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反派她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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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宴見顧昭之來了,隨即,識趣的主動騰出一個位置道。“師兄你坐在這吧。”牧宴話畢,飛快地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蘇伊霄,見她臉上就連一絲動容都沒有,宛如一潭死水,牧宴越發覺得不妙。
    顧昭之順著牧宴騰出來的位置坐下了,看樣子是要有話跟蘇伊霄說。牧宴思及至此,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一拍腦袋道。“我還有事。”
    牧宴臉上露出急促的神態,蘇伊霄看著牧宴匆忙的離開之後,覺得局促不安,可目光也沒敢看著顧昭之。
    牧宴方才出了夥房,打算在附近轉轉,隻是前邊有了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牧宴這才信步朝著聲源走去。
    “若不是你老子我養你,你能有今天嗎?!呸!”
    男子粗聲粗氣的說話,對著地上啐了一口,朝著一個瘦弱的少年狠狠地打去,牧宴沒敢探頭去看那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副景象,隻是聽見少年的悶聲哼了幾聲,用棍棒敲打軀體的沉重聲,聲聲入耳。
    男人罵罵咧咧的舉起他手中的棍棒,敲在少年的身上。
    牧宴聽著括噪的聲音,心裏沉甸甸的。
    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東西?牧宴這樣想著,再次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準備開溜,可這下卻沒了聲音。
    那男人好似停了手,狠狠地踢了少年一腳之後,猝不及防的朝著牧宴這邊走過來,牧宴這還沒撤退呢,就被人抓了個現行!
    啊,這該死的幸運值。
    不虧是炮灰配角該有的配置。
    就他媽沒遇到過啥好事!
    牧宴對麵容凶惡的大漢露出了一個勉強能叫笑容的表情。
    牧宴心裏又氣憤又無奈。
    “幹啥呀?!你這還看啥呢?!我這老子教訓兒子你在這看啥?一個半大的姑娘幹不好,來看別人教訓內子?”
    牧宴被大漢一頓訓斥,嗓音洪亮的堪比路邊擺攤的大喇叭,生怕別人聽不見他的聲音,一口一個唾沫星子。牧宴看著大漢往自己身上撒了一通氣之後,就一肚子窩火的朝著前邊走去了,時不時還泄氣般的拍過那些盆栽的枝葉,牧宴有些嫌棄的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
    “你沒事吧。”
    從背後從來弱弱的聲音,有那麽幾分氣若遊絲的即視感。牧宴即刻轉身過去,看著伏在地上的某個體格脆弱的少年郎。
    “我沒事,你這問題不大吧,需要我幫忙嗎?”
    牧宴上前試探性的詢問,也算是客套話了。
    天知道她有多麽不願意被卷入任何一個與她沒有必然聯係的事情裏。
    少年的麵孔在昏暗的視線裏看不真切。
    “我沒事——”隨即,牧宴看著少年好似是咳嗽的厲害,肩膀起伏不定,他似乎是咳了什麽出來吧?牧宴回想了多年看電視劇的經驗:咳嗽必然出血。
    牧宴心裏不確定的回憶著方才少年的細微舉動。
    “你這看起來好像不是沒事的樣子,要不然我給你叫個大夫過來?”
    牧宴心裏不安的朝著少年詢問道,半響,少年沒吱聲。牧宴憑借著灰暗的光線裏,靠近少年仔細的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發現是閉著的,多半被他那個狠心的父親打昏過去了。
    哎,這叫什麽事?什麽爛攤子都給她攤上!
    牧宴尋思著,這要是人當場死了怎麽辦?那她還不得跟當地官府走一趟?牧宴想到這裏,心裏發涼,背後有一股子涼颼颼的感覺,就像背後有人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般,牧宴朝著背後迅速的瞧了一眼,然後壯著膽子抬手試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活著,這下總算是放心了不少。
    “算了,今天算你小子好運,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別人,真不知道你怎麽死的。”牧宴一麵絮絮叨叨,一麵轉身找人把這人帶去屋子裏。牧宴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叫小廝把人帶走,然後尋思著一會給這小子門診費跟醫藥費怎麽算?
    牧宴看著穿著一身陳舊衣服的少年,這皮相長的倒是不錯,要是賣了——
    哎?不對不對。
    身為醫者父母心,怎麽能有這種齷齪的心思呢?!
    牧宴一麵給他檢查傷口,一麵尋思著:這小子看穿著打扮根本沒錢,這要是——還不上怎麽辦啊?
    牧宴檢查了幾處傷口,拿了冷水進來,給他敷了一會兒,他的骨骼很瘦小,看起來也不壯實,就像是瘦猴子。看著瘦巴巴的肩膀上紫紅交錯。
    牧宴頗為惋惜的歎了一句。“也是個可憐的娃。”
    牧宴打算去山裏頭整點藥草給他上一下,雖然大部分都是青淤,可是腳上卻有扭傷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是腫了有些時日了,說他的腳跟豬蹄一樣也不為過,得給他敷藥草才是。
    牧宴這次出門並沒有帶上她那個又大又寬的藥籃子,隻是帶了平日方便使用的箭筒來替代藥籃子,帶上藥鋤。
    完全忘記了蘇伊霄已經被她丟在夥房的事情了。“看你這麽瘦又這麽可憐的份上還是少要點錢吧,這年頭,大家也挺不容易的。”
    牧宴將門緩緩地關上,然後就出去采藥了。
    ……
    “聶姑娘,打擾了。”柳重閆帶著聶清河很快就出現在了聶清河的門外。聶清河看著敲了敲房門以示禮貌的柳重閆,以及跟在背後的聶清河,似乎猜到了些什麽。
    而在屋子裏的江止與君安如兩人則是對柳重閆抱起來警惕心。
    “請進。”
    聶清河這會子方才喝了藥,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子又苦澀又濃鬱的藥味。這讓聶清瑤不由得蹙眉,柳重閆則是若無其事的入了屋子。
    看到聶清瑤的瞬間,君安如與江止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
    “聶清瑤,該怎麽做,你應該是知道的。”
    柳重閆好言好語的對著聶清瑤說話,臉上露出笑意。
    “我……”聶清瑤平日裏的囂張陡然見沒了,目光錯亂的看著四周。
    “柳重閆你把這人帶來做什麽?”江止眼裏難以掩飾的戾氣,不悅的開口。
    “那是因為我想把聶清瑤帶來認錯。我既然是聶清瑤的同門師兄,又是一起來參加這次比試的,既然出了這樣的問題,我也是有責任要開解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