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往青山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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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程江籬將自己已知的消息分享了出來,把筆記本轉了一個方向繼續道:“那天我們在夢境裏麵聽到的火靈劍,在一本舊的典籍裏麵提到過幾句。”
數百年,忽有群人四出求五劍,一人言之,若集諸飛劍,可用飛劍之力,可用甚陣。是以敵開神門,而人得其沛然。俗傳盡江湖間作飛劍。
沐澤支起下巴摩挲,將典籍的話看了一遍分析了起來:“也就是說,幾百年前就有人在尋找五把飛劍,那劍應該是對應五行,我們在他夢境裏就是看見他們在找火靈劍。”
程江籬指了指電腦上顯現的地方接過話茬道:“這裏說集齊五把劍可以組成一個劍陣打開一個大門 裏麵能獲許強大的力量。”
沐澤聞言眼睛突然一亮,那雙眸子分外清澈,隨即微微一笑道:“這個怎麽就有點像我前段時間追的漫畫來著,集齊七顆龍珠可以召喚神龍,那我們如果集齊五把飛劍可以召喚什麽?”
他這麽一說程江籬嘴角一抽,他怎麽還有點興奮!?
不應該擔心對方收集齊全,然後做壞事嗎?
沐澤暗自嘖嘖了兩聲,神龍他倒是不感興趣,畢竟小的時候見過一條通體白色的龍,他還吃過神龍給的糖呢。
多年的相處程江籬瞧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此刻定然思緒亂飛,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當下就是說我們需要去一趟雲深縣。”
說到正經事沐澤也收回思緒,神情立馬正經了起來:“那典籍之中所說的神門是什麽,又具體在哪個方位呢?”
沐澤腦子裏盡量思索了關於神門的說法,不曾有過絲毫頭緒。
還有許多謎團不曾解開,兩人當即一拍即合,決定提前去一趟雲深縣。
雲深縣。
這是一個坐落於群山之中的縣城,植被覆蓋麵積廣,整個縣城圍繞著河流而建設,背靠一座大山,天氣不好的時候能見度很低雲氣彌漫,因而叫做雲深縣。
沐澤從高鐵站走出來就感覺身心舒暢,這裏的空氣質量相比於城市來說好很多,修士的蹤跡也相比於城市多了很多。
兩人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著麵前的書齋,有些麵麵相覷。
也難怪兩人有些詫異,麵前寫著青山書齋門口的幾盆綠植已經半死不活,牌匾破舊不堪,從裏望去昏暗的很,似乎是好久不曾打掃的樣子。
“程江籬你確定典籍會在這裏嗎?”
“嗯,庭硯給的地址就是這裏。”
沐澤剛走進去就忍不住扇了扇灰塵,門口的櫃台上坐著一個老者,身穿黑色馬甲,胡須花白,半闔著眼,正在睡覺。
沐澤閑庭信步打量了起來,食指沾了沾櫃台麵,難得的幹淨,剛收回手就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你們有什麽事?”
程江籬看著老頭維持著剛才的樣子,並未醒過來,環顧看了一眼,並沒有其他人,隻有眼前的老頭。
突然老頭動了動眼皮,伸腰發出舒服的聲音,摸了摸胡須,探尋看著他們:“我這小店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沐澤轉過身來禮貌一笑:“沒想到小小書齋臥虎藏龍,老先生居然已經達到了神遊天境。”
也正是達到了神遊天境才能達到,本體雖休息,神魂卻獨立於天地。
老者聞言頗有些意外看著他,認真端詳了一下,身穿梧枝綠衣袍,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尤其是那雙平靜如波的眸子純淨極了,就像兩顆明珠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他嘖嘖了兩聲,又認真看了一眼那雙眸子,低頭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讚歎:“這雙眼睛真好看,你是我老頭子這麽多年來,第二次看見這麽好看的眸子。”
老者好像透過沐澤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良久才回過神來:“哎,可能是真的老了,總想些以前的事,誒?你們兩個小夥子是想借書還是買書?”
話題終於轉到正題了,程江籬將手機上的圖片給老者看:“我們想找這本叫戊戌雜記的老書,不知道您還有印象嗎?”
老者垂頭思索,冗長才點了點頭:“這本書最近借閱的人很多,有些印象,可惜昨天就被借走了。”
老者從抽屜裏取出一本看著很舊的本子,翻到最後指了指:“就是這個叫李菖蒲的人借走的書,昨天晚上還有人找這本書呢。”
他在這個書齋已經很久了,實在不知道一本雜記有什麽好看的。
程江籬小心拿過本子翻了翻,飛速翻頁,又想到了什麽,往前翻閱了很大一部分。
確實如老者所言來這裏的借書的很少,於是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十六年前中秋前夕有人借走了這本書,歸還日期是九月十八。”
雲深寺慘案發生在九月十九,卻在前一天歸還了書,如此巧合!
他連忙抬頭望向老者:“您可還記得十六年前借走書的那個人樣貌?”
老者眯了眯眼,思考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起來,相貌不知道,他當時也跟那個小夥子穿的差不多,黑色古裝的衣服樣式吧,臉上蒙著布,個子嘛,挺矮的。”
老者能想起來來這些事,得益於那個人衣著確實與眾不同一點,讓人難以忘記。
他將借閱的本子合上,遞給老者後暗自思索,這衣著描述與夢境裏麵的那群殺手很是相似,日期也如此的相差無幾,看來確實有關聯。
沐澤穿梭在書架之中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一卷竹簡,有些疑惑的蹲下身取了出來,連忙打開,上麵的文字讓他倍感親切,居然是他來自的那個世界應該擁有的文字!
他連忙將角落的竹簡都打開,十幾卷的竹簡攤在地上,終於在最後一卷停了下來。
程江籬靠近的時候就看見他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白皙的手正握著竹簡閱讀,好奇心驅使讓他望了一眼,那些文字他不認識。
沐澤驚喜側過頭,握著那卷竹簡:“你看這裏記載,說每個世界都有一個叫地核的東西,它是一塊大陸的生機,地核之力會孕育出一位守護者鎮守著力量,當一塊大陸上的文明威脅到了地核力量的平衡,那位守護者便會催動發生災難來平衡磅礴力量,所以那個典籍裏麵記載的大門很有可能就是指這個地核之力。”
他聞言思考了這個設定,又點了點頭,緩緩蹲下身將一地的竹簡收拾放在一邊悠悠開口:“所以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力量,但是用來做什麽呢?典籍記載幾百年前就已經出現這股勢力,這麽多年蟄伏,近些年才開始暗潮洶湧起來。”
“我們總會弄明白的。”
兩人離開的時候,老者突然叫住了沐澤:“誒!那個穿古裝的小年輕,你叫什麽名字?”
沐澤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確定是在問自己回答道:“沐澤。”
沐澤……
老者低頭念了一聲他的名字,複而不知道為何搖了搖頭,眸子也垂了下來:“好名字……,哎!你認識一位叫沐一陽的人嗎?”
程江籬雖說不是修士但是關於沐一陽的故事多少是聽過的。
沐一陽,修士界有目共睹的絕世天才,傳言17歲獨闖祁連山脈,砍傷了守護獸,奪得寶物,全身而退,因此在修仙界可謂是名聲大噪,可惜後來為了突破功法走火入魔死了,天妒英才,讓人惋惜不已。
老者兀自捋了捋胡須,突然輕歎一聲,言語之間皆是可惜:“可惜人人都說他死了,把他自創的功法據為所有,成就了現在的修士四大家族,可悲可歎。”
“世上最難的便是人心二字。”
兩人走出書齋的時候,沐澤突然頓足側身看了這間古樸的書齋,淡淡一笑。
是個有趣的老頭,如此修為卻願意屈居在這小小書齋,背後又是哪一方勢力呢?
書齋內老者撣了撣灰塵,將借閱記錄放回了方才的抽屜裏,此刻從裏間走出一位身穿白色襯衣的男人,身高頎長,西裝外套半搭在手臂上,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門口,一雙炯亮深邃的黑眸,眼底劃過一抹擔憂。
老者拱手朝著這位男人拱手:“您在擔憂什麽?”
在他眼裏眼前這個男人無所不能,鮮少露出這種神情。
男人似是想到什麽突然一笑:“不知不覺他已經成長了。”隨即淡淡開口:“剛剛他們查閱的都燒了。”
老者點了點頭應和道:“我會處理好,隻是擔憂他已經牽扯了這件事了。”
男人聞言輕嗬一聲,右手雙指並屈嘴裏念念有詞,一道磅礴的力量形成一個法陣,逐漸籠罩了整個書齋。
待陣法落成男人才開口:“書齋設立了結界,修士進入便會壓製靈力,無法正常運轉靈力。”
老者低頭的功夫,再抬頭男人已經離開了。
這間書齋有著氣運,普通人若是看這裏的書機緣巧合之下會勘破普通人與修士的那道壁壘感受到靈氣的存在,誰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這間書齋,隻知道常年有個老頭坐在櫃台打瞌睡。
老者摧毀掉了書簡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又坐到櫃台前假寐,仿佛剛才沒有人來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