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令郎天資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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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正在擺弄仙師送給自己那把反曲弓的焦廣聽到兒子說是柳先生來了,不敢怠慢,立即讓婆娘收拾好弓,起身往外走。
    幾步焦廣就迎到門外,正看到柳先生穿著青衫正立在自家門前,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而他旁邊還有仆人捧著一個盒子,立即上前:“焦廣見過柳先生。”
    “不敢,不敢,焦家小友客氣了”柳先生還禮客氣的說道,同時開始第一次人人真真的打量著焦廣,這是一個相比其他村民看起來腰杆挺拔的漢子,雖然不是很壯但是看起來依然比普通人健碩,頭上的發束簡單的紮著,臉上黑色短須,穿著粗短麻衣,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睛格外有神,見了自己的表現也與其他村民不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果然不愧為仙師看中的’,柳先生心中歎道,想不到這小小林北穀裏居然還有這種人物,以往自己居然沒有正眼注意過他,不禁有些失神。
    其實並非柳先生看走眼,焦廣原先遠遠的見了柳先生也是自慚形穢的模樣,隻不過焦廣這半年多與仙師經常見麵,仙師待他可沒有那麽多規矩,各種事情都跟他閑聊,那時候焦廣就感覺仙師懂得真多。
    長期受到仙師影響熏陶,焦廣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些氣質上的變化。
    再加上焦廣覺的自己得到仙師青睞,所以再看柳先生也就沒有以往的矮三寸感覺了,在他焦廣眼裏,柳先生雖然了不起可比起仙師來那可是差的多了。
    這樣一來焦廣麵對柳先生態度自然就不一樣了,這股子氣勢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柳先生平日裏可沒見過,所以給柳先生帶來的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即便如此,焦廣也沒有自大覺得自己比柳先生厲害,出於天生對於讀書人的尊敬他依然於柳先生很是客氣,連忙請他進進來。
    柳先生看到焦家院子裏也也是隻有三間茅草泥坯的房屋,昏暗仄陋,但知道其他村民可能還不如焦家好,忍住不適進到房內。
    坐在一個破舊的木椅上,柳先生適應了房間裏的昏暗,發現焦廣家裏雖說不是一貧如洗,但也算不上有什麽家產,房子裏放著一些粗笨的雜木家具,看起來日子也就是過得去。
    說話間焦家小子從外麵進來,給柳先生遞上來的乘著茶水粗陶茶碗。
    “柳先生,家裏髒亂,讓柳先生見笑了。”焦家老娘、婆娘還有小孩子因為有外客,都已經避開了,就剩下焦家小子端茶倒水伺候。
    無妨無妨,柳先生端起粗陶茶碗,再次忍住不適輕抿一口,居然是熱茶,讓柳先生有些意外。
    村子裏柴火不值錢,但是能買的起茶葉人家可沒幾個,能在熱水裏放上茶葉這可算是很高的待遇了,開口道,“焦家小友不必自謙,這次柳某貿然前來,倒是打攪了。”
    “沒事,沒事,我正好這兩日得空,柳先生能來,簡直是太...”焦廣似乎想說點什麽好詞,但卻說不上來。
    “焦家小友不必如此”柳先生接著道,“對了,文原,將我送與焦家小友的禮物呈上。”
    仆人端上了盒子,焦廣連忙拒絕說:“使不得使不得,柳先生,我可不敢收你的禮物,請柳先生不要如此。”
    柳先生笑著說:“焦家小友,你還是看看再說”說話間示意仆人打開盒子。
    焦廣也很好奇裏麵是什麽,伸頭一瞧,盒子裏是一套筆墨紙硯。
    “這”焦廣疑惑道,他大字不識一個,柳先生送他這個幹嘛,留著也沒用啊。
    “嗬嗬,焦家小友”柳先生解釋說:“我看令郎天資聰穎,正是適合讀書,不能矇昧了,就腆臉送與令郎筆墨紙硯,如若不嫌棄,也可以讓他跟我識些文字。”
    “哎呀”焦廣猛的一下子就這巨大的驚喜被擊中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自己的兒子可以讀書?柳先生願意教他讀書識字?’
    要知道這天下誰不知道讀書人地位高,可是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啊,有幾個人能有機會,特別是自己這種人家,更是想都不要想。
    聽聞柳先生上門來說願意教自己兒子,簡直是不可想象大好事。
    剛要開口答應,焦廣卻突然想到很多,這半年多來仙師沒少跟自己講過各種事情,特別是人情世故,原本就不笨的焦廣被仙師這麽久的說教,腦子靈活了許多。
    這柳先生以往可從沒說過自己兒子是讀書種子,怎麽今天來到家裏要收自己兒子,以往村裏不是沒人想過讓柳先生教自己孩子識幾個字,但是柳先生清高孤傲的可不是那麽容易說話的。
    他自然就想到了柳先生恐怕是因為仙師才會如此對待自己,雖然焦廣心裏很想答應下來,可萬一到時候柳先生有什麽要求,惹到仙師不快,那就劃不來了,思來想去,恐怕還是跟著仙師更靠譜些。
    焦廣於是趕忙說道:“原本柳先生看得上我家義兒,這是天大的恩惠,但是並非我不識好歹,這事我還想考慮考慮,還請柳先生見諒。”
    柳先生這才想起自己給他兒子起的名字叫“焦義”可是他現在有些意外焦廣的推辭,想不到自己願意教他兒子居然被拒絕了,不由得怒火中燒,‘想我柳某人雖不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可也算得上文章大家,當年如果說願意收徒隻怕無數人要打破頭來,這是天大的恩賜,你這一個小小的獵戶居然敢拒絕我,簡直是豈有此理。’
    隻是柳先生頗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很快柳先生就控製好情緒,又仔細看著這個獵戶,確定對方並不是貿然決定,心中不由得再次感歎道:‘這獵戶雖然看起來粗陋,想不到卻行事如此穩重,果然是仙師看中的。’
    於是笑著說:“無妨,焦家小友也可多考慮一下,隻要想讀書識字,就來找柳某。”
    焦廣聽聞柳先生沒有拂袖而去還這麽說,趕忙再次謝過,他打算問過仙師再說,如果仙師同意,那才好答應。
    柳先生接著又說開口說:“焦家小友,聽聞你與山裏的仙師有所往來,不知,可否與柳某引薦一下,柳某雖然不才,但是對這仙家道術也頗心向往之,不知道能否有幸拜見仙師。”
    焦廣心想自己正要去尋仙師,倒是可以幫他問問,反正仙師的事情村裏人都知道了,幫柳先生問問也好,。
    想到這裏於是他說道:“柳先生,這我可不敢說,不過正好我也要去見仙師,可以問問仙師。”
    “那就謝過小友了,就是不知道柳某是否有這個仙緣”柳先生雖然心裏著急,但是依然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有可無也可的感謝道,不過對於焦廣,柳先生的評價又上了一個台階。
    既然沒有完全達到目的,柳先生也不氣餒,又與焦廣閑聊幾句後,才告辭而去,而且非要留下帶來的筆墨,最後焦廣說不過,隻得收下。
    送走了柳先生,焦廣婆娘立即從內間出來,說道:“當家的,既然柳先生要收義兒做學生,為何不同意?”
    “你這婆娘,我那裏是不想兒子好,隻是柳先生要教義兒,恐怕是想仙師,我家受仙師恩惠,怎麽能輕易答應。”焦廣解釋道。
    “仙師又不管你兒子讀書的事情”他婆娘又說:“義兒讀書,仙師總不能不讓兒子識字吧,人家柳先生好不容易願意收義兒,結果還讓你給毀了。”
    “閉嘴,娘們家家的懂得什麽”看到婆娘絮絮叨叨的,焦廣幹脆吼道,和仙師相比柳先生算什麽,跟著仙師還怕義兒將來沒前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