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攜孤回家 路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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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蕭蕭不敢再在城裏做過多的逗留,回到了林子裏,趕緊為蓬麵人上好了藥,置換好衣裳。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穿上新衣裳的孤僻怪顯得愈發精神了,轉了轉圈,望著雲蕭蕭嘿嘿地傻笑。雲蕭蕭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呢,想好有什麽可去的地方了嗎?”
    蓬麵人一聽,頓時著急了起來,一手擺動著,一手扯著雲的衣裳嚷道:“別,別……別,別撇下我!別撇下我……”儼然一個害怕再次走丟的孩子,雲看著他激動的樣子,不禁心生憐意,是啊,從見到他時狼狽不堪的模樣來看,他已經落魄了很長的日子了,如果真有地方可去,那早該去了,何苦在外獨自飄零?他的神智還有些問題,若是犯起病來,怕是難說後果。
    無可否認,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雲對眼前這個男人倒是建立了少許情誼,沉思了片刻後,雲決定帶孤僻怪一起上路。他不知道未來的路上還會發生什麽,但至少在過去,這個男人的出現曾給予過他安全感。
    “想不到更好的地方,就跟著我吧!不過路上可要乖乖聽話哦!”雲順勢握住蓬麵人的手,衝他爽朗地笑了笑,“你看著比我年長,以後就叫你老哥吧!”
    蓬麵人一聽,粗獷的麵龐上頓時流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很是順從地連連點頭。
    離開了梅龍鎮,兩人終於在道上找到了一家茶鋪店進去歇腳。茶鋪不大,約有六、七張座子,待雲蕭蕭他們到來之前,已有好些人在鋪內喝茶。雲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店小二見來了客人,馬上迎了過來。
    “客官想要些什麽?”店小二滿臉堆笑,邊收拾桌麵,邊問道。
    “來一壺涼茶,隨便再弄些店裏拿手的好菜!”雲倒也豪爽,這兜裏有了銀子,說話也闊氣多了。
    “好嘞,客官你們座著,涼茶飯菜馬上就上來!”說完,店小二直奔後廚而去。
    “來了,本店最有名的薑爆鴨子來了!”大約小半柱香的時間,店小二左手擰著一壺涼茶,右手端著大盤熱氣騰騰的鴨子走了出來,來到雲和孤僻怪的桌前,邊倒茶,邊搭訕起來:
    “客官,這也要去昌州?”
    蓬麵人扯下桌上的鴨腿,耐不住饑餓,一口塞進了大半,嘟嚷著嘴說道:“去昌州幹嘛?”
    “啊?”店小二略感詫異,接著說道:“你們不知道麽?昌州城這幾天可要熱鬧了,夏侯世家的大小姐今值及笄之年,城裏正準備大辦笄禮,舉城歡慶,聽說光是夏侯莊上的流水宴就有三百多桌呢!大家現在都急著進城看熱鬧!”
    雲蕭蕭啜了一口涼茶,緩緩道:“進城吃白食啊,這路遠的,還指不定抵得上要穿破的幾雙鞋錢呢!”
    “客官此話就差矣了!”店小二說到了興頭上,便滔滔不絕起來,“這趟昌州城可不會走得冤枉!看到店裏這些人沒有,他們都是去昌州的,所以這些天店裏的生意才好了起來。人家夏侯家乃名門望族,就是在江湖也頗具威望,好多武林名士和朝廷官僚都會前往祝賀,再說,那夏侯大小姐……”
    說到這裏,店小二有意壓低了嗓子,從一旁抽過一根長板凳徑直坐下,小聲笑道:“據說這位大小姐絕對是個傾城的美人胚子,平時鮮有露麵,好多公子貴人也都想趁機去一睹芳容!城裏還擺下了擂台,誰是最後的贏家,誰就能成為夏侯家的座上客!”
    雲蕭蕭聽了,不禁訕笑一聲:“你這店小二啊,不好好做生意,知道的東西倒不少!這昌州城要真有你說的這麽好,為何你不辭了這店,也去城裏晃晃,說不定那夏侯家的大小姐冷不防還看上你家的薑爆鴨了呢?”
    店小二被這話窘得臉麵緋紅,站起身來埋怨道:“你這客官好生欺人,我本好心把聽來的都說與你們,卻反被你嘲笑!”
    雲蕭蕭用手指輕輕地叩了叩桌子,微微笑道“我也就開個玩笑,你莫往心裏去。開始你已經說得很多也很好了,真沒必要最後再去搬出個傾城大小姐!”
    說完,雲蕭蕭從懷裏拋出一點碎銀子給店小二,“這銀子作為茶水錢和飯錢可夠?”
    店小二拿過銀子,估量了一下,回答道:“應該夠了,夠了,多謝客官!”
    “應該的,也不枉你費這麽多唾沫星子!”雲蕭蕭知道店裏的夥計也大都出生寒門,和客人們寒暄無非是想要些賞錢,補充道,“再去打包些饅頭,留做路上用!”
    路上,究竟是哪的路上?任那店小二說得天花亂墜,雲蕭蕭是不打算去昌州的,出來這段日子,讓他對所謂的江湖名門已經失去了興趣,現實太可笑,有的東西還是存在意念中的好。至於女人嘛,雲不禁寒顫了下,“漂亮女人猶如是山間的蘑菇,越是漂亮的臉蛋便越是危險,看上去很美,吃下去有毒!”從孤僻怪那裏,他也似乎再次印證了這句說法。他從來就沒有立誌過要去成為一名英雄,所以美人關還是留給別人去考驗吧,人若是真死了,美與醜就都跟自己無關了,“風流鬼”充其量隻是一噱頭而已。於是,雲坦言道:“女人是紅顏禍水,漂亮的女人更是洪水猛獸,這麽多男人想要搶來搶去,估計搶到手也是二手貨了!正如你口中所說的夏侯世家的大小姐,有這麽多男人爭著想當上門女婿,是非不多才怪呢,隻怕有福迎娶,沒命享受吧!”
    不料雲蕭蕭的一杯茶還沒喝上第二口,迎麵便走近一翩翩紫衣少年,隨即少年很不客氣地揚聲道:“這茶鋪我包了,其他人等都可以留下,酒水錢和飯菜錢且記我頭上,但這兩個人要速速給我消失!”
    待雲抬起頭的時候,正遇上少年直投過來的目光,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唇邊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是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光潔白皙的臉龐,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茶鋪店的老板聞聲出來,正準備上前問清些什麽,紫衣少年很不耐煩地丟給他一枚玉佩,厲聲道:“這是一塊上好的岫岩軟玉,夠你這店裏大半年的盈利了,現在你幫我叫這兩個人滾!”說著,少年直指著雲蕭蕭和孤僻怪。
    茶鋪店的老板頓時有些懵了,一方麵難以壓抑住內心的喜悅,雙手顫顫微微地捧過玉佩,另一方麵又轉過頭來,尷尬地望著雲他們,不知該如何開口?真不知道眼前這兩人怎樣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才遭來如此境遇。
    雲蕭蕭淡淡地看了一眼少年,清冷地一笑,“既然如此,請閣下等在下喝完這杯茶,可好?”說罷也不理紫衣少年答應與否,徑自端起茶來。蓬麵人也不多語,操起整隻鴨子,旁若無人地大口啃了起來,邊吃嘴裏還含糊道“好吃,好吃,真好吃!”
    那少年見這二人並不買帳,更是雙眉緊蹙,他知道雲慢悠悠地品茗,是有心戲耍他,不由高聲斥問一聲:“你是讓還是不讓?”
    雲蕭蕭繼續自顧品茗。其實他是不懂茶的,更加不懂怎麽品茗。如果放在從前,他覺得所謂品茗就是有錢有閑人的沒事找事,要麽口渴就一壺灌下,要麽空閑就活動下筋骨,坐在茶館裏懶洋洋地喝水,就是一種變相的浪費生命。但是現在,他也附庸起風雅來,意思就是說“我偏不走,就要這麽賴著耗著,你小子能咋樣?”顏色中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少年也是性情驕橫暴躁之人,盛怒之下,心想“即使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客氣了。”倏而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不由分說便向雲蕭蕭端茶的手臂砍去,“你是找死!”
    眼看刀鋒就快劃破雲的長衫,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聽到“叮”地一聲,虎口巨震,刀被兩根手指硬生生地夾住了,刀身無法再往下寸進絲毫。
    這一刀下去,也著實把雲蕭蕭嚇得不輕,更準確地說是後怕不已,他不曾想到這看起來若不勝衣的驕蠻公子也有做屠夫的嗜好。當那冰冷的刀麵切近肌膚時,寒氣頓時滲入骨髓,讓他的麵皮忍不住抽搐起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見血。
    雲蕭蕭抬起頭來,看著一旁的蓬麵人,頭皮也跟著嗡嗡作響。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手用兩根手指頭穩穩地夾住刀身,另一手還不忘了將剩餘的晶瑩飽滿的鴨肉塞入嘴裏,濃鬱的醬汁蹭了他一嘴的油,剛才還偌大一盤的鴨子,眼下隻剩一堆骨頭了。
    “好吃,太好吃了!”蓬麵人一邊狼吞虎咽地嚼著,一邊大聲叫道。
    少年微微一詫,卻是怒火更盛,一咬牙,幾乎是傾力要把這一刀砍下去。然而,那刀竟然紋絲不動!
    雲蕭蕭把心卻提到了嗓子眼,手臂自然不敢亂動,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孤僻怪看,“老哥……”
    雲蕭蕭的聲音很微弱,仿佛在自語,就好像他此時的呼吸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時,隻見蓬麵人手指微微一用力,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呯——”刀身應聲斷成了兩截,斷口卻是那樣的平整。望著濺在地麵上的刀片,雲長籲了一口氣。
    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同時一股勁氣沿著握著刀柄的手直衝心脈,身子禁不住這樣的踉蹌,跌了出去。不料身後又閃出一個白影,手一張,環住了他向後跌的身子,終於扶住了他。
    “冷風!”少年看到來人,不由喜形於色,憤懣地用手指著孤僻怪的麵孔,道:“就是這家夥,居然敢壞我的事!”
    但見那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間一把長長的配劍更凸現出他的挺拔,透過那雙深邃卻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雲蕭蕭覺得他的心也仿佛冷如雪,讓人難以猜測。但見那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間一把長長的配劍更凸現出他的挺拔,透過那雙深邃卻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雲蕭蕭覺得他的心也仿佛冷如雪,讓人難以猜測。原來,他的名字叫冷風,果然冷氣逼人,凜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