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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票都在頭等艙，是最先上飛機的那一撥。
    展飛星拿出墨鏡戴上了，落坐時才發現兩人的票並不相鄰。梁冉靠窗，在他的左前方，中間還隔著過道。
    梁冉身邊的是一位中年人，看著像是出差的，身邊帶著公文包。展飛星跟他溝通著換座位。
    “這是我妹妹，我們不小心買票錯開了座位……”展飛星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
    “這……”中年人猶豫。
    “我跟妹妹打了賭，說是肯定能遇到好人願意跟我們換個位置的！先生您能不能讓我贏了這個賭？”
    中年人被發了好人卡，心甘情願地走了，展飛星衝梁冉得意一笑。
    “嗬，誰是你妹妹？”梁冉對油腔滑調的人實在是好感欠奉，準備給他添添堵：“你回來是解約的？”
    “對，解約。”
    “那你還笑得出來？你覺得你公司會輕易放你走？據我所知，有些人淨幹損人不利已的事吧？”公司就算合約到期也不會輕易放藝人走，一定會再壓榨出最後的價值——違約金。就算合同到期了也不行，會利用各種漏洞拖延解約，直到下家公司失去耐心不簽了，藝人想要脫身隻能賠付違約金。梁冉聽梁冰和芳姐私下說過這種情況，對展飛星這次的解約不太看好。
    展飛星笑容微斂，哼了一聲，“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
    梁冉點頭。
    “……”雖然心梗，但他笑得張揚：“公司拿著我的合約，我手裏也不是沒有公司的把柄！盡管魚死網破唄。”展飛星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他準備了五年的戰役馬上就要開始了，心裏的小人激動得快跳舞了，但偏偏還得在人前作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快憋壞他了。
    “我跟你說……”展飛星聲音壓低了，頭向梁冉靠近，像分享秘密的孩子，興奮又期待。
    梁冉有了一點好奇，她發誓，真的隻有一點點。
    “以前他們給我牽過幾次線，我沒同意，我經濟人打電話罵我，罵得可難聽了”他話中完全沒有難過，甚至帶了點得意洋洋“我趕緊錄音了……那孫子肯定想不到！你知道這種證據沒辦法交給警察，但我可以傳到網上，公司就……哼哼。”他伸出手，作了個握拳後放開的動作，像手裏的東西一瞬間蒸發了，表情囂張至極。
    “……”梁冉覺得自己被上了一課，以後跟別人講話得小心錄音了。
    梁冉站在梁冰的角度，一言難盡地說“要是被冰揚工作室的人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簽你的。”畢竟沒有誰喜歡不聽話的藝人，玉石俱焚的把戲會嚇住很多人，包括冰揚工作室。
    “所以我告訴梁影後我手裏有工司的把柄，她沒人追問，而我沒有詳細說，這叫心照不宣。”展飛星是真的高興，眼裏像是裝了星星，拚命壓抑住的激動逼得眼球都紅了兩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梁冉決定讓他安靜一點。
    “你確定我不會告訴小姨？”
    展飛星：“你這麽可愛又懂事的小姑娘怎麽會做這種事呢？你知道我肯定會服從公司安排的不是嗎？還是你對冰揚工作室沒信心，覺得他們也要用這種手段控製我？如果他們不用這種手段，你這種擔心不是完全沒有必要嗎？”
    梁冉：好像是有點道理，但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展飛星見梁冉成功被自己繞進去，一時心裏鬆了口氣，覺得好像找到了正確的交流方式？怕她想久了給繞回來，趕緊招呼空姐給倒杯水來。
    梁冉並沒有糾結太久，她確實隻是給了小姨一個提議而已，展飛星和工作室的任何事都跟她沒有關係。無論是公司壓榨展飛星，或者展飛星坑了公司也好，這在她看來是正常的需要承受的風險，任何一個跟公司簽約的藝人都會承受這種風險。簡而言之：關我屁事！
    她在翻看老師給她單獨發送的準考證號和考場。
    離她a市的房子太遠，怕堵車趕不上考試，恐怕得提前訂酒店住了。照顧她的保姆和司機是夫妻兩人，已經相處三年了，彼此還算熟悉了。她摸出手機一件件把事情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