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潘金蓮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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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月那年!
    從北京回來我一直貓在寢室玩遊戲,班妤涵來找過我很多次,都給我躲了,我知道和她的事情早晚都得解決,隻是我不知道目前應該怎麽去麵對,怎麽和她相處呢?總不能當作沒發生過吧,我需要冷靜。
    後來班妤涵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我在玩網遊,注冊了個賬號,天天來遊戲裏麵找我,和我說了很多,也就是她和尹檳的那些事,班妤涵說她和尹檳是高中就早戀了,後來尹檳全家來了長沙,不常見麵了,但是一直有聯係,高考那會兩人越好了一起填報我們這所學校,結果陰差陽錯,尹檳考的特垃圾,沒被錄取,後來還是他爹使了不少銀子才硬把那個再塞進了北京的一所不入流的學校。
    班妤涵還說尹檳是個自私、粗俗的男人,總之我能想到的貶義詞,都被她用在了尹檳身上,她早就想和尹檳分開了,即使沒有我的出現,她也會和尹檳分開的,隻是我的出現更加堅定了她分手的決心。但是尹檳一直不同意,她也不想太傷害他,畢竟尹檳對她還是不錯的。但是她已經和尹檳攤牌了,隻是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
    班妤涵和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心情很糟糕,不是因為她還有一個男朋友,而是因為她騙我,我感覺她這人太虛偽了,既然尹檳一無是處,你為什麽還和他交往了這麽久呢?是你瞎了眼,還是月老瞎了眼?如果她答應做我女朋友那天開始就把一切都告訴我,我是不會怪她的,誰沒有過往?問題隻是在於怎麽去麵對這些過往。她和尹檳在小樹林裏卿卿我我,固然讓人覺得很窩心,但肮髒的隻是身體,用謊言來欺騙,把我玩弄於股掌,肮髒的卻是心靈。我不會為了一段根本不懂愛的初戀耿耿於懷,隻是心靈不在純潔,我卻不知道該用什麽去洗滌。
    班妤涵每天都上線和我說好多的話,我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安靜的聽著,也思考著。後來我不勝其擾了,幹脆遊戲都不玩了,躲到學校外麵和李行他們喝酒聊天。我那段時間生活的就像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煩惱依然存在著,但是似乎隻有把臉藏起來才能感受到些許的安寧。
    我那個時候是沒有想過和班妤涵分手的,雖然她傷害了我,但那些傷害的重量還不足以壓垮我心靈的天平,而且我真的很愛她,雖然隻是相處了一個月時間,她已經成了我身體裏的血紅蛋白,失去她,我將無法呼吸。最後迫使我寧願停止呼吸,也要和她分開的原因,是不久後我聽到的另一個消息。
    那些天我都在雲唱歌的酒吧泡著,接連幾天我都在這裏把自己整的爛醉如泥,醉了就趴在廁所去吐,吐完了回來接著喝,隻有把心裏的煩惱和著那些穢物一起傾吐幹淨了才會覺得整個人清爽起來。我和李行在拚酒,雲會在唱歌的間隙來陪我們坐坐。我又喝高了,趴在桌子上隻淌清口水,雲走過來把我扶著靠在椅背上說,怎麽又喝成這樣了,完了又數落李行,知道他不能喝還讓他喝這麽多,他不清白,你也不清白啊。李行滿不在乎的說,喝點酒又不會死人,他要喝我也攔不住啊,再說了喝酒也有好處啊,喝多了膽就肥,一會我們就給他弄把殺豬刀,把那小潘金蓮捅了去。雲說,去去去,他心裏不痛快,你就不知道安慰一下,一會你背他回去。李行聳聳肩說,我想安慰來著,但是這嘴裏不來詞啊,要我奚落人可以,安慰人還真不會。
    我醉酒的時候是特清醒的,難受的隻是身體,李行和雲的對話,我一句都沒落下,都聽在耳朵裏了,我抓了個沙發靠墊砸在李行頭上說,誰要你安慰了,來,繼續喝。李行就看了雲一眼,樂嗬嗬的和我碰杯,雲想把我手裏的酒杯搶過去,但是遲了,我一飲而盡了。
    把酒杯放下,李行特欣賞的看著我,還衝我樹大拇哥,好像我喝的不是酒,是毒藥似的,李行說,這才對嘛,像我哥們,不就是個女人嘛。至於嗎?我跟你說,尹檳說的沒錯,班妤涵絕對的就是一爛貨,比潘金蓮還潘金蓮,潘金蓮頂多就勾搭個西門慶,班妤涵卻連你哥們都敢勾引。
    李行剛說完,雲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挺用力的,李行都被拍的橫躺在沙發上了。雲很生氣,指著李行就罵,你他娘的貓尿灌多了吧,胡說八道什麽,趕緊滾。李行被扇懵了,坐起來後清醒了不少,一句話都不說,站起來就準備走人。
    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音樂還是一樣的嘈雜,可是我覺得特安靜,就像站在高山頂上一樣。我也有點懵,李行的酒量我清楚,那是打小跟他老倌子在飯局上混出來的,把我喝的醉死好幾回,他都能坐在那跟喜馬拉雅山似的,這才喝多少啊?怎麽可能就醉了呢?既然不是喝醉,就不可能說醉話啊,那他說班妤涵勾引我哥們是什麽意思?班妤涵勾引誰了?我朋友挺多的,但是哥們就兩個,雲和李行,難道班妤涵和他們之中的誰也發生了超友誼關係?哦,od!
    我站起身把李行拉住說,你剛剛說什麽?
    雲把我拉著李行的手打掉,把李行往外麵推,說,他喝多了,你別聽他放屁,你也喝了不少,我送你回去,有事咱明天說。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力氣,一步跨過酒案,把李行推倒在沙發上聲嘶力竭的喊,今天不說清楚別他媽的出這個門,你們都什麽狗屁哥們啊?合著夥的瞞著我,把我當寶搞,老子是相公是吧?
    我說話的當口,酒精直往腦袋裏麵竄,我站不穩了,搖搖欲墜,雲過來扶我,說坐下來再說吧,我一把把他甩開,我說,老子清醒著呢,還站得穩。說完之後我特別想哭,小時候我爸揍我,我也會哭,但是那不一樣,我爸摧殘的隻是我的身體,但李行的話直接刺到了我的心裏,我感覺我的心裂成兩半了,血咕咕的從心房往外冒。我從來都沒把班妤涵是水性楊花放一塊做過聯想,那是一個比水蓮花還清純的女孩啊,在尹檳這件事情上我很生氣,可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班妤涵是愛我的。但是現在班妤涵居然和我最要好的哥們扯上了關係,這綠帽子也太大了,足夠壓的的一輩子喘不過氣來。雖然我們係的老教授在講解金瓶梅的時候標新立異的誇獎潘金蓮是個勇於追求愛情的奇女子,但是這事要發生在他老婆身上,丫的也一準立馬歇菜。
    記得剛和班妤涵好的那會,我們特別愛鑽小樹林,什麽事情都不幹,就躺在草地上聊天,說是聊天也沒談什麽實質的內容,就說些酸掉牙的情話,班妤涵喜歡聽我念詩,我就買了本婉約詞集,每天晚上擱寢室看一兩首,第二天就背給她聽,我吟詩的時候,班妤涵特陶醉,枕在我腿上疊幸運星,疊好了就交給我,要我好好保管,說等疊好一千個的時候就要我捧著這些幸運星去向她求婚,她就嫁給我。
    那些幸運星都被我用一個特漂亮的玻璃瓶收起來了,不多,才三十幾個,但是每一個裏麵都包裹著我和班妤涵的情愫。我還記得班妤涵把幸運星交給我時候的眼神,很甜蜜,我每次看到班妤涵這種眼神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很幸福,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天地間就隻有我和她,那是一種憧憬愛情的幸福。
    可是我卻知道了班妤涵和我哥們也有瓜葛,是雲,肯定是和雲有什麽瓜葛,如果是李行的話,我肯定早就看出端倪了,李行嘴藏不住事情,心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