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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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0m//陸府後院。
    二十個家丁位列兩旁,男站左女站右,陸振遙站中間,像極了檢閱士兵的架勢。但仔細一看,旁邊還有一個畏畏縮縮,正努力逃避的柳小小,加上她,這陣仗就改成了要砍人的菜市口了。
    院子的正中擺正‘刑具’。一升紅豆、一升綠豆、四尺高的空水缸。
    陸振遙將紅豆、綠豆統統都倒入缸內,又用力狠狠的攪了攪,那表情就像是要把滿腔的怒火都絞碎似的。
    等他弄完,柳小小已經悄悄的退到了院門口,眼看一隻腳已出了這個‘法場’的範圍。
    陸振遙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火葬場,眼瞳中的柳小小已經被烈火焚化了。
    “你上哪去?”
    聽到這個聲音,柳小小渾身打了個冷戰,他怎麽過來的,剛才明明還在三丈開外呢。
    柳小小乖乖的將自己已經跨出去的腿收了回來,滿臉羞澀的看著陸振遙,“我沒想去那,隻不過有點尿急。”
    “尿急?”陸振遙明顯不信。
    柳小小用力的點頭,以加強可信性。可惜用力過猛,弄的自己頭昏昏的,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本來已經暴怒的陸振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哭笑不得的他隻好揪起柳小小的上衣領子,就這麽一路拖到水缸的麵前。
    柳小小扶著自己發酸的脖子,依然頭昏的站不穩腳,可嘴裏還是不依不饒的。
    “你要謀殺我也不用來這麽費勁的方法,直接給我一刀不就行了。”
    陸振遙鬆開了她,一臉的嫌惡,“殺你,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柳小小一臉的不屑,“你沒膽就說好了,還什麽怕髒了手,不怕大家笑話。”
    聽到這話,周圍的家丁丫環還有老管家都忍不住嘴角上揚。這下子陸振遙剛剛被壓下來的火又複燃了。
    陸振遙上前去想抓住柳小小,誰承想她早有準備,一下子竄到陳安的背後,還衝他吐舌頭。陸振遙試了幾次都沒能抓到人。
    柳小小一邊躲一邊還在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陸振遙要殺人了。”這更增加了陸振遙的火氣,更加緊步伐,一定要抓到她不可。
    陳安被小小弄的也有點暈了,“小小啊,陳爺爺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柳小小一聽,馬上放開陳安這個擋箭牌,撒腿就跑,陸振遙隨後就追。院子裏二十幾個人就這麽看著他們兩個耍猴戲,誰也沒想上去幫忙。
    柳小小專門往人群裏鑽,而且專門往丫環身後躲,好幾次陸振遙馬上就要抓到她了,可又害怕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偏偏讓柳小小躲掉了。
    就這麽過了一刻鍾,陸振遙的全部耐性都將告罄的時候,柳小小還是被逮住了。
    陸振遙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好好的打柳小小一頓,可還沒等他想到要怎麽打她,柳小小的臉已經堆滿了愧疚和悔過,眼淚也時有時無的掛在腮邊。這下子陸振遙又沒轍了。唯有自己跟自己生氣。
    老半天陸振遙才想起了他們到這個院子裏來是為了什麽。他指著水缸,
    “今天晚上之前把豆子挑出來,放回原來的地方,否則不準吃飯。”
    一聽到不準吃飯,剛才努力扮委屈的事就全忘了,柳小小又恢複了那絕不屈服的表情。
    “你開玩笑,這麽高的缸,我伸手都摸不到底,更別提挑豆子了。”
    “挑豆子或者餓肚子,隨你的便。”陸振遙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
    一看硬的不行,柳小小馬上小狗般貼上去,搖著陸振遙的胳膊。
    “你別這樣嘛,給我換個別的工作不行嗎?”
    陳安在旁邊豎起了大拇指,這變臉的速度真不是普通的快啊。
    而陸振遙早就習慣了柳小小的忽明忽暗,完全不為所動。他一手點著柳小小的額頭,“對你來說還有別的工作嗎?”
    陸振遙瞪著柳小小,瞪的她的頭都快接地了。好吧!她承認自己已經換了好多工作
    沒有電器,做飯做到差點燒了廚房;
    沒有洗衣機,洗衣洗到衣服全都上了補丁;
    沒有清潔球,刷碗刷到碗碟無一幸存;
    沒有吸塵器,掃地掃到滿屋桌椅都蒙上灰塵;
    沒有汽車,給馬上鞍結果馬兒嚇跑了;
    …
    但這不是她的錯好不好!她也很委屈呢“但是、但是…”
    “沒有但是。”
    陸振遙扭頭就走,完全忽略柳小小楚楚可憐的眼睛。
    想起這一個月過的日子陸振遙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每天在外邊忙的精疲力竭,可隻要一跨進自家大門,指定就會有人來告狀,說柳小小今天又闖了什麽禍,又打了什麽名貴的器物,又燒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如此沒完沒了而且沒有一天消停過。給她換了無數個工作,還是避免不了,仿佛他不是在請丫環,而是在請破壞大王。
    可話又說回來,無論她闖了什麽禍,他都隻想到要給她再換個工作,好像從來都沒想過要如何處罰她,或者是把她趕出府去。難道就隻是因為知道她是某人的同鄉,知道她在這個時代除了自己沒人會收留她?越想越煩,其實這才是他生氣最根本的原因吧。
    陸振遙走了,所有的家丁和丫環都過來拍拍柳小小的肩膀以示安慰,可就是沒人動手幫她,因為陸振遙說了,誰要是幫她就扣半年的工錢。無論什麽時代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有錢的人最大,可偏偏她卻是身無分文的那一個。
    真是欲哭無淚,柳小小彎下腰努力的夠到缸底的豆子,揀出幾粒,又再次彎腰…
    “天啊,你殺了我算了。”
    經過半個小時僅揀出不到百粒豆子,卻累的腰酸背痛的柳小小決定徹底放棄。
    嗚嗚,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隻不過想當個米蟲有這麽難嗎?世上有的是不勞而獲的人,多她一個也不為過吧。
    難道是財神爺耍我,“該死的財神爺,你給我出來,我什麽時候得罪你了,值得你費這功夫來戲弄我。”氣死我了,等我再見到那個財神爺,絕對絕對要把他的胡子通通拔光。
    看看缸底的豆子,少說也有幾萬顆呢,這得撿到什麽時候。
    ***
    夜晚,華燈初上,陸府的各個角落都閃爍著昏黃的燭光。
    陸振遙的晚飯已經全部擺在餐桌上,菜色豐盛,香氣撲鼻,惹的旁邊的小丫頭直咽口水。
    可反觀陸振遙,連筷子都懶的拿,似乎一點胃口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陳安剛才的那句‘小小還在院子裏揀豆子,午飯都沒吃。’的緣故。
    他就不明白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他也隻不過想讓她作一些簡單的工作,可每天不斷的突發狀況讓他深刻認識到,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無可救葯。
    在他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滿身灰塵,頭發蓬亂的女人,抱著兩升豆子狠狠的擱在未動一口的飯桌上。
    硼的一聲,菜漬飛濺到了某人臉上。
    陸振遙摘下掛在自己鼻子的菜葉,一聲怒吼。“柳小小,你找死啊。”
    柳小小雙手叉著腰,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我是找死,怎樣?”說完也不理他,竟自吃了起來,就像幾世饑荒的難民。
    看到這種吃相,陸振遙卻突然也有了餓的感覺。
    不經意看到門口有個人在探頭探腦,“什麽事?”
    一個家丁走進來,“那個,少爺,那個,…柳小小把那個水缸打破了。”
    “哪個水缸?”
    “就是早上您用來裝豆子的那個南宋水缸。”
    家丁抱歉的看了一眼在跟飯菜奮鬥,毫無吃相的柳小小。對不起啊,我也不想來告狀,可那個水缸是古董,少爺要追究起來,我們實在擔待不起啊,小小。
    “柳小小。”陸振遙真的很想過去掐死她。
    可惜現在的小小根本沒功夫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結果,被無視的陸振遙火大的一把就掀了桌子。
    可再看柳小小,左手一隻大蝦、右手一隻雞腿,嘴上還有未完全進入口腔的菜葉,再加上她臉上無邊的笑容,那畫麵真的是震撼。
    “那麽生氣幹嘛!你有的是錢還在乎這個。”一邊吃一邊說,“再說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水缸那麽高,要是不打破,我根本夠不著豆子。那樣的話,別說今天的晚飯沒的吃,恐怕後天的晚飯也沒我的份。”
    “除了吃你就沒有別的追求嗎?”
    “當然有,可吃是第一位的,你要知道人的生命是要靠吃來延續的。不然我怎麽會委屈自己簽賣身契給你。”
    看到陳管家和家丁一起附和著點頭,陸振遙再一次被氣得滿眼金星。陸振遙感覺要是再跟她呆在一個屋子裏,自己一定會被氣提早咽氣。
    “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幹淨,豆子也是,一粒都不能少,幹不完不能睡覺。”
    “這怎麽可能,在亮度還沒有電燈十分之一的油燈下,我連找到自己的手都很困難。”
    陸振遙嫌惡的看著柳小小嘴角的菜漬,“是嗎?那你手上的東西是怎麽拿到的?”
    “吃的當然不同。”柳的很是理所當然。
    陸振遙實在懶得理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幫她。因為他發現這丫頭雖然總是攪的府裏人仰馬翻,可大家還是很喜歡她,都搶著幫她的忙。
    隻可憐他光顧著生氣,連一口飯都沒吃,又一次的餓了肚子。真不知道這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
    東城的大街,商鋪林立,小販們都起個大早,希望一天的好生意。街上人來人往,各取所需,好不熱鬧。
    在嘈雜的人聲中總是摻雜著一些響亮的的驚歎聲,而且那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口。
    街的正中有一群很引人矚目的隊伍,領頭的穿著極其華美的錦緞,身後的眾人都對他恭恭敬敬,顯然是一位家財豐富,地位很高的人物。
    此人年紀不過二十多歲,劍眉虎目,眉宇間的英氣逼人,但唯有一點破壞了他的美感,那就是他似乎一在瞪視著站在他身邊的一個隻有十七八歲大的孩子。
    終於那個瞪人的人發現,眼神於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起作用。“你能不能閉嘴?”
    ‘孩子’一臉無辜又天真的看著他,“為什麽閉嘴,我生平第一次逛東城大街,驚訝一下有什麽關係。”
    “恐怕也隻有你自己這麽想。”
    陸振遙的眉頭緊皺,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真的很後悔帶柳小小出來。本是想著將她綁在身邊總好過讓她在府裏胡搞,可照現在看來,這如意算盤也白打了。
    “你再不閉嘴,明天的飯都免了。”陸振遙憤憤的說。想起來就很鬱悶,他好像隻有這個能威脅她。
    聽到這話柳小小的頭垂了下去,“說的好像我是個飯桶。”
    陸振遙但笑不答,一副你就是的樣子。害的柳小小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一陣清香飄過,柳小小的精神馬上回來,臉上也放出異樣的光彩。
    “那又怎樣,現在你可威脅不了我,這街上好吃的東西有的是。”
    陸振遙一臉鄙視的看著她,“你沒錢。”有沒有腦子,還虧的是21世紀的人那?
    柳小小卻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你有。”
    “不借。”
    “嗬嗬,我不是借。”不知道何時陸振遙的錢袋已經在柳小小的手上了,“因為我根本不打算還。”
    ‘嗖’的一聲柳小小就消失在陸振遙麵前,等他反應過來,柳小小已經不見蹤影。
    有那麽一霎那陸振遙以為柳小小逃跑了,他就那麽愣愣的站在大街的中央,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去追她。
    但柳小小也沒讓陸振遙思考太久,因為沒一小會兒她就抱著成堆的零食重新出現在他的麵前。
    零食多到已經擋住了柳小小的臉。她很困難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個癟癟的布袋掛在那上麵,“錢袋還你。”
    剛才的悵然若失已不複見,看著掛在她指尖空空如也的錢袋,陸振遙牙齒咬的咯咯響。
    而柳小小根本視而不見,不對,是根本沒空看。她的嘴裏塞滿了食物,看來一點分心的時間都沒有。
    “啊,真好吃,沒想到這還有這麽好吃的東西。總算沒虧待我受這麽多天的苦。”
    柳小小一邊讚歎還一邊往別人手裏塞她的戰利品,有好東西要同大家一起分享,反正也是慷他人之慨,不用太心疼。
    陸振遙的氣得將拳頭舉得高高的,猛然落下。眾家丁倒抽一口涼氣,這回可慘了,少爺似乎真的動怒了。
    眼看著陸振遙的拳頭就要達到柳小小的頭頂了。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如同天籟般降臨。“遙遙,怎麽這麽有空,出來逛街啊。”
    這個聲音就像一針鎮靜劑,陸振遙雖然還是滿臉的不悅,但還是及時的放下了拳頭。
    來人是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身白衣襯托出他良好的體魄,手中折扇輕輕搖動,一派儒雅之氣。
    不過陸振遙看到來人也並沒有多麽高興,簡直是用鼻子在跟他說話。“怎麽是你,我還以為你死在西城的美女堆了呢?”
    “嘖嘖”,白衣男子一臉優雅的將紙扇合起,然後用紙扇的手柄指著陸振遙的鼻子,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你好沒良心啊。人家為了見你,拚命的趕了十幾天的路,到頭來就得到你這麽一句。情何以堪啊。”說完還用拿出手帕拭了拭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陸振遙再一次的翻了白眼,有一個柳小小還不夠,又來了一個。
    隻聽到周圍吃吃的笑聲,來人意識到演的有點過頭,馬上優雅的收起了手帕也收起了那股傷心欲絕的表情。
    “今天誰惹到我們遙遙了,竟然能讓你氣的要打人。”
    話雖然是在問陸振遙,可白衣男子的眼神完全在和家丁交流,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陸振遙是絕對不會回答的。
    陸振遙用白眼回他,一副很不想理他的樣子。而白衣男子也並不在意,因為眾人的眼光已經給了他很好的答案。
    他輕輕的幫柳小小拂掉嘴角的食物殘渣,又遞出手帕幫他擦嘴。一邊擦一邊用極富磁性的聲音對她說。“你是我家遙遙新買來的書童嗎?嘖嘖,真有本事,競能讓他打破絕不打家丁的原則。”
    這時才將注意力從食物中提出來的柳小小眼都直了。真的好帥啊,比那些一線明星還好看,氣質優雅,談吐風趣,完美男人的代表,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帥哥,老天總算是沒虧待我。柳小小隻差沒流口水。渾然未覺大帥哥在‘吃她豆腐’。
    看著柳小小一副癡迷的樣子,陸振遙說不上來的那裏不舒服,很想上去揍白衣男子。
    “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柳小小根本沒聽見對方在說什麽,也一點也沒有虎口脫險的自覺,反而一臉癡迷的看著白衣男子。而花癡的代價就是她完全忘記了滿嘴食物,毫無意外的噴了對方一臉。
    “啊,不好。”美感一被破壞就會讓處於花癡狀態的人清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柳小小扔掉手上的食物,想都不想就舉起自己油漬斑斑的衣袖要給對方擦臉。
    白衣男子還沒理解這是怎麽回事就看到了柳小小發來的‘暗器’,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後退,這個‘東西’如果真上了自己的臉那就有好看的了。
    可柳小小充分發揮契而不舍的精神,他退一步她上一步,誓要完成她幫他擦掉臉上的殘渣的千秋大業。
    可憐的帥哥就這樣被無賴女逼到絕路,終於不幸的跌倒在搜水桶旁邊,弄了個一身騒。
    陸振遙很是開心,用十分同情又可惜的眼神看著白衣男子,“尹笑癡,這可是你自找的。”
    現在可對‘越描越黑’認識深刻了。身為受害者的白衣男子眉頭緊皺,像是被人欺負的很慘,十分後悔自己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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