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見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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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之中天氣變化迅速,不一會兒下起雨。
沐澤雖然及時的從自己儲物袋裏掏出一把油紙傘,身上也被星星點點的打濕。
他單手撐著傘,隔著雨水望著漆黑一片的天際:“等會將有一場大雨,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躲雨。”
程江籬順眼抬起頭張望,呆呆看了兩眼,連忙道:“不好,是乳狀雲!”
天際的雲如同一個個透明的購物袋掛在天空,透露著神秘,好像“石頭壓境”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沐澤雖然不明白乳狀雲的意思,但是看見程江籬一貫冷靜的臉上,此刻神情嚴肅。
他當下也不管雨水是否沾濕衣服,直接拉著程江籬往安全的地方小跑道:“我看前麵似乎還有雷劫,不能飛在空中,要不然雷劫會鎖定我們的!”
程江籬餘光落在峽穀深處,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平靜:“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這裏渡劫,我們甚至同時遇到乳狀雲。”
他這運氣,幸運中又不幸。
親眼目睹難見的乳狀雲,又撞見他從未想過的雷劫。
兩人當下也沒有說閑話的功夫,快速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道銀色的閃電,緊接著轟隆隆打雷。
沐澤此刻也不顧及消耗靈力,直接利用神識,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山洞,一臉欣喜道:“三百米處有一個山洞,我們可以先進去躲一躲。”
程江籬小喘著氣,身為普通人,這體力還能跟得上他,實屬不易。
隱隱約約看見山洞的時候,程江籬已經沒什麽力氣,修長的腿發軟。
兩人一前一後的跌坐在山洞口,全然不顧地上幹不幹淨。
程江籬靠著石壁喘著氣,目光卻望著滾滾翻動的雲海。
一道一道的閃電交錯落在峽穀深處。
雨傾盆而下,他現在都沒有什麽力氣往山洞裏麵移動。
雨水傾斜落在身上濕透的衣服,他也沒什麽察覺。
沐澤已經盤腿而坐,運轉著靈力,約摸不過一刻鍾,已然神色如常。
他沒來及的換衣服,將體內的靈力小心指引侵入程江籬的身上。
程江籬吃過他所做的食物,也喝過不少師父的茶,身體裏不知不覺蘊藏著零零碎碎的靈力,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力氣在山地狂奔二十公裏。
隨著他的運轉靈力,沐澤輕聲道:“老程,學我一樣打坐的姿勢。”
他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的盤坐起來。
靈力隨著他的牽引,流轉在他的經脈之中,剛剛一個周天,身體不由自主發出一聲舒適的聲音,在第二個周天的時候,奔跑造成的乳酸堆積,身體疲乏,漸漸消散。
沐澤察覺到他的經脈,早已被各種各樣的靈物淬煉,當下注入的靈力更多,一股如泉水的靈力在經脈裏湧過。
“老程,試著跟著這股靈力,帶領自己的靈力遊動。”
說著認真查看著他的動作。
程江籬能明顯感覺到,靈力越來越多,跟著那股靈力流動。
他堪堪引動靈力運轉一個周天,額角沁出一層汗水,緩緩睜開眼睛,眉宇間帶著疑惑:“這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一身舒適,視物更遠,更清晰。
有些不敢置信,啞著聲音看向他。
沐澤見他睜開眼,陡然鬆了一口氣,彎了彎好看的嘴角:“你感受到了嗎?”
程江籬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掌心,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變化,甚至還多了一些溫暖的東西,如水一樣。
他掐了掐掌心,良久開口:“這是靈力嗎?”
沐澤抖了抖濕透的衣衫,淡淡看著他的神情,粲然一笑:“是啊,這就是靈力,是不是感覺身體很舒服。”
程江籬轉頭,定定地望著他,愣神點頭:“確實不一樣的感覺。”
沐澤這才打量一下山洞,洞邊遺落著不少幹枯的樹枝,彎腰撿道:“這場雷劫才剛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厲害的,先撿柴火生火。”
他不再遲疑,連忙起身,幫著撿柴。
木柴雖然被淋濕,但是裏麵卻依舊幹燥。
火燃燒起來。
沐澤站著把外袍脫下,徒留一件裏衣,將濕透的衣服展在程江籬搭建的簡易木架上。
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不忘吩咐:“那堆帳篷你幫忙搭一下。”
沐澤穿著濕的裏衣坐在火堆旁,瞧著程江籬搭帳篷。
他手裏拿著一根木棍,戳了戳火堆,忽而笑道:“我看外麵的雷劫好像是六重雷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渡劫。”
程江籬看著初具雛形的帳篷,聲音低沉搭話道:“六重雷劫很厲害嗎?”
修仙界的那些資料他雖然接觸過,但確實沒有聽說過雷劫。
沐澤拿著木棍在地上畫了畫,抬眸望著遠處時不時出現的閃電,淡淡道:“修仙界記載的雷劫最高有九重,但據我所知,真正的雷劫其實有十二重,雷劫越高,獲得的天道傳承便會越高,當然也伴隨著危險。”
他心中一突,抿了抿唇:“天道傳承?”
他將木棍插在地上,拍了拍手解釋:“天道傳承不是真的獲得什麽功法,而是象征修仙路途可以到達的終點。這個雷劫多少重,是你自身的潛力影響天道對你降下賜予。重數越多,靈力便會越精粹,身體也會越強悍。比如,眼前的六重雷劫,它若是度過,不光跨過一個境界,身心也會得到提升。”
他想到什麽失了一下神,目光呆滯的盯著火光,一陣驚雷炸響,瞬間回神,繼續道:“不要小看這個淬煉的過程。打個比方,一滴水可以等於一個湖泊,一滴水也可以等於一桶水。”
程江籬將帳篷搭好,低頭整理道:“原來如此。”
沐澤動了動嘴,想說什麽卻還是沒說出口,支起下巴,木木看著火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剛剛消耗許多靈力,還是有點累的。
暗自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把程江籬帶入修仙界是否正確,但是出於私心,他還是不想讓他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處於危險的旋渦之中。
程江籬瞧他打了幾個哈欠,走過來道:“帳篷已經搭好,去休息一下。”
沐澤側頭瞧見洞口如流瀑布一樣,形成水簾,眼前不知道閃過多少閃電,耳邊被驚雷炸的難受。
想了想還是睡覺是最好的選項。
他教過程江籬使用過他的儲物袋,如今好處顯現。
帳篷內被毛茸茸的羊絨毯鋪設,兩床羽絨被整齊放在展開,甚至還貼心的放了兩個枕頭。
emm
該說不說,他有一瞬間感覺他們在野外旅遊。
哦,應該是他一個人。
程江籬已經取出電腦放在被子上,手裏拿著剛從儲物袋裏取出的床上小桌子。
他見怪不怪,程江籬是個工作狂。
衣服已經幹透,他脫下鞋子,鑽進帳篷。
該說不說,程江籬買的羊絨毯是真的舒服,就是有點小貴。
六千多一米,他反正是買不起。
不由感歎,跟著霸總混,享受美好生活。
程江籬在帳篷外忙著將濕衣服翻麵,全然不知道沐澤心裏的小心思,即使知道,或許也隻是淺淡一笑。
做完這些,他回到帳篷裏的時候,沐澤正側躺著刷手機。
他抬眸瞥了一眼,忍不住道:“這麽惡劣的天氣,你還處理工作?”
隻有這麽勤勞的老板,青囊集團的員工得哭死。
程江籬將電腦放在桌子上,聲音不緊不慢:“有幾分緊急的處理一下。”
沐澤拉了拉被子,想到什麽,直接坐了起來。
說著雙手掐訣,一股靈力往洞外飛去,緊接著,一股白色的線從洞外飛過來,他頗有些滿意的抬手拉過線頭,獻寶道:“呐,沒電的時候可以充電。”
?
程江籬一臉莫名,猶猶豫豫的正準備抬手接過,目光微微一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充電?你的意思是,充筆記本?”
沐澤眼神肯定,用靈力將線頭包裹住道:“洞外的閃電浪費多不好,還不如給你留著充電。”
說著認真遞給他,甚至還不忘安慰他:“放心,我抽取的閃電度數跟城市用電一樣,220伏,安全的很。”
他見程江籬不信,拉過筆記本的充電線,插入電腦,又將那根銀絲纏繞在插頭上。
叮!
電腦瞬間傳來充電的聲音。
“……”
程江籬眉宇間緊蹙,沉吟一二後,才出聲開口:“你……”
這項技術,真的造福……打工人。
他莫名想起網絡上一句話,他真的哭死。
如果這裏沒有網,他覺得沐澤都能給他牽網線。
沐澤對他眨眨眼,安心的躺下繼續刷手機。
外麵雷聲陣陣,大雨滂沱,沒有絲毫停的意思。
程江籬遲疑許久,還是緩過神,熟稔的登錄公司的係統,看著幾十份紅點,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一旁的沐澤正握著手機看小說,時而淡淡一笑,時而不悅的皺了皺眉。
夜色已深。
外麵的雷劫已經過去,雨卻仍然下著。
程江籬神色倦怠,按了按眼角,輕聲關了電腦。
側頭瞧見沐澤已經熟睡,眉間還帶著笑意,凝視幾眼,拉過被子也躺下。
翌日。
下了一夜的大雨,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濕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醒來,都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意思。
沐澤拉過被子,又閉上眼。
下雨天真的很適合睡覺。
嗷嗷嗷!
一陣帶著威壓叫聲響起,沐澤瞬間睜開眼,一臉警惕的側耳傾聽。
昨日他邁進霽月峽穀的時候,用神識粗粗探查過,這個峽穀還沒有讓他忌憚的,如今這叫聲,卻叫聽的人心神動蕩。
程江籬睜著眼望著帳篷頂,淡淡道:“有這種叫聲,有極大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渡劫那位。”
沐澤坐起來,手枕著腿,托舉著下巴道:“誒,這個霽月峽穀不簡單呐。”
他們不光是剛到就趕上雷劫,還出現乳狀雲的異象。
他想了想,還是起身準備前往查探一下。
“老程,你在山洞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待程江籬反應,他已經換上衣服,邁步往洞口而去。
雨雖然已停,但整個峽穀都濕漉漉的,不少地方都出現山體滑坡,河流漲水。
他尋著聲音靠近,躲在樹後,看見一頭巨大銀白色的狼。
正邊走邊嚎叫,好像在呼喚著同伴。
還不待他更靠近,突然林中狂風大作,一陣嘶嘶的聲音傳來。
狼也感受到異象,腳步略有遲疑,但還是勇敢邁步。
狂風作停,沐澤這才看見一條紅色巨蟒頭部纏繞在樹上,下體還有一部分遺留在地上。
這條蛇的軀體如同水桶,眼睛拳頭大小,身體上鱗片閃閃發光。
狼一臉警惕的看著它,絲毫不懼的冷眼打量。
蛇感覺自己受到挑釁,率先發起攻擊,張開血盆大口往狼咬去。
狼狡猾的躲過蛇的攻擊,輕盈的一跳,反而轉頭咬蛇的軀體。
兩獸瞬時間交織在一起,蛇想纏鬥,狼聰明的未曾入局。
一時間戰鬥焦灼,彼此身上都有傷,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沐澤看著那條大蛇,不知道怎的,總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沉思良久,瞥見那雙紅眸,猛然想到清白小院的那條巨蛇,叫什麽小赤。
是了,想到此處,眼前這條蛇與小赤確實相似。
難道說清白小院的老板來過霽月峽穀。
心裏雖然異樣,還是強壓下去,正準備往回走,餘光看見遠處兩個黑影在深林裏“上躥下跳。”
他悄然側身躲在大樹後,幾息後黑影便落在打鬥現場。
大蛇轉著攝人心魄的眸子,也不與狼打鬥,反而順著樹纏繞,俯視著兩個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蒙著臉,聲音有些粗:“垚石,根據清白小院傳來的消息,小赤……”黑衣人頓了頓,有些畏懼的看著那雙眸子,緊張咽了一口唾沫:“小赤保護阿朱姑娘 死在了靈脈後山。”
狼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離開。
巨蛇吐出信子,聽著這個消息,全然沒有剛才的鬥誌,整條蛇都悲傷起來發出,痛苦的哀叫。
垚石年少時喜歡一個人類的姑娘,姑娘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取了姑娘名字裏的一個字,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