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小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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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八零後!
    校霸,這個詞很好理解,就是校園裏比較霸道的人,通常指那些一言不合就開打或者恐嚇,導致很多人都害怕他的一類人,每個學校應該都有這麽一種人存在,我們學校也有,當然眾說紛紜,有人說我們的學校的校霸是一個人,有人說是兩個,最近又有人說是三個,第一個呢,就是學校三年級的漢族人:明義,據說他曾經統領過學生與校外混社會的人有過火拚。第二個是二年級藏族人:巴桑,由於學校裏藏族人挺多,他們互相幫助自成一派,與明義之間還算關係不錯。第三個就是與我們有過衝突的同級彝族人:楊連,沒人知道他彝族名字叫什麽,但他在我們年級年齡最大,20歲,他把他班裏的一些男生組織起來成為了他的馬仔,整天無所事事在校園內晃蕩,看誰不順眼就要去欺負誰,其他年級不知道,反正我們這一級好多人還是挺畏懼他的,軍訓時那筆賬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反正後來沒找我們算過,可能他也清楚,一個班的人都團結起來了,就他手裏那點人,真要找上門也夠嗆。
    一天晚上,二班的班長到我們寢室來查寢,正好聽見我在彈吉他,於是和他一起查寢的同學就在我們寢室開起了小小的演唱會,敲盆子的,敲桶的,合唱的,總之小小的302寢室頓時熱鬧非凡,其他寢室也有人不斷的被這熱鬧的場景吸引過來,正當大家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楊連和巴桑醉醺醺的勾著肩闖了進來,眾人看是他倆,大多害怕的讓出了空位,本來高高興興的場合,一下子人走茶涼,冷冷清清,我知道這倆貨可不是善茬,還是客客氣氣的招呼著他們落座,巴桑還好,說話還算客氣,就楊連,本就喝醉了,說話嗓門還挺大,見我抱著吉他粗聲粗氣的說:“你!彈一個我們彝族的《七月火把節》給巴桑聽聽!”
    “連哥,不好意思哈,這歌我還不會。”我是真不會,而且我聽他說話的語氣心裏很不舒服,就算會,我也不會給他彈。
    “什麽?這麽流行的歌曲你都不會?那你還玩什麽吉他!”楊連的語氣傲慢無禮,我真想拿著手中的吉他給他頭上來一下。
    巴桑見我眼神不對,拍了拍我肩膀禮貌的說道:“兄弟,別見怪,他喝醉了,有個事倒想麻煩下你。你看可以不?”
    我見巴桑挺禮貌,於是也禮貌的回答他:“巴哥,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絕對是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我之前跟過一個同學學了兩天這個,結果沒兩天他就轉學了,要不,我拜你為師,你教教我吧。”
    嘿,這要求還挺出乎大家意料,原本楊連剛才的舉動已經喚起了同寢室兄弟的戰鬥意識,巴桑這麽一說,大家都放鬆了起來。
    “我當什麽大事,就學吉他呀,沒問題,你也別說什麽拜不拜師這類,有時間就來交流一下咯。”
    “哈哈哈哈,好!那我明天就來請教,一言為定哦!”巴桑說完起身準備挽著楊連離開,楊連薅掉巴桑的手,轉身死死的看著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喜歡你的眼睛,怎麽稱呼?”
    “黃牛!”我也死死的看著他,手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楊連被巴桑扶走後,二班班長又回到我們寢室:“黃牛,沒事吧?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事兒,黃牛收了個徒弟。”劉文打趣的說道。
    “啊?收了個徒弟?誰啊?”二班長不可置信的問道。
    “巴桑呀。”葉西衛也緊趕著回道。
    “哦喲,這都可以啊?我還以為他們要找你麻煩,剛打算出去找我哥,他和明義玩的特別鐵。”二班長這馬後炮的功夫,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眾人也由著他的話打著哈哈。
    第二天我們班又開始選班幹部,班主任讓大家每月選舉一次,都是民主投票,第一次選舉時,大家都挺沒心沒肺的,我把班長的票投給了之前軍訓在一個寢室的李紀堂,學習委員的票投給了保姆,我們寢室的人肯定是商量好的,都這麽操作,後來還果然是他倆,但之後同學們得知班幹部有個什麽特別加分項的好處後,這下第二次選舉就變得官方了很多,有想法的都在忙著拉票,尤其是想當班長的,其中兩個陣營最激烈,一個是楊進武和他的支持者,第二個是一對雙胞胎裏的小雙,兩方都覺得自己家裏又有錢,而且又有很多支持者,所以在班長的這個位置上明爭暗鬥了一個星期。
    今天是關鍵的一天,楊進武見我一進教室就拉住了我:“黃牛,我們軍訓可都是一個寢室的呀,你和你們寢室的人投我一票沒問題吧,你這票很關鍵哦,聽說昨天巴桑都拜你為師了,你投我,其他人肯定不敢說什麽。”
    “哎呀,進武同學,你知道我們302的人從不關心班裏這些事情的,你們玩兒就行了,我們誰都不投,所以這些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楊進武雖然沒得到我的選票,但他聽到我要棄權也算安心下來。過不了一會兒,雙胞胎兄弟又來找到我,也是拉票的,我也用同樣的話回絕了他們。班會前我們問了下保姆:“怎麽樣?還要不要繼續當學習委員?”
    “當個屁,學習委員啥好處都沒有,最多在履曆表上會輕描淡寫的展示下,平時累的像狗,服務了同學,還得經常去老師辦公室領任務,這狗屁學習委員,誰愛當誰當去,你們別坑我哈”保姆委屈的說道。
    後來開班會,班長位置被楊進武選中,小雙副班長,在投文藝委員時,本來班上就三個女的,起初很多人投的是打扮最漂亮的那一個,但我們寢室的人全投了黃玉,不為別的,就為劉常把她睡了後最近還把她甩了,這都是她在qq上給我說過的,本來這種班會我們是毫無興趣,但想到劉常這小子太他媽不像話,而我們又是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就隻能用這種方式默默支持黃玉,結果隨著我們的票投出去後,班裏剩下的人紛紛把票也投給了她。
    很顯然,黃玉當選了文藝委員。這個小小的班幹部選舉會,充斥著太多讓人玩味的東西,後來班裏的不和也隨之顯現出來,以至於還有之後的一些報複行為發生。
    巴桑果不其然在晚上就來到我們寢室找我,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和我們寢室的所有人成為了好兄弟,後來,他幹脆直接從四樓搬下來住進了我們的寢室,就在我下鋪,以前劉常住過的那張床。
    一天晚自習,大家在各做各事,我也在拚湊著一首新歌的歌詞,當我轉身準備把歌詞拿給葉西衛和楊園品評的時候,石陸平不知怎的被副班長小雙嗬斥了。最開始我們都覺得這是小雙的分內事,如果石陸平確實有什麽紀律上的事,聽聽招呼也就算了,邊上的紀律委員陳善林也在一旁如數家珍的說著石陸平犯了哪些哪些錯,準備扣他的操行分,這倆人本就是一個黨派的,當初選舉的時候投票文藝委員,就因為小雙的哥哥大雙,對另一個女同學有意思,才夥同他們的人給她積極投票,結果還是被我們給截胡了,此情此景要說不是報複,還真有點兒說不過去,畢竟他們走的近的人晚自習都笑出聲了,也不見誰去管管。
    石陸平本來就不善於表達,被他倆這一算計,心中一萬個不服,情急之下拉住了小雙的袖子還想解釋一下,哪知這小雙竟用力的推了石陸平一把,石陸平一個踉蹌,倒退了好幾步,最後撞翻桌椅摔在地上,看到兄弟受這種欺負,我們幾個立馬反應過來。
    我激動的一聲怒吼:“你他媽再動他一下!”
    寢室裏幾兄弟也迅速衝過去扶起了石陸平,紛紛怒目圓瞪著兩人,這時候,大雙見情況不妙,趕緊站出來打起圓場:“哎呀,黃牛,你不要激動,本來就是照章辦事,隻不過剛才我兄弟沒注意,不小心把石陸平撞倒了,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這樣。”
    “我呸!照章辦事?你和你同桌講笑話都他媽笑出聲來了,怎麽?這紀律委員聾了?還是你弟弟這個副班長瞎嗎?怎麽不見他倆辦事呢?這是照的哪一章?來,你給念念?”
    “你……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吧,我什麽時候笑出聲了?可別冤枉好人!還有,石陸平剛才和小磨盤聊天的時候,紀律委員陳善林可是打過兩次招呼了呀。他們不聽勸隻有扣分咯。”
    “哈哈哈!行!老子今天算是感受到了官僚主義怎麽害死人的,說我冤枉你是吧?好,以後上課,你他媽最好不要讓我逮到把柄,如果被我發現,他們還不扣你的分,那我就隻有用我自己的辦法來幫他們!”
    話說完,對方的人突然沉默起來,這時候看夠了好戲的班長楊進武才假模假樣的走過來:“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同學,今天這事呢,也怪我這個班長沒當好,剛才把注意力都放在運動會的有關事宜裏去了,既然大家都有爭議,我看這樣,為了不影響到班裏的團結,石陸平和小雙握手言和吧,就當今天沒事發生,其他同學也別去班主任哪兒打小報告了,黃牛,你看怎麽樣?”
    有時候我就見不得這種偽君子的操作,本來我去和他敵對的人鬧事,他就在不遠處笑嗬嗬的看著,現在倒好,一兩句話,又顯得他在為班裏做事,又讓人覺得他手裏還有權利,比起大小雙他們,這家夥更讓人煩。
    “石陸平要不要和小雙言和,這事我管不著,不過剛才我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肯定不可能收回來,既然你們都是班幹部,這些事你們愛怎麽弄怎麽弄,我的操行分你們隨便扣,但誰他媽要欺負我們302寢室的人,你們問問我們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說完後,幾個班幹部麵麵相覷,後來的晚自習我們302的全都沒上,站在天台抽起了煙,聊起了這群無聊的人。
    回到寢室後,隻有楊園躺在床上看黃色小說,其他人應該去了小賣部,我也準備脫衣服上床,這時葉西衛和石陸平端著兩桶泡麵走了進來,石陸平叫了我一聲,我問他什麽事,他想了想又說沒事,奇奇怪怪的,我也沒再管他,隻是轉頭囑咐葉西衛一會兒麵吃完了,把湯給我留一口。這是我們寢室的常規操作,方便麵都是大家吃,煙也大家抽,有時候生活費提前用完了,就靠著互相的救濟過日子,一個寢室都沒有了,就靠著蹭其他寢室過日子,尤其是305的鄧濤,他的洗發水,牙膏,肥皂,洗衣粉,甚至卷紙,都被我寢室的人蹭了個遍,時不常還死皮賴臉的向他借兩個錢花花。
    正當我喝著葉西衛剩給我的方便麵湯時,葉西衛開口了:“其實剛才石陸平是想和你說事兒的,就是怕你牛脾氣又犯了,去惹事。”
    “怎麽了?有事兒說唄,大家都是男人幹嘛扭扭捏捏的呀?”
    “不過也是,我聽了都火大,這事必須得去找他們。”
    “說了半天到底怎麽了?急死我!”
    “就是那個陳善林,到處給人說我們302的人都是街娃兒出身,說我們就是班裏的老鼠屎,你說這話氣不氣人。”
    “他媽的!這他媽就是個臭嘴巴,走,我們去給他撕爛!”
    聽完後楊園也立馬起床穿好衣服,就這樣,我,石陸平,葉西衛,楊園四人找到了陳善林的寢室,我憤怒的一腳踹開了他們寢室門,靠在門框上點上了一支煙,掃視了一圈發現了正在整理被褥的陳善林,他見我眼露凶光的盯著他,連忙假裝客套起來:“哎呦,我說誰呢?原來是黃牛同學呀,你要來我們寢室做客提前說一聲嘛,快,來請坐。”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這副模樣,我還是決定和他對質一下:“陳善林,我可聽說你今天到處壞我們302寢室呀?有這事嗎?”
    “沒有的事哈,黃牛,你這是聽誰說的?”
    “沒有?我親耳聽見的,你還說沒有?”葉西衛激動了起來。
    “你怕是聽錯了吧?怎麽說是壞呢?我隻是想給大家提個意見,如果你們都這麽特立獨行的,這個班裏的紀律還怎麽管呢?”陳善林也顯得有些激動。
    “怎麽管?你們那是在管紀律嗎?一視同仁的話,無可厚非,我覺得我都認,但你自己摸摸良心,你們的做法有沒有私心?”我怒斥著陳善林。
    陳善林瞬間沒話好說,隻是嘴裏嘟嘟囔囔的念道:“你們302有什麽了不起,個個牛逼哄哄!”
    本來我還沒打算對他怎樣,聽到他說這些話,一下子來了火氣,手裏沒抽完的煙頭一下子彈到了他眼鏡上,然後飛起一腳把他踹到床角,葉西衛和楊園本想去補上兩下,可是他們寢室其他人見狀趕緊過來勸住。
    “告訴你,302的人牛不牛逼要看什麽事兒!我們不想參合你們那些肮髒的鬥爭,但別拿302寢室來說事兒,今天打你個嘴巴不幹淨,如果不服氣,歡迎你隨時來找我!”說完,我們四個挽著肩膀回到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