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倭定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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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業天下!
第四章平倭定勝
長春宮外。
寧武身體有些顫抖,十年了,十年他沒有回來了,自從母後薨逝,他再也沒回過京師,再沒回過這長春宮。
“咚!”寧武跪下,狠狠地衝著長春宮大門磕了個頭。
這一拜,即是對母後的思念,也是對自己的憤恨。十年來,他一步未入京師,一次未曾去孝陵祭奠。
“呦,二爺,您這是怎麽了,快起來,可不能如此啊,二爺…瞧瞧這額頭,頭都磕青了…”來人正是已故孝慈皇後的貼身太監,陳和繼,陳和繼趕緊把寧武扶起來,眼中也滿是心疼。
寧武笑了笑。
“大伴,你怎麽會在這,父皇不是讓你去守陵了?”
陳和繼道“二爺,是太子殿下讓臣回來的,說是您回來了,又沒帶親隨,怕其他人照顧不周,讓老奴回來照顧您的起居。二爺,別怪老奴多嘴,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您切切不可在做這損傷身體之事了。”
寧武點點頭,也沒說話,大步走進長春宮。
寧武站在長春宮大殿,靜靜掃視殿中的一切,身旁的陳和繼也不說話,隻是在旁候著。
看著長春宮中一切都沒變,寧武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向側殿,一邊走還一邊對陳和繼吩咐。
“大伴,你去守陵以後,這長春宮是誰在負責,宮內一切如常,這很好,你代我賞賜一番。”
陳和繼落後寧武半個身位,低著頭,靜靜的道“回二爺,先皇後薨逝後,這長春宮,太子就交給了先皇後身邊的貼身女官長蕊,這些年都是她在負責。”
寧武有些皺眉,這長蕊他是知道的,他母後生前共有四個貼身女官,歲數都不算大,但卻跟隨母後多年,後來分賜給他兄弟四個,這長蕊正是他12歲時,被賜給他,又被他退回來的女孩子。
當時他還太小,又潛心武道戰法,對女色並不太在意,而且這個長蕊,仗著是母後賜下的人,對他管東管西,讓他很是反感,所以就被他退了回去。
寧武“大伴,讓人把她叫過來,另外讓人準備一桌席麵,這集英殿的宴會,我就吃了半個豬蹄,肚子還餓著。”
陳和繼笑著回道“是,二爺,老奴馬上讓人去。”
“不用去了,老二啊,你剛才沒吃什麽東西,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些小菜,你我兄弟二人小酌幾杯。”太子寧文不聲不響就來了。
寧武動也沒動,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對陳和繼道“大伴,你去吧,席麵就不用準備了。”
太子寧文也不生氣,他知道他這個二弟,自小就是如此。隻給自己和寧武倒了兩杯酒,也不管寧武,自顧自先喝了一杯。
喝完了才說話“老二,你今天太魯莽了,那陳氏畢竟是父皇的繼後,心裏再怎麽不滿,也不該當著後宮眾後妃的麵,下她的麵子,這會讓父皇也跟著難看。”
寧武也喝了自己那杯,又給太子和自己倒了一杯,說到“老大,這事你別勸我,如果剛才不是大殿之上那麽多人,我鐵定抽她,狐媚子一個,怕她做甚…”
太子聽了,這臉上又是一陣抽抽。又道“不是怕她,陳氏是什麽人,我自是清楚的,可你不可讓父皇麵上太過難看,這是兩回事。”
寧武不願聽他嘮叨,也不在反駁,這個時候,陳和繼領著長蕊進來,太子也閉了嘴。
長蕊走到兩人麵前,尤自跪倒請安“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給雍王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寧武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態,右手把完喝完酒的酒杯,瞥了一眼,道“這幾年,是你在負責長春宮?”
長蕊回到“回殿下,是,自先皇後薨逝,太子殿下就讓奴婢兼領長春宮事,時時灑掃,收拾。”
太子寧文不知道他這位二弟要幹什麽,但也沒問,隻是自顧自吃著東西喝著酒。
寧武也不多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才對陳和繼說“大伴,你帶著她去準備一下,明日我要去祭奠母後,你二人到時陪伴本王左右。”
陳和繼和長蕊口中稱是,尤自退了出去。
太子寧文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又暗自閉上,最終什麽話都沒說,氣氛也變得很壓抑,兩人最後都跟酒杠上了,這一夜兩兄弟都醉了。
第二日一早,一輛馬車,車上僅有一個老仆趕著車馬。沒人知道車裏是誰,馬車上也沒有任何標識,車廂內,一個年輕公子,一襲白衣,戴著個麵具,尤自閉目養神,旁邊侍女正在為公子沏茶。
寧武沒有驚動任何人,也不想驚動任何人,更不想被打擾,他的母親,就在這裏,安靜的躺著,而他,已近十年沒來看過一眼。
老奴陳和繼停下馬車,恭敬地對馬車行禮道“二爺,已到孝陵山下,您是否要下車步行?”
寧武幽幽睜開雙眼,摘掉麵具,起身下車。
深望著眼前並不高的山坡,滿山桃花,母親生前說過,她兒時就住在桃林,死後也想睡在桃林。
孝陵,是皇帝為自己和孝慈皇後建造的同穴陵,規模宏大,僅地上建築就占地盡300畝,地宮不知凡幾。
陳和繼是時開口“二爺,地宮…尚未封口,昨日老奴派人稟告過陛下,陛下允準,二爺可進地宮祭拜,二爺,可要…進地宮?”
寧武嘴角動動,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陳和繼。向前走了一步,跪倒,叩首,站起,跪倒,叩首,一步一叩首,陳和繼老淚縱橫,想要攙扶,確被寧武一把推開。
遠處,桃林之內,皇帝寧昇望著一步一叩首的寧武,輕聲歎了口氣,轉頭對站在身後的太子言道“你二弟對你母後,純孝啊!”
太子寧文也是歎了口氣,母後薨逝時,實在不該瞞著二弟啊!
寧武並沒有在孝陵多做停留,祭拜完孝慈皇後,為孝慈皇後的靈位做了描紅,他就徑直來到京師應天門外。
遠處,塵土飛揚,濃煙滾滾,馬蹄聲如奔雷而來,三千黑衣黑麵的騎兵由遠及近,齊齊駐馬,下馬行禮,高喊千歲,這,就是他的兵,金陵血戰後留下的三千虎賁,黑騎軍!
寧武看著三千虎賁,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進皇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武英殿,大朝會,大殿裏正在討論,攻破梁山後,半島各地的駐軍和調集那些軍隊東進東瀛。
寧武還是昨天那般一聲不吭走進大殿,然後走到禦階的台階上坐下,隨手拿出一把瓜子,看著滿朝文武吵架。
“噗,哢,噗…”吃的可香。
皇帝寧昇的臉上,是一陣抽抽,剛想說話,確聽下麵一個朝臣先說話了。
“臣,都察院,監察禦史阮宜年有本啟奏。”藍袍官員應聲跪倒,他一出來,太子就是眉頭一皺。
皇帝也有些皺眉,這個阮宜年,是現今皇後陳瓊花的弟弟的姻親,當年陳瓊花被冊立為皇後,他阮宜年也是盡了大力的。
皇帝寧昇搖搖頭,抬手道“阮卿請講。”
阮宜年跪直了,才淡淡開口“臣,彈劾雍親王數條大罪,一,身為皇子,不守規矩,在大殿之上,行止無據。二,對皇後無禮,藐視陛下,如此樁樁件件,皆是大錯,請陛下嚴格要求,從重處罰…”
他阮宜年還沒說完,旁邊的禮部尚書孫弘讚就站出來反對,大喊道“阮宜年,你放肆,雍親王是陛下親子,還要從重處罰,你是想讓陛下落下殺子的名聲嗎?”
寧武看著這兩位,心裏有些好笑,我不找你們的事,你們倒來找我的事,站起來。
用些極其嘲笑的語調說道“啟稟父皇,兒臣身有不適,不得已坐在禦階之上,但此舉有辱國朝禮製,該罰,兒臣請父皇責罰。”
寧武說完,倒頭一跪,無比虔誠。
禦座上的皇帝一聽,也沒說什麽,隻道“嗯,此事確實有違禮製,就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眾臣聽完,使勁憋著笑,就知道皇帝並不想懲罰二皇子,罰俸半年,這跟動口不動手也沒什麽區別,心說,你們父子倆逗悶子,你們玩去吧。
禦座旁的太子聽完,差點也笑出聲,但這個時候,他自覺不能不說話。
於是趕緊開口道“啟稟父皇,二皇弟身有舊疾,腿上多不方便,且常要用藥,這罰俸半年,太重了一些,別到時候弟弟連買藥的錢都沒了,在來跟兒臣借,這可更加有損我皇室顏麵,依兒臣看,還是改為麵壁十日,抄寫孝經一部,供奉佛堂,為母後祈福吧。”
皇帝寧昇的臉上也實在忍不住了,心裏就想,我都覺得朕這老二不講武德,你這老大真不愧是大哥,於是順坡下驢。
說道“太子之言有理,就按你說的辦把。”
眾臣之中早就有人憋不住了,一個罰俸半年,一個麵壁十日,你們父子可真會玩。
阮宜年滿臉震驚,孫弘讚一臉懵逼,這,這,這是在逗我玩嗎?但兩人也不敢再說什麽,傻子都看的出來,皇帝根本不在意。
自己要是在傻傻分不清楚,那就別做官了。於是兩人站立回班,心裏確在盤算這渤海郡王的事辦不成該怎麽交代。
寧武瞥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臉憤怒的寧安,衝他笑笑,仿佛是在挑釁,誰也不是傻子,這兩個人跳出來,要說沒有他寧安的推波助瀾,打死他都不信。
但他並不想多做無用功,於是轉頭再次叩拜,說道“兒臣啟稟父皇,兒臣輕騎十於人進京,三千護軍今日才到,但國朝禮製,在京親王可有護軍五百,所以兒臣想讓父皇收回兒臣多出來的兩千五百護軍,並以此為基礎,擴建為一新軍,請父皇命名為定勝軍,至於國朝登封水師,則其精銳改名為平倭軍,如此兩軍同出,定能剿滅倭寇東瀛根據之地,並永鎮東瀛,請父皇恩準。”
皇帝寧昇聽完,明白這是兒子在為平倭做準備,於是大筆一揮,欽定平倭、定勝兩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