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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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是母係氏族社會,即使一夫多妻但一般隻能從正妻。18歲的薑蠡早已過了婚配年齡,主要是九黎族長之位本來就是要傳給薑蠡。九黎族和有窮國的和親可謂是空前絕後。單單是賀禮就花了十天送至,單單是以青銅器製成的首飾就足足有30斤。一別十天,薑蠡第二次見到寒浞已經是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好久不見。”
薑蠡看著寒浞從門口走來,足足有20步,可是她滿心期待著,卻聽到一句這麽客套的話,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寒浞站在距離薑蠡10步的床前,上下打量著。
“視乎戰士的打扮比較適合你。”
薑蠡身披紅婚服,頭上頂著那厚重發髻,戴上了滿身的銅飾,唇上臉上都抹了紅胭脂,連眉都用炭筆修飾過了。隻是寒浞竟然覺得她不如將士打扮。
“你好像...不太喜歡說話?”
薑蠡確實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她沒猜想過新婚之夜是這樣的。她經常聽著族人聊著男女之情,也聽過夫妻房事,一切在她眼裏像是有一道濾鏡但還是非常向往。如今拿掉濾鏡,她就和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再次共處一室,更有了名分,卻還是不如他們初見是那麽和諧。
“不想說就別說吧!”
寒浞又從兜裏拿了一個小壺拋給薑蠡。毫無疑問,也是他自己釀製的酒。薑蠡很想念那個味道,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喝上。沒想到這時寒浞才大步向前,走到她的跟前。薑蠡緩緩放下手中的酒壺,仰視著眼前這個巨大的男人。
“這應該很重吧?”
寒浞細心的把薑蠡頭上的發簪一個個取下,然後就是項圈,再到耳墜子,最後握起薑蠡的小手,把銅飾全都摘掉。
“行了。這樣輕鬆多了吧?”
看著散落滿地的銅飾,雖然不是真的很美,但卻是價值不菲。九黎族都還是用著石器,有窮國就可以用30斤青銅打造首飾。
“明天我讓工匠把這些都打造成銅劍吧!這樣九黎族就會更加強大了。”
一年內就從無名小卒躍升成將軍、一場戰役就榮升一國君主之子,更娶得族長之女,寒浞的開掛人生不僅僅隻是幸運,薑蠡知道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至少比九黎族那些忠誠的部下都聰明。寒浞在營帳裏的那一個笑容代表著他不可能不知道薑蠡對他有愛慕,他也不可能不知道當初是後羿要娶她,一夜之間新郎就換了一個人,他更不可能不知道後羿對薑蠡的尊重並不單純。後羿一定交待過這場和親對有窮國的重要性,可如今寒浞竟然口口聲聲說要幫助九黎族壯大,寒浞這個人兩麵三刀昭然若揭。若真如同傳聞所言,被家族驅趕出國毫無悔意,殺死一手調教自己的師傅全家......薑蠡心想難道自己終究是錯付了?
“你不用多想,我隻是和當初拎你回營的初衷一樣,想救你而已。”
“救我?”
寒浞沒有多加回應,反而轉過身去躺在地上,以自己的右臂作為靠枕,就這麽睡了。薑蠡穿著婚服就這麽看了一夜,不自覺的也睡了。醒來發現寒浞已經離去,不禁失落。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冬季來臨,寒浞卻依然每夜睡在地上,薑蠡終於忍不住了。
“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啊?我怎麽了?”
寒浞好像嚇了一跳,趕忙整個人坐起。
“我們是夫妻了不是嗎?你就這麽待我?”
“那我應該怎麽待你?”
“我...我不知道。但也總部該是這樣吧?”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也許是吧。當初我以為你和我一樣...一樣是...喜歡......”
空氣瞬間好像凝固了。他倆誰也沒有看著誰,就對著一個角落發愣了許久。
“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寒浞先開了口。
“從我被家族遺棄的那天起,我想我就不知道何謂感情。”
本應該是很傷感的事情,寒浞卻輕描淡寫地說著他的往事。
“我看到的事物和別人有些不同,可是從小就沒人理解,反而覺得我是異類。我確實會做出許多別人眼中不好的事情,他們因我受傷是真的,因我而死也是真的。隻是這些年我都習慣了不多加解釋,因為其實我不希望任何人理解。”
薑蠡靜靜地看著寒浞,聽著。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與眾不同,和君主一樣,或許你倆才該是天生一對吧!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局,隻是既然你選擇了我,我也會像是尊重君王一樣尊重你。”
“我和後羿?你知道他是誰?”
寒浞終於望向薑蠡。
“我眼裏的他是個發著金光的一代君主。從遇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必須一生誓死跟隨。”
“那我呢?”
寒浞沉靜地看著薑蠡,兩眼對視了許久,他才將眼神抽走。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也許...你根本不是人。”
薑蠡沒有想過寒浞是可以把神族和自己看透的凡人。
“你是不是...看不見我?”
“你就像是存在,又好像不在......在戰場上我看見一縷煙在我眼前斬殺我的士兵的時候我就嚇傻了。可是一眨眼,一個堪比仙女的漂亮女人就在我眼前,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隻是希望趕緊把你帶走,逃離這個人間。”
薑蠡明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寒浞的感受。她自己何嚐不是一眼就看見寒浞的七色靈魂。
“你躺在我的眼前,似有似無。我好怕自己一上前你又會化作一縷煙消失不見。”
雖然說得隱晦,但薑蠡知道寒浞眼裏的她其實就是一隻怪物。不。是什麽都不是。
“你走吧!”
薑蠡突然知道何謂心痛。即使沒有心,沒有知覺,但此刻的她真的覺得很痛。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把自己看作一縷煙。她想要為人,真正的成為一個人,一個女人。隻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把寒浞趕走以後的一瞬間,他就回頭了。其實他不介意眼前的是不是一個人,他早已經沉醉於眼前的那縷清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