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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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靚麗丈夫趕緊起來追趕,下來一看結果見分曉。看到這種局麵拉著兒子就要跑。
男子的家人聽到樓道裏有打鬥的動靜,以為是他們家的哪個不友好的親戚,對他們家裏的事情處理不周找來,最終,沒有談妥而打起來。她們趕緊出來,最先看到這一幕的是男子的妹妹,當她出來跑到那個別人的約會點,看到有一個人正好從這裏往跑下,她也追著往下跑,看個究竟。正好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向哥哥的後頸部一棒子砸下。
見剛跑下去的男人要拉著孩子走,她扯可嗓子喊:“不能走!打死人啦!打死人啦!”為了驚動更多的人,她連續地喊。
父子兩傻眼了,站立不動,不知道如何是好。
男子的家人聞聲都圍過來,已經控製了他們。
金靚麗丈夫想替孩子認罪,沮喪地說:“都是我不好,我趕出這樣的事。”
那妹妹趕緊說:“是這孩子打的,我親眼看見的,怎麽你想替罪!”她們趕緊報了警。之後,又抱有最大希望地看男子的生命跡象,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髒複蘇。男子在慢慢地變僵硬,沒有半點生還的可能。
樓道裏一片哭聲。
高彩青在家裏聽到樓道裏有打鬥的動靜,趕緊跑出來,她幾乎和那妹妹相差無幾秒鍾。她擔心丈夫找來的壯膽的親戚和金靚麗丈夫打起來,也開門往出跑。她們兩口子在人家的後腳,沒有看到前麵的場景,也就這樣了。
樓道裏人越來越多,圍著金家父子。父親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兒子在那裏發抖打哆嗦。
“120”急救車很快趕過來,這是那兒子急中生智做的最好辦法。“110”警車也緊隨其後到,雙方各忙各的。
“120”圍著倒地者“轉”,心肺複蘇、人工呼吸做了個遍。
“110”將父子兩控製起來,又在現場拉上了警械線,拍了照,做完了一切該做的事,又在聽後“120”作出結果。
人已無生命特征,宣布死亡。家人們哭個有死無活,什麽也不顧了。鄰居們幫忙料理一切事務。
父子兩悔過的呼呺與另一種哭嚎摻雜在一起,整個小區裏一片悲壯的慘景無法用語言描述。
“120”空著車回去了。
“110”滿載而歸,兩輛車一東一西各自完成使命。
那父親哭的個死去活來,叫喊著“我要頂命,人是我害死的。......”
兒子哭過後,振作了精神,相信起了命運。大概就是這個名,誰還不打個架,打個架就成這樣了。父親還被他打了,打人的倒死了。既然上帝非要我陪著人家死,那就死吧。隻是可憐了父母親以後沒有人照顧。他那稚嫩的心靈裏又難過起來,他好像一下長大了,也成熟起來,眼裏擠出兩滴淚與兩腳一起落到了看守所的大院裏。
與這事有一線之牽的高彩青,回到家裏魂不守舍,這怎麽告知金靚麗呢,受丈夫的指點,給單位領導報告。
社區書記、主任都知道了此事後,先派出兩名員工馬玉梅和郭月英,到金靚麗家裝作入戶累了到家坐坐陪金靚麗聊天。等到警方通知家屬後再把人交給其親屬,以做陪伴。
果然,很快金靚麗就接到警方通知。一下子眼裏的那個高彩青丈夫討厭的麵孔變作了兒子可憐的麵龐。她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幹什麽好,馬玉梅和郭月英為她出主意,準備要看望的帶的東西,並且幫助找親戚來照應她。
這件事的整個過程隻有高彩青最清楚,由她們兩家的事情捎帶著別人,還比主角發生的事大。這也真是悲哀呀!
對門這家本來是所有的親戚都來匯聚於此為其母親奔喪而商量事情的,男子本來是出去接收為母親送來的花圈,結果自己死於非命。永遠地陪同母親遠行。
社區書記和主任雖然年紀小,但做事認真周到,又有熱心,很是人性化。他們每天安排兩名員工來陪伴金靚麗。員工們正好每周每人一次。鄭潔和書記兩女同誌是一對搭檔,每次來了金靚麗總是覺得鄭潔來看她的笑話。
書記安慰她時,她總是愁眉苦臉,要有哭出的淚水,又被鄭潔的身影逼回去,呆癡癡地忍著那心酸的苦悶。
當鄭潔過來安慰她時,她總是用那睜盡的清堂大眼睛猙獰地盯著她,一言不發。那就是屬於最高禮節了。
金靚麗此時心裏隻有兒子,其它事也就是個捎帶。她萎靡不振,有點精神恍惚,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書記與她交流過完年輕人的祝福語,鄭潔接著與她交流中年人思想——想開才能給予孩子安慰,孩子好好活下去。以使她不至於在那裏胡思亂想。就算是她最討厭自己,也能分心,走出讓她奔潰的“沼澤”。
丈夫肇事者可能要被判刑。
兒子由於誤傷,認罪態度好,從輕處理也得判個十幾年。一個高中生正值芳華年齡,正要步入大學校園,卻被惹是生非的父親帶入監牢。一個高中生沒有為父親的所作所為作出一個理性判斷,阻止其行為,或者拒絕配合,那前麵就是一片豔陽天。
孩子們從小順應父母,對父母親言聽計從,在長大與沒有長大之間缺乏一個理性認知,被沒有長大的“慣性”引入罪惡的深淵。
這個小區裏的事已經是整個市裏的金花邊新聞。
小區裏的人們見到那已經發了呆的金靚麗,總要多看幾眼。帶有有色眼睛的人們總感覺她的長相上天生就有一種晦氣。一副陰暗的臉搭配著一雙薄情的眼睛,就勾勒出一副凶相。嘴角向下彎曲,又有點要哭的樣子,真與她家發生的事貼貼切切地相吻合。人們從她這裏找到了一種自我高明的算命先生的感覺。
金靚麗再也無法上班,辦理了失業手續,領上了失業金。社區工作人員定期去看望一次,並且幫助她打掃家裏衛生,和她自身衛生。她成為了社區的照顧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