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朝會閉幕何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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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興漢!
“袁本初乃天下楷模,究竟該居何職啊?”
“依我來看,非九卿不可!”
”如此豈不是一門一公兩卿?雖說有聖眷,但也不可太盛啊。“
”那不如封侯吧,平叛屬於軍功,可封侯!“
”封侯,袁本初本來就是亭侯,難道要封鄉侯?“
“這,袁本初是亭侯啊!”
眾人議論紛紛。
羨慕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崇拜者有之
朝堂之上,人麵百態。
珠簾之後,劉辯慧眼如炬。
可眼見眾人議論紛紛,卻始終難以定論,隻得再次赤膊上陣。
沒辦法,如今的朝堂中,並沒有他的親信。
至於盧植,似乎是不想涉入朝堂爭鬥太深,並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亦或者,他不想和袁隗有衝突。
畢竟,從關係上來說,他的老師馬融,是袁隗的舅父(漢時,舅也為嶽父)
”後將軍,諸位以為如何?”
劉辯的聲音有些童聲的尖利,但卻清晰的落入眾人耳中。
不少人再次愣住。
天子還嫌袁家人的兵權不夠多麽,還要給軍權!?
但太後何思卻忽然明白過來,當即開口道:”董並州雖然忠心耿耿,且有救駕之功,但畢竟是外官。
此時領大將軍府事,於情於禮不合,可議增加封邑一千戶。
司隸校尉袁紹,有平叛之功,可拜後將軍,暫領大將軍府及車騎將軍府事。
司隸校尉一職,有司議一議,有誰合適。”
隨著潘隱大聲製曰後,太傅袁隗帶著眾臣高呼“謹遵上製。”
“司隸校尉既然已經升為後將軍,後續人選,還有推薦?”
吏曹尚書盧植終於開口,向袁紹詢問道。
這也是官場上的一種常態,一般官員的升遷,是各方平衡得來的結果。
而官員升遷後留下的位置,會先讓前任來推薦。
此人大概率會投桃報李,以平衡給自己升官所許諾的條件。
當然,也會有不講武德,直接推薦自己人,繼續占著這個坑的。
袁紹的後將軍不是各方平衡的結果,是上命,也就不存在之前的內部平衡。
但官場上的習慣,還是會先要袁紹來推薦人。
袁紹可以推薦,也可以不推薦。
此時,袁紹先是向盧植行禮,同時微不可察的看了袁隗一眼。
從袁紹被提進入內朝,就不再原本的計劃中,也現在被升為後將軍同樣不在計劃中。
不過袁隗一副身體疲憊,昏昏睡去的樣子,並沒有給出任何訊息。
見袁隗沒有指點,袁紹認真思索一番後,道”臣推薦典軍校尉曹孟德,此人曾為洛陽北部尉,熟知雒陽事宜,且頗有幹才。
任議郎時屢次上書,痛斥時弊,為大將軍竇諱武、太傅陳諱蕃鳴冤,言辭懇切。
後曆任騎都尉、濟南相。“
曹操任洛陽北部尉期間,曾經以五色大棒處死了宦官蹇碩的叔父。
袁紹推薦曹操的重點,就是曹操堅決的站在宦官的對立麵。
這也符合袁紹清流領袖的身份。
而以曹操的資曆,也足以擔任司隸校尉。
隻是珠簾後方的劉辯,神情有些怪異,袁紹還真是有好事不忘發小曹操呢。
若是袁紹這個時候得知,現在的小弟曹操以後會殺他全家,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他眉頭微皺,思索現在拉攏曹操的可能性。
對於袁紹的這個推薦,眾人議論紛紛。
畢竟是清流領袖,天下楷模袁紹推薦的,又見袁隗沒有反應,便大都持讚同的意見。
隨著司隸校尉的確定,袁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好旁邊人手快
他這次眼皮耷拉,是真的瞌睡著了。
見狀,隨著太後何思點頭,朝會自然結束。
這一場朝會,袁隗看似權勢熏天,但劉辯也取得了他想要的一些結果,暫且壓住了董卓的崛起。
袁紹是天下楷模,又以後將軍領大將軍府事,應該足以對抗董卓。
看著需要兩人扶持的袁隗,劉辯心中明白,這次能夠獲勝,最大的原因,正是畢嵐所說,袁隗太累了。
如斯大的年紀,籌謀多日,又勞累了接近兩日一夜,沒有歇息,鐵人也扛不住。
剛才那一個踉蹌,若是沒有人扶,不知道會不會摔死
在袁隗看來,天子劉辯一番操作,提拔的也是袁紹和曹操。
這和提拔董卓又有什麽區別呢?
兵權還在他袁隗手中。
接下來,董卓扮演惡犬,豈不是更加的合情合理。
隨著尚書台擬詔和符節台用印後,袁紹、丁原和曹操也就走馬上任。
朝會結束,事情才剛剛開始。
原本天子太後都在南宮,如今則要全部搬遷到北宮。
尚書台、符節台、蘭台等很多辦事機構都設在南宮,同樣需要搬遷。
因為宮中宦官絕大部分被殺,少府陰修可謂出門就是焦頭爛額。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宮女出宮的頭等大事,需要他處理。
天子和太後抓到了他的小辮子,如果處理不好,是要將他革職,還要去廷尉自辯。
當朝臣大都離去之後,何思終於有時間和劉辯說些事情了。
當下何思牽著劉辯的手走入中殿,潘隱等人便安排其他宦官在外伺候
宮中的宦官,並沒有被全部殺絕。
除了跟在劉辯身邊的畢嵐,還有跟在太後身邊的潘隱、趙淳等人都沒有被殺死。
宮中值夜的尚書、黃門侍郎都在,袁紹等人也不敢過分相逼。
所以跟隨在何太後身邊的五六個宦官,都保住了小命。
另外,如苗祀等得罪之前中常侍,而被關在北寺獄的,也因禍得福,保住了性命。
最搞笑的是一些模樣俊俏的年輕太監,眼見死路將至,便披散了頭發,穿上宮女衣服,混在宮女群中,如此也活下來十來個。
隨著事情的安定,這些人又自發的匯集到了太後的身邊。
如此一來,竟有三十左右。
殿中空闊,待身邊人都離去,何思鼻子一酸,眼淚又簌簌落下。
但還沒有等待劉辯安慰,她就飛快擦幹了眼淚,道“辯兒,我們危在旦夕,接下來可萬不能如今日這般。”
劉辯跪坐行禮後道“親母之命,兒臣謹唯。”
“一日不見,怎麽和阿母生疏起來。”
何思一把拉起劉辯,環於懷中,道“阿母正要有事教你。”
劉辯無奈,隻得依在何思懷中。
何思並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異樣,而是認真教導到“你父在日,常和我說,要掌控中宮,必須要有製衡山之術。
如今你要執掌天下,同樣如此。
原本是要慢慢教你,誰知我兄何進匹夫,妄引邊軍入京,致有今日之禍。
如今,卻是來不及言傳身教,隻能和你明說,能領悟多少,全靠你的天資。”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且謹記,但有一步錯差,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