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初來咋到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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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一天,區民政局要來檢查工作,民政辦通知準備好檔案迎接檢查。
下午,民政辦主任領著區裏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來檢查工作,翻開檔案材料不堪一擊,鄭潔的紙上工作一點也沒有做,讓局裏的領導很生氣。
對於鄭潔來說你是新來的,累計接手工作才7個月,在接手工作期間上半年隻經曆了勞動,隻有張《低保戶公益勞動簽到表》,期間的學生考學登記、還有一些其它工作都還在金靚麗那裏。對於這個社區來說已經是老社區,你們這麽多年的工作怎麽搞的。
《低保戶收入申報表》前兩天告知了,由於戶數太多也沒有完成,這是一項不合格;台賬是零六年弄的之後就沒有弄,對於一個新來的人來說,她還以為不用弄,也沒有弄。
讓檢查組一看,啼笑皆非。
民政辦主任感覺到自己有責任,趕緊來到桌前,邊看邊翻說:“這個沒事,完了我再告訴她吧。他們都是新來的都對民政工作還陌生的呢。”鄭潔也趕緊來維護他說:“是的,主任已經告訴我了,隻是我沒有做完。再有兩天估計就做完了。”
這讓民政局領導不能理解,這一年你們做啥呢,就這麽點工作沒有一項完成好的。民政局領導對民政辦主任也很不滿意,如果其他社區都這樣,他可是全部的責任者。但為了讓他隱約感覺而避免直接感覺,民政局領導就在返回要走時對社區主任說:“黃主任,你帶著她到你們鄰居辦事處的任意一個社區看看,看人家那社區的民政檔案整理的非常好。”
一語雙關讓兩個主任都不好受,但最難過的是鄭潔,此時的她被大傷麵子,羞愧的無地自容,她多麽希望自己一下子從這裏消失,她萬萬沒有想到幾個月裏還有這樣的事情需要做。是之前的事,主任也應該讓其他人做了。自己手中經曆的事那民政辦主任也應該早點通知做呀。
鄭潔自己楞在大廳的辦公桌邊,躲進東西兩個辦公室裏的其她員工此時也沒有一點動靜。她自己想著難受著,檢查組走她也沒好意思出去送,隻看著那些檔案發呆、發羞。
在檢查組走到門口要出去時,金靚麗把檢查組攔下來,把她的那部分檔案拿出來放在門口的谘詢台上給檢查組看,檢查組以為怎麽回事,過來翻看,看著她填好的表誇獎她,說:“哎,《低保戶月簽到表》做成這樣的就好了,其它表也就填成這樣就合格了。”因為這已經是檢查後的事,人家沒拿當回事,看完走了。
金靚麗為了顯示她比鄭潔幹的好,把她的那一部分自己另外拿出來讓檢查組看,結果也沒有融進社區民政工作檢查中去。
民政辦主任巴不得趕快到其它社區,如果都做好了就不是他的過錯。應該是做好了,因為提前自己就檢查過了。他隻等著到其他社區檢查,給他長麵子了。
主任送走了檢查組,回到大廳裏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發自內心地說了這樣一句話:“鄭潔,你一定要與你的上級辦事處民政辦主任搞好關係,否則你的工作可不好做了。”鄭潔非常的明白,因為這是她的親身體驗。唯有此時,鄭潔感覺社區主任與自己是一個戰壕裏的人。她正要感激主任,忽聽的一句振雷似地訓斥聲:“你把我們社區的臉給丟盡了,你想啥呢?民政工作檢查,你明知道兩個人一人一部分,你不與金靚麗通氣,你怎麽回事!你給我玩性子呢!”
鄭潔因為做出了沒理的事,給社區丟了臉,非常的慚愧,但也想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她有點像自言自語,說:“我以為我管理的是全部檔案,沒想到她那裏還有呢。”
主任罵完鄭潔又喊:“大家都出來吧!還怕啥呢,還用請呢!”
大家都出來了,主任沒等金靚麗走過來就開始嘮叨了,道:“你有一部分檔案為什麽不往過拿,非要我們社區出醜呢!你們這都是啥居心了!”
黃主任這時,怨天怨地怨空氣,就是不在怨自己沒有安排好這件事。一個民政工作挑揀好的給自己——來申請低保。還要安排金靚麗來幹一些重要的,隨他入戶套取一些經驗。
民政工作很忙,不時地有事,鄭潔也經常地到辦事處民政辦送材料、送報表。民政辦的所有工作人員對她都不友好,每次送表都是要遭到怒懟的。她感覺上麵的工作人員對下麵的工作人員不光是小瞧了,簡直是厭惡。
其實,自己才剛接上這工作沒幾個月,她們怎麽能這樣不友善呢!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也再無法去打什麽溜須,就事論事吧!禮尚往來就是必要的做法了。
她每次到辦事處碰到民政工作人員就像不認識那樣,一閃而過,這還好。那民政辦主任見了就像仇人一樣,看到鄭潔臉就沉下來了,這樣怎麽能去和他搞好關係呢,鄭潔不知道怎麽做能讓他對自己反過臉,她百思不得其解。
總體來說,還是自己在的地方就不被看好——這是最基層嘛!
鄭潔回想著剛來社區那會兒,那些員工對她很是不友好。
第一天,鄭潔抱著滿懷的信心來新的單位上班,用她慣常和單位人們打招呼的習慣來和每一位打招呼。想開一個好頭,營造一個好的相處氛圍,為日後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她以最飽滿的熱情,進來對大廳裏的所有員工一邊擺手,一邊喊:“大家好!見到大家很高興!”不習慣這種做法的人們誰也沒有搭理她,甚至有的人還覺得她玩花樣呢;有的人還用嘴瞥一下、有的人也在外麵享受過這樣的禮節,隻是覺得在這裏不適用,也沒有搭理她。
這讓鄭潔好一頓尷尬。但為了給自己一個正常的反應,沒事人似地坐在有空座的地方,聽別人說話。
好幾天了,人們誰也不去搭理她,自己就呆在她的辦公室也不去打擾誰。
又過了不久,辦事處招呼社區員工給去擦玻璃,員工們帶著滿腔不情願分批走了。最後走的是薑美顏和金靚麗,她們兩個人走到鄭潔辦公室門口,薑美顏先喊:“鄭潔走吧!辦公室裏留一個人就行了,讓小藺在吧!他是大學生又是男孩。”
鄭潔考慮辦事處的玻璃自己去給擦玻璃,和自己同樣的職工他們在那裏坐著,確實有違私心。她因為剛來還不好意思和她們說什麽,隻是盯著看,感覺這兩個女人就像主任,這樣的強硬。
金靚麗非要把鄭潔帶走,說:“鄭潔,走吧!讓小藺在吧!現在的孩子們都不會幹活,咱們走吧!”鄭潔的內心不由得發起一陣討厭,這兩個人為什麽非要拉著自己走。她們認為這是社區的集體活要共同來完成。
鄭潔提示說:“同樣的員工我給他們擦玻璃不合適,你們如果覺得不合適自己看著辦,不要在這裏纏我。”其實辦事處領導要求公崗人員擦玻璃的事鄭潔也聽說了,隻是不知道主任和她們怎麽說的,這些人這樣來糾摻自己,可能就是不服吧。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走了,並且還咕噥著:“下社區了,還拿自己當盤菜呢!”“我們可沒拿你當回事!”鄭潔沒有理她們,感覺這個社區挺可怕的,這些人是明著欺負人呢。小藺偷偷地抬起眼皮瞟了鄭潔一眼。
下班時間到了,鄭潔招呼小藺走,小藺不敢走說:“她們都還沒有回來呢咱們不能走。”鄭潔說:“她們都直接回家了,不用等了,這麽長時間了應該擦完了。”小藺說:“那我給她們打個電話吧。”小藺給薑美顏撥過去了,問:“薑姐,你們完事了沒,我們要下班了。”薑美顏在她家門口氣憤地說:“不能走,別人還在這裏受罪呢,她到想回家了。”
鄭潔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心想:這人怎麽這樣厲害、可惡呢,我剛來也沒惹著她們怎麽就這樣仇視我。莫不是妒忌我吧,那要是這樣這裏的人都會這樣對待我的,我將來會怎樣受氣呀!我這不就是“孤羊投群狼”嗎!看來這種單位還真不能小覷,還真的得調動全部精力來迎合事態發展。她開始懷念原單位了,那裏平平靜靜的清一色的員工不存在什麽差別,各幹各的,這地方怎麽這樣可怕呢!
正想著,小藺說話了:“鄭姐,咱們不能走,人家都還幹活的呢!”鄭潔說:“那就再等等吧。”又等了十五分鍾,鄭潔說:“走吧,她們不回來了。”小藺還是不敢走,又打電話給薑美顏,問:“薑姐你們回來不?”薑美顏很解氣地說:“我們不回去了。”回答完,自己在沙發裏很幸福地自言自語:不幹活也要你晚回一會兒家。
其實,薑美顏來到辦事處她也沒有給擦玻璃,而是該幹啥幹啥去了。她擺弄著她的身姿沿各個部門的辦公室門,進來展現她的妖豔或刺激別人“你們都是爺,我們來伺候你們了。”
鄭潔和小藺得到了最後的信息才下班。
之後,單位裏每一次擦玻璃薑美顏和金靚麗總是一個人給往過送抹布,一人給送水盆,直逼鄭潔擦玻璃。鄭潔謝謝她們給送工具,自己完成自己的任務。
鄭潔默默地忍受著一些員工的排擠,總不能與她們來計較,她們就像與自己較量顯示出她們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