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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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言正式去醉玲瓏上班啦,林菀也常常在家指導她做菜,好在這妮子爭氣,不出半月便把林菀想得到都學了個幹淨。此時的陳家到底是好轉了一些,不過那陳母卻總是在一旁勸導說女兒家不應在外拋頭露麵與男子為伍,有違常理,說這話時還常常不時看著林菀,話裏有話。
林菀也不同她計較,畢竟所受的文化熏陶不同,沒什麽好計較分辨的,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是嗎?這些日子陳夢言常常與她分享酒樓生意火爆,掌櫃卻推出一日隻供十桌菜式,這價格自然是漲了上去也讓陳夢言身價漲了上去,聽說這還是那個機靈的小二提醒的,通過陳夢言口中敘述原來那小二名為白虎,機靈的很鬼點子也多,同夢言很是投緣。
聽陳夢言如此一說林菀便也放心了,這種拿著大錢又做著開心的工作世間不多了。
林菀也思慮了自己該去做些什麽,自己會幹啥?警校學生?換成這樣該去當個捕頭?想到這裏林菀不忍笑出了聲,想來自己倒真是百無一用。
“姐姐,你還記得沈公子嗎?”陳夢言吃著飯突然發問。
“沈讓?”林菀腦海裏想起那個不染纖塵的男子,點了點頭,“記得。”
“今日張掌櫃告訴我過幾日他們家要迎貴賓,特請了我和你呢。”陳夢言說道。
“請了我跟你?”林菀疑惑,若說請陳夢言也就正常,畢竟她才是掌廚,自己有印象的菜譜也基本都教完了,緣何要請上自己呢?
“我同你們一起去。”陳習之搶先回答,又覺食言低下了頭。
林菀倒是並未在意,想來他們是覺得陳夢言年幼怕控不好場所以讓自己幫襯,林菀又忍不住問:“酬金呢?”
陳夢言微微一笑:“足足五十兩呢。沈讓公子說給你的。”
林菀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五十兩?自己去幫個襯給自己五十兩?當真是有錢人不把錢當錢,不過也好,她正愁沒錢搬出陳家,省的陳母整日那個眼光瞅著自己哪哪都不如意,不如拿了錢搬了出去自在一些。
“那我們那日便去吧。”林菀回答,笑吟吟看向陳習之時卻見他和陳母在對視,“陳兄就不必去了,這點事情我們應付得來。伯母,您也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夢言的。”
“如今是個個也不聽我的話了,女兒家家在外拋頭露麵,別家的人說不得自己的女兒也都靠著別人做主了。”陳母今日許是吃了藥精神也很好,這會說話都開始刻薄起來了。
林菀頓時語塞,多說無益。
吃完飯陳夢言扶著陳母回房休息,林菀收拾著碗筷,陳習之也一同幫忙,林菀見他不如之前那股窮酸氣調侃道:“這女子的活幾時又輪到陳少爺收拾了,你就不怕你母親看見來譏諷你兩句啊?”
聽了這話陳習之自覺羞愧,連忙解釋:“母親並未有何惡意,阿菀你莫要見怪。”
林菀瞧著他難看的模樣好玩極了,又調侃:“天下無不是之父母,自然是咯,隻是我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整日拋頭露麵太有傷風化確實該罵。”
陳習之連忙搖頭:“我從未如此看待阿菀,你莫擔心,我定會幫你尋回親人。”
林菀失笑,其實自己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說辭,原本自己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就像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芥,而自己的世界卻保障著每一條性命。想起爺爺和婆婆林菀鼻頭一酸,若非自己牽連他倆也不會遭此橫禍。
陳習之看出林菀眼眶含淚,安慰道:“阿菀,你莫傷心,相信我。”
林菀也懶得做解釋自己悲從何來,點了點頭便收拾了起來。
不過第二日林菀和陳夢言便被接進了沈府先住了三日,原來沈讓因自小惡疾纏身被放養在臨溪城,其父是當朝重臣,膝下有兩子,同母異父,沈讓的母親生他難產致死,而沈讓是要承襲爵位卻因身體孱弱無法勝任,便讓小娘養的二弟上了位,十歲便被小娘送到了臨溪城養病,想來也是個小娘不親親爹不愛的可憐人。
聽聞這次接待的是他幼時好友。
這些全是白虎告訴陳夢言,再由陳夢言告訴林菀,這白虎確實機靈,瞧他對陳夢言如此上心想必也是有一番情意。
林菀思索著明日該準備何種食材時沈讓卻走近了她,問:“姑娘,我那朋友之前是去過清心閣的,他最喜愛的菜譜便在這裏,明日照這裏做即可。”
林菀一個激靈,看了看四周,偌大的廚房竟隻有他與沈讓兩人,此時的沈讓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十分蒼白,林菀多嘴一問:“你病好一些了嗎?”
沈讓顯然沒有意料到林菀如此一問,看了看遞出去的菜單,林菀才恍然大悟立即接過了菜單回應:“謝沈公子。”
“無妨。”沈讓回應,“一月前在下有幸去往東城齊府,恕在下唐突,請問姑娘當日可在齊府?”
林菀聽他這麽一問,果真還真是什麽都跟齊府脫不了幹係啊。不過現在她是林菀,那麽於什麽東城啊齊府啊都無關,她已決定做自己,就不必再與之前有何牽扯,林菀作答:“原來沈公子之前出手相助是因為我像公子故人,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
沈讓聽她這樣回答,眼神黯淡了下去,隨後便離去。
林菀歎了口氣,便研究起沈讓給的菜譜,這些其實都是跟林菀愛吃的菜差不多,每次跟爸爸都會看著媽媽做,不過是一份菜譜,何必感傷?收拾好了情緒,林菀立刻一一記下準備的食材打發沈府的人出去采買。
而陳夢言跟白虎兩人相玩甚歡,雖說是出來給人做飯的,他們倒是一副出來玩鬧的模樣,林菀從這沈府找了好幾處才在一處魚塘旁見著他們。不過看著他們互相嬉戲的模樣確實有了一些孩童的模樣,換做在二十一世紀,指不定這麽點大的孩子還隻會吃飯睡覺打豆豆呢。
原本也是要在沈府歇下的,不過陳習之卻托人告知林菀有事要同自己說,於是交代了一些明日該注意事項後林菀連夜回了陳家。
隻不過一進陳家,便聽見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隻見一老婦人直接撲到林菀懷裏,那悲情的模樣嚇壞了林菀,隻見她眼淚鼻涕一同擦在林菀衣裳上哭著:“為娘找的你好苦啊...”
為娘?
娘?
林菀頓時一懵:“等..等會..你是我..娘?”
那老婦人見林菀如此更是哭的撕心裂肺:“你還在怪為娘將你送去齊府麽?若不是為了你大哥我怎麽會出此下策啊!”說罷還對一旁站著的男子擺了擺手,“我與你大哥後來去齊府尋你卻說你不知所蹤,你知道為娘與你大哥多擔心你嗎?”
林菀難以置信看向一旁冷淡的大哥,似是沒有多擔心的樣子?
難不成,他們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
林菀驀然想起那夜陳習之對自己說的話,難不成他真為了自己去東城尋人了?自己在沈府這幾日這家夥替自己尋親去了?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難為陳習之有這份心,林菀也不好說什麽隻得笑了笑:“娘,大哥。”
既來之則安之。
晚上林菀跟林母一同睡,原來這個世界上她也喚做林菀,這倒也是方便了。不過林菀正想好好認識一下林家人卻不想林母進了房間後便道:“死丫頭,你再不爭氣給齊老爺小妾沒做著你好歹賺些銀子給我,如今還淪落到這破宅子裏?”
林菀被這林母所說的話一時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林母卻仍滔滔不絕。
“這些日子,我去齊府尋你沒尋到沒拿到家用,賭坊直接霸占了我們的屋子將我跟你大哥趕了出來!”林母恨恨的說道,“你倒好,直接逃了東城來這裏享福!你說你享福也不挑個氣派點的,接我們那人一身窮酸相,空有一個大宅子啥也沒有,你怎麽想的啊?”
林菀冷冷一笑,她是明白了。
原來她有個重男輕女的母親,而大哥賭鬼輸掉了家產,於是林母送了之前的林菀去齊府勾搭齊老爺,可是並未成功,估計又逼著林菀給她錢,所以才有了偷金簪之事,感情這一切都是這個老婆子作出來的。
林母見林菀冷笑竟有些慌神,不知怎的,此次見她不如之前好指使,氣急敗壞道:“你莫要覺得找了個窮酸書生便逃得了...”
“啪——”
林菀還未等她說完便將她放下的行李丟給她,說:“你既瞧不上這裏那我便不多做挽留,收拾收拾找一處看得上的地方去吧。”
林母氣結指著林菀罵道:“如今你是...”
“你若是不想被趕出去,便省點力氣好好睡覺。”林菀委實不耐煩聽著林母罵罵咧咧,她也不知道占了哪個理,說的每句話都是理直氣壯的,明明這都是有違道德的事情在林母口中卻理所當然。
想來跟這人也是睡不牢靠的,林菀索性出了屋卻見陳習之在外守著,見林菀出來他顯然驚慌失措,待林菀合上了門才愧疚道:“無意冒犯...隻不過...哎...我應該事先同你商量的。”
聽他這樣一說,看來他是聽見林母所說的話了。
“她說的話你莫要放在心上。”林菀出言安慰。
陳習之卻緊緊握著雙拳,鼓足了底氣道:“阿菀,三年,下一科考我必定榜上有名,你可願等我?”
林菀心裏一驚,透過月光的照射能瞧得見平日書生氣的陳習之難得有了一絲男子氣概,不過自從來這期頤國,步步驚心,林菀從未去考慮過這些男女之情,雖一再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可她還是想回家。
“陳兄,對不住。”林菀回答。
“我...”陳習之聽林菀婉拒,又瞧了瞧林母住的屋子,“伯母說得對,如今的我憑何使阿菀傾心,是我唐突了。”
林菀扶了扶額,她何嚐在意過這些?現在都是提倡自由戀愛好嗎?隻不過陳習之那迂腐的思想恐怕是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隨他去吧,林菀想起林母便覺頭疼,怎麽這麽奇葩的身世都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場苦情劇非要自己力挽狂瀾?
接回了這林母以後又要安置吧?想起今日陳母見林母與自己相會那副眼神,定然是瞧不起自己這樣的人家的,加之陳習之又對自己表示傾心,陳家是住不了了,等沈府的宴席弄完拿了銀子去找個宅子住下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