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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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背都要抹藥酒?姚喜覺得自己女子的身份又一次搖搖欲墜。
    “娘娘,  奴才已經沒事了,不抹也關係的。”她現在隻是覺得頭疼,  手腳發軟,  呼吸比較累,  心跳比較快。難受是難受,  比起在國丈府的時候已經好受多了。
    “哀家是不是太慣著公公了?才讓公公以為在哀家麵前抗旨不遵並不會被殺頭?”萬妼把玩著藥酒瓶望著姚喜麵無表情地道:“你是哀家的,你的命自然也是哀家的。身子有事沒事哀家和傅太醫說了算,  你說了可不算。”
    萬妼覺得姚喜一個姑娘家未免太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了。傅太醫說姚喜的腦子並沒被藥壞,  看來這孩子的傻是天生的了。看姚喜不說話,  萬妼笑著逼問道:“還是說公公除了下邊兒不肯示人,  上邊兒也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沒有!”姚喜心虛著立馬否認了,  又辯解道:“奴才隻是不敢勞煩太後娘娘。而且奴才手臂柔軟異於常人,夠得著後背。”
    “哦?”萬妼臉上的笑意濃得化不開,她端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姚喜垂死掙紮。“那你給哀家露一手!”
    姚喜隻得坐直了身子,  將兩隻手一上一下伸向背後,  試圖交握在一起……
    夠不著!
    再用力——依舊夠不著!
    挺著胸咬著牙使勁兒——還是夠不著!
    意料之的失敗。她的柔韌性其實一般得很,  也就能摸到肩胛骨下麵一點點!
    “請娘娘恕罪。奴才許久不練生疏了。”姚喜喪氣地放下了手臂,她剛才活像隻後背癢癢又偏偏撓不著的短手猴。
    萬妼看著眼前滑稽的一幕,  不禁露出了關愛殘障兒童的表情:“夠不著就把衣裳撩起來。你倒是睡夠了,哀家還沒睡呢。”
    姚喜覺得自己在娘娘身邊的每時每刻都在走鋼絲,  一個不留神就會掉下去摔死,偏偏娘娘還時不時搗亂晃一晃鋼絲,  不懷好意地在一旁欣賞她搖搖欲墜驚慌失措的模樣。
    其實小腹和後背給娘娘看倒也沒什麽,  隻是她纏了裹胸布的,  得把布解開才能把背露出來啊!
    “奴才出了一身的汗,怕髒了娘娘的手,請娘娘容奴才回值房清洗幹淨再過來。”她得回房解裹胸布、洗澡、換棉布包……一大堆事兒要做呢!
    “哀家寢殿的屏風後邊兒就是淨室,就在這裏洗不行嗎?”萬妼故意逗姚喜,她就是喜歡看姚喜著急的樣子。小臉糾結地擠成一團,眼睛骨碌碌地轉著,笨腦瓜裏有使不完的小心思,特別有趣。
    姚喜近乎哀求地道:“奴才的衣裳都在值房裏,在娘娘寢殿洗了也沒有換洗衣裳啊!”
    “衣裳哀家多的是。你隨便挑。”萬妼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小丫頭果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倒要瞧瞧姚喜還有多少沒使完的鬼主意。
    “奴才是男的啊!怎麽能穿娘娘的衣裳呢?請娘娘讓奴才回去一趟!”姚喜裝傻著道。她其實知道太後娘娘有男子的衣服,因為下午才見娘娘穿過,隻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罷了。
    她也不明白了。不過想回一趟值房而已,娘娘為什麽就是不答應呢?
    無論她找什麽借口,娘娘總有話反駁她。
    萬妼聽姚喜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男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她低下頭掩藏起笑意,然後憋著笑抬頭看向姚喜故意問道:“你再說一遍,哀家沒聽清。你說你是什麽?”
    “奴才是男的啊!”姚喜坐在床上,雙手撐放在膝頭,擺出糙漢的架勢。是時候在娘娘麵前展現一下什麽是男人味了,免得呆會兒娘娘抹藥時見到她的身子,會疑心她是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萬妼實在是忍不住了,捂著嘴大笑起來。“你再說一遍你是什麽?哈哈哈哈哈哈……”她很少笑得這樣失態,可是姚喜這丫頭真的太逗太逗了,不止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說自己是男的,竟然還裝模作樣地演了起來。
    她越來越舍不得戳破這層窗戶紙了,想看看姚喜能還演多久。看一個真傻的孩子裝傻,沒有比這更逗的了。
    姚喜看太後娘娘笑得這樣癲狂很是不解,她剛才說了什麽好笑的話嗎?姚喜仔細回憶了下,終於明白笑點在哪裏了。她明明是個太監,卻說自己是男的……或許在主子們眼裏,太監根本算不得男人!
    姚喜義正言辭地為太監鳴不平道:“請娘娘別拿太監不當男人!我們進宮做了太監的人,很多都是身由不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萬妼差點笑抽過去。還我們太監?又是男人又是太監的,丫頭裝得還挺像。她笑著逗姚喜道:“誰說哀家不拿太監當男人了?你不就是哀家的男寵麽?”說完伸手捏了捏姚喜的臉蛋。
    碰到姚喜臉蛋的瞬間,萬妼的指尖一片冰涼,小丫頭的臉又變冰了。
    她剛才隻顧著逗姚喜,又忘了她還病著。萬妼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下去,輕聲對姚喜道:“回值房收拾好再過來擦藥酒!水房裏有熱水,你有病拎不得重東西,讓值夜的太監幫你。”
    姚喜一聽這話趕緊從床上翻下來謝恩,套上靴子就想走。
    “等等!把那五百兩銀票交出來再走!”萬妼攔住姚喜的去路攤開手道。
    “娘娘……”姚喜不甘心地從懷裏掏出銀票,嘀咕道:“您怎麽知道奴才沒把銀票給胡同口的侍衛啊?”
    萬妼接過銀票道:“若是給的銀子而不是牌子,那些侍衛會那些恭敬麽?小姚子你記住,做人最重要的是坦坦蕩蕩,沒有什麽謊能瞞一輩子。人可以撒謊,但事實不會配合人的謊言而更改。”
    姚喜愣愣地望著太後娘娘,她總覺得娘娘話裏有話,可是她不願往那裏想。“奴才先告退了。”姚喜懸著顆心回了值房。
    值夜太監幫忙把熱水抬進值房,姚喜目送二人離開後別上了房門,脫下衣裳,解開裹胸布準備洗澡。她因為生病出了一天冷汗,身上都有股汗餿味兒了。難得太後娘娘不嫌棄她又髒又臭,竟然願意讓她睡在寢殿裏。
    姚喜將解下的裹胸布浸泡在銅盆裏,用熱水洗去汗漬後掛在洗臉架上晾著。
    她隻有一條裹胸布,每次都是夜裏洗幹淨晾著,第二日一早起床再用。冬天晾不幹就掛在炭盆旁烤著,再用時還熱乎乎的。
    裹胸布就晾在洗臉架上,這屋子又隻能從裏麵別上,外麵沒有鎖。她呆會兒讓太後娘娘擦完藥得趕緊回來,被人看到就糟糕了。這還是裹胸布第一次離開她的視線,姚喜有些不安,想到呆會兒要什麽都不裹去太後娘娘的寢殿,她更加不安。
    洗澡、換幹淨棉布包、換幹淨衣裳。姚喜隻在睡覺時才不裹胸,忽然之間什麽都不裹地穿上衣服,她還有些不習慣。那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消失了,但胸口比起從前也變得更沉甸甸了。
    姚喜整理好衣裳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稍微駝著背好像看不太出來,而且隻是抹點藥酒,耽擱不了多久的。她難得樂觀地自我安慰起來,因為不這樣根本提不起去寢殿的勇氣。
    “呼~~~”姚喜站在鏡子前伸手按住胸前的兩坨肉,使勁往下壓了壓,像給餳好的麵團排氣似的,不過真的好像按下去了一點點。姚喜知道這隻是心理作用,她的胸前沒充氣沒注水的,哪那麽容易摁下去?
    等姚喜回來的功夫,萬妼倒了點藥酒在掌心揉搓。這種事兒她從來沒做過,怕姚喜發現她連個藥酒都抹不好,嫌棄她笨手笨腳,趕緊趁著姚喜不在練一練。
    傅太醫說抹藥酒時要從左至右劃圈,揉出熱氣方止?她把右掌心放在左掌心上,想象左掌心是姚喜的小腹,從左至右開始慢慢劃圈,才搓了一小會兒就有熱氣。
    不難嘛!隻是左掌心有些癢癢的,呆會兒她給姚喜抹藥,那丫頭的肚子也會像她的手心一樣癢癢的?萬妼低頭看著手心笑了。
    她嘴角有些發酸,姚喜醒來後她笑了好多。應該說,自打姚喜來她身邊伺候,雖然生氣的時候也不少,不過開心的時候更多。
    萬妼正想著姚喜,姚喜就駝著背側著身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站著胸大,躺著胸平。怕露餡的姚喜不等太後娘娘吩咐就主動躺回了床上,不僅如此,她還大大方方地解開外袍,掀起上襟和裏衣露出肚子。
    來!姚喜在心裏對自己道。早死早超生,早抹早回房。反正該來的躲不了,勇敢麵對!
    “讓你侍寢的時候要死要活的,倒沒見你這麽自覺。”萬妼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姚喜的每個動作她都覺得有趣。她看了眼姚喜露出的小肚子,平坦光潔,膚白勝雪,左右有兩道好看的內弧掐出了纖細的腰。
    萬妼壓下腦子裏不斷湧起的歪心思,往手心倒了些藥酒,依著傅太醫的囑咐仔仔細細地塗抹在姚喜的腹部。這事兒關係著姚喜的病,兒戲不得。藥酒每日要抹兩次,等姚喜的身子好些了她再慢慢逗她。
    姚喜本來忐忑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太後娘娘真的在盡職盡責地幫她抹藥酒。
    前麵抹好了,萬妼輕輕拍了下姚喜的肚子道:“翻身。該抹背了。”抹背是她為了不讓姚喜自個兒抹藥胡謅的,話都說出去了自然要演全套。
    姚喜小心地翻過身,將胸壓在身下,掀起衣服露出了後背。
    後背傅太醫並沒有吩咐抹藥酒,萬妼也不敢胡來,敷衍地抹了抹道:“好了。”夜裏涼,她怕姚喜露背太久又受寒。“值房裏冷,你今夜就歇在這裏,哀家睡暖閣去。”萬妼困了。
    姚喜想起值房洗臉架上晾著的裹胸布,不安地道:“奴才不敢。娘娘睡這裏!奴才回值房就好。”
    “床上全是你的臭汗味兒,大半夜的哀家也懶得吩咐人換褥子。”萬妼打了個哈欠,半哄半威脅地道:“哀家的吩咐你聽著就好,別老頂嘴。記得蓋好被子,可不能再著涼了。”
    “是……”姚喜隻得應了。
    ***
    寢殿的床又軟又大,抹了藥酒後姚喜的身子也慢慢回暖,夜裏她睡得很香,香到日上三竿了還睡著。萬妼醒來後已經被宮女伺候著換了衣裳,她進寢殿看了眼熟睡的姚喜,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生了病的人多睡會兒也好。
    獨自用早膳時,芫茜姑姑從寧安宮那邊過來了。見太後娘娘正親自拿著筷子夾菜,心疼地道:“奴婢不在,都沒人伺候娘娘用膳了麽?姚喜呢?”
    萬妼冷冷地白了眼芫茜道:“小點聲。”別把姚喜吵醒了,孩子好不容易睡會兒。又邊吃菜邊道:“哀家好手好腳的,沒人伺候也餓不死。”她以前習慣芫茜伺候,因為信得過。芫茜去管寧安宮重建之事後,她隻肯讓姚喜伺候。
    隻是姚喜沒有芫茜的眼力見兒,甭說伺候她了,不讓她操心都是好的,她也被姚喜逼得學會了自力更生。“姑姑一大早就趕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
    芫茜姑姑神色緊張地湊在太後娘娘身邊低聲道:“姚喜的身份查到了。”
    萬妼看芫茜那麽緊張,以為芫茜查到了姚喜是女子之事,她也想知道姚喜的真名,便問道:“她什麽身份?”
    “前左僉都禦史姚和正之子——姚顯!”芫茜姑姑很不安。她沒想到姚喜會是罪臣之子,不過她不敢瞞著不告訴太後娘娘,姚喜那孩子兩次救駕,娘娘肯定不會難為他。
    萬妼差點驚掉了下巴:“你說什麽?姚喜是姚和正的兒子?”她的重點不在姚和正,而在兒子。傅太醫當真是老了,小閹驢是男是女他竟然也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