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九章 移植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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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寒豷就和哥哥寒澆有很大區別,他並不高大、樣子也不如哥哥般凶狠,就是一臉秀氣溫順的小公子。2歲就說話流利、4歲那年就開始在板上刻畫圖形,薑蠡看到了就開始把日常的字句讓寒豷記錄下來,夏篆的雛形就是一個4歲的小朋友開始的。
    初雪,薑蠡看著門外,等著。飛來的是他們養的一隻鷹,身上綁著一片樹皮,上麵刻有慢慢的文字。是兒子給母親的家書。十年間,薑蠡收到的家書都可以立一麵牆了。出征這段時間寒豷也將這些有意思的圖形告知寒浞,寒浞委派了一個小組給寒豷慢慢地加以改進,從而在軍事和政事上廣泛使用。然而文字的成立並沒有為寒浞和薑蠡帶來任何益處。十年過去了,薑蠡未曾在寒浞身上得過半點消息。她懂得讀心所以每次都是在前往純狐宮裏通報的信使身上得到消息。也正因如此,她也知道了寒浞曾三次回宮跪求純狐出手幫忙。心灰意冷不是薑蠡的風格,她還是很平靜地生活,十年如一日,和在古薩的時候一樣。
    “娘親。”
    一個長得像寒浞的男人出現在她麵前,是寒澆。兩人相擁而泣。是喜悅的淚水。
    “弟弟呢?”
    “父親下旨讓弟弟留在戈國封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純狐見了父親,說了我和弟弟與凡人不同。要我陸地行舟,後純狐招來大水把敵軍淹沒。然後父親帶著大隊奇襲殺了姒(si)相。經此一役,父親對我倆有芥蒂,於是準我二人封地為王,我封於過、弟弟封於戈。弟弟不敢抵抗王命,而我執意要回來見娘親,我也深信父親不會不顧父子之情的。”
    “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啊!我都和你說了,她就是要這非人非妖的孩子把你滅了再坐擁江山。”
    無需回頭他們也知道是純狐和寒浞來了。如此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從旁唆擺也能成?誰叫這是古代呢…弑父殺母是家常便飯了。後羿當初就是殺了仲康稱王,自己也是殺了後羿稱王,難保有天就是自己的兒子殺了自己稱王。
    “我已經說了讓你留守過國不得回宮,你竟敢抵抗王命?”
    “仗已經打完了,我倆不再是君臣,是父子。而且我十年未見母親,此番回家團聚有錯嗎?”
    他手上沾過血,被大水淹沒差點死過,那個凶狠的眼神證實了寒澆已非當初躺在媽媽腳上的小孩了。寒浞就是在這個年齡殺了後羿的。
    “我現在下令,今日起你不再是寒氏後人,你的封地在過國,你就姓過,過澆!”
    寒澆的拳頭握緊還沒來得及揮去,另一隻比他更快的手已經打到了寒浞的臉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是你兒子,是你當初跪著求著要的兒子!”
    薑蠡一向沉著,這一巴掌不是她真心要打的,她隻是怕自己的兒子如果出了手,一切就沒法回頭了。
    沒有任何人做出回應。原本應該歡樂的重逢就這樣不歡而散了。純狐和寒浞離開,留下母子二人。第二天,收到的一塊刻有玉片,也就是那個時代的聖旨,每下一道之後就會磨平,是寒浞為王的第一個特殊標誌。沒說別的,單刀直入:澆回過,逆,薑後斬。
    從相遇至今,24年了。當初那個被薑蠡踢下床還會滿臉通紅的16歲的小子已經是40歲會抱著別的女人睡的一國之君了。雖然歲月沒有在薑蠡臉上留有痕跡,但無可否認42年的人類生活真的堪比在古薩上億萬年的經曆。和一般人類一樣,如果此刻你問她還愛寒浞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她的一切輕描淡寫都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畫麵轉向純狐。也對,這本來就是姐妹倆的故事,怎麽可能薑蠡成了主角呢。
    純狐對著當初和後羿嬉戲的水池沉思。難道她想念後羿?池水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不,是一具屍體。純狐舉起手,飄在空中的男人四肢分離,肚子開了一個窟窿,裏麵的器官血管都被一個個抽出。純狐麵無表情而又熟練的把其中一個不知道是肝還是脾的器官放在她早早準備好的冰盒內。然後餘下的一切在純狐一個握拳後徹底粉碎。純狐臉抽了一下,好像是被腥臭難聞的血味惡心到。純狐捧著盒子走到了寢室裏,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寒浞。
    純狐在寒浞的的胸前劃了一道痕,然後閉起雙眼兩手在空中打轉,那個不知是什麽器官的東西被拿了起來,然後盒子裏的被抽出放進了寒浞體內,一陣擺動,寒浞的身上毫發無傷。然後睜開眼,像個沒事人一樣坐了起來。我終於明白一睡一起的那段時間純狐對我做了什麽,就是一個先進科學也沒辦法超越的移植手術。原來純狐在地球的24年並沒有像薑蠡一樣隻是學會了人類的感情,相比之下,好像覺得純狐做的事更有意義。原來這就是寒醫師的由來,隻是為什麽她要對寒浞這麽做?
    “你要走了?”
    “啊…我還有一些政務要處理。”
    純狐一臉不滿的大聲吼道,“你們全都是這樣,求我的時候說得可好聽了,事情辦完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是。我是無所不能,但難度就連一句道謝也配不上嗎?”
    寒浞靜靜地聽著純狐說完一字一句,抬頭看著她,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沒有絲毫遲疑地離開了。
    純狐氣衝衝地看著,就隻是看著。直到完全看不見寒浞,她就打開了身後的屏風,露出來一麵銅鏡,一揮手,就像那麵看見vincent的鏡子一樣,純狐在看著薑蠡和寒澆做最後的道別。然後又一甩手,是那個離去的寒浞,在他和薑蠡的舊居孤身一人躺在床上。
    “你寧願一個人,也不願意留下陪我。”
    這時剛剛遺留在水池的靈魂向純狐飄來,她將它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葫蘆裏。
    “還好還有你們陪著我。”
    純狐露出了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