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聖旨傳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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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浪野躺在雪兒姑娘腿上,享受著雪兒姑娘的揉捏頭部,一邊逼著傅玉和自己下著盲棋。這段時間因為下棋可把值個天之驕子的傅玉快逼瘋了。心中已經裝了幾箱子的棋譜了,還是對這個棋風詭異莫測的顏公子沒有絲毫辦法。往往自己布局起來的棋局陣營,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幾個回合就被顏少公子給衝撞的七零八落。
一點把法沒有的傅玉也管不上麵對的是小閻王還是誰了,指甲躺在後麵的書箱上,耍賴的說:“不來了不來了,你這讓我怎麽跟你下,很顯然我這身後的棋書你都看過”
看著最近越來越挫敗的傅玉顏浪野也沒因為這個書生敢忤逆自己而覺得不開心。相反,能讓初見時十分高冷的他吃癟,心裏還是十分開心的。
之後傅玉叉開話題問道:“安南城主政官也就是安南城知府黃英,公子打算怎麽處理?”
顏浪野說:“通敵我可忍不了,大哥的情報組織已經去查了。”
以顏宇傑嚴大公子的情報組織蛛網實力,不用多久就能查處蛛絲馬跡。
顏浪野又問傅玉:“你覺得如果有個情報組織,能掌握各地各個官吏的性格和軟肋好嗎?”
傅玉想都不想的回答說:“好也不好”
顏浪野噢了一聲,繼續問道:“怎麽個好,又是怎麽個不好。”
傅玉看了一眼棋盤說:“好是,能夠讓所有人唯命是從,甚至是可以為你賣命,提前預知發生的危險,我想這就是一個情報組織存在的意義。”
顏浪野點點頭:“繼續。”
傅玉接著說:“但是這個組織勢必會讓所有人忌憚。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顏浪野點點頭,說道:“不錯啊,所以所有人對我哥哥的蛛網都畏之如虎,很多蛛網並沒搜集到證據的人也都覺得自己有把柄在蛛網裏,所以這些人對我哥哥都是言聽計從。”
顏浪野停頓下繼續說:“但是如你所說,這些人害怕啊,所以做夢都盼著我哥死,盼著蛛網覆滅。所以我一直覺得一個情報組織就是一個雙刃劍,對敵所向披靡,可是對敵的同時,還有一個劍刃對著自己。搞不好自己就會因為自己的劍而受傷。”
傅玉點點頭說道:“越是厲害的殺器就越危險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啊。”
顏浪野似乎是困了在雪兒姑娘的腿上睡著了一樣,沒有了聲音。傅玉也沒繼續說什麽。對著躺在雪兒姑娘腿上的少公子行了一禮回了自己的馬車上。這些這個過目不忘滿腹才華的貧家讀書郎所思良久。
與此同時,一道聖旨正由國都,原l來的江上尹,現在的青天國國都齊天城出發,追著顏浪野的腳步而來。
送旨之人是內務府掌事太監,作為正三品的太監,平常傳旨之內的事情也隻是在國都齊天城內跑一跑,像這樣不遠千裏的傳聖旨可不是一般的大臣能享受到的。畢竟一個在朝有著一個相當於三品官員的太監,不論是實力還是能動用的人脈,可不是一般的大。
太監作為皇家內部人員,他們這些高等級的太監見國主太後的次數,可遠比那些隻能每天上殿,才能遠遠用餘光瞧上一眼國主的官員,可好多了。
即便再怎麽辛苦,在怎麽不情願,也不敢有絲毫情緒表露出來。因為這個小閻王,他可是有所耳聞。那可是被國主拉著到龍塌上午睡的主。當時正二品殿前公公司馬洽,看這個小公子一會咳嗽幾聲,一會又咳嗽幾聲。擔心他打擾那個日理萬機的男人休息,就把顏浪野拉了下來。
事後那個西北活閻王、鎮邊大將軍,顏震西便傳書給皇帝,說要親手宰了這個打擾自己兒子休息的內務府二品大太監,在信件結尾也毫不避諱的用閹狗兩個字結尾。
事後,這個在內務府,甚至在齊天城話語權極重的大太監,一句話不敢說。不光如此,在某個晚上,這個年近半百的老太監親自登門,跪在那個病怏怏的小夥子麵前,祈求得到諒解。
少不更事的小閻王說了一句:“那你管我叫爺爺吧”
這件事在國都齊天城傳的沸沸揚揚,一些好事之人大肆流傳顏浪野這句話。
比如兩人對峙,或者是一人求著另外一人辦事,往往就會出現這句,你管我叫爺爺吧
收回思緒的送旨太監馮績,對著身邊護送侍衛統領說道:“林大統領,這次大老遠的送旨可不容易啊,北方蠻夷,占山為王、殺人越貨的勾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有您這個禦前親軍大統領坐鎮,想那些宵小鼠輩也不敢放肆,沿途還望將軍多加照拂。”
被叫林統領的中年男人,金盔金甲,胯下一批棗紅色大馬,一看就是良馬寶駒。腰間長短掛著兩把刀,都掛在右側腰間。這時標準的禦前親軍的配色。
禦前親軍,不但要戰力出眾,同是也關係到皇家的臉麵,所以著裝的整齊程度當然是有著嚴格的標準。比如說,金甲,紅馬。就是禦前親軍的重要標準。當然,這裏的金甲肯定不是真的黃金,而是一種由鍛造部門打造的合金,外麵統一鎏金處理,既好看,也實用。紅色大馬,對馬的顏色要求很高,往往一點點雜色,專門篩選馬匹的部門就會棄之不用。導致了當時青天無紅馬的坊間流言。而士族子弟以騎上棗紅馬為炫耀資本。最後實在沒辦法,就衍生出了皇家牧場,優選了顏色最為純正的馬,圈養在一起,讓他們自行繁殖,產出了大量棗紅馬,也就是坊間俗稱的皇家馬。不但對顏色,還對馬匹的高度,也是有著一套繁複的規矩定式。
林統領瞥了一眼身旁這個太監,雖然說兩人品級相差不大,但是明顯這個武將似乎看不上這個位高權重的太監。隻輕聲說:“我青天國內見到我皇家旗號,任他是多大的山頭,在彪悍的響馬,也不敢造次。”
太監聽到林統領的官話,也看得出這位統領對自己沒有親近的意思。
即便如此,馮績這個深諳察言觀色的太監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隻是又輕聲說了句:“我青天國能有這麽大的威懾力,也跟林統領你們這些,戰力冠絕天下的將軍們有很大的關係。”
林統領雖然也不吃這套馬屁,但是聽到太監推崇武力的時候,本來如若寒冰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一個武將能不尚武嗎?在他心裏,這整個青天國那可是老一輩武將們用武力,一點一點打下來的。
看到林統領臉色緩和,太監馮績繼續說:“聽說當年少公子進京就被林大統領接進宮。”
的確,當年確實是身為三品禦前帶刀侍衛的林員接進宮的。現在已經是官至從二品武將的林員,依舊記得當年護送顏浪野回宮的那些破事兒。好懸被那個紈絝的少公子弄死自己的心腹愛將,而且自己也要被人詬病,治軍無方。還好最後自己的義父頂顧廬丁國師多方遊說下,才讓自己能免受那個小兔崽子的記恨。甚至在顏浪野離開齊天城後,反而被重用。
心有餘悸的林大統領輕哼一聲,語氣沉悶的說道:“是有幾麵之緣,但我不得不提醒公公,公公可要小心些,不要被我們西北小閻王抓到把柄,否則到時候,就算我們是齊天城天子皇家的臉麵,也不一定能在人家的地盤上討到半分好處。”
這個馮績是什麽人啊,怎麽會聽不出這麽明顯的弦外之音呢。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第一、他跟這個紈絝已久的公子可不是很對付,當然,這個在齊天城內似乎也不是什麽很大的秘密,隻是當事人才來沒有表現過,甚至說過什麽而已。
這第二嘛就是,顏家在西北隻手遮天,已經惹到很多人不滿了,至少是站在皇家陣營裏的一大波人不滿。
第三呢,意思就比較隱晦了,他一個禦前大統領,既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說這話,就是他不怕。至於他為什麽,是因為站在他身後的人,還是因為朝廷下一步對顏家的動作,又或者是因為點別的什麽,這都不重要,這些也不是現在他要考慮的,現在他要考慮的就是自己能不能跟林大統領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心思玲瓏的馮績沒等這個話題涼下來就說道:“唉,要說這顏家啊,雜家還真是覺得他們有負皇恩”
停頓下來的馮績,本想等著林員問他,他才好繼續往下說,但是,林員騎著馬老生在在,絲毫沒有好奇他會說什麽的表情,更沒有開口追問的意思。隻能自己把自己的話題接起來,繼續說道:“國主青帝對西北顏家可以說皇恩浩蕩,賞賜一直就沒斷過,但是這個顏老將軍,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脾氣大的要死不說,還護短貪功。”
說完瞥了一眼林大統領,看林大統領還沒出言,這下馮績心中就有譜了。按理來說,作為一起宣旨的皇家隊伍,基本算的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是哪怕聽到一些不敢聽的,也是和說的人同罪。而自己這麽直白的說顏家的壞話,這個林大統領也沒有絲毫顏攔著不讓說的意思,其實這本就是表明了他的意思。而且還是很明確的意思。
如同得到聖旨的太監馮績一下打開了話匣子:“要說這個上梁不正,下梁能好到那裏去,是有個大公子還算不錯,但是這個小公子,可真不如不生。吃喝嫖賭,玩鷹遛狗,可以說壞事幹的一籮筐,他哥哥那點功勞都要被這個小的謔謔光了。這次聽說在白刀尹賑災,那些秘密傳到皇宮的情報上可都是那個小公子紈絝事跡。”
直到聽到這句,那個一言不發的皇家親軍禦前侍衛大統領才出言打斷:“發生在大殿後麵的事,公公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這個青天國理過不久,還算比較開明,廢棄了之前的一些規章製度。比如亂戰諸國的規矩都是殿上事,殿上議。意思就是,國家大事,發生在這裏,大家也就在這裏議論,不要私下議論,更不能把這些軍國大事傳到不相幹的人耳中。自劉長清一局平亂諸國後這個規定就改為了殿後事,不外傳。
用他當年的話就是:“家事國事天下事,我國民當事事關心。但是,我後院強壯風姿就還是不要傳出去為好。”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馮公公立馬滿臉驚恐的看向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