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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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談及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就不得不提及另一個女人,也就是她們的母親蕭淑妃。具體叫什麽我還真不知道,沒找到記載。
    蕭淑妃因為在與武則天的爭鬥中失敗而在公元655年被殺,但是蕭淑妃的兩個女兒卻活了下來,一個是義陽公主,另一個就是宣城公主。
    然而,跟上官家族的女眷們一樣,她們也被打入了掖庭。
    隻不過,史書上是絕對沒有這二位的長相記載,有也肯定跟我這種現代人想得不太一樣。
    唐代的審美是圓臉丹鳳眼為美,母親鄭氏就是如此。
    雖然,掖庭生活得沒那麽好,所以她變成鴨蛋臉了。
    不過,雖然她們現在跟我一樣穿著粗布衣服,但是那種體態和風度確實跟一般宮女比不得。
    她們與生俱有的氣質就甚是高貴,一舉一動仿佛都是精挑細琢出來的。
    連後麵的垂柳都為之黯然失色。
    最為重要的是,她們麵對站著的那個男人,如果我不曾看錯,是太子李弘。
    雖然,他可能覺得自己穿得挺隨便的。但是,唐高祖之後,就隻有皇帝和太子能穿黃色的了。可是,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比較年輕的。
    不是皇帝,那就隻能是太子了。
    能讓一國太子紆尊降貴來到這裏,也隻能是這兩位公主殿下了。
    他們三個人在習藝館外麵的柳樹下說著話。
    我不由有些好奇,於是,就往前走了幾步。
    其實,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在掖庭待了這麽久,已經快過了適婚年齡。而李弘想改變這兩個姐姐的待遇。
    李弘確實是一代仁孝太子,是武則天與唐高宗長子,後世被尊為皇帝,是唐朝第一位死後追封皇帝的太子。
    如果是別人,在這個年紀還想不到姐姐,可如果是他,也確實做得到。
    隻是可惜,他英年早逝,二十三歲暴斃。不過,根據一些野史猜測,他可能是被親生母親武則天所殺。
    畢竟,背負著殺女傳聞的武則天,又有什麽做不出來呢?
    而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如果沒記錯,她們應該會在兩年後出嫁,也就是鹹亨二年,公元671年。
    義陽公主的生年不詳,但是宣城公主的墓誌銘上清楚記載她的生卒年,她出嫁的時候應該二十三歲。
    害怕自己把這段時間的曆史給忘了,我特意用白話文簡體字把我所記得的部分全寫在一塊白布上,放在我炕上,用被褥壓好。
    即便被人發現也沒關係。
    然而,身後突然有人喊我,“小娘子!”我一驚,偷看被發現了。
    不過,我現在還小得很,根本不怕。
    我徑直扭過頭,然後看見的是兩個男性。一位年紀稍長,一位年紀很輕,穿著都是華貴的便服。一看身份就不低。
    我第一反應行了個禮,按照猜測,應該是李弘的伴讀或者侍從之類的。
    顯然,他們的神色中有轉瞬即逝的震驚,沒想到一個這麽小的孩子行禮行得怎麽好。
    其實,母親倒是不曾逼我學禮儀。可為了保命,我自然也得好好學。隻是不想這下意識地舉動,反而惹他們驚訝了。
    此等權貴,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惹得起的,我行禮過後便直接告退了。
    雖然隻打了個照麵不太好,但是作為一個小孩子,也就沒有關係了。
    我再次回到了母親身邊,接過了她手上的活。母親其實也不太善於跟女兒打交道。不過,畢竟一同獲罪,我們已經比起同時代的母女更加親近了。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是由乳母照顧,而母親也可以開始準備下一胎了。
    雖然我第一次去習藝館就被抓包了。可我開始按捺不住我想去的心情。
    畢竟,五年的時間裏,隻有掖庭裏每天相似的工作,我也有些厭煩。
    而且,我是個小孩,宮女們又不曾給我安排過過多的工作。
    隻是,當我再次來到習藝館,我不由自主地想進去跟著她們學習。
    然而,我也明白這隻是一個虛妄。
    不想,在門口偷看著的我卻被領了進去,在他們沒有問及我姓名的情況下。
    這是堂楷書課。
    楷書我是會寫的。不過,我的楷書是用中性筆而不是毛筆寫的。
    掖庭確實沒這個環境,而我也是需要寫一手好毛筆字的。
    筆墨紙硯,我確實都不太會用。好在,而今的我,已經聽得懂夫子在說什麽了。
    我是第一次上課,夫子和同學們都對我畢竟寬容。
    史書上隻說上官婉兒天資聰穎,而忽略了她的拚命努力。
    我也就打翻了硯台,把桌上的紙張全部染上了黑色。那一刻,我仿佛真的回到了五歲,有點想哭的感覺,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這可是宣紙啊!雖然身份隻是奴仆,可畢竟也是在皇宮。可是名貴得很,我隻覺得自己賠不起。
    可仔細一尋思,我已經是奴仆了,還能怎麽樣呢?
    看著夫子和同學們手忙腳亂地幫我,我隻確定了一件事,在我顯露才華之前,我一定不能說出上官婉兒這個名字。
    收拾好了之後,我又開始了我的行禮。
    好在,在禮儀這方麵,我還是技藝嫻熟。也是向他們證明,我的打翻硯台隻是因為我真是第一次寫毛筆字啊!
    而且,五歲小孩的手,確實是太小了。雖然多年的勞作讓上麵還是有一點繭的,但也依然有點拿捏不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可能是擔心我再毛手毛腳地打翻硯台,一位夫子便一直站在我的不遠處看著我。
    我心裏的念頭是,還好我隻是個五歲小女孩,否則,一個君子確實不應該這麽盯著一個淑女看,太失禮了。
    關鍵是,即便不是楷書課了,又開始經史子集了之後,他也依舊站在不遠處。這讓我有些不滿。
    到了放學,我實在忍不住了,跑了他麵前,“郎君何故盯某?”
    不想,這位小哥卻臉紅了。
    “小娘子莫怪,鄙人絳州龍門王子安是也。”
    我抬頭看他一眼,突然發現,他就是昨天我行禮的兩位中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