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想哭
字數:4369 加入書籤
嫡女一笑,禍福難料!
隻可惜,七皇子沒有注意到。
因為此時此刻,七皇子應成昭的目光已經被另一個人給吸引了過去。
丁寧圍著白色的披風,正從那邊的廊下往這邊走來,打算去花園裏看看還有沒有上次摘的可以治凍瘡的草藥。
她記得花園裏偏南的角落有幾株的。
丁寧一心惦記著草藥,壓根沒有注意到亭子裏的人。
還是一旁的春梅小聲說了什麽,丁寧才停下腳步,皺眉不耐煩地看過去。
“大姐。”丁宣山率先開口。
丁寧簡直煩死了,原本想直接走人的,但是這會兒丁宣山開口喊她了,她不好不過去。
敷衍地行了個禮,丁寧正要走。
丁蔓立刻道“大姐姐,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呀?是因為看見了六表哥七表哥嗎?”
“不是啊。”
丁寧臉上扯起來一個假笑,“我是看見你才不高興的,怎麽了,你要以死謝罪嗎?”
“你、你……”
在這麽多人麵前,尤其是在七皇子跟前被丁寧這樣落了麵子,丁蔓氣的想哭。
倒是丁瓷主動開口替丁蔓解圍“大姐姐你行色匆匆的,是要去祖母那兒嗎?”
“不是,就隨便走走。”丁寧道。
六皇子微微一笑,“大表妹既然沒什麽緊急的事情,不如一道坐下來聊聊天吧。”
“……”聊你妹!
剛好還有一個空位,就在丁宣山和七皇子應成昭之間,丁寧隻好坐下了。
丁瑜因為上次的事情,現在是完全不敢再貿貿然地去招惹丁寧了。
她安靜地坐著,看著麵前冒熱氣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丁寧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對麵的六皇子應成玉,心裏有點疑惑,這貨以後當真會是太子嗎?
據說當年陛下登基,還是延平侯世子的丁凱有從龍之功,所以這麽多年來,丁家在京城的地位一直都很穩固。
甚至延平侯府的大小姐、丁凱的嫡親姐姐一入宮就封了妃位。
十幾年來,陛下對延平侯府的好,瞎子都看得見。
可,這真的是什麽好事嗎?
……
第二天一早。
丁寧才起床,春梅就大驚小怪地進來,“小姐,那隻烏鴉、哦不,老鷹,它又來了!”
“嗯?”
丁寧匆匆忙忙披了件鬥篷就跑出去,果然看見院子那棵光禿禿的樹幹上站著道龐大的影子。
正是踏雲。
這鷹似乎是已經認得了丁寧,徑直朝她飛撲過來,最後站在了屋簷下的紅木圍欄上。
它的腿上綁著東西,丁寧解下來一看,紙上隻有兩個字月容。
難道是月容的丈夫已經到京城了?
丁寧按耐下心裏的激動,抬手摸了摸踏雲的翅膀,轉頭喊春梅“拿點肉幹過來。”
“哎,好!”
春梅轉身急急忙忙地跑了,沒一會兒就端了盤牛肉幹過來,小心翼翼的端過去。
她不像大小姐這般膽兒大,這鷹看起來目光銳利,爪子又尖,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丁寧從盤子裏夾起一塊牛肉幹喂過去,踏雲一口就吃了,吃完看著她。
“還挺貪心。”
丁寧笑笑,接連給踏雲喂了五六塊牛肉幹,它才吃飽了似的,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我要出去一趟。”
丁寧一轉身,方才臉上的笑意再不複存在,清清冷冷的,看起來有些駭人。
春梅心頭跳了下,點點頭;“奴婢知道。”
她知道大小姐說的‘出去一趟’是什麽意思,那是她要翻牆出去了。
這事兒一開始隻有翠合知道,後來是魏嬤嬤,現在是春梅。
……
丁寧直接去了小宅子那邊。
三寶親自給她開的門,進去的時候和丁寧說,她要找的人已經在這裏了。
丁寧一路匆匆進去,在客房裏看見了月容的丈夫。
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麵容黝黑,衣著樸素,一條腿瘸了,人看起來很局促。
三寶笑吟吟地道“這位就是延平侯府的大小姐,古先生,就是丁大姑娘委托咱們找的您。”
古大元看見丁寧的時候先是局促,聽見三寶說她是延平侯府的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從局促慢慢演變成了憤怒,一雙眼睛赤紅,死死地壓抑著某些情緒瞪著丁寧。
“別這麽看著我啊。”
丁寧朝他攤攤手,抬腳進去,“我雖然是延平侯府的人,可是自小就被送出府去自生自滅了,也是前不久才回來的。”
“你是月容姑姑的丈夫?”
丁寧站定在古大元麵前,“你知不知道,月容姑姑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三寶已經識趣地關上門離開了。
古大元仍是憤恨地看著丁寧不開口。
“我說了別這麽看著我。”丁寧冷嗤一聲,“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回延平侯府隻有一個目的,查明我生母的死因,給她報仇。”
“……”
古大元一怔,他在心裏考量著丁寧這話是真是假,她是不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麽?
“你不信任我可以理解。”
丁寧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茶潤喉之後才道“聽說月容姑姑死後沒多久你們一家人就搬走了,想必這麽多年來日子很不好過吧?”
“……”
古大元心頭一澀,他也懶得顧什麽尊卑了,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拎起茶壺也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
“豈止是不好過。”他自嘲開口。
“我大概能想的出來。”丁寧看著他“顛沛流離、饑一頓飽一頓,還要隱姓埋名,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在有些人眼裏,比爛泥還不如?”
她微微一笑,“我自小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她指的是真正的丁寧。
“你知道我咬牙一年一年地忍受這些,是為了什麽嗎?”
“為了活下去,為了有一天可以回到延平侯府,查明我母親的死因,讓凶手付出血的代價。”
古大元看著對麵麵容還有些稚氣的少女,忽然握緊了拳頭,“大小姐做不到的!”
他看著丁寧的眼睛,“倘若當年害死先夫人的凶手是您的父親呢?”
“……”
丁寧倒是沒多少意外。
“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丁寧問“我母親的死、月容姑姑的死,你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