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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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關上了你一扇門,必定會為你開一扇窗。
    溫知新想大概是上帝為她開了太多窗,以致於現在堵死了她唯一的門。
    嘭嘭嘭,啪啪啪……
    “救……救命,有誰來救救我……”溫知新用力撞擊和拍打著門。
    背後雄雄火焰在不斷燃燒和漫廷,空氣揮發酒精味道,不少化學試劑遇火發出大大小小劈啪爆炸聲,嗆人黑煙,讓人窒息的二氧化碳,還有被徹底封死的門窗。
    溫知新小口吸著氣,胳膊大力撞擊著實驗室的大門,她的臉被烤得通紅,嘴唇幹裂,不少頭發焦曲散發刺鼻臭味,甚至她的胳膊也因為太用力撞門而脫臼,但她顧不上這些。
    房間裏空氣逐漸減少,雖然她已經最快反應清理周圍的易燃物,可是在應個充滿化學試劑的實驗室,爆炸隨時可能發生,而正門和求生通道被人鎖死,她生還機率幾近於零。
    啪啪啪……
    “救……救……我。”
    直到她無力倒下,如同一條瀕死的魚拚盡全力抽搐,眼裏帶著不甘、恐懼和怨恨,然後被大火無情吞噬。
    “唔……嘖,頭……頭……好疼。”
    溫知新迷糊睜開眼,入目一片純白和消毒水氣味,壓抑不住的惡心上湧。
    “這是……哪裏?”她輕翕動唇角,卻隻能發出蚊子般細微聲音,嗓子沙啞得厲害。
    “咦,022號床醒了,怎麽沒有人看護著?”恰好一個查房小護士過來,這才幫她叫了醫生過來。
    溫知新暈頭轉向配合著醫生做了一大堆檢查,才慢慢弄清自己的處境,說來她還是神色莫名,說不驚訝是假的,她竟然沒有被大夥燒死?
    或者說她遇到傳說中的穿越重生,看著這張青澀柔美的臉,比原來年輕了十歲不止,甚至相貌沒有一分相似。
    堅信三十年的科學唯物主義,溫知新覺得自己世界觀徹底崩潰,特別是看著房間裏臉色灰白發青的透明人。
    好在前溫大科學家早養成寵辱不驚的習慣,雖然她看著那些阿飄心裏發毛,但是表麵上依舊一派自然。
    “護士小姐,我想辦理出醫手續。”
    “可是你頭上受傷,還需要再住院觀察一周。”
    “我覺得自己沒事。”溫知新不願呆在到處是阿飄的醫院,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能看見,但萬一漏餡了怎麽辦?
    而且她想知道原主去哪裏了?自己是否真正死亡,又是誰設計那一場謀殺?
    “你不僅頭部受傷,小腿骨折,還有營養不良和貧血,出院最好通知你的家人。”護士小姐見她態度堅決,眉頭輕蹙,看著她能住單人病房,想來家裏條件不錯,有錢卻還沒見過身體那麽糟糕的人。
    “我自己簽字不行嗎?我不記得還有什麽家人,而且你看我醒了那麽久,卻沒有見過什麽家人出現,想來我們的感情也不深厚。”
    溫知新根本不知道原主的家人是誰,但是她醒來一天都沒有人來看過,想來也沒有什麽感情。
    最後在溫知新堅持下,她辦理了出醫手續。
    溫知新拿到原主手機,還有住院費退回的一千塊,就坐著出租車離開,幸好手機是指紋解鎖的,不過翻遍通迅錄,發現連係人隻有小胖,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家人。
    她捂著胸口,心裏酸酸澀澀難受,這是原主的感情?
    “師傅,去月瑤莊園,麻煩快點。”
    “好嘞,您坐好。”
    溫知新熟練在手機裏搜索a城大學溫知新火災,果然跳出第一條就是實驗室著火新聞,而天才科學家溫知新不幸在火災中去逝。
    隻是她想看有沒有抓到縱火凶手,卻發現警方說這場火災隻是意外!
    “不可能,絕對是有人故意封死門窗放火的,絕對不可能是意外。”
    溫知新眉頭緊蹙,連警方也沒有找到線索嗎?
    “姑娘怎麽了?”出租車司機被她突然驚呼嚇了跳,一回頭發現這姑娘雙目通紅,好像把手機屏幕盯破一樣。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先送你去醫院?”司機見她臉色慘白,嘴唇冷得哆嗦(被氣的),鼻間冒著細汗,頭上還包了厚厚紗布,一副隨時隨地被風吹走模樣,不由擔心。
    溫知新回過神,也知道自己失態,隻是虛弱搖搖頭。
    “我沒事,隻是突然看見我朋友意外去逝,警察還沒有抓到罪犯,有點難受。”
    溫知新斂下眸子,司機並沒有看清她的神色,他以為她還在替朋友傷心,隻能勸了一聲節哀。
    一路上很安靜,溫知新看著手機上顯示的20/05/27的字樣,才知道離那場大火已經過去了六天。
    “師傅,不去月瑤莊園,麻煩你帶我去a城大學。”
    溫知新咬了咬牙,她一定要找出放火的真凶,絕對不能死得那麽憋屈。
    “a城大學?聽說那裏實驗室著火了,還死了一個年輕的科學院士,真是可惜……那,該不是你的朋友吧?”最後聲音漸漸小了,還帶一絲猜測。
    司機後知後覺,剛剛他聽到什麽放火來的?a城大學不是實驗室著火,真那麽巧合。
    溫知新並沒有回答,因為現實中自己和原主根本就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陌生人,怕漏餡,還有少說為好。
    她不說,架不住司機自己腦補,明明這姑娘說了什麽門窗封死和放火,難道說其實那不是意外是人為的?
    直到溫知新下了車,路上再沒開口。
    “嘖,太嚇人了,誰那麽喪心病狂謀殺一個科學家,但是聽說那溫知新賊厲害,一個什麽專利能賣幾千萬,她名下還有好幾十個呢。”
    司機看著溫知新背影小聲嘀咕,心裏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敬而遠之。
    今天是周六,正趕在上課時間,學校的人並不多。
    溫知新現在隻有十八歲,看起來像大一的新生,輕易混入學校,她熟練的走過a大的求知路,果然看見化學實驗樓。
    但是與往常熱鬧相比,此時化學樓頹敗又荒涼,玻璃破碎,牆內壁漆黑,外麵甚至可見一條條裂紋,可見當時火勢巨大和爆炸的威力。
    因為上一周警方封索取證,周圍還拉了幾條黃色警戒帶,又因死了人白天也沒有其他人從這邊走過。
    溫知新看著麵目全非的化學樓,隻覺心頭上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都困難,這裏是她曾經呆了十四年地方,十六歲考上了a城大學化學係,這棟化學校就成了她第二個家。
    “該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溫知新捏緊拳頭,眼裏閃過一抹怒恨。
    她小心翼翼穿過樓梯,到了她專屬的實驗室,卻意外發現門鎖是完好的,並沒有人肆意破壞過痕跡?
    這讓她心咯噔一響,果然凶手做好了萬全準備,怪不得連警察也判斷為意外。
    在屋裏頭掃視一周,發現所有東西被大火燒毀。
    “這個窗是怎麽鎖上?”
    如果門是在外頭堵上,那八層樓高的窗戶是怎麽反鎖。
    當時情況緊急,溫知新發現正門和逃生通道都被封死,不是沒想過跳窗逃離,起碼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當時窗戶也打不開。
    “好像被什麽卡住。”她記得當時她用力工拉,可是隻拉開了一條縫。
    “啊……不要!”
    被大火焚燒記憶十分地痛苦,每一記回想她就覺得身上血肉發燙,她痛苦蹲了下來。
    “你是誰?”
    大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來是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男人,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二十歲左右十分狼狽青年。
    溫知新抬頭,可是看見他背後青年時呼吸一窒,她幾乎沒有思考衝上去擁抱住他。
    “嗚嗚嗚……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你怎麽了?”溫故一臉無措地僵立在原地。
    溫故和溫知新姐弟倆差了十歲,可是感情很好,但是姐姐出事時他正在國外讀書,三天前才趕回來的。
    看著溫知新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若不是驗過dna,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姐姐。
    當然,溫故根本不相信實驗室著火是意外,因為溫知新都逃到門口,在毫無阻礙物情況下,最後卻沒辦法開門,若說是意外也太扯了。
    所以他才求著好友程明轍帶自己過現場,如果真的有人縱火,他一定要拿住凶手,絕對不能讓姐姐死不冥目。
    “嗚嗚嗚……嗝,我……我回不了家了。”
    失態隻是一時,哭過後,溫知新才想著該如何解釋,自己會死而複生?
    爸媽和小故會把自己當神經病吧?還有放火的人是誰?敵在暗我在明,這場謀殺是隻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溫家?萬一縱火人發現自己沒死,會不會再次出手?她不想讓家人餡入危險,所以她不能表明身份。
    “小妹妹,你先放開我好嗎?”溫故臉上泛紅,純粹是被她大力勒的。
    “我……比你大。”溫知新哭聲一頓,她竟然比小故還要小!
    她後知後覺鬆開溫故。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到這裏?”與溫故單純好騙不同,程明轍卻沒那麽好敷衍。
    溫知新看起來年紀很小,根本不像a城大學的學生,她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在尋找些什麽。
    “我……我隻是路過,好奇才進來看看,我很喜歡溫教授,所以看見長得和溫教授那麽像的人才忍不住哭的。”
    溫知新不善長說謊,說話時眼睛根本不敢與人對手,雙手也是十分不安絞著衣角。
    程明轍眉頭一蹙,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溫故打斷。
    “你是姐姐的迷妹?”
    “嗯,溫教授很厲害,我很崇拜她。”
    “姐姐的追悼會在明天舉行,還希望你能來參加,如果姐姐知道有人能記得她,肯定會很開心吧。”溫故從小對姐姐溫知新很崇拜,一說起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都說男兒有不輕彈,溫知新看他無聲抹淚模樣,心也不田跟著抽痛。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也許溫教授就在你未知的地方看著你。”溫知新鬼使神差來了一句。
    溫故卻忽然抓住她的手,然後雙眼死死盯著她。
    她咽了咽口水後退一步,有些不明就裏,可是與溫故泛紅眸子對上,她有些心虛。
    “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溫故眼裏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若平時有人對溫知新說世界上有鬼,那她肯定對此嗤之以鼻。
    但她死而複生,而且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怪,溫知新遲疑點了點頭。
    “舉頭三尺有神明,老人不是常說子不語怪力亂神,說不定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溫教授平時做過不少慈善,如果成了鬼也得上天偏愛吧。”
    不是溫知新自誇,她自小受父母影響,畢業經濟獨立後一直從事慈善事業,雖然大多是捐錢,但誰說這不是慈善?
    而且她遺囑財產除了名下常住房子留給弟弟溫故,其餘全部捐贈出去,當然不是她不孝不留給父母,隻是意外自己會死在前頭。
    “嗬哈,如果姐姐知道她弟弟和小粉絲相信世界上有鬼神,肯定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敲我們一頓,她一向不信。”
    不知為什麽,溫故對眼前小女生有種莫名親近,仿佛他們認識了好久一般,而且剛剛悲傷也被衝淡了許多。
    大概擁有擁有共同偶像,兩個人迅速成為好友,不僅留了電話號碼,就連qq、微信和微博甚至支付寶都加了一遍。
    反倒是一旁程明轍,明明也是個肩寬腳長大帥哥,偏偏在這兩個人麵前成了陸人早。
    好吧,溫故一個大直難,當然不管他長得帥不帥。
    溫知新這心理年齡三十的老阿姨,對和自己弟弟同齡的小朋友不感興趣。
    “對了,我叫溫故,溫故而知新的溫故,這是我的好兄弟程明轍,你呢?”
    “我……叫……溫知新,溫故而知新,當初我是因為名字才關注溫教授的。”溫知新幹巴巴地解釋了一遍,隻是這麽巧合原主身份證上名字也叫溫知新。
    “那……真是有緣,怪不得我覺得和你相處很親切。”
    溫故有一瞬恍惚,說來她的名字還有一段故事。
    當然溫媽媽懷孕八個月時還在學校教書,抽背一個男同學背書。
    “孔子曰:溫故……溫故而……溫故……”
    溫故而知新,一直背不出來。結果晚上溫媽媽摔倒早產了,口裏卻一直念嘮知新……知新。
    溫爸爸誤以為這是孩子他媽取的名字,覺得女兒是知心小棉襖,知心名字就叫下來,直到讀小學上戶口時,溫知新自己要求把知心改為知新。
    再後來溫知新一生變得順風順水,家庭富裕,父母恩愛,學業更是一騎絕塵,還有一個聽話乖巧弟弟。
    她人如其名,在化學領域溫故而知新,不斷研究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