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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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重重地跌在地上, 他反應過來提劍要刺壓在他身上的小太監。有酒壯膽的姚喜拿出武二郎打虎的架勢, 暈暈乎乎高抬起手肘, 對準刺客的襠部毫不留情就是一記重錘!還沒等刺客緩過神來,姚喜又在慘叫聲的助興下,對著那個奇妙的部位來了一套連環拳。
刺客疼得慘叫連連, 握劍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
隻是姚喜醉得厲害, 持久力堪憂,沒多會兒就打累了。她壓根沒往酒上想,覺得身體越來越沒力氣肯定是毒性發作的緣故,甚至恍惚間覺得自己聽到了死亡靠近的腳步聲。
在搏鬥, 不, 在對刺客的單方麵毆打耗盡力氣的姚喜, 絕望地跌在刺客的身上,閉上雙眼,安詳地等待死亡降臨。
蛋疼的刺客:什麽情況???
吃瓜的萬妼:怎麽不打了???
還是芫茜姑姑清醒,姚喜沒了戰鬥力她得頂上啊, 總不能讓太後娘娘衝上去和人幹仗?芫茜鎮定自若地抱起地上半人高的大花瓶衝了過去,趁刺客還沒緩過勁來的功夫, 用盡全身力氣砸了下去……
這還不算完,芫茜姑姑不知去哪裏找來一捆繩子,上前一把推開把刺客當枕頭的姚喜, 將被砸暈的刺客拖起來綁在了殿內的柱子上。做完這一切才回到太後娘娘身邊問道:“娘娘, 接下來怎麽辦?”
萬妼看了眼刺客冷靜地吩咐道:“先不要聲張。等人醒了拷問下有沒有受命於誰, 問出來再把人殺了。”
“要是問不出來呢?”芫茜多嘴問了一句。她其實知道答案,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問一句的好,免得自以為是會錯娘娘的意。
“殺!”萬妼道。“恐還有人來,趕緊叫人在殿外護駕。切記,命他們在殿外守著就好,刺客還活著的事千萬不要聲張。”
芫茜領命去了。出了殿門才發現在殿外廊下候命的幾個太監宮女都出了事。芫茜歎了口氣腳步匆忙地拐去了後殿叫人,雷雨聲大太,隔空喊話根本沒用,隻能過去麵對麵地吩咐。
萬妼怕刺客還有同夥,在芫茜走後趕緊關上了殿門,又撿起了刺客扔在姚喜身邊的劍防身。萬妼撿劍之時,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姚喜忽然蜷起了身子,雙隻小手臂也可憐巴巴地抱成了一團。
小閹驢這是覺得冷?萬妼站著居高臨下地掃了姚喜一眼,如果芫茜在,她定然會吩咐芫茜去暖閣拿床褥子出來給小閹驢蓋上。可是芫茜現在不在,殿裏就隻有她和小閹驢,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刺客。
給人拿褥子?萬妼這輩子就沒做過伺候人的事兒,在家那會兒有成群的丫鬟,進了宮又有宮女太監。
其實殿裏不冷,關著門又生著炭火能冷到哪兒去?姚喜覺得冷一是喝了酒的緣故,二是與渾身雨水的刺客打鬥時弄濕了衣裳。
算了。凍一會兒又死不了。
萬妼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想等著芫茜回來再說。
“哈……嘶……好冷~~~”姚喜在睡夢瑟瑟發抖地抱緊了自己的小肩膀,雙膝蜷縮在胸前。
萬妼移開視線後看是看不到了,但是耳邊又傳來小閹驢聽起來就寒嗖嗖的呻/吟/聲。怎麽說小閹驢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萬妼無可奈何地看了眼地上的小閹驢,轉身進了暖閣。出來時手裏除了那把劍,還多了床海棠紅的褥子。
萬妼走到姚喜身邊,隨手一拋,褥子把姚喜的頭一並蓋住了。這個畫麵看起來實在有點不吉利,她隻得蹲下身把褥子整理了一下,把姚喜的頭露出來。
看到姚喜睡顏的一瞬間,萬妼明顯地愣了愣。近看隻覺得小閹驢的容色更美,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睛上,雙頰有兩團醉酒的紅暈,襯著白玉似的臉,萬妼不由得想起一個詞——玉顏酡。
殿門外傳來芫茜敲門的聲音,萬妼嚇得一縮。她剛才居然看一個太監睡覺看呆了……
萬妼起身要去給芫茜開門,移步時發覺姚喜的手不知何時抓住了她的裙擺。她本想一腳踢開姚喜的手,但想起姚喜奮不顧身救她的那一幕,蹲下身輕輕掰開了姚喜的手指。拽著她裙擺的那隻小手有些冰涼的,還有些綿軟。
姚喜醒來時已入了夜。
殿裏燈火輝煌,芫茜姑姑不知去了哪裏,隻有太後娘娘在。
她沒死?以為自己身劇毒的姚喜難以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臉。頭還昏昏沉沉的,舌頭已經不麻了,不過手肘那裏不知怎麽的有點痛。姚喜揉了揉手肘,慢慢回憶起來她睡過去之前好像和人打過架?
“公公醒了?”萬妼坐在桌案後衝姚喜一笑。
“娘娘……刺客呢?”姚喜想起被她撲倒的那個持劍闖入大殿的男人。
“喏~”萬妼衝著左側的柱子努了努嘴:“已經捆上了。”
“那奴才身上的毒……”
萬妼響起小閹驢以為自己了毒時的蠢樣子不禁笑了:“誤食了一粒花椒罷了。哪裏是毒?”
姚喜長籲了口氣。不怪她嘴一麻就往毒上想,這裏可是寧安宮啊!毒的可能性比吃到花椒粒的可能性大太多了。“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嗎?”要是沒有她想回去了,剛才又是幾經生死,姚喜覺得自打遇到太後娘娘後,自己這條小命就一直懸在刀尖上。
或許太後娘娘命裏克她?不對。寧安宮出了那麽多事,死了那麽多宮女太監,隻有娘娘毫發無傷。或許太後娘娘才是真的命硬之人,克全天下!
“有。你救了哀家一命,哀家得賞你。”萬妼笑著道。
太後娘娘有賞?姚喜的眼睛亮了。這下頭也不暈了,手也不疼了。她想起自己清點過的那幾箱東西,太後娘娘隨便賞她點東西也夠她用的了。更何況她護駕有功,娘娘必定會大賞!
天啊!辭職出宮指日可待啊!姚喜精神抖擻地跪正了,靜等著太後娘娘的賞賜。
***
芫茜去了桃林。
已經到了戌時三刻,這是司禮監太監約姚喜見麵的時辰。
芫茜此去是想確認看看那人是不是真是唐懷禮。雖然她已經認定了**成,但又不爭氣地在心裏想著萬一不是呢?如果是,她要當麵與唐懷禮斷了關係。芫茜去這一趟還有一層考慮,姚喜直接把信燒了,今夜風大雨大的,她怕唐懷禮在桃林裏等久了落下風寒,本來身子就不大好。
想想自己真是不爭氣,人家都對小太監移情別戀了,她還顧著那人的身子。
芫茜撐著傘心緒不寧地往寧安宮外的桃林走去。見了唐懷禮又該說什麽呢?算了,還是什麽都不說的好,隻需告訴他姚喜不會來,這樣也算說開了。
快到桃林時,芫茜遠遠見一個人立在林,身後跟著幾個小火者,有撐傘的,有提燈籠的。芫茜的心涼了半截,司禮監出行有這陣勢的太監可不多。
待走近了,芫茜聽到小火者向那人回話:“爺,有人來了。”
鄭大運見過了時辰姚喜還不來,以為姚喜惱了他不願再出來相見,聽身邊伺候的人說有人來了,趕緊轉過身。可是來人雖撐著傘看不清麵貌,但看打扮是宮女而不是太監。
“大運?”芫茜認出了鄭大運。她心裏並沒有好過一點,也許是風雨太大或是走不開,唐懷禮才派的幹兒子過來!
“幹……”鄭大運見是芫茜,剛想叫幹娘。馬上想到此處是寧安宮外,不是他幹爹唐懷禮的私宅,身邊又跟著眾多人,便把“娘”字生咽了回去。他幹爹唐懷禮和芫茜姑姑的事,礙著太後娘娘的關係一直瞞著眾人。鄭大運也是兩年前去他幹爹私宅回事,無意撞見的芫茜姑姑,也是那日改口叫的幹娘。
鄭大運身邊的小內使不知唐公公與芫茜姑姑有那層關係,還以為鄭大運見等的人不對氣惱之下罵了髒話。這可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芫茜姑姑啊……小內使們嚇壞了。
“唐公公叫你來的?”芫茜的聲音難過得有些沙啞。
有人在不便說話,鄭大運讓身邊跟著的人先去別處等著,待人走了才對芫茜道:“幹娘是不是有事要找幹爹?您言語一聲,我反正還要回司禮監的,可以幫您帶話。”
“大運,幹娘這兩年待你如何?”芫茜問道。
鄭大運很認真地想了想,幹娘對他談不上好更談不上不好,他常年在外辦差,很少在京。便是回來也是在司禮監,和幹娘見個麵都難。於是道:“幹娘待我沒得說,那就一個字兒。好!”
“那有事你是不是不該瞞著幹娘?”芫茜的聲音有些發抖。
鄭大運以為她是冷了,趕緊把大氅脫下來給芫茜披上,嘴上道:“那是自然。在兒子心裏,幹娘就是娘親。”鄭大運這話是真心的,他視唐公公如生父,唐公公和芫茜姑姑的情分他又是知道的。
“那你告訴幹娘,今晚來這兒做什麽?”芫茜問道。
鄭大運有點不好意思。風雨兼程地趕進宮,隻為與一個小太監私會,叫他怎麽好意思說呢?不過姚喜過了時辰還沒出來,告訴芫茜姑姑也無妨,還可以向姑姑打聽打聽,便老老實實地道:“兒子有個合心意的小太監,在太後娘娘宮裏當差,今兒過來是有幾句話想同他說……”
啊……原來司禮監太監指的是鄭大運啊!芫茜今日第一次露出笑意,人也瞬間慈祥了起來,她笑著對鄭大運道:“那小太監是姚喜?幹娘就是來告訴一聲,姚喜有差事抽不開身。風雨這樣大,幹娘怕你等久了著涼,特意出來告訴你一聲。”
“幹娘怎麽知道是我找他?”鄭大運分明囑咐了帶東西去寧安宮的太監不要透露他的名姓,反正姚喜看了信自然知道是他。芫茜姑姑是怎麽知道的?
“還能是怎麽知道的?姚喜告訴我的啊!”芫茜欣慰地拍了拍鄭大運的肩道:“姚喜是個好孩子,模樣好心地也幹淨。幹娘祝福你們。”
見完鄭大運,心結已解的芫茜姑姑春光滿麵地回了寧安宮,心情一好腳步也輕快。
萬妼抬眼看著喜悅之情快要溢出來的芫茜,人出去了一會兒,回來身上就多了件男子的大氅,萬妼意味深長地問道:“喲!姑姑這是出去見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