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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教室內，耿暢在上他自己開的一門公選課。課程是他自己非常喜歡的領域，由於耿暢是學校的顏值擔當，上課幽默風趣，所以他的課程甚是搶手。京子不管有沒有選上這門課都會過去旁聽。
    “中國全麵推進人民幣國際化、一帶一路、互聯網+全產業融合、中國製造2025戰略以及中國原油期貨在2018年與上海期貨交易所掛牌交易。這都標誌著我們在進一步提升中國的話語權。”
    “老師，請問麵對當前的大環境，中國應當以什麽方式來應對？”
    “這位同學的問題非常尖銳啊。我們的經濟製度是一個十分具有活力，非常開放的混合型經濟製度。我們要長大，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我們要捍衛自己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保護我們的創造力。中國一定會堅定信心，迎難而上、化危為機。某為作為我們的優秀民族企業一定會有他們自己的應對方式。”
    “還有人有其他的問題嗎？”
    “老師，請問中美關係發展趨勢是怎樣的？”
    “中美之間的國家戰略是有結構性矛盾的，也就是說，中美關係在合作中會有對抗，在競爭又有相互合作，中美戰略競爭關係時，在全球化新時代中不同國力發展階段的兩國之間所形成的中不對稱的，而非全麵性的、具有合作潛力，而非衝突本質的“新型戰略競爭關係。”在目前的情況下，中美關係呈現的是一個鬥而不破的局麵。”
    耿暢明亮的聲音響徹教室，字字有力。適中的語速、言談得體。幹淨整潔的麵龐，黑色西裝囚禁在胸腔，腹部和身上。所有的學生都在認真聽課。同學們一會兒認真聽講，一會兒又哈哈大笑。玩笑有分寸，批評有尺度。他從來都是很享受上課的時光，他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傳遞在學生身上。這一刻，京子在他眼裏也隻是一名學生。
    一個人的魅力不光從他的外表、穿搭和顏值中體現出來。隻有當你真正的和他談過一次話，真正的聽他做一次理性的分析，真正聽他闡述重要的原理。他的才能便會脫穎而出，即使他沒有顏值，沒有穿搭的本事，依舊能閃亮所有人。但耿暢，這些都不缺。京子拖著臉頰看著他，這就是我愛他的原因吧。
    法庭內。律師整齊衣著。法官莊重得體。激烈的辯論都在等待正義的到來。原告律師是一位健康膚色的成熟男性。幹練的寸頭和律師袍搭配起來並不奇怪，反而恰到好處的和諧。
    法官：“本案的焦點在於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的認定。”
    原告：“中國刑法第20條第三款規定：正當防衛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在本案中，被告砍向我方原告，連砍數刀造成我方當事人死亡。”
    “請法官翻到25、26、27頁。這是我方當事人的死亡現狀及解剖報告。顯然在本案中被告明顯防衛，超過必要限度。”
    “法官反對，被告認為原告沒有考慮到社會影響。
    第一、作案工具是原告的，被告沒有故意的嫌疑。主觀惡意不大。
    第二、被告采取的製止不法侵害的行為沒有超過必要限度。根據驗傷報告顯示，被告頭骨處有幾處砍傷。顯然原告明顯想要砍向被告。
    第三、考慮到社會影響。一個正在外打工的中年男子為著一家老小在外奔波，回家路上，因為衝突差點被砍死。還要承擔嚴重刑事責任，請問還有人敢進行正當防衛嗎？請問原告律師，你敢進行正當防衛嗎？”田艾用質問的口氣說。
    法庭上火藥味十足，原告被告各有各的論調。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闡述正義，追求結果相對公平。原告想為死者謀得所謂公道，被告想要證明自己並非無可救藥，法官在天平下左右搖擺最終等到天平持平。
    “根據刑法第20條第三款，本案中原告先徒手攻擊，繼而持刀連續擊打，其行為已經嚴重，危及於被告的人身安全，應當認定為“行凶”。
    原告不法侵害持續很久，被告的人身安全一直處於原告的暴力威脅之中。
    被告的行為出於防衛目的屬於正當防衛的意圖。
    綜上所述，被告某某某根據本案第20條第三款規定，符合正當防衛不承擔刑事責任。”
    “退庭。”
    法律持用終究還是一個專業上的技術活，不管圍觀者怎樣覺得，就算控、辯、審三方的表現都讓你覺得不夠看，但是誰也推翻不了這一點。無數思想小徑中，無論田艾還是對麵的成熟男性，他們基於各自的職業立場，秉持在立場製約下對法律和正義的理解，舍棄了很多自己看來並不通暢的道路，選擇了另一條道路。通向公平正義並不隻有這種途徑，人生也隻不過是不斷經曆的過程，去經曆、去奔跑、去看看人世間的味道。
    田艾相信，那些刑訊逼供的野蠻行徑都是製度設計不夠優良的結果，也相信如果製度設計適當，無論是連環凶殺案的主謀還是強奸罪犯，都沒有辦法肆意妄為。或許我們在法庭上沒有公眾想象的那麽邏輯纏繞，雄論濤濤，但那些平鋪直敘的表達背後，都是我們經過彎彎繞繞思考的。
    “田律師，很欣賞你的辯護。”對方的辯護律師說眼光溫柔如水。
    “承蒙厚愛。”田艾在律師袍的包裹下心如止水又不失風範。“失陪了。”
    噠噠噠，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對方辯護律師目送著田艾離開。看著田艾遠去的身影，對方律師眼角掠過一絲驚喜。
    “這樣的女人會有人不喜歡嗎？或者說，這個女人可以屬於我嗎？”
    有毒的植物，會開出迷人的花。騙你的人，會說漂亮的話。漂亮的人，毒刺爬滿枝芽。愛人會不會說謊話？或者說你真的願意聽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