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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野早上打林森的那一巴掌挺疼的，有那麽一瞬間，徹底粉碎了林森對穿越的認知。
    不過，當林森瞥了一眼同桌的王楓，那種心有靈犀的默契感油然而生，兩人相視一笑。
    “王老師，宋野生病了，發燒，燒得狠，在宿舍休息。”林森還是打算替宋野打個掩護，畢竟以後還要夜夜相處。
    坐在另一個角落的李夢，聽到宋野生病了，心頭一緊，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好，同學們還是要多注意身體，該吃藥的吃藥，該打針的打針。尤其是女孩子，感冒生病了，記得要多喝熱水。”王老師便不再過問宋野缺課之事。
    他定了定神，隨即一個旋轉舞步，雖然年紀大了，但身形矯健，穿得也挺時髦，緊身褲還能凸顯男性的英姿。
    對著教室牆角的一個機器，啪啪兩聲，室內立刻響起《一生所愛》的音樂。
    “昨天今天過去不再回來，紅顏落下顏色變蒼白……”
    略帶沙啞的女聲，穿透時間的迷霧，飄蕩過來。
    聽得出來，是《東遊·降魔篇》舒琦演唱的《一生所愛》版本。
    音樂放了30秒，王老師又啪啪兩聲，音樂暫停。
    “有誰上台來伴舞，上來一位女同學。”王老師提議道。
    “這堂課我們重點講授表演與導演的想象力。這個節奏環節，我們突出一點，以舞姿來詮釋音樂的意境。”
    前排一眾女生，躍躍欲試。
    正當李夢準備起身上台時，突然，坐在第一排一直埋著頭的另一位女生，徑直站起，直接走上講台。
    教室裏空調暖和，女生脫下羽絨服，裏麵穿的是白色衛衣。
    當她轉頭麵向同學們的時刻，林森發現，她竟然是舒月。
    表演係的舒月一直都在旁聽王老師的《演員的自我修養》這堂課。在黃浦江待了一晚，她沒有在寢室睡覺，還來上課，是個認真的女孩。
    林森看到舒月靜默的表情，不免有些內疚起來。
    王老師也是別出心裁，他給導演係上《演員的自我修養》，給表演係上《導演的自我修養》。
    “這位女生，怎麽稱呼？你氣質十分淡雅，很適合這首歌的氣氛。”王老師邊問邊誇讚道。
    “王老師好，我叫舒月。我是表演係的，我很喜歡您的課。”舒月禮貌大方的介紹道。
    王老師後退兩步，《一生所愛》的音樂再次響起。
    “從前直到現在愛還在，願去等你漂泊，白雲外。痛愛，讓人悲哀。在世上，命運不能更改……”
    隨著音樂的舉動，舒月翩翩起舞，她左腳輕點，雙手打開成半月型，抖動幾下。
    隨後左腿緩緩滑動，以圓規狀展開。右腳再以一個大步向側方一躍，雙手舒展迎風。
    隨著音樂動情之處，舒月眼神迷離，卻深情飽滿的看著前方，聚焦於一個虛構的點。
    兩隻手放在胸前，呈現出螺旋狀盤旋上升的姿勢，婀娜身姿也隨著手勢緩緩搖曳起來，就像一縷青煙隨風搖擺，漸漸化入晴空。
    舒月的舞姿，將林森強烈地代入意境當中，不過這種意境是雙重疊加的境界。
    不僅有眼前舒月舒緩舞動的畫麵，還有舒琦在《東遊·降魔篇》裏的經典場景:一襲白衣，撫風弄月。朗月當空，倩影流光。
    眼前和意境中的美人美景，帶給林森的似乎不是騷動，而是一種寧靜與淨化，這是他之前很少體驗過的純淨感受。
    一曲落畢，舒月鞠躬下台，她朝坐在後排的林森冷冷地看了一眼。
    同學們熱烈地鼓掌，王老師也是滿意的點頭示好。
    “很好。舒月同學剛才即興起舞，一氣嗬成。我相信她腦海中肯定浮現了畫麵，這種畫麵感由音樂觸動，加以想象力的構建，就能產生強大的感染力。”
    王老師繼續說道:“唱歌也好，跳舞也好，表演也好，導演也好。我都希望呈現出的是一種由內向外舒展性，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展開的感覺，這樣才自然，而不生硬。”
    王老師講得盡興，同學們聽得入迷，中間都沒有課堂休息。
    接下來，王老師設置了幾個抽象的題目，以一問一答的方式進行，考驗學生的想象力。
    題目是“死亡”、“夜色”、“眼淚”、“河流”和“時光”。
    “這五個題目，你們可以隨意展開聯想，但是不能直接解釋的方式來回答，必須想象。同時回答的答案必須具有關聯性。有誰自告奮勇的？”王老師此時的神情十分嚴肅，透著一股認真勁。
    聽起來有點難度，課堂鴉雀無聲，無人敢自告奮勇。
    “沒人主動，那我就點名了。”
    還是鴉雀無聲。
    “林森，你來回答。都說你有才華，向同學們展示一下。”王老師毫不客氣直接點了林森的名字。
    林森心裏打鼓，他什麽都不懂，這些題目聽起來都很抽象，還不能直接解釋，而且答案要有關聯性。
    “什麽是死亡？”王老師提問了。
    “什麽是死亡？死亡就是沒有生命了。”林森心裏默念，“不行，這答案太直白，同義反複。”
    林森將想象力集中在他關注的意象上，忽然靈光一閃。
    “死亡，死亡就是從女人的子宮落到大地的子宮。”
    “？？？”同學們。
    【想象力+1】
    【夜歌】係統又跳出來了。
    王勃老師愣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森，“有點意思，不錯。我們繼續。”
    “什麽是夜色？”
    “孕育太陽的子宮。”
    【想象力+1】
    “什麽是眼淚？”
    “身體輸掉的戰爭。”
    【想象力+1】
    “什麽是河流？”
    “大地在胸脯或肚臍下安放的床。”
    【想象力+1】
    “什麽是時光？”
    “我們穿上的舊衣服，卻再也脫不下來。”
    【想象力+1】
    同學們聽得目瞪口呆，這林森的答案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非常精彩，林同學果然有風格，很有想象力。雖然你的答案都是關於女人、身體和衣服這一類的闡釋，但有極強的關聯性。好，這堂課到此結束。”
    上午的課程結束，林森為了躲避舒月，立馬拉上王楓，快速離開教室。
    肚子也是咕咕叫起來，王楓跟在林森屁股後麵，兩人前往食堂吃午飯。
    睡了一上午的宋野，打著哈欠走到食堂門口，與林森和王楓打了照麵。
    當宋野見到林森恢複如常的麵容，他吃驚地問道:“你臉上的傷痕，怎麽，怎麽這麽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