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方戰停,北方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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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業天下!
    第三章南方戰停,北方戰起
    粵東,廣粵府,株江水師營地。
    自半個月前,武英殿中,皇二子雍王寧武,在皇帝和眾大臣麵前,提出了滅越之策和剿倭之策。
    袁翰舟就奉皇命,順運河南下,星夜趕回粵東。
    袁翰舟不知道為什麽,那位爺會把這麽大的事交給自己和車騎將軍張雲偉。
    但他知道,如果這一戰,真的能像衛國公和雍王所預言的那樣,那他袁翰舟就是整個征南之戰中,最大的功勞其中之一。
    袁翰舟還記得出京前,雍王送他出城時說的話,心裏有些發癢,也有些著急,如果真能如雍王所言,那他袁翰舟,就是破梁山的第一大功臣。
    “袁將軍,有些話,我本不該這個時候告訴你,可我也明白,如果不對你說清楚,你心裏怕是會有芥蒂。
    “實則我在朝堂之上,將段師的信,公布於眾,就是為了為你和水師力爭一功,我段師自昭聖六年在召莫多大敗草原狼騎三十萬,就掛冠而去,不再追求在立軍功,實是段師激流勇退,無奈之舉,畢竟不管是對戰外族還是反前宋,破狼騎之戰,太過驚世駭俗,隻有掛冠而去,才符合武將不久掌兵權之策。”
    “試想一下,兩軍對壘,十萬對十萬,你勝了,那是你的戰功,可五萬對三十萬,能勝,還能反包圍凶悍的草原狼騎,順勢絞殺,這可就不是戰功那麽簡單的事了。”
    雍王坐在涼亭內,石桌之側,單手轉茶杯,看不出喜悲,臉上麵具黝黑,袁翰舟知道,這位雍王,胸有溝壑,決不能等閑視之。
    “袁將軍,我將段師之信公布於眾,是為了讓朝廷眾臣和陛下,能念源頭之水,不忘段師之功,可就算我如此做,這破梁山的首功,也不可能落在段師的身上,更不可能落在本王的身上,至於定國公和我三位皇弟,更不可能爭此大功,如能阻斷梁山南越駐軍北歸之路,本王將為你請功,請陛下封你征南第一功。”
    寧武堅定的看著袁翰舟,他很明白,袁翰舟是破梁山的奇招,如果能將戰線和國朝大軍的控製權,落實到紅河一線,那國朝南方將會在百年之內無憂,南方也能重新發展,重新布局。
    雍王走了,隻剩袁翰舟還坐在石桌前,他盯著那杯雍王親自倒給他的茶,暗自狂喜。
    南征第一功,他袁翰舟何德何能,僅憑水師能立此大功,他袁翰舟,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不是什麽難事。
    集英殿,大殿之中,皇帝寧昇和太子寧文及一眾後妃公主,靜靜的等著。
    二皇子歸京,是大喜事,又在武英殿大陳其詞,放言攻破梁山和圍剿倭寇,皇帝大喜之下,當下下旨,要在集英殿為二皇子舉行家宴。
    想起這個二皇弟,太子寧文臉上就是一陣抽抽,他寧武這個小王八蛋是真敢啊,一聲不吭的回來了,現在還敢一聲不吭就不知道去哪了。行,你是真行,寧武啊寧武,我牆都不扶,我隻服你。
    太子暫且不說,就說這老皇帝,想起這個二皇子,臉上也是一陣抽抽,這個小王八蛋,真是太不講武德了。
    “呦,都在那,人挺齊全啊,父皇聖安,太子聖安,臣弟餓了,就先吃了…你們…沒意見吧!”
    寧武嘴上說著請安,腳上動作確不止,徑直走向禦階下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吃。
    看到這一幕,殿中眾人都是一驚,齊齊看向皇帝,想看看皇帝會怎麽做。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老皇帝臉上又是一陣抽抽,眼角青筋爆起。太子寧文趕緊打圓場。
    “老二,你太過無禮了,父皇在這集英殿為你設宴,你人跑哪去了,快來向父皇謝罪。”
    “呦,大哥,你可別嚇我,我膽小,這不就遲了那麽一會,我又沒說不來,你急啥。”
    寧武扔下手中的半隻豬蹄子,又喝了杯酒,順了順氣,把身旁伺候的宮女叫過來,在她身上擦擦手,才轉向皇帝,悠悠的道。
    “爹啊,兒子也沒幹啥,就是去送了送袁翰舟,給他許了個南征第一功…”
    聽到這,太子寧文坐不住了,還許南征第一功,你小子是在找死啊。
    “大膽,老二,你怎麽敢胡說八道,還許功,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想替父皇做主嗎?快向父皇請罪…”
    太子蹭就站起來了,他心裏是真怕啊,你個小王八蛋,你真是一點武德也不講,你這麽幹,如果傳出去,你讓滿朝文武怎麽想。
    可寧武呢,嘿嘿一笑,隨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扔在桌上。
    隻見他臉上,原本的麵具之下,有一道長長的疤,那是他在得知母親高皇後去世時,毀麵立誓所留的疤,至今,已近十年。
    見他摘下麵具,眾人除了皇帝和太子,都是齊齊低下了頭,這位,可發過誓,說他此疤者,殺!傳他有疤者,殺全家。
    見了他臉上疤痕,不僅是皇帝有些偃旗息鼓,就是太子也有些底氣不足,當年放任他孤身守金陵,母後去世也不曾給他送信,可這事,也不僅僅是考慮不周那麽簡單。
    母後去世,寧文他也很傷心,對於他這位父皇不聲不響的就立了貴妃為後,他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有他這位二皇弟,不僅敢言,還毀麵立誓,一生不認這個繼後,若無國朝外辱,一生不再回京。
    對於寧武這種抗爭,他寧文從心底裏佩服,也隻有他,敢這麽膽大妄為。
    “你是還在怪朕嗎?怪朕沒有告訴你,你母後就走了?可當年陰差陽錯,你孤身守金陵,大戰之時,不可分心,你…”老皇帝輕歎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
    “怪您?嗬嗬,我不該怪您嗎,爹啊,您不要拿母後去世這事說事,道理我都懂,可母後去世不過三月,你就立了這個狐媚子為後,您可想過,母後九泉之下,可會寒心嗎?”
    寧武微微側坐,就這麽直挺挺盯著皇帝。
    “大膽,寧武你放肆,竟敢辱我母後,你也太不把父皇放在眼裏了,你…”
    說到一半,這位渤海郡王就不敢說了,因為他看見這位雍王,正在死死的盯著他的母後。
    寧武對寧安理也不理,任他爆起發怒,也不出言反駁。就這麽盯著禦座旁的皇後,隻要他寧安在敢說一句,他寧武就敢在這集英殿殺了那位皇後。
    “寧武,你放肆,母後薨逝,後位不可空懸,當時眾大臣請命,母妃被立為繼後,怎麽說是我們的長輩,你怎麽敢出言侮辱,快向母妃謝罪…”
    太子寧文不敢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他是真怕父皇會暴怒之下,鴆殺了寧武。
    “嗬,大哥,你急什麽,我以前怎麽說,現在就怎麽做,我以前發誓的時候就說過,一輩子不認她這個繼後,現在讓我認她,嗬嗬,可能嗎?”
    寧武並不在意,太子關心他沒錯,太子可以不言不爭,可他不行,母後扶養他兄弟姐妹五人,吃過的苦有多少,他不能忘記。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你還有什麽話,直說…”
    老皇帝看也不看身旁的皇後,更不看暴怒的渤海郡王,他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沒人知道,當時皇後去世時,他本也不想再立後,如果不是寧安和陳皇後算計朝堂,哄騙眾臣立了她陳瓊花,皇後之位不可能到她這個貴妃頭上,而不是皇貴妃劉冬蓮。
    天可憐見,就因為此,他寧安才是個渤海郡王,否則就憑他母親被立為皇後,他怎麽可能拿不到一個親王之位,更不可能連親掌兵權都做不到。
    “兒臣沒話可說,這次我回京,就是為了倭寇之患,兒臣也不想在糾結以前的事,可讓我認這個狐媚子為母妃,絕不可能。”
    寧武可以不爭不搶,可話不能不說,他發誓不認,就是不認。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這南征第一功是他袁翰舟的了,沒什麽事你退下吧,好好休息。”
    老皇帝也不在意他這個刺頭的二皇子說出的話,他也明白,現如今寧武既然已經回京了,就是好事,何必糾結那麽多呢。
    “好,既然這樣,兒臣告退。”
    寧武也不想跟他們在牽扯什麽,轉頭問向太子。
    “大哥,母後的長春宮,能讓人給我收拾一間屋子嗎?這兩天,臣弟想住在長春宮。”
    “好,你去吧,母後的長春宮一直有人收拾,你直接入住就好。”
    太子也沒想到寧武想住在長春宮,但是這沒什麽,隻是他想念母後罷了。
    “寧安,你最好老實一些,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寧武轉身就想走,可到大殿門口,又轉過身來,望著那位渤海郡王寧安。
    “爹,大哥,不消兩月,梁山必傳捷報,到時兒臣自會率軍東出,請爹和大哥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