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囑托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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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寺塔底密室裏。
不小的空間內突然靈力席卷。
陳南星的巴掌毫無征兆地落在敬慈的臉上後,沐澤躊躇不前的步伐有一瞬間的懵……
話都沒說幾句,已經動手了?
卻見陳南星怒目可憎的和敬慈和尚纏鬥了起來,起初近身搏鬥,又化為術法互鬥,刹那間各色法術的光亮將整個密室弄的一亮一暗,依稀能看見敬慈已經鼻青臉腫。
沐澤施施然的收回踏出的腳步,想也沒想反倒退了兩步,這個位置剛好不受波及。
那草包住持身無靈力,同樣茫然看著纏鬥在一起的兩人,心裏不禁慶幸自己的剛剛的識時務,要是被這個暴躁女人一巴掌打臉上,牙都得掉!!
摸了摸自己的受傷處,雖然已經再次包紮過,那股疼痛不曾消失,尤其是腳底碾的那一下,現在都疼的流汗!
良久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還是不要隨便招惹。
雖說是陳南星打鬥,他不禁給敬慈捏了一把汗,遇到這個女人真的是他活該!
半晌他回過神偷睨了身旁的人,磕磕絆絆地說:“他,他們怎麽打鬥了起來……”
沐澤無奈攤了攤手,問他?
他也不知道,不過陳南星不是這麽衝動的人,想來是有什麽舊淵源。
另一邊,大桑樹下。
程江籬通過老者絮絮叨叨的話,知曉了清塵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清塵算是少年聞名於世,精通佛法,後來傳出清塵身懷至寶,可探長生奧秘,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傳入了皇宮,皇上頒布詔令,讓清塵入皇都,否則天下無廟。
他毅然踏入了皇都,最後自焚為天下祈福,身死後的舍利子隨葬皇陵,被封為妙法大禪師,雲深寺也因此成為天下聖廟。
他聽著這個故事一直覺得莫名,卻一時之間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先生既然知道幾百年前的清塵之事,想必這些年的事也略有耳聞?”
老者歎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斷崖邊緣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一切,聲音有些悲涼:“我自上古便存在,時代變遷至今,也唯有一個清塵同我誌趣相投,奈何當年清塵之事讓我頓時厭倦這般無聊的歲月,便沉睡了過去,十年前感受到一股很親切的力量,讓我從沉睡之中醒來,所以這些年的事我是知之甚少。”
他慢慢轉過身來,側身認真道:“當年清塵臨走之前,對我有所囑托,他當年占卜得知未來會有三人來雲深寺,沒想到居然真的應驗了。”
老者有著完成囑托的釋然,抬手一揮,龐大的桑樹枝驟然往石塔而去,將剛從神像出口冒出來的兩人纏繞移到了麵前。
陳南星正準備動手,看著麵前的程江籬顧不上頭發淩亂驚訝道:“誒,程哥你咋回事,剛剛沒跟上我們原來一直呆在這兒呢?”
程江籬烏黑的眸子看著兩人,眉宇間是冷凝,心底卻劃過一抹輕鬆,答非所問:“看來你們已經見過敬慈和尚了。”
陳南星捏了捏拳頭,突然重重歎了口氣,惋惜說道:“可惜你沒看見我和那個臭和尚打架,把他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不過最後沐澤出手將該問的都問清楚了。”
沐澤這才放下衣袖,他輕輕開口,溫潤的聲音帶著些許初春的繾綣:“可惜你未曾瞧見這丫頭方進去就狠狠扇了那和尚幾巴掌,索性最後打贏了,答案也如你猜想那般,當年是他關閉陣法私自放黑衣人進入雲深寺致使三十八人慘死。”
陳南星撇了撇嘴,摸了摸亂了的發髻,天真明媚的笑著說:“我都覺得我打的輕了,我小的時候見過這個臭和尚,就是他坑騙我在雲深寺撞鍾,收了我手腕上的金鐲子!”
那可是一個足金的鐲子!如今雲深寺撞鍾一塊錢一次,她那鐲子一天一次起碼能撞上好幾年!
想到此處,陳南星的怨念又中燒了起來,忍不住呸了一聲!
老者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幾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如今三人已到,當年清塵留下的囑托全在這封信中。”
沐澤看著老者手裏的書信,一時之間不太明白這個老者是誰,又為什麽突然給大家一封信。
程江籬接過信側頭低聲簡短的解釋了一番,又將信遞給了沐澤:“你先看看裏麵有什麽。”
他頓時明白撕開信查看:
吾知其往死路,臨別留其書,吾少時出遊遇一老,以告我多年前有人欲窺窬,彼集齊神劍而啟戶中物。故必止之,不則世散也。寺中落,藏吾嚐得一神劍。既及此,欲托眾往寺殿,殿神像後當知答。來則托汝矣。
陳南星正伸著腦袋探過去,看著幾百年前的文字和書寫方式,不禁再一次佩服程江籬的先見之明,也就沐澤這種能輕鬆讀懂這些。
光是這些句讀想一想就讓她頭疼。
想當年她讀書也算還行,語文句讀選擇題真的讓她很是頭疼,全是碰運氣。
沐澤將信閱覽完,心底油然而生的佩服。
沒想到幾百年前就有人預兆了這件事的發生,居然還能留有書信告知,心底對他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以前他隻以為清塵不過是佛法高深,沒想到更是有一顆慈悲救世之心。
陳南星拿過信看了看,有些好奇指著一處道:“為什麽清塵說自己去是一條死路啊?”
程江籬聞言也好奇,方才老者同他所說的故事總覺真相不是那樣,如今這句話讓他更加疑惑。
如老先生方才說清塵不是應詔入皇城嗎?為什麽信裏清塵會說是一條死路?皇帝為什麽讓一個僧人自焚而死?又是什麽讓他明知死路還入皇城呢?
程江籬此刻充滿了疑慮。
沐澤將信折好放入衣袖,微微彎了彎唇角道:“我們得去一趟雲深寺大殿的那座神像,當時我便覺得奇怪,被突然而來的黑衣人打斷,裏麵或許就是清塵藏的真相。”
接著他拱手行禮,脫口而出的聲音帶著沁人的溫和:“老人家多謝了。”
老者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隻是老朽有些好奇小友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是何人所贈。”
那塊玉佩程江籬也有印象,似乎遇到沐澤的時候就一直戴著。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掛的一枚墨翠,出手將玉佩解了下來,雙手遞給老者神色霎時溫柔:“家師所贈。”
老者小心翼翼接過,摸著自己掌心的墨翠,食指一股靈力注入其中,神識仿若進入無窮無盡的蒼穹,偌大的空間,佇立著一個高大身影,他妄圖努力靠近看清楚這個人,突然感覺心神震蕩。
噗!
老者突然口吐鮮血,失神望著手裏的墨翠,低語呢喃:“怎麽會這樣……那究竟是什麽人……”
那股力量太強大了,縱然它以千年的道行靠近也落得身受重傷。
沐澤連忙輸入靈力在老者身上:“您怎麽了?”
不過是看了一眼玉佩,怎麽突然吐血了。
老者深呼一口氣,將玉佩遞給他細心囑咐道:“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著……或許某一天,它可以救命。”
沐澤將玉佩重新係好,有些不太明白,還是認真點了點頭,彎了彎唇角,露出一抹帶有溫度的淺笑:“家師所贈,定當愛護。”
老者喘了口氣,他此刻終於明白清塵所托,或許就是宿命,有的人生來便是有著自己的使命。
“既然話已經帶到,老朽完成好友囑托,接下來的事便拜托你們。”話音未落人便消失了。
陳南星挑了挑眉梢,看著突然消失的老者,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嚷嚷道:“這怎麽就消失了啊,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雖然她更好奇腰間的那塊墨翠,但是看著老者查看一下就口吐鮮血,縱然再好奇,她也不敢讓他摘下來給她欣賞。
她有一個連爺爺都誇讚的優點,主打聽勸。
沐澤俊逸的眉眼在黑夜中劃過一抹興奮:“老程!樹上好多桑黃啊!現在市場價多少!!”
程江籬烏沉的眸子一凝,嘴角微微上揚,低頭思索片刻道:“六七十塊一斤。”
!!!
沐澤一聽緩緩抬眸,嘴角笑意漸深:“那我得多摘一點,隨隨便便幾塊桑黃就是幾百塊啊,花店一天房租就出來了!”
越算越興奮!
“……”
“哎,你幫我拿著!”他話音一落的瞬間,手裏突然放了幾塊桑黃,看著許久,終是彎了彎嘴角道:“爬樹小心點,小心摔下來。”
微風拂過,隨著沐澤詭異身法,大片樹葉搖曳而落,似落了一地。
待他落地懷裏抱了一懷抱的桑黃,嗓音帶著笑意:“那必不可能。”
陳南星見此情此景,眼角眉梢都盛滿了笑意:“這桑黃是有什麽作用呢?”
程江籬長身玉立,瞥見沐澤正將桑黃寶貝似的收進一個繡著青色蘭花的荷包狀儲物袋。
他將桑黃遞與他才淡淡開口答:“活血止血,和胃止瀉。”
所有桑黃收納進去,沐澤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補充道:“入血分以活血化瘀,瘀血除血循經而行則出血止。”
陳南星一副你看我能聽的懂表情,白了一眼沐澤:“請說人話。”
幾人摸著黑下山,陳南星又喋喋不休了起來:“沐澤你師父看樣子很厲害的樣子,就一個玉佩居然讓那個老者吐血。”
此刻陳南星對他師父的好奇度達到了最高點。
“沐澤師父是幹什麽的?應該也是很厲害修士!”
沐澤邊走邊想,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隻知道師父的名諱,至於是幹什麽的他也不清楚,總之是很厲害的!
“沐澤,那你是怎麽遇到你師父的呢?”
沐澤想了想,抿了抿唇嗓子一貫的清潤:“我是孤兒,師父可憐我教我道理,讓我學術法。”
一路無言的程江籬驟然開口:“你的名字也是?”
沐澤對此也沒有避諱,側頭望了望今日的月色,眉清目秀的眉眼在這月光下尤為顯得溫潤如玉,聲音還是一貫的清潤:“對啊,我無名無姓的生活在叢林裏是師父賜名,沐日浴月,澤及萬世而不為仁。,所以我叫沐澤。”
陳南星興致盎然道:“我突然好好奇沐澤你的師父是一個怎樣的人……”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到達大殿的時候,沒有什麽人。
此刻夜已深,燈火通明的大殿略顯靜謐空闊。
站在神像背後,幾人將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麽收獲。
程江籬猛然想起上次的情景,黝黑的眸子看著神座,眸底像是有什麽情緒掀起浪花,淡淡出聲提醒道:“沐澤,黑氣。”
是了,上次正準備驅使黑氣的時候被黑衣人打斷。
言罷,一團黑氣自掌心而出,那團黑氣突然往某一塊地方侵襲,卻被什麽力量阻止。
收了黑氣,靈力落在那塊地方,突然顯現出來一個陣法,陣法上有一片文字。
陳南星抬手觸碰了一下文字,也沒有什麽動靜,心下疑惑開口:“這個應該怎麽打開?”
沒有什麽提示,一時之間確實無法讓人有破局思路,他催動靈力,企圖以蠻力觸碰禁製打開。
一旁不出聲的程江籬垂著頭正看著手機,頭緩緩抬起,眼神幽深又冷淡,認真端詳文字,修長的手指隨意在文字上抹了抹。
哢嚓!
文字突然消失,陣法運轉了起來,緊接著出現了一個門……
“……”
“……”
兩雙眼睛帶著不明所以的神情看向他,眼底帶著不可思議。
不是,兩個人費老勁,結果就這麽簡單!?
他烏沉的眸子裏波瀾無驚,緩緩將手機放回口袋不緊不慢的解釋:“這段文字出自《妙法蓮華經》,經書核心的思想是“空無相”的空性說,認為所有的現象最終都是空的,沒有固定的實體存在。所以我就試了試抹去文字,沒想到成功了。”
他說的平靜,越讓人覺得心底驚濤駭浪。
不是,清塵他有多看得起後來人,居然能解開這種題目。
“進去嗎?”
沐澤抽了抽嘴角,沒有遲疑邁步走了進去,程江籬剛走進去身後的門便消失了,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三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了光亮。
麵前是一座庭院,屋外種了一圈的繡球花,牆上攀爬著月季,木門緊閉,牌匾上寫著幾個字“抱香院”
沐澤走上前低聲念了一聲牌匾,唇角微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看來我們來對了地方,這名字很符合清塵的氣節。”
門是被陳南星極為有禮貌的推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