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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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a市接近郊區的地方,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咖啡屋,褚丹陽穿著侍者服飾,在這裏打工。
    從婚禮逃出來,丹陽就知道,那個惡魔不會放過自己,他是何等驕傲,在大庭廣眾之下,等於給他一個大大的耳光,那種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拿出已經關機的手機,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了機,媽媽已經有一百零九個未接電話,不禁苦笑了一下。
    打電話,管什麽用,還不是同樣的話,忍忍吧!就過去了。
    十幾年來,丹陽聽夠了,有時候她想,自己就是媽媽用來贖罪的工具。
    但還是經不住心裏的牽掛,撥通了肖敏之的電話,不容說話,那邊已經開始了。
    “丹陽啊!你在哪裏,你可害苦了媽媽,害苦了丹月。”
    “媽媽,我很好,放心吧!”丹陽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如果關心我和妹妹,趕緊回來,向淩風認個錯,我們娘三個還能在尉遲家留下,特別是丹月,她還小啊!”
    那邊已經傳來了哭泣聲。
    “那是丹月自己選擇的,我也沒有辦法,對不起。”說完,丹陽撂下了電話。
    靠在牆壁上,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過,丹陽的眼前浮現出第一次進尉遲家門的情景。
    她永遠記得尉遲淩風那怒吼的聲音,還有那帶火的眼神,當時,她怕的要死。
    第二天,她被尉遲叔叔送到了學校,那是一個小學和初中部都在一起的貴族學校,丹陽的噩夢也就開始了。
    放學,丹陽會被一群小混混攔住,書包扔到了樹上,胳膊,手由於被人故意絆倒,而擦的血肉模糊,更甚者,走到哪裏,都有一個名字伴隨著她~拖油瓶。
    當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書本,聽著人群裏譏諷的笑聲……
    無意間,她抬起頭,一張洋洋得意的臉在人群中閃現,那是一張笑得非常燦爛的臉,像打了勝仗的喜悅之笑。
    丹陽發現,每次她摔得越狠,那張臉笑得越燦爛。
    丹陽很倔強,她知道了自己為什麽被孤立的原因,都是拜尉遲淩風所賜。從此以後,無論摔得多麽疼,她都不會喊一聲,掉一滴眼淚,但越這樣,尉遲淩風欺負丹陽就更甚。
    回到家,每次迎來的都是媽媽的責備聲,“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不受欺負,你哪裏得罪人了?”
    往往這時候,她選擇沉默。
    因為她知道,告訴又能怎麽樣,媽媽照舊對那個背影奉承地迎著笑,“淩風啊!都是丹陽不懂事,你該罵就罵,該打就打。”
    “哼!”那個背影會發出一聲冷笑,第二天,丹陽會更倒黴。
    “丹陽,忍忍吧!誰讓咱娘三得靠人家養啊!”肖敏之其實心知肚明,隻要這小子不做出過格事,一切都是忍為先。
    丹陽咬緊牙關,盼望著趕緊離開這個學校,離他們遠遠的。
    好容易熬到上初中,丹陽主動提出住校,並且選擇了離家很遠的一個偏僻學校,可是,好像陰魂不散,那個惡魔又來了。
    “褚丹陽,想跑,門都沒有。”尉遲淩風背著書包,截住了去吃飯的丹陽。
    “你……你怎麽在這裏?”丹陽很詫異,這個偏僻的學校,學霸級的尉遲淩風,怎麽也不可能放在一起。
    “我上學來啦!恭喜你,我們又成了戰友,周末,我可以載你回家,我親愛的妹妹。”
    “啊!”丹陽腿都軟了。
    這一年,丹陽十三歲,尉遲淩風十七歲。
    地處偏僻的楚地中學迎來了綠地集團的公子,全市中考第一名的狀元,這還了得。
    學校粉刷了男生宿舍樓,留了一個單間,用全校最好的老師教這位來之不易的天才。
    大會鼓勁,小會研討,尉遲淩風的到來,給瀕臨滅亡的楚地中學帶來了生機。
    殊不知,第二天,學校就出現了一件怪事,初一三班的一位女生在上晚自習的路上失蹤了。
    班主任著急了,動用學校的人力,搜遍了整個初中部,人還是沒找到。
    此時,在一個漆黑的倉庫裏,褚丹陽被人拉了進來,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小妞,聽說你和我老爸提出轉學,膽子不小,想跑嗎?”
    “你放過我吧!”丹陽隻聽到聲音,看不到人,眼前漆黑一片,嚇得哆嗦起來。
    “放過你,哈哈,可以,那就讓你的小妹接招。”
    “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沒惹你呀!”丹陽委屈的哭了。
    “你沒惹爺,但你的媽媽惹到我了,我要你償還。”想起肖敏之那撒嬌的樣子,尉遲淩風就覺得惡心。
    “我媽沒有,我們沒有……”丹陽始終不明白,自從進了尉遲家門,媽媽就告誡姐妹,無論如何不能冒犯少爺,連她看見這個人都躲很遠很遠,談什麽惹到他。
    “沒有,知道嗎?如果沒有肖敏之那狐狸精,我媽媽不會死,是她害死了我母親,我要你替你媽媽贖罪。”尉遲淩風想起母親的慘死,心口一陣劇痛,有一口熱熱的東西要噴出來。
    “不會的,我們認識尉遲叔叔的時候,你母親已經死了。”
    “小狐狸精,別再狡辯,告訴你,如果你離開,我會讓你妹妹代勞,你看著辦?”
    說完,大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聲音越走越遠了。
    等到師生從學校最後一排的倉庫裏找到丹陽的時候,丹陽由於冷,驚嚇,已經暈了過去。
    第二天,褚丹陽還是來到了楚地中學,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初一三班。
    關於她的失蹤,始終是個謎,保持沉默是褚丹陽最大的武器,最後無奈,校方的結論是貪玩,誤入了倉庫,有人從外麵鎖住了。
    看著坐在教室裏上課的丹陽,路過窗口的尉遲淩風嘴角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微笑。
    “褚丹陽,算你識抬舉。”
    “爸爸,以後我負責送丹陽上學吧!就不用司機去接了。”
    “行啊!丹陽就交給你了。”
    難得兒子這般懂事,尉遲敬突然覺得兒子長大了,很是欣慰。
    “那怎麽能有勞淩風,我看算了吧,丫頭喜歡住宿,就讓她住校吧!”肖敏之感激著這位繼子對他們改變了語氣,同時也不免懷疑起來。
    “那怎麽成,既然淩風也在那個學校,丹陽就更不用住校了,傳出去,讓人說我怠慢你們母女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尉遲淩風扔下碗筷,走了出去。
    “你看,敏之,我說過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但願吧!”肖敏之久久地凝視著那個陰鬱的背影。
    放學後,褚丹陽收到了一張紙條,“放學回家,門口等我,不許反抗。”
    褚丹陽的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