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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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你在日本有豔遇?”柴晶晶的尖叫幾乎掀了enjoylife的屋頂。om
晴朗的冬日午後,四個女人照例在這間正疾速在東區竄起名聲的loungebar聚會。這間講究閑散風格的沙發酒吧是葉盼晴的好友汪明琦開的,白天改為餐廳,幾個好友不定期地會在周末午後到此一聚。
“你別叫那麽大聲啦!”感到周遭其他客人好奇的目光,葉盼晴不禁尷尬,迅速伸手掩住柴晶晶的嘴,“隻是碰到了一個男人而已。”
“隻是碰到一個男人?”柴晶晶合作地放低音量,燦燦明眸卻蘊著淘氣笑意,“哦,跟那個男人一起坐摩天輪,住溫泉旅館,隻能算是碰到而已。”
“說吧,你們‘做’了沒有?”另一個柔膩的女聲問她。她是董湘愛,還穿著空姐製服的她一下機便匆匆趕來此與姊妹聚會。
“什麽啊?”露骨的問話當場讓葉盼晴爆紅了臉。
“哦哦,臉好紅哦。”柴晶晶不懷好意地嘲笑,“肯定是‘做’了。”
“哇哦!沒想到表麵最保守的盼晴原來是我們當中最開放的一個。”
“你們……你們胡說什麽啦?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
“那是怎麽回事?總不可能一個吻就結束了吧?”
“是啊,那個男人攻勢那麽淩厲,不可能這樣就完事的哦?”董湘愛掮揚眼睫,征求柴晶晶的同意。
後者自然是用力點頭了。“沒錯,沒錯,那家夥聽來很有氣魄。”
“你們……你們到底想到哪裏去了?”葉盼晴急得口齒不清,“我才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不是怎樣?”兩個女人收回默契的注視,同時愕然瞥向她,“你是說,後來你們什麽事也沒發生?”
“是啊。”
不可思議!“他就這麽吻完你就結束了?”
“不然……還想怎樣?”
“你們不是睡同一間房嗎?”
“是……同一問。”
“然後那個男人什麽都沒做?”
“沒有啦。”
“不可能。”柴晶晶一口否決,完全不相信,“絕對不可能。”
“是真的啦。”她急急辯解。
“如果是真的,那家夥肯定有問題。”柴晶晶秀容呈現深思狀,“湘愛,你看會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gay?”
“你白啊!如果是gay一開始幹嘛還故意接近盼晴?”
“說得也是。那……會不會是‘那方麵’有問題啊?”
“嗯,這倒有可能。”
“忘了帶藍色小藥丸?”
“哈哈哈!”毫不客氣的笑聲進落。
“喂!你們--”眼見好友們的對話逐漸趨於低級,葉盼晴漲紅了臉,“你們別胡說八道了,他一點問題也沒有!”
義正詞嚴的宣布惹來兩個女人興味的注目。
“幹嘛那麽激動?平常我們開你玩笑,也沒見你這麽緊張!”
“我--”葉盼晴一窒,明知兩個好友是故意鬧她玩的,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之,你們不要隨便批評人家。”她不喜歡聽她們那樣取笑他。
“哦哦,還沒嫁給人家呢,就整個都站在那邊去了。”
“你們--”
“好了,別鬧盼晴了。”最後,還是汪明琦鎮住了局麵,她為幾個女人端來咖啡與花茶,擱落玻璃桌麵。“你們明明知道,就算那個男人真想做什麽,我們盼晴也不會讓他得逞。”她說,落向葉盼晴的眸含笑。
還是明琦了解她,總算說句公道話了。
她感激莫名,“謝謝你,明琦。”
“不客氣。”汪明琦微笑,優雅地在沙發另一側落坐,“不過我很好奇,盼晴,他到底有沒有嚐試出手呢?”
哇!不傀是明琦,開門見山,一語中的。
柴晶晶與董湘愛同時大笑,而葉盼晴隻能無奈歎息。
“他……沒做什麽。”她燙著臉,支吾地道出後續發展,“因為我說……我不是那種女人。”
“好!”掌聲與歡呼同時響起,“不愧是盼晴!給我們女人掙足麵子!”說著,柴晶晶與董湘愛舉杯互碰。
就連汪明琦,麗眸也閃過一絲異彩,她俯捧起數位相機,一張一張看著葉盼晴與石修一在箱根留下的剪影。
“這男的長得不錯。”她評論。
“豈止不錯,夠帥了。”柴晶晶插口,“比我們家家聲好多了。”
“比我們家浪遠還差一些。”
“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誰像你啊?連自己男朋友都不留情麵,怪不得人家遲遲不敢娶你。”
“董湘愛,你說什麽?”
“有意見嗎?燼管賜教!”
“哈,別以為我不敢--”
正當兩個女人鬧成一團時,汪明琦卻一本正經,靜靜睇著葉盼晴。
“不後悔嗎?”她忽地問道。
“後悔?”葉盼晴一怔。
“你從來不肯稍微放縱一下自己,盼晴,有時候你真的太過理智。”汪明琦輕輕歎息,“當愛情敲門時,太理智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心一跳,“不,明琦,你誤會了,我跟他……不是愛情。”
“那是什麽?”
“是--”她啞然了,滿滿塞在胸臆的滋味太複雜,連自己也厘不清,“隻是……萍水相逢吧。”
“然後呢?你別告訴我你們就這樣分手了,之後再也沒有聯係?”
“……”
“有時候,萍水相逢也是一段感情的開始。”汪明琦深深望著她,“你放手得太快了。”
“我……放手得太快?”她低哺。
她迷惘的神情令汪明琦再度歎息,這樣的話題似乎讓她也有些煩躁,習慣性地燃起一根煙。
不知怎地,那一圈圈煙霧落入葉盼晴眼底,全淡淡浮漾著某個影像。
一張微笑的、溫柔的臉。
***
-張英俊的瞼。
曾經溫柔地微笑過,現在卻陰鬱非常的瞼,襯著一對閃著激憤火苗的眸,甚至顯得有些淩厲。
他失敗了。臉孔的主人想。
原以為經過他一番作戲後,她肯定手到擒來,沒想到她居然一麵癱軟在他懷裏,一麵還能收束理智對他說不。
當地對著他搖頭時,他隻覺難以置信。
難道他估計錯了嗎?在這樣刻意營造的浪漫氛圍下,女人不都會心甘情願一夜風流?
可這個女人……這個平凡無聊的女人居然對他說不?就算再美麗亮眼的女人,隻要他肯施展魅力,從來逃不過他布下的網,可她,一隻醜小鴨竟對他說……不?!
他低估了她,當初設計這場遊戲時,把她的力量估計得太過薄弱。
“該死!”他低聲詛咒。再怎麽不甘,驕傲的他也隻好承認這回與她交鋒,他算是輸了。
輸得莫名其妙,絲毫不在他意料當中!
看來,他有必要重新評估情勢。
無論用什麽手段,他都必須從她身上奪得“公主的願望”!他一定會得到!
想著,幽瞳閃過一絲銳芒。
***
她真的……放手得太快了嗎?
好幾天之後,汪明琦意味深長的話語仍然會在她耳畔回蕩。
走出捷運站,葉盼晴凝望蒙蒙雨幕,好一會兒,取出背包裏的碎花傘,撐起,緩緩步入雨中。
這場雨雖然來得急,卻在她預料之中,早起上班時她便察覺天色有異,事先做了準備。
總是這樣,她做任何事總是有所準備、按部就班。
一個理性、單調的女人。
她靜靜嘲弄自己,漫漫聽著浙瀝雨聲,看著水滴在柏油地麵上蕩開一陣陣漣漪。
經過便利商店時,她小心翼翼把濕透的傘收起,擱落傘架,接著跨進玻璃門。
今天有些倦了,她懶得做飯,決定隨便買個微波食品打發掉晚餐。
冷藏櫃內還有幾個便當,看起來都挺好吃的,櫃台邊的關東煮,散發出的香味。
她拿了個便當,舀了杯關東煮,想一想,又買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在書報架前頓住身子。
一本東京的自助旅遊書令她思緒一晃,忽地跌入兩星期之前。
真的隻有兩個禮拜嗎?她怎麽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了……
叮鈴一聲,一個男人的身影閃進店內,帶來一陣涼涼雨氣。
他像是狠狠淋了一陣雨,黑色大衣濕透了,墨黑的發淩亂地貼在前額,俊容上一顆顆雨珠頤著鼻梁滾落。
葉盼晴怔怔瞧著他,看著他大踏步走進店內,近乎粗魯地抄起兩瓶啤酒、一個飯盒,然後前往櫃台結帳。
“再給我一包煙。”他粗聲命令工讀生,“davidduff。”
付了帳,他隨手將店員找給他的零錢放人大衣口袋,提著袋子就要離去。
她瞪著他經過她身邊,呼吸一陣困難。
他要走了,玻璃門緩緩在他麵前打開。
他要離開了。
狂亂的念頭劈入腦海,她瞪著他踏出店門的背影,心跳瞬間停止。
終於,她喊出口,“石修一!”
他沒有回頭。
她急了,某種驚慌的感覺攫住她。下知怎地,她有種感覺,錯過這次,她也許永遠再也見下到他。她焦急地想追上。
“喂!小姐,你還沒付錢!”
“啊,對不起。”匆匆把東西擱上櫃台後,她不顧一切地衝入雨幕,奔向他。
“石修一!”她搶在他過馬路前攔住他,眨著被雨淋濕的眼睫,困難地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你是誰?”
冷淡的三個字宛如落雷,將她打得頭暈目眩。她瞪視他,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他……忘了她?才短短兩星期,他競已不記得她!
失望、傷心、自嘲、憤怒,複雜的滋味堆上心頭,她握緊雙拳,指尖嵌入柔軟的掌心,刺得她發疼。
她的心,同樣發疼。
他還說他會認出她的,說隻要憑著氣味,他就能認出她--可他現在連她也不記得了。
“我……我是葉盼晴,你……不記得我了嗎?”想質問他的,想揚高聲調盛氣淩人地怒斥他,可效果卻隻是顫抖的低語。
“不記得了。”他簡單一句。
她愕然,身子一晃,這才發現他愛笑的俊容原來線條如此冷硬、如此嚴厲。
“……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她轉身,踉蹌著想離去。
就當東京的一切是場夢吧,就當他們從不曾在溫泉旅館手牽著手一起賞雪,就當他從來不曾那麽溫柔地吻她……
就當一切,是她的白日夢吧。
“等一下!小姐。”他忽地拽住她的手臂。
她回眸,掩不住怨怒,“什麽事?”
“你說我叫……石修一?”
“沒錯。”
“那是我的名字?”他古怪地攬起眉。
她一愣,“是你告訴我的。”
“什麽時候?”
“兩個禮拜前!”她咬唇,“你不記得我們在日本見過嗎?”
“是嗎?”他深思地望著她,“你叫什麽名字?”
“葉盼晴。”拳頭捏得更緊了。
“盼望晴天?”
“沒錯。我告訴過你!”
“是嗎?可是我不記得了。”他說,語氣冷然,卻似乎又帶著點懊惱,“我失去記憶了。”
“什麽?”她瞠目。
***
他失憶了。
因為一場車禍他被送入醫院急救,醒來後卻發現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家人朋友,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證件也不在身邊。
醫院查不出他的身分,交給警方處理,沒想到就連那些警察也查不出他的來曆。
他簡直像個無主遊魂,就算哪天真的冤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來認屍。
聽著他如此嘲諷自己,葉盼晴不覺心髒一揪。
她將他帶回家裏,讓他借用她的浴室衝熱水澡,為他熱了飯盒,還煮了一壺紅茶。
她一麵看著他吃飯,一麵深思。
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太像她在日本碰到的那一個,當時的他是溫文的,可現在他卻變得粗魯,變得憤世嫉俗。
因為失憶造成他這樣的性格變化嗎?
她想,忽然有些為他心疼。
想像著有一天自己醒來,忽然發現自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隻是一片陌生,周遭的人沒一個認識她,關心她……
不,她肯定不能忍受這樣的無助與心慌。
就像一個明眼人在沒有一絲光線的地方生活一樣,即使看得見也等於看不見,隻能像個盲人一樣摸索著一切。
“……你現在住在哪裏?”
“暫時住在旅館。不過也住不了多久了,那些警察好心借了點錢給我,可也不夠我住旅館一輩子。”
“那怎麽辦?”她為他擔心。
“能怎麽辦?”他聳肩,“大不了睡地下道。”
“那怎麽行?”她立刻反對,“這樣吧,你先住我這裏好了。”
“什麽?”他抬頭睨她。
“我--”她忽地慌了,囁嚅著解釋,“你不要誤會,我沒什麽意思,隻是你如果沒地方去,我不介意你暫時住我家。”
“我沒誤會什麽。”他拾起紙巾,隨意抹了抹嘴,上半身閑閑靠落餐椅,盯視她的眸光帶著點評量意味。“我隻是好奇。”頓了頓,“你跟我究竟是什麽關係?”
“嗄?”
“你不是我未婚妻吧?”
“當然……不是。”
“女朋友?”
她搖頭。
“那我們究竟是什麽關係?怎麽會一起去日本?”
“我們不是一起去日本,是在那裏偶然碰見的。在東京跟箱根,你救了我兩次。”她略微解釋了一下經過。
“所以後來我們在箱根就睡在一起了?”他問。
她驚愕地瞪大眼,臉頰一下滾燙,“啊,不,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住同一個房間。”
“那不就是睡在一起嗎?”他理所當然地說。
“不,不是,我是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住在一起,卻什麽也沒發生?”
“啊,嗯。”
“我是那種聖人?”他挑眉,“怪不得你敢邀我住進你家了。”
“你--”她赧然望著他,感覺到他的語氣帶著嘲諷。
“說真的,你不怕一個陌生男人住到家裏,會對你做出什麽?”
“不會的!你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他撇撇嘴,“你倒對我有信心。”
“我……就是知道。”她臉紅了,“你那天……不就什麽也沒做嗎?”所以她完全相信他是個君子。
“也許是因為我有什麽毛病?”他自嘲。
不會吧?連他自己也這麽說?
她眨眨眼,想起好友們之前開的玩笑,神情愈加不自在。好不容易,她才鼓起勇氣開口,“我相信你,我想……你隻是尊重我。”嗓音細微。
他瞪著她,眼神似乎有些下可思議,“你太單純了。”
“我不單純。”她凝望他,“我隻是相信你。”
“相信我?”他嗓音一變,眸中迅速閃過異芒。
“如果我不相信你,又怎能讓你也相信我呢?”她溫柔地說,“你現在失去記憶,一定也很擔心陌生人無緣無故幫助你吧!我不希望你也擔心我的動機。”
她的動機?不,他不是擔心,隻是懷疑。
懷疑這世上是否真有人會像她這樣對待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人……
他深深望著她。
在那深邃的眸光逼視下,她的臉更紅了,“你在日本救過我兩次,我現在幫忙你隻能算是報恩而已。你就安心住下來吧。”
“……謝謝。”
“不客氣。”她微笑,然後起身,從廚房取來抹布,細心地擦拭餐桌。
趁她收拾善後時,他起身在屋內隨意瀏覽,“這房子是租的?”
“嗯。屋子不大,隻有一個房間,可能要請你睡客廳沙發了。”
“沒關係,這樣很好……你家人呢?”
“我爸媽都過世了,姊姊另外租了一間房子。”
“你們姊妹倆不住一起?”
“……不太方便,我們上班的地點相隔很遠。”她解釋,語氣聽來有幾許防備意味。
他挑眉,漫應一聲後伸手挑起一個掛在窗扉的白色娃娃。
“這是什麽?”他好奇地把玩拿白手帕紮成的娃娃,“祈晴娃娃?”
“啊。”她忽地奔過來,仿-被他發現什麽秘密似地一把捉回娃娃,“隻是好玩而已。”
“好玩?”
“嗯,你知道日本人吧?每當下雨的時候他們就會在窗邊掛上這個,祈求晴天的到來……”
“我知道這是什麽。我雖然失去記憶,不代表連常識也忘光了。”他不耐地打斷她的話,“我是說,你為什麽把這娃娃掛在窗邊?”
“因為……今天下雨了。”
“因為你的名字叫‘盼晴’吧。”他凝視她,燦亮的眸光逼人,像要直直透入她內心深處,“你是不是就像這個娃娃一樣,總盼望著晴天快來?”
“你……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心跳加快了,回避著他的眼神,“我掛這個隻是好玩,這是我……老板送我的禮物。”
“老板?”這個稱謂挑起了石修一的警覺性,“男的?”
“嗯。”
她把一個男人送的東西掛在窗扉--咀嚼著這個消息,石修一發現自己有些不悅。
“他是不是很年輕?年輕有為,長得又帥?”
“啊,你怎麽知道?”
“哼。”他冷哼一聲。
似乎……有些酸味呢。
葉盼晴偷偷瞥他一眼,“你……其實你應該也是個年輕有為的人,我在東京遇到你時,你正在出差,跟客戶談一筆很重要的生意。”她柔聲道。
“這算什麽?”他瞪眸,“你在安慰我?”
幹嘛忽然跟他說這些?她以為他嫉護她老板?
胸膛那股不是的滋味更濃了,他冷冷瞪她一眼,逕自倒落沙發,懶洋洋地伸長一雙長腿。
“我要睡了。”
“嘎?”聽著他大刺刺地宣布,看著他大刺刺地躺在沙發,她有些怔愣,好半晌才開口,“我去幫你拿棉被跟枕頭來。”
說著,她奔回自己房間,不一會兒,抱著沉沉的棉被走來。
他半張眸,覦著她吃力地抱著棉被,不禁嗤笑。
這女人真夠傻的!不會要他幫忙嗎?讓他白吃白住不算,還做牛做馬,有病啊?
“來,棉被。”她有些氣喘,“我再幫你拿一條毛毯,這樣你才不會太冷。”
還要拿毛毯--
嘴角嘲諷意味更深,可身子卻有了自己的主張。
他翻身起來,“還是我來拿吧。你們女人笨手笨腳的,拿條被子都像要命一樣,真受不了!”
他走進她的閨房,在她指引下輕輕鬆鬆抱起一床擱在衣櫃裏的毛毯,“枕頭呢?”
“啊,枕頭。”她環顧四周,忽地抓起一個小抱枕,“這個可以嗎?”
“這個?”他低頭,看著表麵有些粗糙的十字繡。
“是我……自己做的。很醜,不過我常洗,很幹淨的。”她低聲說,粉頰暈紅。
又臉紅了。這個女人怎麽動不動就臉紅?
石修一翻翻白眼,“給我吧。我沒那麽婆婆媽媽,枕頭醜一點也不會死人。”溜了眼枕麵幾乎可說是亂七八糟的黃色小鴨,“不過說真的,這個枕頭還真的挺難看的。”
“啊。”
不必看,她那張臉現在肯定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了。
嘖嘖。
他在心底不懷好意地嘲弄,可不知怎地,情緒忽然飛揚起來。
欺負這個傻不拉嘰的女人,欣賞她的反應……好像還滿有趣的。
看來以後跟她共處的日子,不會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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