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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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八零後!
    後來我們還是順利的完成了軍訓任務,回到學校後大家都曬成了大黑臉,鄧濤由於褪色時間比大家都長,於是得了一個“黑娃”的綽號,我呢,因為聲音很粗,脾氣又倔,被劉常喊作“黃牛”,我也順勢給他取了個綽號“猴子”,很形象,成天腦袋都在打著小聰明的算盤,班上無論有什麽大事小情,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其他人都還正常沒被取過綽號,但後來很多年後,在那個班上能記起我的人都知道我叫“黃牛”,但真名叫什麽卻再也沒人說的出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學校裏教的東西我也曾認真學習過,但,學著學著就學不懂了,尤其那些數理化相關的,建築學裏很多知識都與這有關,最讓我反感的也是這些天書知識。
    一件事後,我們寢室結束了集體經濟,某天周六,葉西衛和保姆去網吧上網,劉文和石陸平到305找鄧濤打牌,我和劉常無聊的在學校東逛西逛,劉常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從女生宿舍門口轉了好幾圈,我問他怎麽回事,他又推說沒什麽就是挺無聊,突然他鬼點子上頭拉著我說道:“黃牛,不好玩啊,咱倆去喝酒吧?”
    “喝酒?我剩的錢已經不夠出去消費了,剛夠這周抽煙。”
    “你交了公款還剩多少?”
    “我一月就隻有450塊,公款300,上周又買了衣服和上了三個通宵,吃吃喝喝的身上現在隻有二十塊錢了。”
    “行吧,你別管,我來想辦法,反正下周就到了打生活費的時間。”
    “非喝不可嗎?要不去問問大家呢?”
    “不用了吧,他們都忙著,我倆去就行,你在教室等等我,我去搞點錢就來。”
    我心裏納悶著,劉常幾時有這麽大方呢?平日機關算盡摳的頭頭是道,就算你知道他很摳,但卻找不到理由說他,行吧,我看他到底能想到什麽辦法。
    我在教室無聊的看了半小時過上過下的美女後,劉常終於氣喘籲籲的來了。
    “走吧,去吃冷鍋魚!”
    “嗯?你真的搞到錢了?”
    “走吧,我親自出馬能有搞不定的嗎。”
    “不通知下大家?就我倆人呀?”
    “都說他們沒空啦,也不是我們兩個人,還有兩個女生。”
    “女生?”我聽到這個詞瞬間來了興趣。
    “哈哈,哥們兒對你不錯吧,咱們班的。”
    “哦,都誰?”
    “黃玉和李鳳嬌。”
    “看不出來呀,你們怎麽玩到一起去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我們班一共就三個女生,這倆乍一看說不上漂亮還是不漂亮,但肯定沒有另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過在我們班,僧多粥少,就這倆女生,早被班上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劉常這小子本就能說會道,沒想到在和女生交往這塊竟也有如此高的功力,看來之前在寢室討論的話題,這小子未必是在吹牛。
    來到我們經常光顧的那家店裏,果然劉常在門口迎接了兩位女生,我站起來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大家坐定後劉常安排起酒和菜。
    我見大家都有些生疏,決定率先打破尷尬的局麵:“你倆可是我們班重點保護對象啊?”
    兩人聽後先是莞爾一笑,黃玉接過話頭說道:“是嗎?你意思是我們要麽是熊貓要麽是恐龍咯?”
    我們四川有些地方的女孩子說話自帶著五分嗲,尤其是成都周邊的,聽她們的語氣會讓人心神蕩漾。
    “喲,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哈,我們一班算是得天老爺眷顧,有三個女同學之多,還個個是美女,你覺得這一堆男的不保護你們保護誰呢?”
    “那你覺得我們三個誰最好看呢?”
    “這問題問的,我得想想,想想啊。”
    這種送命題,怎麽回答怎麽錯,一時之間我還真被難住了。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漂亮妹妹千姿百態,你們三個都各有各的美,黃牛這種粗人怎麽欣賞的過來呢?”狗日的劉常確實能說會道,話說完又把兩個女生逗的花枝亂顫,我要有他一半功力也不至於這麽久連個女朋友都沒撈著。
    “什麽?你叫他黃牛?”李鳳嬌奇怪的問道。
    “是啊,你沒聽他聲音那麽粗嗎?脾氣還挺倔。”
    “我一直隻知道他叫楊一漂,想想開學那天他打廖建的情形,還真有些蠻牛樣。”黃玉這評價還真讓我尷尬的想死。
    “哎哎哎,這話題打住,你還是叫我本名吧,還從沒聽過哪個女生叫我名字叫的這麽好聽。”
    “好的,黃牛,我一定哈,黃牛。”想不到黃玉這姑娘還有些古靈精怪,學起了《國產淩淩漆》裏的劇情?
    酒端過來時我就納悶了,平時我們都喝一塊錢一瓶,還買一送一的“綠葉”牌啤酒,今天怎麽上的是雪花呢?這酒挺貴呀。劉常看出了我的疑惑,附身到我耳邊說道:“今天請女孩子吃飯,還是稍微有點規格。”我點了點頭,心想反正都是你在安排,不喝白不喝。
    就這樣,四個人高高興興的喝起了酒,接近尾聲時,劉常讓我等他一下,他先送兩位女生回宿舍,我說不如就一起回去吧,他拒絕了,說還要再和我喝一陣,我倒是沒多想,隨他去吧,隻是兩個女生都被他帶走心裏多少有些小失落,好在互相留了qq號。
    我在冷鍋魚店左等右等,客人都走了好幾撥,尷尬的腳趾摳地,心裏一直咒罵著劉常這個龜兒子,終於,他回來了,還帶著石陸平,保姆和葉西衛,我是完全沒搞懂他的神操作,索性,兄弟們都來了,那就再敞開喝起來,劉常挨個兒走了一莊,然後拍著石陸平肩膀說道:“陸平,今天咱們好好比下酒量,就像上次那樣喝,怎麽樣?”
    “好呀!但你們這殘局是個什麽情況?”
    我剛要回答石陸平,劉常趕緊接話說道:“我今天請一個家鄉朋友喝酒,當時他說想簡單喝幾杯,所以就沒能叫上大家,黃牛正好和我一路,所以我們三人就先喝起來,我朋友走了,才好叫上大家一起嘛。”說完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聽這小子滿口瞎話,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沒有及時解釋,他見服務員拿過來白酒,趕緊接過去給石陸平倒上,葉西衛和保姆出去點菜沒回來,我也隻好倒上一杯啤酒,兩人打了一下酒官司,隨後兩杯白酒各自下肚,保姆他們回來剛看到這一幕,不斷的佩服著誇讚他倆,菜還沒上,劉常又和石陸平一人倒了一杯,石陸平擦了擦嘴,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見我們人都到齊後,劉常搖搖晃晃的提起酒杯:“來來來,兄弟們,這杯酒我敬各位,大家吃好喝好哈,需要什麽菜盡管去拿。”說完他又把滿滿一杯白酒吞了進去,我和葉西衛喝的是啤酒,保姆喝的飲料,石陸平見劉常這樣也隻得硬著頭皮把白酒喝了下去。
    劉常此時已經偏偏倒倒,感覺他就快要不行,我趕緊扶住他。
    “沒……沒……沒醉,我還可以再喝,再喝!”
    眾人見狀,害怕他喝出事來,趕緊上前勸阻著,然而當我去扶他的時候,他竟沒忍住噴了出來,這一噴不打緊,全往我褲子上招呼,沒辦法,我隻有先把他架回寢室,也好回去換條褲子。終於,劉常東倒西歪的被我架出了飯店,本想帶他回寢室,但他死活不回去,非要讓我帶他去另一個地方,實在拗不過,隻好一路扶著他朝他說的地方去。
    原來是個賓館,剛到樓下他就攔住了我:“黃牛,今天是兄弟幸福的日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有什麽好介意的,你就說是誰吧?”
    “哈哈哈哈,你猜?”
    “我不猜,要說就說!”我是真不願猜,這種時候還讓我猜,不就是眼氣我?惡心我?
    “那先這樣吧,我和她聊聊天,你先回去吧。”
    我心裏似乎有一絲無名火沒地方發泄,但見他一臉賤相,還是轉身離開了。回到飯店後,原來大家都散去了,我也隻好走回寢室。
    “黃牛!這是什麽意思?”剛進寢室石陸平憤然的問著我,我還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啥子情況?”我疑惑不解的反問道。
    “不是說劉常請客嗎?怎麽最後把我們押在店裏人就跑了?”保姆也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狗日的沒買單?”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搞的更懵。
    石陸平接著罵到:“他買他媽個錘子,要不是我去找黑娃借錢,就我們還剩那點公款怎麽都不夠,你倆倒好,吃幹抹淨,說走就走啊?”
    “不是,陸平,我今天都是劉常帶我去吃的飯,他還請了黃玉和李鳳嬌。”話說完一瞬間我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他壓根就打算白嫖,先請女生吃飯,然後把我押在飯店,隨後把她們其中一人送去賓館開了房,又找來幾個冤大頭好脫身,難怪他和石陸平連幹兩杯白酒,原來是要造成喝醉了人事不省的假象,最後吐我一身好讓我把他送走,免得我在當場露出馬腳,他媽的,這家夥真是個人精呀。
    經過我這麽一分析,大家總算醍醐灌頂,算了,劉常這人不可交,等他回來再讓他拿個說法出來。
    第二天中午,劉常吹著口哨踢開了寢室門,但他發現我們看他的眼神後,立馬一改剛才的得意,自顧自躺在床上背對著大家。
    “怎麽樣兄弟?昨天玩的可還高興?”劉文昨天沒參加,但大家的公款已經被劉常騙完,劉文肯定不高興他。
    “啊?昨天呀,我都斷片了,怎麽在賓館醒來的都不知道。”
    “行了,別他媽裝了,你上樓的時候可沒有一絲像喝醉的樣子哈”我趕緊拆穿他。
    劉常見我都這麽說,意識到事情肯定暴露了,他趕忙解釋道:“哎呀,對了,昨天的單還沒買吧?隻顧著和石陸平拚酒,怎麽喝醉的都不知道。”
    石陸平冷笑一聲強壓著怒火說道:“好好好,怪我把你灌醉的是吧?那你請黃玉和李鳳嬌喝酒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過我們呢?”
    劉常見事情實在兜不住了,趕緊雙手合十連聲道歉:“對不住啊,各位兄弟,昨天確實情況特殊,又不好退公款,我身上的錢隻夠開房用,馬上就是打生活費的日子,我保證補齊。大家行個方便,這可是兄弟我一生幸福相關呀。”
    “嘿,你這人還真有臉說!用著大家的錢,泡你個人的妞,那接下來這幾天大家吃什麽呢?”
    “好好好,接下來這幾天的夥食我包了,辦法我來想。”
    後來,寢室的人又被迫過上了頓頓素菜的日子,終於熬到打生活費的時候,劉常補齊了公款,但剩下的錢都是石陸平向黑娃鄧濤借的,劉常實在沒錢,隻有我和石陸平,葉西衛還有保姆一起湊錢還了。
    從此後,我們就各顧各生活,對劉常也多了些愛搭不理,他狗日的偶爾還要在眾人麵前炫耀下黃玉的處子之身被他奪去的那夜。直到後來劉文實在看不慣他這操蛋的樣子,兩人大打一架後,劉常最終搬出了我們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