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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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人過去一看,隻見窗台上有人用鐵絲吊著一排死老鼠,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唐天讓是不願上前去看的,他捏著鼻子站在原地,路思遠倒並不十分害怕,他走近點看了看說道:“看這腐爛的程度,死了有段時間了。”
錢重則走窗前,拿著樹枝依次撥弄,認真的檢查著每一隻老鼠,逐個看完後才慢悠悠的退回來。
“胖子,你不覺得臭嗎,不覺得惡心嗎?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被堵住了?我真想用我的火箭飛機把你的鼻孔戳幾下,這玩意可把我惡心到了。”丁存笑一陣幹嘔後,在遠處扶著門喘著氣說道。
“還行,以前我媽下班回來,身上的味道比這重多了。”錢重聳聳肩說道,他蹲下來用指甲把地上的紅色痕跡扣下一點,仔細看了看,黏黏的並不是粉末狀,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最後放進嘴裏嚐了嚐。
“胖子,你……嘔……”看到錢重這樣的舉動,本來已經止住惡心的丁存笑五髒六腑又開始翻騰,隻好又跑出去吐去了。
“胖子,你也太重口味了吧,我知道你很變態,想不到你這麽變態!你今天的舉動徹底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錢重的舉動讓唐天讓也有點接受不了。
“不是血,是用紅色的蠟燭燒融化後滴的。”錢重混不在意的嘬了嘬嘴說道。
“幸好不是血,不然……我真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你了,這得有多髒啊,不知道裏麵有多少細菌,說不定有傳染病,鼠疫什麽的。”唐天讓說道。
“我隻不過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而言,不要那麽緊張,沒什麽好看了,我們出去吧。”錢重把手上的棍子一扔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唐天讓搖搖頭苦笑道,與路思遠一道跟著出了廠房。
“咕嚕嚕……”這時丁存笑已經吐完了,他在附近的壓水井邊漱著口。
“到底是什麽人做的呢,這次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危險,如此大費周章的搞什麽飛機?”錢重坐在水井旁邊思索著。
“我真受不了這家夥,搞個惡作劇都這麽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我很想問問他,是怎麽把這臭得讓人窒息的玩意兒掛到窗戶上去的,這簡直比沒洗的臭襪子還要臭一百倍!”唐天讓大口的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覺得好多了,隻是相當排斥錢重,離他遠遠的站著。
“每隻老鼠的頭上都有個彈孔,像某種彈珠擊中後造成的。”錢重回憶著剛才的情形說道。
“難道是夏佳文那小子?他曾經拿著彈弓向我炫耀,說他小時候就被業內業人士評為‘打鳥搗蛋標兵’。”唐天讓說道。
“有這種可能,這家夥號稱考試最後搗蛋第一,幹出這種喪盡天良不堪入目的事情也是可能的。”丁存笑點頭說道。
“常年道呀:勸君莫食三月鯽,萬千魚仔在腹中;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待母歸;勸君莫食三春蛙,百千生命在腹中;勸君莫殺春之生,傷母連子悲同意……”唐天讓說著悲悲戚戚的唱起來。
“怎麽開起演唱會來了?咿咿呀呀唱得啥玩意,能不能安靜點,別影響我思考,話說這是彈弓打的嗎?”錢重扭頭問旁邊的路思遠,這事還得請教專業人士。
“不像是彈弓,彈弓沒有這麽強的威力,我看過那些老鼠,頭骨都被打碎了,而且每隻老鼠的傷口幾乎一樣,有點像是某種自製武器。”路思遠搖搖頭說道。
“我知道是什麽了……這是□□造成的啊!”錢重恍然大悟的說道。
“□□?”路思遠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土□□。
“用自行車的鏈條,彈簧和鐵絲做的,子彈是小號鋼珠,威力驚人,但精準度不高。以前我曾經自己做過一把,當時隻是覺得好玩,沒打過活的東西,隻可惜後來進了老師的戰利品陳列室。這應該是先把老鼠抓住,再對著腦袋打的。嗜!現在的熊學生怎麽這麽殘忍?”錢重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什麽是戰利品陳列室?”路思遠好奇的問道。
“就是存放著老師們沒收學生的違紀物品的地方,什麽武俠言情小說故事雜誌散文,什麽現金支票貴重金屬期貨權證,什麽梳子鏡子剪子小刀片子,什麽耳環項鏈戒指手鐲子腳鐲子……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找不到的。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包羅萬象,沒收時會大義凜然底氣十足的告訴你:好好學習,期末還給你,結果全部變成了陳列館裏永久性的展覽品。”錢重解釋道。
“儂港啥麽子?前一分鍾我才被狗給咬了,後一秒鍾你就告訴我,這狗得了流行性腮腺炎,學校沒有這種疫苗可以打?”唐天讓驚訝的問道。
“說的什麽鬼,說人話!”錢重皺眉說道。
“我才被老熊沒收了一個賊破打火機,幾百刀勒啊。老熊說是期末還給我,難道單純善良天真無邪的我被欺騙了?”唐天讓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道。
“我看你是學習壓力太大,該吃點抗抑鬱症的藥了,據說氯羥去甲安定和苯二氮之類藥物的效果不錯。”錢重說道。
“這種藥太貴了,我隻從人民醫院後門的垃圾桶找到半盒過期的青黴素,兌著白開水喝了,感覺還不錯。”唐天讓說道。
“你又不抽煙,沒事帶著打火機幹什麽,還是賊破的,萬一不小心把我們燒成馬叉蟲了怎麽辦?缺乏起碼的安全意識,活該被沒收,此處我為熊老師點讚稱好拍案叫絕!”丁存笑說道。
“這個打火機是我過生日時小表妹送的,當時我掏出來隻不過是燒掉衣服上的線頭而已。想不到這一掏就成了永遠的訣別,這一掏就是生死相隔了無音訊,白發人送黑發人,人在教室坐,禍從天上落,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嗚嗚嗚……”唐天讓哀嚎道。
“你看他哭得多麽傷心多麽投入,像個純真的孩子一樣。”丁存笑樂嗬嗬的笑道。
“你不是常說,操蛋人生爺不怕,笑臉相迎最瀟灑!來來來,給大夥兒笑一個!”錢重拍拍唐天讓的肩膀安慰道,他做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立刻被錢重製止了:“呃……你這表情的太詭異了,臉皮已經因為笑容而顫抖著舒展了,可肉居然紋絲不動,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作為一個乖乖學生仔,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老師的謊言。長期以來,我們的生活就被大人們把控著,他們擁有話語權,財富支配權,規則製定權,我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混亂又無助,淒苦又悲涼。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我們隱忍卑微的生活,認真寫寒暑假日記,按時完成家庭作業,老實的預習課文,上課不說小話不搞小動作,穿幹淨寬鬆的內褲,可我們所做的一切,換來的是什麽,我們今年的家庭作業與上學期同期相比增加百分之十一點四二,上課拖堂時間環比其他班級上升了百分之五十七點六六,他們還刻意削減三好學生的名額增加我們內部的矛盾,在學生當中安插打小報告告黑狀的眼線分化我們的力量,為了收買這些暗樁我隻好節衣縮食減少開支,控製日常用度人吃馬嚼,剩下的月例銀子甚至都不夠買攪攪糖果丹皮了。而如今再好好想想小表妹當時送禮時的情景,眼角帶笑眉目含情猶如冰寒料峭春花初綻,那一抹低頭的嬌羞與青澀,叫人憐愛疼惜遐想無限,如果我膽子再大點就能做那言情小說的男主角了,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意外之喜。隻恨我年少輕狂一心隻想著建功立業考取功名,我覺得再說下去,我的眼淚就要不爭氣的流下來了……嗚嗚嗚……”唐天讓說到這裏悲從心起,有些哽咽了。
“這的確是件慘絕人寰叫人想哭的事情,不過近親結婚容易生傻子,你不要再有什麽旖旎的想法啦,小妮子生物課賣萌發呆去了,你可別跟著犯糊塗。人總是要朝前看的,對不對,正所謂……算了,一時之間我也想不起什麽歇後語古人雲,就這樣吧。”錢重拍拍唐天讓的肩膀說道。
“就是,別在悶悶不道。
“我哪裏是悶悶不樂,分明就是欲哭無淚強作歡顏。”唐天讓說道。
“對了,老熊又搞突然襲擊了,幸虧我及時把重要的戰略物質都轉移了,才沒大的損失。胖子,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丁存笑問道。
“半盒小熊餅幹,一本小說。”錢重伸伸懶腰淡淡說道。
“在如此突然緊急的情況下,你這點損失應該算是很小了。”丁存笑伸出大拇指讚賞道。
“那是必須的,經過這麽多年漫長的崢嶸歲月,我早已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把所有的餅幹和小說放在同一個地方。記得以前有一次,老熊搞突擊檢查座位,發現天讓是一抽屜情書,我是一抽屜小說,你是一抽屜電腦書,佳文是一抽屜瓜子殼,白牛最誇張,整個抽屜都是空的。”錢重回首往事感慨不已。
“誰讓我們都是銀才呢,天讓,對吧。”丁存笑得意洋洋的說道。
“……”唐天讓還在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
“剛借來的《小魚吃大魚》我才看完,都還來不及再回味一下,故事蠻感人的。天讓,你哼唧幾聲,表示你還是個活物。”錢重對著一聲不吭的唐天讓說道。
“哇嗚哇嗚!我的賊破打火機啊,就這樣天人永隔了!我隻恨自己這雙手,能寫出辭藻華麗的小作文,能解出複雜魔幻的應用題,能握住零點七毫米的自動鉛筆芯,卻沒能拿穩表妹送我的禮物,永遠的錯失了那份不被世人接受卻又緊張刺激的幸福……我犯下這樣的錯,怎生對得起小表妹啊!賊破啊,我家賊破啊……快回來呀,快回來吃飯呀,我做了你愛吃幹煸肥腸……嗚嗚嗚……”唐天讓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行了行了,請對方辯友不要再□□了,我方四辯還沒有做總結陳詞呢,你這淒厲的哭喊會把附近的野貓招來。”錢重皺眉說道。
“就是,別哭哭啼啼的了,裝出來的笑容最甜美的,而最難過的哭泣總沒有聲音。高中生的生活,沒有誰是容易的,就算把眼淚流幹又有什麽用,隻會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看了笑話,我們總不能還去偷回來吧。”丁存笑也勸慰道。
“你稍微等一下,我怎麽依稀覺得這是個顧得愛迪爾啊。”唐天讓擦擦眼睛淚眼婆娑的說道。
“我大致上,不怎麽認可。”錢重說道。
“下來晚自習後,難道你們不想做點什麽,去回應心底最原始的召喚嗎?對抗強大凶殘的無形帝國、黑暗王朝和永恒國度……”唐天讓問道。
“放棄這愚蠢的想法吧,哪次我們想對抗強權時不是铩羽而歸滿頭是包。”錢重說道。
“據說那戰利品陳列室乃是學校最隱秘最神秘的一處所在,機關密布重兵把守,其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期末考試試卷金屬雕版和寫有學校風流韻事香豔趣聞的一中野史,想要找到簡直比登上月球還要難。”丁存笑也搖頭說道。
“不再慎重的考慮考慮?”唐天讓不死心的問道。
“兄弟幾人在江湖中那也是風流倜儻格格不入的一號人物,並不打算趟你這趟不太幹淨的渾水。”錢重意誌堅定的說道。
“哎……”唐天讓再看看路思遠,路思遠一臉人畜無害的懵逼表情,算了,小黑也是指望不上了,他隻得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偌大的朝堂之上,竟沒一人能為朕分憂,誰人能陪我去一趟,寡人情願傾家蕩產賣房賣地賤賣江山變賣作業本,湊錢送上老校長親手簽字的不記名請假條,三年有效期,隨時能兌換,完全不能編造請假理由說家裏誰誰誰又病了又傷了又死了,自己哪裏哪裏痛得受不了,直接交給班主任可以享受悠長假期,匿名流通無需背書,絕對是學校地下黑市的硬通貨……”
“此話當真?”錢重捂著劇烈跳動的心髒不信的問道。
“那是自然,我唐天讓七尺男兒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雖然經常信口開河滿嘴荒唐話跑起火車來每秒鍾一百八十碼,生平說過的謊話比我表妹的頭發絲還要多,可偶爾也會良心發現。”唐天讓說道。
“那你這次,可是良心發現了?”錢重還是不信。
“哈哈哈!我豈是言而無信之徒?你若不信,我可與你斬雞頭燒黃紙,吹蠟燭吃蛋糕,簽下生死契約。”唐天讓仰頭笑道。
“這等世俗儀式就大可不必了,我知你唐家雄霸一方富可敵國,可這不記名請假條絕不是等閑之物,哥幾個雖然神通廣大桀驁不馴,可也隻是風聞而已……唐家公子若是肯守信,我們等兄弟幾人自是願意隨你去那阿鼻地獄走上一遭,上刀山下火海也許不敢去,但探一探學校這勞什子陳列室還是可以的。”錢重拱了拱手說道。
“要什麽請假條,隻要膽子大,天天寒暑假,隻要膽兒肥,一天玩到黑……以前每次和胖子去遊玩冒險,都會被他坑得背鍋,光有這請假條隻怕還是不夠,我得慎重的考慮下。”丁存笑砸吧著嘴說道。
“我這還有學校門口小賣部的鑽石會員卡,具有最高等級的優先順序權,在日常消費時雙倍累積積分,到年底能兌換神秘大禮包,據說是老板小女兒春遊時的照片還帶本人親筆簽名……”唐天讓咬咬牙使出殺手鐧來。
“淦!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你怎麽不早點拿出來?”丁存笑眼睛一亮說道。
“我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流氓不尖叫,我總共就攢了三張,你們若是願陪我去一趟,我便舍給你們了。”唐天讓說道。
“這種東西我隻在潑皮無賴長舌婦口中聽說過,可從未見過,據說隻有和小賣部保持極其密切的貿易關係,升級成為最高等級的鑽石會員才會獲贈,聽聞隻在學校領導高層中間流通,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哪裏弄來的?”丁存笑問道。
“嘿嘿,我頭上有雞腳身上有尾巴,我有許多小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唐天讓笑著唱道。
“這有什麽猜不到,他唐家神通廣大,能弄到這些也不甚稀奇的。”錢重說道。
“若能得到這等先天至寶,去辛苦一趟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回家喊家長,雖然我沒有什麽家長可以喊。”丁存笑點點頭說道。
“那小黑呢?”唐天讓滿心期望的看著路思遠問道。
“我也去。”路思遠也沒多話。
“不愧是年度最佳新人,果然是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子。青州一中,萬般玄妙,勢力叢生,高手如雲,小小插班生小黑子無意間闖入,長相平平性格內向而備受冷落,他毫不氣餒奮起直追,加入神秘莫測的草叢組織,崛起草莽之間,攪動風雲雷電,一躍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扭轉了插班生就是小說主角的傳統認知,成為新一代插班生的領袖級代表……”唐天讓欣慰的說道。
“別廢話了,還是先等你探查到陳列室的具體位置再說,如今緊要的是先把眼前事情處理掉。”錢重指了指倉庫說道。
“沒錯,正當如此。”丁存笑點點頭。
“這掛羊頭賣狗肉掛一溜死老鼠製造恐怖氣氛,到底是誰幹的呢?”唐天讓沉吟道。
“我明白了,一條蛇代表著一眉橫生,鼠通樹字,三隻老鼠代表著三棵樹,這應該就是隔壁縣長青山三鬆觀的一眉道人。”丁存笑拍手說道。“據我了解,這人武藝高強心狠手辣,而且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對涉及數理化方麵的騙術也有很深的造詣,像什麽清水突然爆炸,白紙驚現血手印,空手油鍋撈銅錢,都演得活靈活現爐火純青。在江湖中名氣極大,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吃餅吃雞腿群眾都找他求醫看病索要丹藥符水。”
“這個人我也聽說過,據傳他是不老門百歲老人的關門弟子,這個百歲老人極擅保養駐顏之術,活到一百歲了還和九十歲的人差不多。”唐天讓點點頭說道。
“一百歲的人還和九十歲的人一樣?這我是不信的,這可是相差了十歲啊,你想想,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能和剛生下的嬰兒一樣嗎,那豈不是妖怪了,估計是江湖上的閑漢們謠傳的,相差個五歲我還是信的,畢竟他的徒弟這麽厲害,師傅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剛出生的嬰兒和五歲的小孩子差別也不很大。隻可惜平生不能一見啊,不然也可以探討一下修煉法門。”丁存笑感慨道。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路思遠瞪著眼睛完全聽懵逼了,他心想,這三個怎麽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說話腔調又差不多,要是不看臉決根本分辨不出是誰在說話,但他仔細想想又覺得三人性格並不一樣,差別在哪裏卻說不上來。與三人相處久了,知道他們平時插科打諢慣了,一說話來就就滿世界的跑火車,根本停不下來,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猴賽雷!猴賽雷!不虧是重案組的破案專家,思維縝密推理嚴格符合邏輯,在下真是自愧不如。”丁存笑聽完則拍起掌來。
“好說好說,我與蟲子情同手足,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日後定當會有一番作為,至於成就如何,自有世人評說。”唐天讓謙虛的說道。
“兩位不去演相聲真是對不起上天賦予你們的才華,我看就笑讓組合,怎麽樣,上台就說,笑讓笑讓,我們是笑讓組合。”錢重忍住笑意說道。
“笑讓組合?我覺得一點也不威風,一點也不霸氣,我覺得叫威霸組合,既有威風又有霸氣,還上檔次。”丁存笑皺著眉頭說道。
“什麽笑讓組合?憑什麽不是讓笑組合,我可是堂堂唐家大少爺,怎麽能屈於人後呢!”唐天讓更是直接反對。
“聽完你們剛才那番極其蛋疼的談話後,我唯一的發現就是你們臉上的皺紋比以前更多了。不要再蝦扯蛋了,我來公布正確答案吧。”錢重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起來;“巳蛇是在地支中排第六,子鼠排第一,我們學校的學校前四位是固定不變的,所以說,我斷定這人故布疑陣就是想告訴我們,他的學號和0601有關係。”
“你這種推理毫無邏輯可言,純屬無稽之談張口就來。”丁存笑搖頭說道。
“就算你知道學號也沒用,學生花名冊肯定被校長收著。”唐天讓說道。
“這樣吧,我們計劃一下,到時候由我男扮女裝負責用魅惑之術把老頭引開,我們趁機去拿花名冊。”丁存笑興奮得摩拳擦掌。
“好啊好啊,我來負責望風,我眼神特別好。”路思遠也激動起來。
“這花名冊鎖在教學樓核心區域的校長辦公室保險櫃裏,這可是多少學校夢寐以求的無價寶貝,就算你肯犧牲色相自甘墮落,也絕不可能輕易拿到手。”唐天讓搖頭說道。
“帶上激光切割儀啊,這玩意通上電以後割開保險櫃就像切豆腐一樣,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丁存笑說道。
“得了吧,教學樓裏周圍有保衛科的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裏麵更是機關重重陷阱密布,大門口安裝了最先進的太陽能虹膜識別係統,地板上裝有震動傳感裝置,過道裏密布著紅外線與反射微波監測探頭,辦公室裏還安裝著具有人臉識別功能的自動旋轉光譜攝像頭,像你這樣被列入黑名單的熊學生自然是重點監測對象,一旦發現立刻會彈出一個玻璃罩子把你罩住,然後你會吸走順著管子被送到三十公裏外的垃圾焚燒廠做無公害化處理。”唐天讓侃侃而談,把路思遠和丁存笑完全鎮住了。
“想不到學校的安保係統這麽厲害,這麽說我想偷期末考試卷子也是完全沒有希望了?”丁存笑吃驚說道
“別說這些,就算讓你僥幸進去了,像你這種貨色,就算偽裝成女人也不可能吸引到校長大人的,像他老人家這樣常年身在花園裏的老江湖,什麽樣的女學生沒見過……咳咳咳,哎!總之,以後我要能當學校校長該有多好啊。”唐天讓暢想著,露出神往之色。
“不用那麽麻煩,我上次去校長那裏交檢討書,無意中翻看過我們班的花名冊。”錢重說道。
“看過一遍你就能記住?”唐天讓差異的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錢重點點頭說道。
“你肺活量可真大,牛皮吹起來都不用打草稿的。”唐天讓由衷的讚道。
“那當然,小時候嘴饞卻沒什麽閑錢,夜裏時常提著塑料桶卷著橡皮管子在街上轉悠,看見停在路邊的邊三輪蹦蹦車,就用鐵棍撬開油門蓋子,把管子伸進去把汽油吸出來賣錢,那時油價還挺貴的,五分錢一斤,得了錢就去電影院門口買南瓜子吃,有家奶奶炒的瓜子又香又脆,可好吃了呢!哎,還是那時候好呀……”錢重歎氣道。
“嘖嘖,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想方設法減輕家庭負擔,外出搞副業,勤勞淳樸又熱情大方,態度端正又技術過硬……”唐天讓順出大拇指讚道。
“說了半天,這人到底是誰啊?”丁存笑問道。
“目前大概有那麽十幾個人進入了我的視線裏,我還需要進一步篩查。”錢重說道。
“靠,說了半天,你在拿哥幾個消遣,你怎麽不說咱們班上的同學都進入了你的視線。我就覺得你的推理不靠譜,數字推算出學號,我還能看星星預言災難呢!”丁存笑罵道。
“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唐天讓沉思了片刻說道。
“誰?”丁存笑問道。
“白牛的好同桌啊!嘿嘿。”唐天讓笑道。
“唐天刈?就是那個經常曠課的家夥?”丁存笑詫然問道。
“他啊……這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呢。”錢重眼裏露出犀利又期待的眼神喃喃道。
“這個人很厲害嗎?”路思遠好奇的問道。
“嘖嘖,怎麽說呢?唐家掌印之下有四位執事,我父親雖忝列四執事之首,但四位執事各司其職,三叔雖排在父親後麵,可手裏的權力一點也不小,掌控著唐家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據說是個城府很深的人。這位唐天刈就是我三叔的長子,長一輩的人裏有不少人喜歡他,將來有希望成為唐家的掌印哦。”唐天讓悠然說道。
“掌印?啥玩意?”丁存笑不明白的問道。
“就是能成為唐家的家主,可以佩戴象征家族最高權力的印綬。”錢重倒是知道。
“你不是整天把自己是唐家大少爺的事掛在嘴邊上嗎?我還以為你當上唐家家主是往口袋裏掏糖果:手到擒來的事啊。虧的我平時對你阿諛奉承虛與蛇委,白瞎了我的醬牛肉。”丁存笑氣憤的說道。
“別念叨你的醬牛肉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鹵肘子!”唐天讓大手一揮瀟灑的說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痛快!痛快!”錢重趕緊掏出手抄本翻到好友情誼篇,把唐天讓剛才的話記下:某年某日,唐天讓承諾請客吃鹵肘子。
“胖子你還真是……手快啊!”唐天讓有點懊悔,但話已出口又難以收回,隻好伸伸懶腰故作大度的說道:“我對家主沒什麽興趣,盡是費力不討好的麻煩事,自從我爸做上那佩花執事的位置後,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腦袋都禿了,頭發也白了,所以我才不想把自己的大好年華浪費在家族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上。”
“我跟這個唐天刈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他整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玩意幹什麽?”錢重皺眉說道。
“我哪知道,興許是你帥得太紮眼了,人家看不過眼唄。”唐天讓笑著說道。
“哎,說的也是,我每天也在為這件事苦惱,自己為啥這麽矚目呢?”錢重心煩的說道。
“我是最不愛跟這些讀書人打交道了,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些人,自以為讀了幾年書,識得幾個大字,懂得什麽之乎者也就飄飄然忘乎所以,喜歡耍花腔使詭計,玩弄權術製造陰謀,擅長當麵相互吹捧,背後搞鬼捅刀。交朋友貴在知心,我還是喜歡結交些心思簡單胸無城府的,比如像小黑這樣的就很不錯。”唐天讓說著拍拍路思遠的肩膀。
“……”路思遠聽了,感覺要哭了。
“說認真的,你怎麽覺得是他?”錢重收住笑容說道。
“雖然現在老爺子身體還算硬朗,可也要未雨綢繆早作打算,我聽我父親說,唐家私底下在網羅青年才俊加以培養,為下一代儲備人才。”唐天讓想了想說道。
“所以說,我也被選中了?”錢重問道。
“我父親問我,你班上的錢重怎麽樣?我就說錢重還不錯,他就點了點頭。”唐天讓說道。
“什麽!你開什麽玩笑?”錢重激動的揪住唐天讓的衣服喊道。
“這不是你希望的麽?”唐天讓也不掙紮,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錢重。
“哼……”錢重鬆開手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哪知道自己的意見那麽重要?當時也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最後能不能選上還兩說呢。”唐天讓抖抖衣服說道。
“我說你這個人,做人怎麽就這麽隨便呢?說話怎麽就這麽不負責任呢?”錢重質問道。
“我當時脫口而出就是你的名字,不用謝我,我是發自內心肺腑覺得你還不錯。”唐天讓說道。
“我真想感謝你全家,你就不能客觀點評價我?愚蠢,無恥,卑鄙,呆萌,混蛋,陰險,狡詐……那麽多形容詞你不用,非要用個褒義詞,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以為通過這種方式就能拉進人與人我與你之間的距離嗎?你錯了,不能,完全不能,我們隻會越走遠,直至完全看不到對方。”錢重氣呼呼的說道。
“呃,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比電視機失去信號、熱血青年看見心上人、野狗看見肉骨頭還要空白,完全沒想到別的詞語了。”唐天讓解釋道。
“你父親怎麽會知道我的?我雖然心裏知道自己的確很了不起,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一向是好吃懶做十分低調。”錢重摸了摸下巴說道。
“你幼時被歹徒綁架以此來要挾警局釋放同夥,當時你被關在屋內,竟能想到用衣服紐扣擰開通風管道防塵鐵絲網的螺絲釘,順著通風口逃走,跑回警局一舉扭轉了被動僵持的局麵,我唐家的消息可靈通的很,不少人知道你的事跡。”唐天讓笑道。
“胖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故事?太了不起了。”路思遠驚讚道。
“都是些不值一提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胖爺的英雄故事就算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錢重毫不謙虛的擺了擺手。
“不過呢,如果唐天刈要再有所行動的話,你可得當心了。”唐天讓提醒道。
“怎麽了?”錢重問道。
“他身邊有一對哼哈二將,一個叫唐天虎,一個叫唐天豹,因為打架早早的退學了,如果再派人對付你,可能就是他們。”唐天讓說道。
“唐天虎,唐天豹……老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已亭亭玉立,無憂也無慮!”錢重想了想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啥,可我二舅他外甥女曾經說過,不要向壞人低頭,除非你有腦膜炎。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幫你。”丁存笑握住錢重的手說道。
“對的,我也會幫你的。”路思遠也把手伸了過來。
“小夥伴們,我們是不是該拍拍身上的土,高高興興的上課去了呢?”唐天讓看看時間問道,其餘三人表示了讚同。
“我幫你剛才說的又梳理了下,還是有點奇怪,就算我被選入英俊人才名單,可怎麽就得罪了唐天刈呢?大不了他不選我就是。”回去的路上,錢重還在思考著。
“嗬嗬,依我對唐天刈的了解,七眼窟裏的襲擊與機械廠裏的警告,他想不出來。”唐天讓背著手說道。
“手段談不上有多高明,但的確需要花費些心思。”錢重點點頭。
“那麽,會不會是他選中的夥伴,恰好也有那份名單,又恰好看你不順眼呢?”唐天讓問道。
“這倒是有可能,既打擊了對手,又彰顯了自己,你那可有名單?”錢重問道。
“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肯定有。”唐天讓笑道。
“唐天刈那裏?”錢重問道。
“那是幾天前的事了,上次老熊突襲,那份名單夾在課外書裏一同被收繳了。”唐天讓說道。
“看來,夜探陳列室勢在必行了。”錢重搓搓手說道。
“不過,這陳列室的位置還不知道呢。”唐天讓微笑著說道。
“喲!我說你怎的忽然變得這麽主動熱情,仿佛八百年沒開張的旅店老板娘似的,殷勤好客叫人有點受不了。說了半天,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呢!這事要去問夏佳文,那小子混娛樂界的,野路子多,一定知道。”錢重說道。
“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人,就知道你小子有辦法。”唐天讓拍了拍錢重笑道。
下了晚自習的校園裏人聲鼎沸,同學們三五成群的結伴回家,說著話推著車走著路出了校門,唐天讓等幾人從教室出來後並未回家,而是悄悄摸摸繞到教室後麵。
錢重坐在一口壓水井旁,借著昏暗的路燈拿出些麥麗素吃起來,唐天讓拿出一個包袱皮套在頭上,隻露出一雙賊兮兮閃著精光的眼睛。
“你弄這一副逗逼造型,是要跟誰拚命?”錢重看到唐天讓這身一言難盡的裝扮,皺著眉毛問道。
“萬一我被發現了,可以大喊我是夏佳文,然後趁他們驚訝之餘逃走。”唐天讓說道,而丁存笑戴上個一隻耳的麵具,路思遠套著個狗皮棉帽。
“我說,大家能不能認真些,拿出點專業素質來。真是的,我們是去做那偷天換日不要本錢的買賣,不是參加幼兒園的文藝晚會。你看看那些拿著鋼鋸去鋸別人家防盜窗的盜賊多敬業,天沒亮就起來工作了,為了不吵醒睡覺的人,都是躡手躡腳輕拿輕放。可你們呢,渾然不當回事,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以為這是好玩,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要是抓住了你們是要坐牢的。”錢重說道。
“哼,我挨老師的打,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唐天讓不服氣的說道。
“嗬嗬,看來你還挺驕傲的,我覺得你還挨得還不夠,痛得還不深。你這樣的熊娃兒,天不收地不留,隻能待在學校裏繼續挨打,畢業後才會老老實實的做人。”錢重冷笑道。
“我們稍微偽裝下,萬一被人撞見也好逃跑。”丁存笑說道。
“告訴你們,我這包袱皮時可以取下來裝東西,我聽聞那陳列室中有曆代頑劣學生留下的無數奇珍異寶古怪玩意,通天一般高大的七色珊瑚樹,翡翠白玉雕琢的整片森林,鎮壓鴻蒙扭轉諸天的混沌鍾,匯聚開天辟地無量功德的天地玄黃塔,一刷少女流淚再刷時間停止三刷宇宙重啟的七寶妙樹……這些先天至寶都沒甚稀奇的。而那沒了眼睛的五麵怪,患上哮喘的宇宙大帝,失去心智的元始天尊,數之不盡的遊戲紙牌,無窮無盡的玻璃彈珠,罄竹難書的各種玩具自是不消說,那些上課時被收繳的小紙條,來不及送出去的情書,藏著無數少男少女心事的半塊橡皮擦以及令無數英雄魂牽夢縈的考前小抄……每一件都是美輪美奐歎為觀止的無價之寶啊,乖乖嚨咚嗆小寶貝兒,我們要發財了。”唐天讓想到這裏已經喜不勝收溢於言表了。
“我們盜亦有道替天行盜君子愛財取之有盜,什麽東西該拿什麽東西不該拿自己心裏要有數,別壞了規矩。等下我們順著甬道從虛位潛入,在西南角點上一支蠟燭,一旦蠟燭熄滅了就說明起風了,大家就把備著的衣服拿出來穿上免得感冒。眉來眼去的小紙條裏究竟寫著什麽我是不關心的,有什麽絕版小說錯版郵票大家可別跟我爭,我錢重雖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人,不甚看重這些身外之物,但也有自己的心頭喜愛,觸及逆鱗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背後說壞話。”錢重補充道。
“靠!廢話破詞都讓你們兩個說盡了,我一直都很懷疑,你們這些家夥,身上總帶著什麽名言警句一百條之類的小冊子,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念幾句。”丁存笑不滿的說道,他咬著路思遠的耳朵低聲叮囑:“等下到了那,他們去挑貴重寶物,我們就來個一掃而空,電燈開關不要撬,那裏麵蘊含著極為神秘的交流電,能把人電得魂飛魄散外焦內嫩,而懸吊著的巨大日光燈一定要摘下來,現在很多學生為了逃避上晚自習故意破壞教室的燈管,這玩意緊俏的很,我帶了馬糞紙和草繩子,到時候全給包起來。還有那些掉在講台縫裏的白色粉筆,很多學生拿去給自己的球鞋補色,這些看似不值錢的玩意兒在校園地下黑市炒出了天價,據說跟黃金等價,等賣了好價錢,我們二一添作五分你一成作為辛苦費。以後你去省城看你父母還坐什麽火車,直接坐飛機去。”丁存笑許諾道。
“真的?”丁存笑的話讓路思遠心思也活泛起來。
“那是自然,雖然我經常上課睡覺但也是懂得虛與蛇委拉攏人心,如今秦失其鹿焉知非福,天讓弄丟表妹信物天下流氓共爭之,同室操戈禍起蕭牆風起青萍之末,咱們也斷斷不能委屈了自己白白便宜了別人。”丁存笑拍拍路思遠的肩膀說道。
“這個陳列室到底在什麽地方呢?”路思遠抬頭問道。
唐天讓與錢重交換了一個眼神,慎重的看了看周圍未發現異常,一齊對丁存笑詭異一笑,丁存笑麵無表情的取出一張畫的極為潦草淩亂的圖紙來攤在地上。
“這是我花大價錢從校園百曉生夏佳文手裏買來的,大夥兒隨我看過來:這裏是教學樓,這裏也是教學樓,這裏還是教學樓……這一片都是教學樓,我們現如今就身在這鋼筋水泥的工業森林中,如何完成自我的救贖,如何走出這冰冷的迷宮,如何破解那些淹沒在曆史長河中的謎團呢,那些失去了巢穴的鳥兒究竟飛向了何處,那些沒了孩子的甲殼蟲要如何度過淒涼的晚年,那些跌斷了腿的蜈蚣每月能領多少養老金……”唐天讓喋喋不休的說道。
“為什麽你總是會說些不著邊際離譜脫節的廢話呢,老師不是說了要節約用水珍惜糧食嚴厲打擊噴子一族。”丁存笑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些話充斥著我的大腦,霸占著脊髓中樞,我也控製不了啊,就像膝跳反應一樣,有人那小錘子在我膝蓋上敲一下,我就會縱身起來橫空一掃將那人踢飛。”唐天讓無奈的說道。
“你這哪是膝跳反應,分明就是核爆反應,我就不該嘴賤去問你,明知道會是什麽答案,卻又不死心。請你不要為了刷存在感而故意說廢話,不要像動畫片裏發了瘋的哲學家,瘋言瘋語中還夾雜著些耐人尋味的道理,必須是發自內心肺腑毫無營養的口水話,這樣我就可以完全無視你,把你的話全部屏蔽掉,看你就像看無聲默片一樣,你的嘴巴像水裏的魚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麵帶痛苦一張一合,但完全沒有聲音,這樣再好的戲也出不來,像你這種藏著掖著夾帶私貨的廢話,叫人聽了著實生氣。”丁存笑說道。
“啊?”唐天讓睜著大眼睛不明白的問道。
“啊什麽啊,就是說,以後講廢話,不要過腦子,要像胖子那樣,看見美食就會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拿,往嘴裏塞,不管那食物是在餐桌上,還是在潲水桶裏,完全成為一種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丁存笑氣憤的說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玩意兒了,我們這不是開茶話會,也不是學術研討座談,我的夜宵都快要吃完了。”錢重說道。
“你要多帶些吃食啊,今夜將會格外的漫長。”丁存笑說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我是有自知之明的。”錢重拍拍背包說道。
“這個打了紅色圈圈的地方是哪裏?”路思遠好奇的問道。
“小黑同學觀察入微善於發現嘛,這裏是女生浴室,曾經是我重點盯防密切關注的據點,但由於敵人修建了很多堡壘和圍牆,還收買了學校保衛科的進行重點巡防,目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還是有難度的,沒想到你對這個話題興趣濃厚,看來咱們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私底下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聊聊,不用灰心,來日方長,咱們從長計議。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作為一個插班生迫切的想融入新集體當中,所以才想坦誠相待沒有隔閡的與女同學們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把自己的心裏話都告訴她們並渴求回應,人類是一種群居動物,獲得群體認同感提升評價會給他帶來愉悅和滿足,所以學校霸淩身邊總有一群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狗腿子,流氓頭子周圍總有很多不明事理屁都不懂的小流氓,而我旁邊一般都站在蟲子和胖子……但今天咱們的目標在這,大家把腦袋瓜子湊過來看,喏!”唐天讓指著地圖上學校平麵圖的角落說道。
“此處看似平淡無奇,實在充滿各種不確定因素,可有來曆?”丁存笑問道。
“這棟教學樓早年間曾經是初中部的所在,後來修建了新教學樓後這裏一度成為老師們休息娛樂的場所。大家把上課時收繳來的戰利品拿出來相互炫耀一番後就丟在角落裏,後經人整理分類後慢慢演變成一個專門陳列的地方。後來學校高層變動人心思變,老師內部之間勾心鬥角矛盾重重,文理之爭就如劍氣二宗一般愈演愈烈,此樓年久失修疏於管理,逐漸沒落荒廢棄用。多年前,學校為了吹噓治學嚴謹管教有方,曾對這些收繳物資做過專門報道,我也是多方查驗才確定的。”唐天讓介紹道。
“如果早已棄用的話,那你的賊破估計被轉移關押在新場所去了。”錢重皺眉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還是不死心不甘心啊。人這一輩子,不停的掙紮不斷的抗爭,究竟因為什麽,不就是為了自己心裏那小小的可笑的夢想嗎,不想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什麽遺憾,為勝天半目子,不惜賭上性命,為了贏得她的芳心輸掉天下又何妨?”唐天讓麵露哀傷的說道。
“這世上,有一種魚,為了繁衍逆流而上,死在歸鄉途中;也有一種學生,總是不聽老師的話,寧肯挨打也不願乖乖寫家庭作業,世事大抵如此,不必太過傷懷。”錢重安慰道。
“學生仔的人生,就像一段久久難醒的噩夢,混亂,匆忙,瑣碎,陰暗,無助,絕望,每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寫不完的家庭作業,做不完的測驗試卷,麵對著老師的批評,狗腿子的告狀,學霸的嘲諷,學妹的誘惑,好事者編造的各種八卦新聞小道消息,下課後跟高年級的爭搶乒乓球桌、籃球場。我們哪裏是老師的對手,他們實在太了解我們了,我們最厭惡的就是他們要實施的,最害怕的就是他們要下發的,最舍不得的就是他們要奪走的,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拿的死死的,剛打開的武俠小說,才借來的青春雜誌,偷買的偶像明信片,沒摸熱的打火機……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們無情的收走了,嗚嗚嗚……千百年來,日出日落,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學生仔呀,都快把眼淚流幹了,可那些殺千刀的校園小霸王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欺負,□□,孤立,造謠,誹謗,誣陷……偷走寫好的作業本,把整瓶墨水倒在板凳上,堵在巷子裏扇大嘴巴子,更不消說那慘無人道痛不欲生的擰毛巾酷刑……”唐天讓攥緊拳頭悲涼的說道。
“你先等等,恕我入世未深單純善良,容我借問酒家一句,啥是擰毛巾酷刑?”丁存笑問道。
“就是這樣,雙手抓住你的手臂,往不同方向絞動,我第一次嚐到時痛得眼淚流了一臉盆……”唐天讓說著抓起丁存笑的手做個了實打實的示範。
“啊啊啊!好疼……”丁存笑慘叫道。
“你這完全是自找的。”錢重在旁邊瞧著樂。
“批評談話,無故拖堂,罰抄課文,突擊測驗,揪著微不足道的錯誤口誅筆伐大做文章,興師動眾叫你回去叫家長,用放大鏡認真核對成績單上家長簽字的每一筆一劃,動不動就沒收你的物品,罰你繞著操場永不停止的跑圈,不斷消減的動畫片觀看時間,教室後門縫裏永遠藏著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大張旗鼓超出標準的召開家長會,為了一道解不出的難題把鉛筆咬斷,連看電視都沒有權利自己選頻道,隻能跟著大人看那種很狗血很無聊的肥皂劇,一個小組長這樣芝麻大點的官兒就把我們中間的軟弱分子給收買去了。每天按時上學,若是去的晚了夫子便會生氣,輕則在門外罰站,重則要被戒尺打手心,為了看清黑板上那潦草的粉筆字,不得不戴上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鏡片……剝削、壓榨、統治、奴役、暗殺、暴力、饑餓、貧窮……這些年來,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學生仔到底受了多少苦,難道我們的淚還沒有流夠嗎?是時候證明我們的價值了,是時候表達我們的情感了,我們不是學習的奴隸,不是學校證明教學質量的工具,我們會哭會累會在上課睡著,我們有思想有脾氣,你們可以檢查我們的家庭作業,但你們永遠別想窺探我們的內心。公道自在人心,此刻無需多言,扯爛田字本,燒掉語文書,砸碎寫滿數學公式的黑板,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學生仔永不為奴!”唐天讓揮動拳頭對眾人喊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名列前茅有什麽了不起!”丁存笑振臂高呼,喊出自己的心聲。
“上課不準吃東西是犯罪!我有低血糖!隨時會暈倒!”錢重氣憤的喊道。
“我是插班生,我想融入新集體!”路思遠也跟著喊道。
“很好,現在開始對表:六點整!”唐天讓揚起手腕看看手上用圓珠筆畫的手表說道。
“八點一刻!”錢重說道。
“十二點過五分!”丁存笑說道。
“三點差十分。”路思遠說道。
“很好,核對無誤,大家都很守時。四月份的第三個星期二,這個是注定會被後人銘記的日子,以後每年的這天,大家就會穿上盛裝華服載歌載舞,紀念那四個樸實無華又深不可測的少年,雖然這個節日一直沒有正式的名稱,但並不妨礙大家對它的喜愛,大家可以敞開心扉互訴衷腸,喝得酩酊大醉走錯房間上錯床,犯錯了也沒什麽隻要事後肯認賬,相逢何必曾相識江湖兒女一笑泯恩仇……夜黑風高殺人夜,偷雞摸狗正當時,我們出發!”唐天讓說著站起來,整了整腦袋上的包袱皮說道,丁存笑把頭頂的麵具放了下來,路思遠緊了緊棉帽子的繩子,錢重吃掉最後一顆水果軟糖,抹抹嘴巴拍拍手,四人打著手電筒沿著圍牆腳走到一處位置偏僻的教學樓前。
這棟樓破敗不堪,在暗淡的月光下隱隱重重,破了玻璃的窗戶被風吹的來回搖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此時校園裏已經逐漸安靜了下來,學生們大多已經離開回家了,住校的學生也都回寢室去了。
“再過半個時辰就要熄睡覺燈了,我們再說些話。依靠無邊夜色的掩映,能更好行事。”唐天讓說著在教學樓前麵的花壇邊坐了下來。
“既然要等熄燈後再動手,那我們為什麽提前跑過來?這裏冷冷清清的,半路蹦出個野貓野狗來能把人下個半死,就在教室那邊不是很好嗎?”丁存笑不滿的說道。
“那邊教學樓七縱八橫皆屬於學校保衛科必定巡視的路線,一旦暴露了行蹤會對我們大計有礙。”錢重搖搖頭,撕開一包濟公丹美滋滋的吃起來。
“還有沒回去的心機婊,白天和同學們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一副讀不讀書都無所謂的郎當樣子,等大家都回去了他們就點著蠟燭在教室裏偷偷攢勁暗自努力。大家再說些沒頭沒腦毫無章法的胡話,打發一下時間唄。”唐天讓說道。
“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半天的廢話嗎,要說的早就說完了,沒說的都是難以啟齒欲說還羞的情緒,是少男少女不可觸摸的情懷,是內心湧動的愛與恨。”丁存笑淡淡說道。
“學校保衛科每一個時辰就會繞著校園巡視一圈,但因為學校財務休假,沒有及時把報表做出來,遲發了本月績效獎金,他們的巡視比平時減少了一半,這對我們來說是天賜良機。今晚烏雲遮月,正是做大事的好天氣,希望天佑吾民,老天爺賞一口飯吃。”唐天讓說道。
“這是黑豬過天河啊……”錢重抬頭看看天空喃喃道,隻見一道黑雲貫穿天際,天空半明半暗異常詭異。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唐家祖上也傳下來一套觀星相位之術,能通過觀察天上星星的位置來判斷地上的娃娃睡覺了沒有。我剛看了看胖子的麵相,我們今天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過程雖然坎坷凶險曆經波折,可最後是大團圓的結局。”唐天讓說道。
“這和我的麵相有什麽關係?”錢重不滿的說道。
“你器宇軒昂富貴逼人,將來定是前途無量,我們自然也能跟著沾光啊。”唐天讓說道。
“我謝謝你了,還前途無量呢,前途無亮差不多。”錢重撇撇嘴說道。
“黯淡無光的夜晚,陽光燦爛的午後,暈暈欲睡的夏日,寂寞漫長的晚自習……多年以後,我無數次的想起那個黑豬崽子渡過天河的夜晚,一句無心說出的話,一個無意間做出的決定,促成了那場華麗絢爛的冒險,改變了四個弱冠少年的命運,改變滄浪之海中六大帝國的曆史走向,更是改變了人類未來五千年的命運,使得人臉識別技術和無人駕駛自行車提前進入商業運用……如同雪山頂峰飄下的一片雪花,輕輕巧巧落到地上滾成了雪球,越滾越大引起排山倒海驚天動地的雪崩,一隻路過的小青蛙嚇破了膽,得了胰腺炎……一中校誌史上最可怕最無恥的熊孩子王,為了一己私欲想拿回上課被沒收的小人書,撬開校長辦公室的鐵皮櫃子,無意間扯破了被金絲線係住的牛皮紙檔案袋,一股漆黑的濃煙冒了出來,被封印了億萬年的碳元素之龍被釋放了出來,這個在宇宙大爆炸初期遺落在人間的惡魔再次重見天日發出毀天滅地震撼寰宇的怒吼,當年因為不愛學習被教育界六大優秀教師用教鞭、黑板檫、粉筆盒等諸多神器聯合鎮壓將其封印,如今破殼而出後果不堪想象,隻見那條渾身漆黑的碳元素之龍抖了抖油光發亮的鱗片發出哢哢哢的聲響,龍鱗上附著的電子、原子、量子、質子、中子相互碰撞發生能量裂變映射出一圈圈七彩奪目的光芒,它一腳踩著校長辦公桌上,指著滿是灰塵和蜘蛛網的世界地圖,發出殘忍而低沉的冷笑:如今俺可算出來鳥,定要將花團錦簇春意盎然的人間鬧他娘的一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校園裏那些整天讀書屁都不懂的學生仔們哪裏見過這等架勢,一個個哭爹喊娘抱頭鼠竄,連那些平時不苟言笑高立講台之上的老師這時候也慌了神不知所措,白發蒼蒼的老校長更是躲進桌子底下捂著胸口大喊摸挨老頭子我啊,我有心髒病高血壓和乳糖不耐受症……隻有那個眼神明亮的唐家少年郎坦然自若淡定自如,掏出梳子沾了點口水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往後梳了梳,整了整衣領淡淡說了一聲:火焰神,武裝起來!然後小夥伴從樓上丟下來很多衛生紙卷製造特殊換裝效果,趁著人們分神看紙卷的功夫他趕緊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瓦楞紙板盔甲,掄起兩把掃帚拚在一起低喝道雙炎斬!將那生命之源的黑龍逼回到地下去了,然後他帶領著小夥伴一腳踢碎了被魔法禁錮的鐵鎖大門,邁出了最為關鍵的一步,不顧凶險的帶領著他的小夥伴鑽入地底深處浴血奮戰,打敗了前來搗亂的小黑喵和大老鼠,說服了不肯去睡覺非要看動畫片的蚱蜢和蟑螂,穿越重重迷霧的地底迷宮尋找到碳元素之龍的老巢,指著那條比小黑還要黑的黑龍破口大罵了三個小時,黑龍捂著耳朵吐血而亡元神潰散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汙血,讓全世界驚恐的大魔王終於被消滅,校園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那個說話太多而喉嚨嘶啞的少年卻被世人忘記,大家紛紛稱讚校長他來人家坐鎮中樞指揮若定,調兵遣將除妖滅魔功德無量……”唐天讓對著黑夜舒緩平靜的說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名列前茅有什麽了不起!”丁存笑振臂高呼,喊出自己的心聲。
“上課不準吃東西是犯罪!我有低血糖!隨時會暈倒!”錢重氣憤的喊道。
“我是插班生,我想融入新集體!”路思遠也跟著喊道。
“很好,現在開始對表:六點整!”唐天讓揚起手腕看看手上用圓珠筆畫的手表說道。
“八點一刻!”錢重說道。
“十二點過五分!”丁存笑說道。
“三點差十分。”路思遠說道。
“很好,核對無誤,大家都很守時。四月份的第三個星期二,這個是注定會被後人銘記的日子,以後每年的這天,大家就會穿上盛裝華服載歌載舞,紀念那四個樸實無華又深不可測的少年,雖然這個節日一直沒有正式的名稱,但並不妨礙大家對它的喜愛,大家可以敞開心扉互訴衷腸,喝得酩酊大醉走錯房間上錯床,犯錯了也沒什麽隻要事後肯認賬,相逢何必曾相識江湖兒女一笑泯恩仇……夜黑風高殺人夜,偷雞摸狗正當時,我們出發!”唐天讓說著站起來,整了整腦袋上的包袱皮說道,丁存笑把頭頂的麵具放了下來,路思遠緊了緊棉帽子的繩子,錢重吃掉最後一顆水果軟糖,抹抹嘴巴拍拍手,四人打著手電筒沿著圍牆腳走到一處位置偏僻的教學樓前。
這棟樓破敗不堪,在暗淡的月光下隱隱重重,破了玻璃的窗戶被風吹的來回搖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此時校園裏已經逐漸安靜了下來,學生們大多已經離開回家了,住校的學生也都回寢室去了。
“再過半個時辰就要熄睡覺燈了,我們再說些話。依靠無邊夜色的掩映,能更好行事。”唐天讓說著在教學樓前麵的花壇邊坐了下來。
“既然要等熄燈後再動手,那我們為什麽提前跑過來?這裏冷冷清清的,半路蹦出個野貓野狗來能把人下個半死,就在教室那邊不是很好嗎?”丁存笑不滿的說道。
“那邊教學樓七縱八橫皆屬於學校保衛科必定巡視的路線,一旦暴露了行蹤會對我們大計有礙。”錢重搖搖頭,撕開一包濟公丹美滋滋的吃起來。
“還有沒回去的心機婊,白天和同學們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一副讀不讀書都無所謂的郎當樣子,等大家都回去了他們就點著蠟燭在教室裏偷偷攢勁暗自努力。大家再說些沒頭沒腦毫無章法的胡話,打發一下時間唄。”唐天讓說道。
“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半天的廢話嗎,要說的早就說完了,沒說的都是難以啟齒欲說還羞的情緒,是少男少女不可觸摸的情懷,是內心湧動的愛與恨。”丁存笑淡淡說道。
“學校保衛科每一個時辰就會繞著校園巡視一圈,但因為學校財務休假,沒有及時把報表做出來,遲發了本月績效獎金,他們的巡視比平時減少了一半,這對我們來說是天賜良機。今晚烏雲遮月,正是做大事的好天氣,希望天佑吾民,老天爺賞一口飯吃。”唐天讓說道。
“這是黑豬過天河啊……”錢重抬頭看看天空喃喃道,隻見一道黑雲貫穿天際,天空半明半暗異常詭異。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唐家祖上也傳下來一套觀星相位之術,能通過觀察天上星星的位置來判斷地上的娃娃睡覺了沒有。我剛看了看胖子的麵相,我們今天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過程雖然坎坷凶險曆經波折,可最後是大團圓的結局。”唐天讓說道。
“這和我的麵相有什麽關係?”錢重不滿的說道。
“你器宇軒昂富貴逼人,將來定是前途無量,我們自然也能跟著沾光啊。”唐天讓說道。
“我謝謝你了,還前途無量呢,前途無亮差不多。”錢重撇撇嘴說道。
“黯淡無光的夜晚,陽光燦爛的午後,暈暈欲睡的夏日,寂寞漫長的晚自習……多年以後,我無數次的想起那個黑豬崽子渡過天河的夜晚,一句無心說出的話,一個無意間做出的決定,促成了那場華麗絢爛的冒險,改變了四個弱冠少年的命運,改變滄浪之海中六大帝國的曆史走向,更是改變了人類未來五千年的命運,使得人臉識別技術和無人駕駛自行車提前進入商業運用……如同雪山頂峰飄下的一片雪花,輕輕巧巧落到地上滾成了雪球,越滾越大引起排山倒海驚天動地的雪崩,一隻路過的小青蛙嚇破了膽,得了胰腺炎……一中校誌史上最可怕最無恥的熊孩子王,為了一己私欲想拿回上課被沒收的小人書,撬開校長辦公室的鐵皮櫃子,無意間扯破了被金絲線係住的牛皮紙檔案袋,一股漆黑的濃煙冒了出來,被封印了億萬年的碳元素之龍被釋放了出來,這個在宇宙大爆炸初期遺落在人間的惡魔再次重見天日發出毀天滅地震撼寰宇的怒吼,當年因為不愛學習被教育界六大優秀教師用教鞭、黑板檫、粉筆盒等諸多神器聯合鎮壓將其封印,如今破殼而出後果不堪想象,隻見那條渾身漆黑的碳元素之龍抖了抖油光發亮的鱗片發出哢哢哢的聲響,龍鱗上附著的電子、原子、量子、質子、中子相互碰撞發生能量裂變映射出一圈圈七彩奪目的光芒,它一腳踩著校長辦公桌上,指著滿是灰塵和蜘蛛網的世界地圖,發出殘忍而低沉的冷笑:如今俺可算出來鳥,定要將花團錦簇春意盎然的人間鬧他娘的一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校園裏那些整天讀書屁都不懂的學生仔們哪裏見過這等架勢,一個個哭爹喊娘抱頭鼠竄,連那些平時不苟言笑高立講台之上的老師這時候也慌了神不知所措,白發蒼蒼的老校長更是躲進桌子底下捂著胸口大喊摸挨老頭子我啊,我有心髒病高血壓和乳糖不耐受症……隻有那個眼神明亮的唐家少年郎坦然自若淡定自如,掏出梳子沾了點口水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往後梳了梳,整了整衣領淡淡說了一聲:火焰神,武裝起來!然後小夥伴從樓上丟下來很多衛生紙卷製造特殊換裝效果,趁著人們分神看紙卷的功夫他趕緊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瓦楞紙板盔甲,掄起兩把掃帚拚在一起低喝道雙炎斬!將那生命之源的黑龍逼回到地下去了,然後他帶領著小夥伴一腳踢碎了被魔法禁錮的鐵鎖大門,邁出了最為關鍵的一步,不顧凶險的帶領著他的小夥伴鑽入地底深處浴血奮戰,打敗了前來搗亂的小黑喵和大老鼠,說服了不肯去睡覺非要看動畫片的蚱蜢和蟑螂,穿越重重迷霧的地底迷宮尋找到碳元素之龍的老巢,指著那條比小黑還要黑的黑龍破口大罵了三個小時,黑龍捂著耳朵吐血而亡元神潰散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汙血,讓全世界驚恐的大魔王終於被消滅,校園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那個說話太多而喉嚨嘶啞的少年卻被世人忘記,大家紛紛稱讚校長他來人家坐鎮中樞指揮若定,調兵遣將除妖滅魔功德無量……”唐天讓對著黑夜舒緩平靜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