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正常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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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澤聽見清白小院幾個字才回過神來,認同點了點頭:“那我們便去那裏休息,可以探一探虛實。”
    兩人迅速敲定出發,一路上卻越來越偏僻。
    風吹動著沐澤的發絲,夜間的風帶著涼意,他望著兩邊略掠過的樹,良久才出聲:“你剛剛所說的玉片是什麽?”
    程江籬見他問玉片,目不轉睛開著車,語氣淺淡:“我口袋裏,你拿出來。”
    沐澤挑了挑眉,毫不遲疑的側身探去,摸進口袋,確實有個錦盒一樣的東西,直接取了出來。
    打開看著不過是普通的玉石,翻過來,玉片上麵鐫刻著幾個字。
    地核妙門。
    他不禁坐直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言語之間也多了些不穩:“這個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程江籬見他這副神情,當即也沒隱瞞:“前段時間庭硯他們說起廖平的時候,書舟說有一場慈善拍賣會,廖平肯定會去出風頭,我當時也收到關於拍賣會的請帖,隨手看了一下拍品,我就注意到這個玉片,因為……”他側頭望了他一眼才繼續說:“很多年前,你在花店醉酒的時候,桌子上放了一封書信,就是玉片上的文字。我覺得玉片的出現或許對你有用……”
    後麵的話他沒有選擇說下去。
    其實當時他看見玉片的時候,內心想法很簡單,因為那是他來自沐澤家鄉的文字,想著買回去讓他開心一點,沒想到他看見玉片的時候反應這麽大。
    沐澤聽他說完,衝他露出和煦的笑容,拿起玉片認真看了幾眼:“老程,你知道嗎?這不單單隻是來自故鄉的文字,興許和地核之力有關!”
    說著他興奮的指了指上麵的字,語氣微微上揚,一字一頓:“地核妙門。”
    程江籬一貫沒有多大情緒的臉上也染上笑意:“看來我也不算是惹麻煩,反而湊巧的幫助到了我們。”
    沐澤抿唇輕笑,摩挲著玉片,一臉認真的望著他:“程江籬,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惹麻煩,你很好很好。”他說著垂了垂眸,將玉片藏進衣袖,抱臂看著前路:“即使有麻煩,我也會解決的,人人都說生死有命,我偏不信這些,若是真有這一天,我也會逆天求得一線生機!”
    即使以彼之身。
    程江籬難得見他這麽認真,嘴角微微,用隻有他聽得到的聲音:“我也是。”
    沐澤將車窗升上去,抬手靠著窗棱,姿勢很是舒適。
    他恍然想起曾經讀到那句“悲歡離合常事,知己古為難”。
    當時好奇問師父,那是怎樣的情感,他不解。
    師父卻是坐在院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末了說了一句:“大概是相知無遠近,萬裏尚為鄰。”
    他鮮少看見師父醉過酒,那夜師父彈著琴,古樸的聲音他覺著好聽,但師父卻驟然停下,取出陳年佳釀。
    他問師父有過好友嗎?
    師父微醺的拿著酒壺,對著月亮淡淡一笑,答非所問:“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
    說著躺在竹椅上安穩睡去。
    而今過去這麽多年他才明白,彼時師父所說的情感。
    沐澤眼眉含笑,側著頭靜靜看著車燈灑過的地方。
    就在兩人以為沒有路的時候,峰回路轉,不遠處正亮著燈,對視了一眼,程江籬將車停在院子不遠處。
    沐澤走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池子荷花,一股泉水正潺潺流水,大門上麵掛著兩盞燈籠,牌匾是用著當今文字寫著“清白小院”四字,門口放著兩座石獅子,儼然一副古代大院的樣子,四處布置的古色古香。
    程江籬看一眼牌匾,側目而視,淡淡道:“看著這民宿莫名想起一些光怪陸離的故事。”
    沐澤抱臂認同點了點頭,抬手支起下巴肯定道:“一些鬼怪故事都是這種氛圍,不吉利啊!會不會有不幹淨的東西。”
    他可是看了不少這個世界的影片!
    都是這種荒郊野外出事,比如出名的蘭若寺。
    程江籬抿了抿唇,斜睨了他一眼,飽含深意問:“還是唯物主義者嗎?”
    沐澤眼神上挑,笑的有些不自然,擺了擺手否定道:“未知的太多,唯物主義無法解釋太多事,而且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人哦。”
    說實在的,他小的時候還真的怕這些,師父說自己還需要學人類的知識,隻有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融入人類,便把他送去讀學堂,他剛入學就聽見學堂是建在墳地上的,說是用學生的陽氣鎮壓陰氣,當時嚇得不行。
    程江籬挑了挑眉:“那你會吸人精氣?”
    沐澤緩緩回過神,對他蜜汁一笑,捏了捏下巴:“我會畫個圈圈詛咒人~”
    沐澤摸著下巴想著,好像自己還真的可以成功詛咒別人誒。
    想歸想,他還是不會隨意幹的。
    天道承負 因果不虛 業力自承。
    程江籬聽見他打趣,輕笑出聲,也不多言,自顧走向前去敲門。
    咚咚咚!
    不一會兒從裏麵傳來聲音:“來了~”
    耳邊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位女子從裏打開門。
    一身白色短袖,下身藕色半身裙,頭發用抓夾盤著,這才將投宿的兩人從古色古香意境之中拉出來。
    “兩位是住店嗎?”女孩看著麵前的兩位,心裏有些奇怪,但目光又在兩位的臉上停留許久。
    一位身穿古裝,一位身穿西裝,一古一今,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一抔月色,灑落在地,拂過荷花,散在身後小樓,青煙如紗。
    程江籬低頭審視著女孩,隨後抬眸打量院子裏的布置,見沒有什麽奇異的才緩緩開口:“你好,我們迷路了,想住店。”
    女孩聞言有些恍然,當即熱情道:“那你們快進來,這裏山郊野外的,大晚上時不時有大型動物。”
    說著待他們進來便關上了門。
    女孩走在前麵引路,領著他們走過小花園介紹道:“我們這裏屬於是民宿,偶爾有人來這裏度假,所以價格上或許有些許的昂貴。”
    沐澤打量著格局,可謂假山佇立,泉水環繞,中間還有一個荷花池,更難得的是荷花顏色與平常隨處可見的粉紅色不同,池中種著深紅色,紫紅色,雪色,淡黃色等,可謂稱的上姹紫嫣紅。
    幾人來到所謂的前台,卻隻是一張簡易的桌子,完全不搭院子裏的格局。
    女孩坐下拿起一張紙笑容滿麵詢問:“先生你們是一人一間,還是兩人一間?”
    沐澤挑了挑眉,試探性一問:“這裏多少錢一晚?”
    想著一路走過來的格局設計,價格也不會很便宜。
    女子揚起標準職業微笑:“是這樣的先生,我們這裏遠離城市喧囂,空氣清新,十萬一晚。”
    沐澤以為自己空耳了,對上那笑容可掬的臉上,橫豎感覺寫著兩個字,坑人!
    十萬??
    什麽破地方要十萬!他要賣多少花才能賺回來!
    女孩覽過他的神色,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先生?”
    沐澤想也不想,隻想回頭就走!
    一隻骨骼分明的手夾著一張黑色的卡,帶著那人聲音帶著一貫的冷淡:“刷。”
    !!!
    這就是電視劇裏為什麽女生喜歡霸總的原因嗎?!
    這聲音真好聽!
    沐澤慢慢收回驚訝之色,連忙道:“那個啥,我們隻需要一間房,雙人床。”
    十萬一晚啊,想一想就肉疼。
    女孩咧著嘴,接過卡利落刷了。
    付過錢很快就辦理好,女孩雙手將房卡交到沐澤手裏囑咐:“先生這是你們的房卡,樓上右拐第一間就是,對了……”
    女孩沉默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再次開口:“如果晚上醒了不要隨便下樓,更不要隨便出這個院子哦”
    程江籬難得抬了抬眼皮,這種話倒是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聽到過。
    沐澤也是同感,這台詞不就是寫著幾個字 會出事!
    他們真的住進了詭異房子。
    鷓鴣山。
    在深山之中矗立著一棵老樹,其粗壯需要兩三個成年人才能圍抱起來,樹東南方立著一座宅院,建築風格有些徽派的建築相似,地底下的暗室裏正跪著十幾個黑衣人。
    為首的正是當時開車追他們的,黑衣男人的上司。
    聽雨閣閣主,李青鬆。
    他正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有些畏懼看著背對著他的男人。
    啪!
    一方硯台應聲落地,碎成幾塊。
    眾人身體都不自覺顫抖了兩下。
    男人冷哼一聲,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一群廢物,連一個普通的商人都追不上,要你們有何用!”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也沒有人敢出聲。
    男人緩緩轉過身來,樣貌卻是俊逸,眉間卻有一抹雲紋,看著年紀年輕,但是眼神陰翳讓人望而生畏。
    男人身著黑色長袍繡有水紋圖文,冷眼瞥了一眼麵前的人冷聲道:“李青鬆,你可知罪!”
    李青鬆連忙磕頭,嘴裏認著錯:“屬下知錯,請右使再給屬下一次機會,若再失敗,任樓主懲罰!”
    男人冷笑了一聲,躬身抬手捏起他的下巴:“李青鬆你要明白,樓主可沒有如此耐心。”
    李青鬆匍匐跪地:“屬下一定會幫樓主得到玉片!得到靈劍!”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戲謔,將桌上的茶盞直接摔在李青鬆的麵前警告:“若是任務再失敗,李閣主,自去暗獄領罰!”
    “是,屬下定不會失手!”
    男人冷著眼轉身吩咐:“帶著你的人滾出去!”
    隨著一陣出入,男人歎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紙看了看,上麵正畫著一片玉片。
    清白小院。
    兩人立在房門口,沐澤拿著房卡打開房間,裏麵也是古色古香的設置,一張大床,一張小床,裝飾都是木質的。
    但是沐澤腹誹,這個設置也不值十萬大洋!
    劃啦!
    程江籬將窗簾拉開一半,窗戶位置剛好可以望見緊閉的大門。
    立在高處,院子格局更加清晰,倒是有些八陣圖的意味。
    “難道這裏的老板深得武侯深傳?”沐澤也注意到這院子裏格局,有些疑惑,是什麽民宿居然要運用上武侯的八陣圖。
    程江籬無所謂,聳了聳肩,將手機隨意丟在床上,走進了衛生間。
    沐澤沉思良久,伴隨著浴室傳來水聲,沒好氣的笑了笑,程江籬倒是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反倒是自己還思慮這些有的沒的,遂將思緒壓了下來。
    雖然清白小院透露著詭異,但是本能告訴他這裏沒有什麽對他有威脅的存在。
    程江籬從浴室出來就瞧見沐澤身著一身苦綠色長袍,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喝著茶。
    沐澤吹了吹茶末,抿了一口示意了旁邊:“給你泡了一杯,嚐一嚐,味道還行。”
    程江籬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正欲端起茶,餘光便瞥見一個身影。
    正是方才那個女孩往大門走去,緊接著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顯然如他們一樣來住宿的。
    沐澤顯然也察覺了這一幕,喝了一口茶感歎道:“大半夜的這裏居然還挺熱鬧。”
    此刻月色漸濃,三人的身影拖曳在地,女孩的影子不經意間晃動了一下,沒有人注意。
    直到三人消失在視線之外,程江籬才悠悠開口:“不是普通的遊客。”
    沐澤側頭看向他,一臉探尋之意,示意他說下去。
    他抿了一口茶淡淡分析道:“這個時間點不正常,那一男一女,鞋子周圍沾有泥土,褲腳的泥與鞋子上的不一樣,我們開車一路過來都是水泥路,那兩人沾的泥土還不一樣,鞋上的沾的這裏的泥土,褲腳不是,那是一種紅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視力似乎越來越好。
    沐澤見他一臉肯定,也不疑有他,疑惑道:“為什麽說時間不對?”
    程江籬側身,將自己方才因為洗澡退下來的機械表看了一眼,自信道:“這裏不是國道而是村道,沿途沒有路燈,路窄,第一次來隻能按照導航走,我注意過,如果是自駕而來,那條路是唯一來這裏的,按照時間計算,如果他們在我身後而來,天黑肯定會打燈,而你我都沒有察覺,說明不是緊隨我們而來。”
    “如果是走路,時間上不對,從池塘走到這裏,這點時間大晚上絕對完成不了,除非……”
    除非他們跟沐澤一樣,修仙界的人。
    沐澤聽完分析,點了點頭思忖道:“你怎麽知道他們第一次來?”
    程江籬抬了抬眼皮,意味深長的斜睨,望一眼院子繼續分析:“神情,他們兩個人衣著普通,看著這樣的院子自然一臉驚訝,我們這種久經商場,或者政界的人學會不喜形於色。”
    他刻意頓了一下,瞥沐澤一眼:“用網絡上的話來說,麵具戴久,取不下來。”
    沐澤嘖嘖了兩聲,總覺得他在無形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