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吳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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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道子帶著兩人來到一戶農家,將牆上抹白,唐安州一見,這是要作畫,恭敬的跪下,舉著墨碟,方便吳道子作畫。
    吳道子閉了閉眼,進入狀態,猶如仙人下凡,持筆遊走如龍,不一會,一幅送子觀音圖,躍然牆上。
    唐安州歎為觀止,提醒道:“先生,還未落款。”
    吳道子轉身說道:“老夫作畫,沒款,也從不落款。”
    吳道子抱著酒壇就走,宋軒連忙跟上。
    唐安州見到吳道子走遠,癡癡的看著眼前的送子觀音圖,這樣的佳作,要是不落款,便是可惜了。
    唐安舟看到了老者的畫技,也猜出來了,吳道長的真實身份,回到客棧,開始為吳道子刻印章,想要吳道子承認自己的身份。
    而半夜,這羊肉鋪老板家裏,外麵傳來了,雞鳴狗吠之聲,屠夫拿著油燈出來查看,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四周冷冷清清的,不見人走過,但是,這狗卻叫得異常,他家的狗,沒人的時候,可是不會叫的。
    現在狂吠不止,難道是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嗎?想到這裏,屠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屠夫將吳道子請到家中,直接端著羊肉,給吳道子跪下了。
    “我這兒,殺氣重,就得有這麽個惡神,才鎮得住。”
    看到屠夫這樣,宋軒是越來越佩服吳道子了,還真被他說中了。
    吳道子也不廢話,在屠夫家裏的牆上,給屠夫畫起了鍾馗捉鬼圖,在吳道子筆下,這鍾馗的威嚴,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楊拓聽說,吳道子又在作畫,忙去通知唐安州。
    “唐公子,聽說那癲子,又在鎮上作畫。”
    唐安舟聽聞,拿著自己刻的印章,趕了過去。
    吳道子畫到一半,喝了口酒,嚐著這酒,感覺淡了些。
    “這酒裏兌水了?”
    一旁抱著酒壇的婦人忙道:“不敢,不敢。”
    吳道子將酒遞給宋軒,說道:“來,你嚐嚐,是不是覺得淡了點。”
    宋軒接過酒碗,喝了一口。
    “先生,好像是比平時的淡了一些。”
    吳道子又喝了一口,搖搖頭。
    “婦人之言,不可信也。”說完這話,吳道子,便又開始作畫。
    而唐安州這會也趕了過來,看到快完工的畫像,唐安州,看著自己手裏的印章,來的吳道子身後跪下,雙手舉起印章。
    “請先生落款。”
    周圍的人,奇怪的看著唐安州,吳道子看著跪著的唐安州說道:“我沒款。”
    唐安州卻不依不饒的說道:“昨日,先生說沒款,學生心中不安。連夜親手打造了此印章,還望先生落款,完成此畫。”
    吳道子回身,拿過唐安州手裏的印章,看了起來,說道:“這名字不是我。”
    唐安舟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若是學生錯了,還請先生糾正。”
    “我沒款,也不想落款,若你喜歡,就落你的款。”
    吳道子轉身要走,就被唐安舟攔住了。
    宋軒看了看那個款,不正是吳道玄嗎?這唐公子是猜出來了啊!
    唐安舟跪在吳道子麵前。
    “先生,畫技超凡脫俗,下筆直取,猶有神助,眾觀大唐天下文人畫師,唯有內教博士吳道玄,能窮盡丹青之妙。
    弟子不忍先生,身陷於窮街陋巷,如明珠沉塘,埋沒無光,懇請先生收我為徒,惠之甘願為先生牛馬,接先生回京城,終生侍奉。”
    吳道長沉思了一會兒。
    “我也在納悶,像你這麽個公子哥,怎麽會拜我為師,原來是認錯人了啊!既然如此,那你返回你的客棧,我回我的草屋,你當你的貴賓,我做我的草民,豈不皆大歡喜?”
    唐安州依舊不死心道:“如今戰事已平,天下已歸附李唐,先生若有顧慮,弟子願為先生落款。”
    唐安舟就要上去,為吳道子落款,吳道子攔住了唐安州。
    “你不是誠心拜師。”
    “學生誠心拜師,卻不知所拜何人。”
    “你學的是畫,拜的是畫,但沒有修心。”
    唐安州疑惑的問道:“難道,先生是怕學生,辱沒師門?而不肯坦誠相告嗎?”
    吳道子拿過唐安州手裏的印章說道:“師門都是虛名。”說完,便將手裏的印章扔在一旁。
    吳道子留下一句。
    “隻怕辱你自己。”便想要走。
    宋軒說道:“唐公子,先生既然都這樣說了,你又何必糾纏,先生說得不錯,你修畫,卻沒修心。
    我且問你,你所說的拜師,是拜的畫,還是你那印章上麵的名?”
    唐安州看向宋軒說道:“這有何區別?我拜師,拜的是畫也是人。”
    宋軒搖頭,看來這唐安州沒救了。
    唐安州看著吳道子要離去的方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人。
    “這裏還有一人,能證明先生的身份。”
    宋軒順著唐安州的視線看去,這不是紅絳還能是誰?
    見提到自己,戴著鬥笠白紗的紅絳走了出來。
    “公子所說之人,可是內教博士吳道子,太上皇賜名吳道玄?”
    唐安州應道:“不錯,掌櫃的真是見多識廣。”
    “我聽說,天寶年間,這吳道子頗受皇帝青睞,日畫嘉陵江三百裏,氣勢恢宏,震驚帝都長安。”
    唐安州笑道:“不錯,名聲大震。”
    “我聽說此人官至寧王友,出入皇親貴胄府宅,如履平地,達官貴人為求點墨,更是不惜屈尊,這可是真的?”
    唐安舟回道:“太上皇還特為此人下詔,非有詔而不得畫,真是羨煞旁人啊!”
    紅絳又道:“太上皇,專門下詔之人,可是這般模樣?”
    紅絳用手指向吳道子,吳道子這會喝完壇中最後一口酒,醉倒在地。
    周圍的人哄笑不止,宋軒忙去扶著吳道子。
    見周圍的人哄笑,唐安州有些迷茫了。
    紅絳說道:“公子拜師心切,紅絳可以理解,但非要說這癲子是吳道子,那可真是難取信於人。”
    說完這話,紅絳帶著人便走了,留下唐安州在這。
    宋軒看著吳道子,又睜眼了,正想問有沒有事,吳道子起身,在屠夫的菜板上麵,取了一些羊血,用毛筆蘸上,為畫好的鍾馗像上色。
    這紅衣鍾馗更顯威武,唐安州也被嚇了一跳。
    吳道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宋軒在唐安州手邊停了下來。
    “唐公子,這鍾馗斬小鬼,不知道,你這心裏的小鬼,斬幹淨沒有。”
    宋軒跟著吳道子走了,唐安州看著麵前的鍾馗像,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