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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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午覺,洗了個臉就去蓧小穎的教室,和她們約好的。//om/可惜中午經高映川那麽一鬧,沒時間再多查點線索。一進教室,苗天行就迎了過來,一笑:“林兄,以前隻聞你抓鬼之名,可不知道你治人也有一手啊!”
林麒還沒反應過來,趙璿也接口道:“是啊,林大哥你好厲害!一個人單挑十幾條大漢,還麵不改色,把那個高映川揍得屁滾尿流,真是大快人心!”說完,小臉粉紅地投來崇拜的眼光。
林麒也臉一熱:“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都是朋友幫的忙…”
苗天行又笑著接口:“林兄過謙了,今天你大快人心之舉已經傳遍整個學校了,不光同學,就連不少老師也暗暗稱讚呢!”
正在林麒臉熱之時,蓧小穎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好了,我們來看看資料吧,別浪費時間了!”
到桌前坐下,打開苗天行收集來的資料:蔣小雨女20歲湖北籍貫
1999年進讀本大學;入學後成績優良,待人親和;2000年11月27自殺於白樺林,自殺原因不明;傳聞當時蔣小雨與其男朋友正處於熱戀當中,自殺原因也是因為其愛情受挫,被男朋友拋棄。
蔣小雨死後,其男友也去向不明;蔣小雨死時,因其男友去向不明,警方曾進行調查,但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他殺的痕跡,排除了他殺的可能,確認蔣小雨為自殺。
其中還夾了一張當時警方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生背靠著吊在白樺樹上,十指鑲入樹皮,眼睛已經過分充血,卻依然凶狠地往下瞪著。照片是對著正麵照的,正好把那雙血紅的眼睛照得清晰無比。光是照片,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可以想象當時親眼所見的人的感受。
蓧小穎拿起照片:“師兄,你到現在還相信那個女鬼嗎?還相信她是清白的嗎?你看看這照片,這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怨恨!”
苗天行也接口著:“是啊,我查過她的資料,也問過了解這件事的老師,和資料上說的差不多。她確實有個男朋友,叫黃清行,和她同一個係的,在她出事後就去向不明。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一向不錯,不知道為什麽會鬧成這樣,…這也是本校數一數二的恐怖傳說了。”
似乎一切都很明顯,蔣小雨是為情自殺的,自殺後化厲鬼複仇。可是這一切都太明顯了,明顯得太不正常了!林麒心中思襯道。
“師兄,小璿這丫頭糊塗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她糊塗。今天我和小璿也去醫院看那兩個被攻擊的同學了。女的還在昏迷,男的在一旁反複地喃喃地說:‘…鬼…灰衣服…紅眼睛…好可怕…鬼…’那個女鬼不是第一次攻擊人了,在以前…”
“等一下!你剛剛說‘灰衣服’?”林麒確認地問。蓧小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林麒劍眉微鎖:“女鬼,我們都見過,她穿的是白衣連裙,不是什麽灰衣服!”
“那男生被嚇傻了,說錯了有什麽關係。那‘紅眼睛’又怎麽解釋,你看這張照片!”蓧小穎拿起照片質問。
林麒接過照片,歎了一口氣:“不僅語言會騙人,表象也會騙人的,親眼見的未必就是真的。師妹你隻覺得這紅眼是在怨恨,可你不覺得她在看什麽東西嗎?很努力地在看著什麽東西…”
聞言趙璿思襯了一下,接過那張照片:“林大哥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了。我剛剛一直很害怕看這張照片。可現在我也覺得她確實是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看什麽東西。甚至那眼神不是怨恨,而是深情、不舍…她本來就吊著,可為了看那東西,她拚盡了全力。你們看,繩索都被扯得下移了。不過是因為脖子被繩子勒著,眼睛極度充血而顯得血紅和突出讓人覺得她在怨恨地瞪著而已。”
苗天行也接過照片仔細觀察,林麒接著說:“而且,你們看到了嗎?她是吊在樹幹上的,腳下根本沒有可以踏足的東西。她是個弱女子,怎麽爬上樹的?怎麽結的繩?沒有踏足的東西,她又是怎麽上的吊?除非…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
蓧小穎又是一聲冷笑:“林兄的意思是說她不是自殺的?林兄什麽時候變成偵探了?警察都已經確認了的事還有什麽錯嗎?一個想死的女人有什麽事辦不到!有什麽不明白,直接去問女鬼不就知道了!”
林麒搖了搖頭:“問不出來的,鬼隻有‘死亡記憶’。她所能記得的,隻有死亡瞬間惦記的人和事,所以很多枉死的亡靈都在不斷地重複自己的死亡,不斷地上吊、割腕、跳樓…就像吊死鬼,在她的腦中,吊死自己那一瞬的記憶已經是自己記憶的全部。有怨念的吊死鬼則以吊死別人來宣泄自己的憤恨。可如果你問她,她是了為什麽去上吊時,她也許早已不記得。除非你當麵告訴她,她才會想起來。其實,很多凶靈也不過是自己記憶的可憐犧牲品而已…”
“無論她是不是自殺,她攻擊人都是事實,憑這一點我收她就沒錯!林兄你隻不過見了她一麵,憑什麽這麽相信她,難道你也為她的美色所迷了嗎?”蓧小穎諷刺地問,接著厲聲說道“師兄你知道嗎?那被攻擊的女生還在昏迷著,生死不明;男的已經嚇得癡呆,以前也有不少被嚇的同學,你還如此袒護她,你還有何麵目對你林家之名!”
蓧小穎的氣憤一半是因為意見不合,另一半也是由於昨晚的事。也難怪,和林麒初識還不到幾天,卻為了袒護一個女鬼,和自己對立。自己的絕高術法被人徒手破了,這事在誰身上,麵子都掛不住,更何況她是蓧家最看好的傳人。
苗天行正準備出口勸和,林麒搖了搖頭:“也許她連這點所謂的‘事實’都沒有呢?今晚我們一起再去一趟白樺林,也許…就有答案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想通,給我點時間,我要再想一想…”
說完起身離開,身後傳來了蓧小穎尖銳的冷哼聲。
不知不覺,就像有東西在牽引著自己一樣,林麒又來到了那棵白樺樹下。
麵對這棵已經幹枯了的白樺樹,這棵葬送了蔣小雨一生和愛情的大樹。林麒心中思緒萬千,微微一歎。雖然自己剛剛對蓧小穎一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可現在來到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所有這一切的事實,件件指向蔣小雨。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可…蔣小雨那幽怨的眼神和一臉的無助,那是裝不出來的啊!
“小麒!你快跑!…去找爸爸…快去!”一瞬,母親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回蕩,心裏那陣陣痛感傳來…林麒閉上眼睛,任眼淚奪眶而出。清風徐來,片片枯葉落下,在林麒的身旁輕輕旋著逝隕於地,跳出它們生命最後的舞蹈,它們生命的終結是這麽地沉默,卻又這麽自然…
蔣小雨…隻要你那一臉的無助的神情是真的,我就會幫你到底,哪怕是拚上這條性命!可我該怎麽幫你呢?時間不多了…這一切事實都指向了你,我又該怎麽相信你?
林麒輕輕地撫摩著大樹,大樹啊,你要懂說話多好,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蔣小雨,現在你的情郎他又在何方?他是不是還沉醉在她人的溫柔鄉?他知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癡心的女子在苦苦地守盼著…
愛情是什麽?林麒不懂,隻記得那是在情竇初開的高中。她是坐在他前排的女生。她太優秀了,追她的人已經太多太多,可他還是鼓起勇氣寫了一封信給她。用了白色的信封,早早地在趕在別人沒來上課之前悄悄地放在了她的抽屜。
她來上課的時候發現了,旁邊的女生羨慕地望著:“又是情書啊?”
她隻是一笑:“連信封都用白色的。一點情調都不懂,不看也罷。”揉成一團,丟進了教室後麵的廢紙筐。
在畢業離別酒會的那個晚上,她喝醉了,扯著他:“其實你人很好…經曆了這麽多所謂的愛情。我發現還是坐在我後麵這個古董一樣的你對我最好,哈哈!明天我就要陪他去荷蘭了,你喜歡我對不對?可你為什麽總是不說!”
他隻是一笑:“你喝多了…”
回到家裏,他開始收拾他的行囊。突然,一個滿是皺折的信封掉了出來。他輕輕拾起,打開,又折好,也放在了行李當中,那裏麵是首小詩:如果有來世,我願是那一片葉子,
我要陪著你一起平庸地發芽、成長、幹枯、在飄落之時我們一起飛翔…
如果沒來世,請把我埋在那棵樹底下
用我的腐爛的身體給你作營養
讓你充盈地成長
看著你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不要問我的名字
因為我很平凡
因為我愛你
因為我有太多太多想讓你幸福卻無法實現的夢想…
林麒撫摩著大樹的手忽然一頓,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這是…爪印!而且有好多道,林麒仔細地摸著。如果不是摸到,看上去就好像是老樹幹枯後的癍痕一樣,爪印幾乎布滿了整根樹幹。
難道,那位學長說的是真的?蔣小雨每天都抓著這棵樹來泄恨嗎!樹皮都被剝光了,難怪這課樹都幹枯了,從這爪印散發出來的陰氣可以確定是鬼留下的沒錯…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蔣小雨,你的怨氣就這麽強烈嗎?你的無助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等等…這爪印,樹幹下方比上方稀疏,好像是為了向上爬才留下的!蔣小雨每天爬上樹幹什麽?林麒向樹幹望去,不僅是樹幹,就連樹枝上都有,幾乎爬遍了整顆樹,爪印布滿了整棵樹。林麒一股寒氣冒起,她每天爬這棵樹幹什麽?一個女鬼每天晚上這麽做,想起來不禁讓人頭皮發麻!
突然林麒一個念頭閃過,難道她在找什麽東西!她臨死前拚命想看的又是什麽東西,她的眼神無論說是仇恨的,還是眷戀的,都能證明她不是自殺,而是被殺。
第一個從仇恨的眼神來說,正好說明了當時殺害她的人就在下方;第二個可能性是眷戀的眼神,說明在那有她眷戀一生的東西。如果她那麽眷戀那件東西,她也不會去尋短見。
那先從第一個眼神假設延伸案情,仇恨的眼神…凶手就在她的正下方得意地笑著。這學校雖然說不怎麽嚴,可也有校警把守著,不時還要巡邏檢查。能把人殺死在學校裏,而且時間抓得這麽好,肯定是熟悉學校的人。學校裏除了少部分是留校的老師以外,那就隻剩下學生了。
能做出這種偏激行為的,學生的可能性相對比較大。老師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嫌疑,可是把人吊死在樹上,這麽古板而且耗時的殺人方法,哪怕就是一個初涉醫學的同學也不屑使用,何況是老師。
因此從做案習慣和心理上來分析,凶手並不是一個經常和醫科打交道的人。而且他做案的時候非常有自信,其中也有著很多不合理的蹊蹺之處:1、選取的地點:敢在人來人往的白樺林殺人,那他肯定非常熟悉這裏,才敢在這裏下手。蹊蹺的是這裏就算過了12點,不時還有晚歸的同學和巡邏的校警,難道他們沒有一個發現凶手正在行凶作案?就算是沒撞上作案時間,案發之後,蔣小雨的屍體這麽吊著,而且正衝著校道,當晚她穿的是白衣連裙,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一眼望見。當晚他們的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聾了麽?
2、殺人的方式:吊死一個人需要大量的時間,凶手是哪來的把握?那麽有把握這段時間裏,肯定沒有人經過?這個過程中,被害人還有可能掙紮呼救等,校園又不大,大白天隨便打個大噴嚏,半個校園都能聽見,更何況是在寧靜的夜裏。凶手敢采取這種方式,除非他很自信蔣小雨會配合他。但一個人要殺自己,怎麽可能還會配合?除非之前已經昏迷。但她能睜開眼睛拚命去看她想看的東西,說明案繁她是清醒的。
3、凶手最後的罪跡清理,這裏都是平地,一踩就能留下個腳印。可連警方都找不到一點蛛絲跡,他是怎麽辦到的?難道他會飛天遁地不成?
第二個眼神假設,眷戀的眼神…她死前還在望著她眷戀的東西。那她眷戀的是什麽呢?那麽眷戀,為何她還去尋短見,甚至自願配合凶手行凶?除非…凶手手中有她眷戀的東西,並以此為要挾,這也恰恰正好解釋了上麵的第二個蹊蹺…蔣小雨為什麽不掙紮呼救?
這麽熟悉學校的情形,了解她的弱點,凶手有可能是她男朋友。那他又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女朋友呢?資料太少,根本沒辦法分析他的動機。而且就算是熟悉這一點對上號了,那自信呢?他的自信哪來的,殺人的時候完全就和預定好的一樣。那麽長的時間內,一個人也沒有出現,做得幹淨利落,不留痕跡,隻怕是專業殺手都沒這份能耐。
不對不對!自己的思緒亂了,這樣推理下去,凶手會定死在她男朋友黃清行身上的。從這一點殘餘的資料上找,太分散了。那換個角度,我們假想一下凶手的心態。他為什麽要用這麽冒險的方法?因為他很自信,幾乎是完全確定了才敢這麽殺人。殺人的時候他沒有露出一點破綻,與其說是凶案,更像是一個人設計好的劇本,案發這麽長的時間內竟然沒有一個人經過,當晚案發後也無一人發現。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這樣的人嗎?林麒不禁疑惑道。
凶手用來要挾蔣小雨的是什麽?這世界上還有比自己生命更可貴的東西嗎?除了…!
現在蔣小雨每天爬到樹上去幹什麽?如果說她死前還子著她眷戀或仇恨的東西,死亡記憶裏她最牽掛的東西在地上,那她應該在地上摸索才是。
又或者…爬樹的不是她,是他…!如果爬樹的是他的話,那將完全顛覆自己剛剛的推理。但如果說爬樹的是他的話,那現在的事實卻能解釋得通了,能夠用來威脅蔣小雨的…
如果這麽說的話,凶手挾持了黃清行,逼蔣小雨自殺。那這個凶手是誰?他又為什麽這麽做?這個學校有這麽厲害的“人”嗎?
林麒閉上眼睛根據照片假想了一下蔣小雨臨死前子的地方,緩步向後退去。她子的應該就是這裏,她想看什麽呢?在林麒麵前的是一叢雜草,長期沒人清理過,已經能蓋住腳背。林麒緩步在雜草中尋找著,希望能找到當年留下的一絲痕跡。
十分鍾、二十、三十…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了,太陽已經西斜。在草叢中尋找了半天的林麒癱倒在地,看著天邊的白雲,深藍的天空配著白雲,那是多和諧的顏色。再看看在這裏的自己,是多麽可笑!當年警察在這裏都查不出什麽,何況這麽多年過去了,還能留下什麽!自己也太自以為是了。
算了,放棄吧。想到這,單手撐地正準備起身,手心觸到了一樣東西。林麒一個激靈,撐開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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