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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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九月乙酉,武則天上尊號曰聖神皇帝,“以皇帝為皇嗣,賜姓武氏”。丙戌,又在神都立武氏七廟。
自此,武則天正式登上皇位。毋庸置疑,這份詔書又是我書寫的。
其實,可以發現一個微妙的事情。那就是,李旦還是具備成為皇帝的資格,但是他已經改了武姓。
雖然,在曆史上,李旦那個武姓的名字也並沒有得到記錄。而現在,在宮中,人們還是習慣於稱呼他為太子。
李旦的經曆確實是非常複雜的。然而,宮中這些人也是見慣了浮浮沉沉,對於他的稱呼自然是變得很快,也就沒有什麽意外的了。
那麽,之後可以登上皇位的皇帝究竟是姓武還是姓李呢?這確乎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不過,而今確實還不足夠就下定論。這是因為,支持兩邊的勢力其實總體上差不太多。這也正是武則天可以成功登上帝位的原因。
隻不過,這也確實給未來留下了隱患。準確而言是這樣的,同樣是能力並不出眾,相比較武承嗣和武三思那兩個侄子,武則天還是更為信任自己的親生兒子。
反正,能力都比較一般,血緣關係更近的還是更加靠譜一點的。
至少,現在的武則天肯定是這麽想的。
不過,她還是留了些餘地的。其實,這也不是她對於她的侄子還有什麽喜歡和愛。
在我看來,隻不過她覺得這還可以繼續好好利用他們。給他們一個機會和甜頭,他們自然就會對她很好。
武則天這個人,從根本意義上來說,還是一個非常無情的人。或者說,可能因為從小的環境使然,她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感情,而隻相信握在手裏的權力。
確乎如此,看得見摸得著的權力,確實比那虛無縹緲的感情要來得實在。至少,這才能帶來走下去的勇氣。
關鍵是,她讓我在大殿上宣讀詔書。
這一回,不再是內朝的紫宸殿,而是外朝的含元殿。
雖然,那些受到重用的大臣都見過我,可這一次,是我正式地走向台前。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登上含元殿。
畢竟,含元殿是名副其實的大殿。是我從來不曾涉及的地上。
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的身份,確乎也是非常尷尬的。
雖然,武則天一直有設立過相關的女官機構。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對此表示讚成。
所以,我努力建設著的女官機構。其實,也隻不過是有實無名而已。甚至,就連史官們,也無一人對比有任何的記錄。
可是,我和武則天,也依然堅持做這件事。也沒什麽旁的理由,隻是覺得值得而已。
畢竟,很多事情,並不能隻看著眼前,還應該望向以後。試想,如果這件事成功地做下去了呢?這豈不是就改變曆史了麽?
雖然,我也知道,換一個人當權了,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然而,至少現在,還是需要繼續做的。
就像現在,她明明已經設置了相關官職,但在我的感覺中,大臣們大部分還是將我看作是宮妃。而且是已故皇帝的宮妃。
因為,他們對我的稱呼,往往是傳統意義上對嬪妃的稱呼。雖然說,我也無從反駁。
而且,當時的李治還在,他不做聲,我自然也不好多說。可現在他都入土了,他們還把我到妃子。
就算這並不是全部,也是絕大多數了。對此,我也很無奈。
當然,也有一些不一樣的。比如那些諂媚的,就往往以上官稱呼我。當然,之前武三思也曾經稱呼過我為婉兒。
雖然說,被我狠狠地剜了一眼之後,他便再也沒叫過。婉兒如此私密的稱呼,可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叫的。這一點,顯而易見。
雖然,在這個時代,什麽是親密呢?我也不清楚。至少,太平公主確乎是可以喚我一聲婉兒的,至於其他人,那我就得考慮考慮了。
李賢在床上的時候也稱呼過我婉兒,情到深處的時候,我還是很喜歡他低聲喚我的這種感覺。然而,其他時候,我也不喜歡。
而另一個問題就是,在紫宸殿上,我一般都隻是穿我平常的衣服,也就是唐代傳統襦裙。
可是,這個裙子穿到含元殿又確實有些不合適。武則天本來就有皇後的朝服,現在又已經做出來了皇帝的朝服。
我自然是沒有朝服這個東西的。好在,在前不久,我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因而開始行動了。
畢竟,一個詔書的完成也是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的。
因而,除了武則天的皇帝朝服之外,我也開始製作起了我的朝服。
不過,為了不拖慢武則天朝服的進度,以及最好還是不要被太多人察覺,我選擇了掖庭作為我朝服的製造場地。
事實上,掖庭的手藝是絕對不差的。而且,掖庭實際上也是跟我最親近的地方。
自從我接管了大部分後宮的權力,整個掖庭的生活環境也好了太多。可以說,而今的掖庭除了工作還是有些忙之外,恐怕已經不太像一個冷宮了。
不過,對於我來說,最為重要的是,這是我出生且成長的地方,是我這一世開始的地方。
掖庭的存在,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而,我也希望掖庭可以參與我的一些重要時刻。
也是出於感激我,他們時不時也會去幫著照顧我的母親。
而鄭氏的事,我也有跟武則天提起過。趁著她剛剛和薛懷義歡好後,估摸著心情甚好。
不過,正如我所料的,她並沒有答應我。
這個時候沒答應,以後估計也很難答應得
對於她來說,鄭氏仿佛還是一個敵人一般的存在。
說來也是難以理解。那麽不能接受我母親,不能接受上官家的那個武則天,怎麽就突然接受了我呢?
我得承認,這些年,我從未理解過這一點。或許,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理解過武則天。
不過,我現在也考慮不了那麽多。我隻能先做著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