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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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月那年!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我爸的球隊像我媽預測的那樣被對手殺了個片甲不留,帶著他們學校那群小屁孩灰溜溜的回去了。我搗騰了幾句無病呻吟的青春感言交到係裏濫竽充數去了,丫頭忙著參賽的事,我苦難的日子略有舒緩,那天我在房間裏睡覺,丫頭跑進來神秘兮兮的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問我先聽哪個?我當時正和周公聊的熱乎,順口說隨便吧,丫頭說,好消息就是我們的參賽作品獲獎了,這讓我挺高興的,這還是我人生道理上獲得的第一個省級大獎呢。我就問丫頭,那壞消息呢?丫頭就說我們隻得了個二等獎。說完丫頭就開始特鄙夷的埋怨我,非說我那詞寫得太次了連累了她。她說,我從小到大可都是得一等獎的,這可還是第一次得二等獎。
    我當然沒膽量和丫頭叫板,我隻能一邊安慰她說,二等獎就不錯了。一邊小聲嘀,指不定誰連累誰呢。說完我又特期待的看著丫頭說,有沒獎金啊?
    丫頭見我這麽問她就站在那裏裝大尾巴狼說,小純同學,你還年輕,不要把兩隻眼睛總盯著錢看,這樣很不好,要把目光放遠一點嘛。黨和國家培養你這樣的人才是花了很多心血的,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祖國的未來還需要你們這代人來建設嘛,我們參加比賽獲獎了是一種榮譽,也是老一輩的無產階級藝術家對你的鞭策,不要開口閉口的就談錢嘛,那是拜金主義思想。丫頭說這話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直說的我像站在審判席上等待宣判的貪汙犯一樣低下頭,丫頭才喜笑顏開來個轉折說,當然啦,獲獎了嘛,獎金還有的。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打“老人頭”。我跳起來要搶,丫頭不給,兩人鬧成一團,突然丫頭一聲尖叫,把頭扭開不看我,我這才發現自己就穿了條內褲,立馬往被窩裏麵鑽,丫頭沒好氣的罵我臭流氓,我就望著丫頭傻樂。
    我問丫頭是不是得找大家一塊樂嗬,丫頭說那當然啊,於是打電話叫人。李行接到我電話的時候開口就問當老師感覺咋樣啊?音樂係春色滿園,有沒采幾朵嚐嚐鮮啊?我說你丫怎麽這麽多廢話啊?今晚咱聚聚,我請客。李行立馬來勁的說,成,今晚上整點白的。我手一哆嗦,電話就摔地上了,丫頭把電話撿起來衝裏麵喊了句,白的就白的。把電話掛了,這回該輪到李行哆嗦了。
    食堂煙囪往外喘氣的時候,我和丫頭出門了,到地兒一看,我臉都綠了,丫頭差點沒哭出來。滿滿當當一屋子人,足足坐了三桌,邊上還站著幾個要服務員趕緊加座的主。李行跑過來向我邀功說,哥們辦事挺周全的吧?人都給你叫齊了。我瞪著他,他還特無辜的看著我。我真想找根繩子把他勒死,坐牢咱也認了。完了我又安慰丫頭說,丫頭,別心疼錢,咱全當是喂豬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喝的特暢快,每人都像獲了二等獎似的,白的啤的輪番上,看的我不寒而栗,仿佛他們不是在喝酒,而是一人拿了個管子在我主動脈裏吸血,那感覺特心疼。丫頭也不鐵扇公主似的坐著嗑板栗了,把淑女的優雅踩在腳底,滿桌揮舞著爪子,什麽貴吃什麽。
    喝酒是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事情,圖的就是個暢快,於是大家說著祝賀的話向我和丫頭敬酒,看著他們鯨吞牛飲的,我為我即將要扁下去的口袋心疼。班妤涵一直坐我邊上抿著嘴偷笑,我問她笑什麽,她說以前總以為我寫的那些情啊愛的隻能騙女孩子的眼淚,沒想到省台的評委也好這口。我聽了這話挺不自然的,臉紅的像火燒,還在酒精的作用很好的掩飾了我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