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癡魔

    【第178章-長生之術】

    一個情字，讓法力無邊的上古風神——藍風幾乎形神俱滅，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什麽也不懂的我！

    我突然好恨我自己，這麽久以來，我隻知道逼著皓藍風，讓他承認他愛我，讓他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卻忽視了，藍風的愛，從一開始就存在，一直都在默默地守護著我。

    皓藍風為了我，不惜耗盡了自身靈力，跟他比起來，我根本就是一個白癡，正如他所說，我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笨女人！

    我想起千年前藍風對我的深情，千年後藍風對我的守護。極度的愧疚，讓我覺得幾乎天旋地轉，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在這一刻瞬間全部崩塌。

    我現在腦海中隻有皓藍風，他笑起來的樣子，他冰冷的樣子，他救我時的樣子，為什麽他非要自己承受這一切？這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他卻非要把我推出去，一個人獨自承擔著……

    糾結沉默了許久，我站起身來，流著淚說道：“謝謝你敏敏，我一直不明白，究竟藍風為什麽會對我若即若離，我有時候覺得他很愛我，可是有的時候卻覺得他很討厭我……現在終於我明白了，不管他怎麽對我，都是因為對我的愛意。我太傻了，是我傷害了他，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藍風獨自承受這一切了！”

    聽到我這麽說，敏敏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那麽杜雪兒，你要不要回妖山去看一看藍風？……”

    我搖搖頭拒絕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必須要為皓藍風做些什麽，為我們兩個之間做些什麽，然後再站到他的麵前，讓他放心地接受我，不再推開我。

    敏敏走後，我在村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色將我的身影籠罩住。

    靖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後，他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陪我站著。

    我看了一看他，覺得有些累了，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問他：“靖真哥哥，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付出自己的所有呢？”

    靖真點了點頭，說道：“雪兒，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要為皓藍風付出所有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可是我明白，他是為了不讓我為難，才把自己內心的苦痛隱藏起來。

    對不起，靖真哥哥，皓藍風他……為了我，實在是付出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我愛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靖真的手明顯抖動了一下，他將手鬆開，然後讓我站直了，和我對麵而立，他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手指觸摸著我的麵龐。

    雪兒，我的雪兒。我知道，這一刻，我是真的，真的要永遠失去你了。如果說我之前還有些幻想，你離開了皓藍風，會逐漸地忘記他，可是這一刻，我的幻想全都破滅了。”

    靖真終於不再隱藏，他的眼神痛苦而糾結，觸摸著我臉龐的手指不住地抖動著。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這眼淚是為了靖真而流，順著臉龐，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我們也在人界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可是這寥寥數年，終究比不上我與皓藍風的千年。而直到此時，我也才明白，原來我心中的摯愛之人，一直是皓藍風……

    靖真雙手捧住我的臉頰，深情地凝視著，少頃，他俯下身子，在我的額頭上深深印下了一個吻。

    如同是一個告別的親吻一般，靖真哥哥將他對我所有的愛，都凝聚在這個吻中，他的嘴唇滾燙，像是在我的額頭做了一個烙印。

    我明白，他也會把對我的愛都收藏在心裏。這就是我的靖真哥哥，他愛我，可是卻再也不會用愛來牽絆我……

    夜色微涼，天空中出現了點點星光，從前在人間，每到夜晚，我都喜歡拉著靖真哥哥看星空。

    可是如今經曆了這麽多，我們的心性都不再像曾經那樣毫無牽掛，反而心事沉沉。

    靖真突然問我：“雪兒，你想怎麽做？回到妖山去嗎？……”

    不，我要先去做一件事情。”我很堅定地說，可是並不想告訴靖真哥哥，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讓我這麽做的。

    ……

    和靖真分別以後，我在村莊裏四處閑逛，心情複雜。

    到底要怎樣，才能躲過宿命的懲戒，和皓藍風在一起呢？……如今這個問題便成了我心中的執念。

    不知不覺我又走到了妖山的腳下，望著冰雪宮殿和妖王宮殿的方向，淚水不禁盈漫了眼眶。

    我索性跪拜在地，雙手合十，虔誠地看著上天：“女媧後人杜雪兒在此，請求老天爺垂憐……雪兒前世為神女傾雪，心懷蒼生，為拯救六界而神行俱滅，隻是今生一直未修煉成仙……如今，我愛的人就要灰飛煙滅了，還請求老天爺賜予我長生不老之術好不好？讓我圓了千年之前的遺憾……”

    如今我思來想去，這便是我唯一能夠和皓藍風在一起的方法了，我一定要得到長生不老之身，這樣才能夠站到皓藍風麵前，讓他放心地接受我。

    之前我從未想過要修煉成仙，覺得那是束縛，可是如今為了皓藍風，其餘的一切便都不那麽終於了……

    然而上天卻一直不曾給我長生之術的指引，我有些焦慮，反複的求拜，可還是得不到回應。

    此時，紅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杜雪兒，你不必在此這樣求拜，長生不老之術，我便可以教你。”

    此言當真？！”我驚喜地轉過頭去，心中倒是好奇，紅月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呢？難不成，她已經修成了長生不老之術？……

    紅月走到我的身邊來，笑道：“看你臉色不對，我就一路跟著你來了這兒，原來你心事重重，就是為了求這長生不老之術啊……”

    我點點頭，說道：“這對我很重要，我必須做到，紅月，你能指引我嗎？”

    紅月握住我的手，笑著說：“那當然，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我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希翼，甚至覺得，紅月便是上天派下來指引我的神女，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信念油然而生，那是與宿命一搏的勇氣！

    紅月告訴我，她也曾經為了和所愛的人在一起。尋求過長生不老之術，後來得高人指點，要吃了千年一開花的仙果，變能立即提高靈力，飛升成仙。

    我雖然已經是天妃了，但是並未真正成仙，若要長生不老，就要找到仙果。而這仙果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求來的，要去碧水城的瑤山，還要經曆九十九種磨難，挺過去了，就能有緣得到仙果。

    我並不怕那九十九種的磨難，千年的劫都挺過來了，又怎會在乎這些？更何況，和我摯愛的皓藍風相比，受了這一點磨難，又算得了什麽？！

    ……

    隻要有方向，我就一定要得到仙果。於是我下定了決心，前去和靖真哥哥，杜小紅與萬吟杉道別。

    可是當他們聽說我要前去瑤山時，都大感意外。

    杜小紅拉住我的手，焦急地說道：“雪兒姐姐，你不要去瑤山，聽說那裏危險重重，你一個凡人怎麽能應付得了呢？除非帶上我！”

    可是我不並想讓大家知道我要做什麽，所以堅持不肯和他們一起。

    這時，靖真看出來我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雪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去瑤山，是要做什麽？……”

    我搖搖頭不肯說，隻告訴他：“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靖真哥哥，你就放我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他皺著眉頭，懷疑地說：“要是我沒有猜錯，你是要去瑤山求仙果是不是？你要和皓藍風一樣，長生不老是不是？！”

    沒想到靖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太了解我了，根本不用我提醒，也能明白我要做什麽。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靖真走到我的麵前，厲聲說道：“雪兒，無論你怎麽任性，我都可以縱容你。可是，長生不老之術是求不來的！所謂的仙果從來沒有人得到過，所以是真是假根本沒人知道。你不要去，就這一次，聽話好不好？”

    我抬起頭，看著靖真哥哥，哀求道：“不可以，不管是真是假，我總要試過才知道，這是唯一一個，能夠快速修成長生不老之身的辦法，我不能放棄。皓藍風等不到我修煉成仙的那一天了，我必須要趕緊做到……靖真哥哥，你不要再攔我了，我必須得去！”

    靖真見我如此執著，終是攔不住我了，輕歎一聲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不相信有什麽長生不老之術，是吃下一個果子就可以成的。去瑤山的路上千難萬險，好歹我可以護著你。”

    可是我不想讓靖真跟著我了，我知道他太愛護我，一定會在危險出現的時候，阻止我取仙果的……

    不必了靖真哥哥，我會和紅月一起去的。她之前去過瑤山，我們之間也會互相照應的。”

    聽到我這麽說，靖真突然懷疑地看向紅月，問道：“紅月，你能肯定那仙果一定會長生不老嗎？為什麽我們要相信你？！”

    紅月將臉轉向一邊，不屑地說：“方法我已經告訴杜雪兒了，信不信，全在雪兒自己。她一心為了皓藍風，你何必攔她？不然，她會恨你的。”

    紅月的話語十分直白，有些傷到了靖真，我分明看到靖真哥哥的眼神猛然黯淡了下來。他不再說話，轉身離開，背影看起來很是落寞。

    杜小紅看到靖真哥哥受傷地離去，連忙問我：“雪兒姐姐，你真的決定了嗎？千難萬險也要去瑤山？”

    我堅定地說：“去，一定要去，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