音婉轉
    “這是什麽……”
    何默視線落在她握著那東西的手指上,指若青蔥,白皙細嫩,粉色的指頭的柔軟和金色金屬的冷硬碰撞在一起,令他心中似乎有野獸在嘶吼。
    他開口,聲音有些暗啞,像是在壓抑什麽
    “我有個師父,是這輩子唯一對我好的人,五年前的任務,他因公殉職被雷炸死,屍骨無存,隻留下這個給我,是他一直戴著的。”
    這大概是雨煙聽過的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然而她卻並不開心,心中有一股酸痛的情緒蔓延,一直蔓延到了臉上,眼中。
    她想對他說
    “別難過,以後我也會對你好。”
    可是她的喉嚨被堵住,隻是不停地落淚。
    何默凝視她,仿佛知道她想說什麽,眼中似有萬千星光,他站起來,慢慢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急忙要自己去擦淚,卻又一次被拽住,後腦一隻溫熱大掌將她向前壓,不盈一握的腰身被另一隻大掌按住向上抬。雨煙就像是要被獻祭的聖女,腳尖踮起,被托抱起來,迎合上了他低下的頭,溫柔的唇。
    這一次他沒有再客氣,唇舌攻城略地,舔舐過她口腔的每一處,用力吸著她微甜的香唾,一次次觸碰她柔軟得不可思議的丁香小舌。
    雨煙止住了淚,她的眼睛迷迷糊糊閉上的最後一刻,看到了頭頂的星光,就好像初遇那天,死裏逃生之前,在絕望中看到的那隱約星光,就像是他一樣,在黑暗中閃耀。
    不知過了多久,何默停下
    “哭什麽。”
    雨煙哽咽一聲
    “就是……就是覺得心疼。”
    何默的眼神幾乎要將她溺斃,他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煙兒,嫁我。”
    沒有華麗的求婚詞,沒有複雜的禮物,隻有四個字,雨煙的淚卻瞬間掉了下來。
    “這裏沒法辦像樣的婚禮,也沒鑽戒。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我的人,我的命都給你,以前我是國家的兵,以後隻是你一個人的男人。”
    雨煙咬唇點頭。淚珠不斷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