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的很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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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如絲如縷的餘暉將山峰染成一片金黃。
    兩道人影被拉的長長的,不急不緩的行走在大路。
    沐澤站在山頂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失神。
    原因無他,昨日渡劫的九尾赤狐被人困在陣法之中,衣衫襤褸,身上被捆仙繩緊緊捆綁在正中間。
    他唏噓一聲。
    程江籬立在旁邊並未言語,而是邁步靠近,眼神淡漠的瞥了眼身上的捆仙繩。
    這根捆仙繩聽陳南星說過,原是張家的祖先世代流傳下來的,是取了蛟龍身上的筋製作而成。
    沐澤遠遠看著它身上的捆仙繩,笑意淡了幾分:“張家倒是舍得下本,連捆仙繩都用上。”
    程江籬抬手放在結界之上,眸色深沉看不見底,冷笑了聲:“他們心裏怕。”
    沐澤瞧見他的動作,幽幽歎了口氣,語氣平淡的:“看得出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多麽猝不及防,連困住九尾赤狐的陣法單單是個困陣,東方家的傳家囚虎陣都沒有來得及施展。”
    他倏地轉過頭,黑眸閃了閃:“囚虎陣?”
    沐澤抬手敲了敲結界,低低解釋:“傳言是東方家的某一代家主所創,名字雖然隨意,但是實用性很高,陣中的人不僅修為壓製,甚至每一個時辰都會降下酷刑,刑罰不重,但是很折磨。”
    程江籬聞言,嘴角微揚,冷嗤了一聲:“這些所謂正派,隻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嚷嚷,真的損害自己利益的,互相推攘。”
    “哈哈哈”沐澤爽朗笑了笑,頗有些意外他能說出這種話。
    陣法之中的九尾赤狐早早發現了兩人,原以為兩人是派來殺他的,他都準備魚死網破,沒想到聽著他們字裏行間都是對那些正派的做法嗤之以鼻。
    他沉著的心漸漸放鬆,一副好整以暇的看他們下一步動作。
    沐澤側頭正好對上那對幽深的眸子,扯了扯嘴角,不愧是狐狸,男狐狸也生的極為好看,那雙桃花眼裏雖然帶著探究,但比某些一線明星好看太多。
    而且原裝抗打。
    程江籬斜睨一眼,輕咳了一聲。
    沐澤也知道自己太過入迷欣賞這絕色容顏,連忙回收視線,對著程江籬不好意思笑了笑。
    九尾赤狐看著他靠近,任由散落的發絲垂落:“你們這個時間點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沐澤徑直靠近結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問你一個問題的。”
    九尾赤狐哦?了一聲,略有不解,自嘲笑了笑:“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值得你們問的?”
    它敏銳的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不太一樣,自己甚至很願意相信他。
    它側了側頭,眉梢揚起:“你且說一說,看我知不知道。”
    可能是它太過直接,沐澤心裏詫異了一下,笑了下:“霽月峽穀裏住著一對修士,名字叫李嘯宣和月灼,你可知道?”
    九尾赤狐臉色卻不自在的僵了一下,俊逸的眉目微不可察的微擰一下,隨即淡淡出口:“認得,但不太熟。”
    沐澤垂眸看了看地,毫不在意的掀開衣袍盤坐下來:“願聞其詳。”
    兩人麵對麵坐著,雖說怪異卻難得的寧靜。
    狐狸盯著自己身上的捆仙繩,歎了一聲,聲音有些懷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嘯宣確實是個天才。身為強者,對那種感覺更加敏銳,他也是。”
    沐澤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比如如今的霽月峽穀,隻有眼前這個狐狸的修為讓他有點觸動。
    那是對強者的感知。
    九尾赤狐垂著眸子繼續說:“我與他相識是通過他的妻子,那是一個貌美的女子,當時她在前麵的月牙泉采靈藥,我路過救了她,沒想到過了大半個月,女人帶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來感謝我,那個人就是李嘯宣。”它頓了一下,眉梢挑的很高,笑著:“他們並沒有因為人妖殊途害怕與我相交,反而十分坦然接受著彼此不同的種族。”
    “那天我們喝著酒聊的很暢快,隨後沒多久我便閉關修煉,等我再一次出關的時候,霽月峽穀變化很多。”它眼裏閃過一絲悵然:“出現了很多陌生的修士,我提著酒前往月灼軒的時候,隻有月灼孤身在家。”
    “她告訴我李嘯宣當年前往一個遺跡,獲得了仙人的傳承和囑托,結果沒幾年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它頓下看向他如常的眸子,接著說:“月灼說李嘯宣去了一個叫雲深寺的寺廟,他與那裏的一個和尚交往密切。”
    原本神色如常的沐澤,在聽到雲深寺的時候,平靜如水的眸子掀起波瀾:“雲深寺?”
    “是啊,雲深寺,月灼說,李嘯宣做的事影響整個修仙界,我當時回來沒多久,收到李嘯宣的靈蝶傳言,讓我替他保護好月灼,沒多久我就收到那柄小劍,李嘯宣讓我一定好好保存,若是需要的時候,祭出這把靈劍。”
    它停下來,有些愧色:“這些年我一直將劍藏在心口之中,不敢拿出來,原本九重天劫我原以為用不上的,”它眼裏閃過一抹殺意:“我當時正在結陣,沒想到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不僅打斷我的結陣,甚至想殺我,當時不得不自保……”
    說到這裏,立在一旁的程江籬便了然,他當時親眼目睹一切。
    隻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曲折。
    沐澤起身撣了撣衣服,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
    這個陣法怎麽可能困得住它呢,能抗得過九重天劫,自然不是什麽遜色之輩。
    九尾赤狐沒有詫異他能看得出,它確實沒有被這區區的陣法囚禁。
    它沉默了一瞬,緩緩抬起頭看著他,輕笑道:“或許如你一樣隱在城市之中,或許探索更廣闊的地方吧。”
    沐澤壓下心頭的震驚,麵上若無其事地問:“哦?”
    九尾赤狐看他的神態,淡淡一笑:“我曾讀過許多古籍,那些橫空出世的天才,後來就消失了,並沒有隕落的消息,無外乎兩個理由,一則不現世,二則,或許去了別的地方,”它說到這裏,認真看了看他兩眼:“或許你能給我答疑解惑。”
    沐澤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答非所問:“離開霽月峽穀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去都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去我的家鄉,看更多的風景,人才輩出。”
    話已至此,他對程江籬點了點頭,準備回去,走了幾步頓了頓,莫名其妙輕聲道:“東方是太陽出現的地方。”
    說著抬步離去。
    九尾赤狐呆呆望著直到消失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低低說了句:“珍重。”
    沐澤走在路上還在思考著李嘯宣與雲深寺的關聯。
    低沉悅耳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你的家鄉怎麽說?”
    他心裏一愣,緩緩轉過頭去,眉眼帶笑看著他,慢慢地說:“我的家鄉很遙遠,不過風景好,酒好,”他低頭看了眼腳下的路,走了幾步,聲音緩緩響起:“等地核之力解決,我帶你去我家鄉看一看。”
    “好。”
    沐澤唇角微勾,提著衣擺,心情愉悅道:“那裏的神仙都是各司其職的,一點都不是現在的有些神仙,為了情愛毀滅三界,”他似是想起什麽來,抬了抬眼皮:“因為有一個人的坐鎮,幾乎沒有什麽戰爭,安居樂業。”
    程江籬眼裏帶著一絲好奇:“是天帝?”
    沐澤擺了擺頭:“東籬帝尊比天帝還厲害,一個人守著整個四海八荒很多很多年。”
    末了他補了一句:“我與他不熟,但他是師父的好友,我聽過好多他的故事。”
    “好。”
    翌日一早。
    幾人準備離開霽月峽穀。
    沐澤將東西都收拾妥當,臨走之前還不忘撈幾條靈魚放入儲物袋。
    蕭天冬張了張嘴似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此刻他內心十分害怕眼前的這個神醫大哥丟下他們。
    “你把地上的墊子收進儲物袋,別忘了小板凳。”沐澤看見蕭天冬一臉沒事人似的,忍不住發話讓他動起來。
    蕭天冬聽見吩咐,瞬間屁顛屁顛的行動:“好嘞,馬上。”
    有了吩咐他那顆惴惴不安的瞬間落了地。
    你瞅瞅,自己還有用武之地。
    沐澤站在霽月峽穀口,回身望著不免有些惆悵,還記得當時剛來隻是隻是為了弄清一些事,沒想到這一趟讓他更加迷惑。
    還有從月灼軒得到的玉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樹葉,他們都還沒有來的及探討真假。
    唉!
    蕭天冬背著昏迷的周山,重重歎了聲:“物是人非呐。”
    沐澤翻了翻白眼,抿了抿唇沒說話,反而懷裏的小柿忍不住奶聲奶氣出口:“你真的很裝。”
    它見那天沐澤說過這麽一句話,不經意間學了去。
    瞬間幾道眼神匯聚交織:“認同。”
    蕭天冬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電視裏麵不都是這樣感慨的麽!?
    “有句話就是這麽說的來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小焱立在程江籬的肩膀上,抬了抬頭,無聲張嘴似是說了句什麽,撲了撲翅膀。
    “啊!父父,蛇來啦!”
    隨著小柿的一句,遠處四麵八方的蛇群出現,垚石首當其衝的立在最前麵。
    蕭天冬皺了皺眉,連忙召喚出佩劍!
    他後背一僵,聲音倒是依舊淡定自若,昂著頭沉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
    他猝然回頭,身後卻沒有一個人,最快的人影已經快到峽穀結界。
    他連忙收了靈劍大聲道:“我去,你們等等我啊!”
    “啊啊!別丟下我,我怕蛇!”
    蕭天冬腳底生風,以他自己都詫異的速度往峽穀口跑去。
    霽月峽穀曆來有一個規矩,修士可以催動靈力進入峽穀,而峽穀內的妖獸卻需要修為達到到達第三階的神遊天境才能自由出入。
    據說是當年一位上古之神在生前定下的,上古修為體係完備,但隨著眾神的隕落,以及當今世界的靈力稀薄,虛空神境之後的修為長久沒有修士可以達到,於是修仙界便以如今的五階修士等級來計算。
    “唉!”
    蕭天冬踏出結界的時候大喘著氣,有些背不過氣的喘息,甚至還忘記自己身上還背著一個人。
    “你們……唉……太不夠意思……虧我……累死我了。”
    “唉,丟下我一個人,那麽多蛇,好恐怖的好吧!”
    沐澤抱臂饒有興致的看他:“沒辦法,我也怕蛇。”
    眾人異口同聲:“我們都怕蛇!”
    蕭天冬指了指,半晌才反應過來將人從背後放下:“那些蛇怎麽突然傾巢而出?”
    程江籬斂眸看著他,語氣淡淡:“不是你們聽雨閣下達的命令?”
    “額……”蕭天冬下意識想反駁,想到什麽息了聲。
    好像還真的是他們聽雨閣下達的命令,峽穀內出現陌生人一律抹殺。
    “這……這個”他動了動嘴:“那又不是我下達的命令嘛,你們好歹提醒我跑路嘛。”
    沐澤摸了摸下巴,眼神怪異的看著他,緩慢說:“我以為你會亮明身份,它們蛇族甚至將你送到峽穀口,說不定還給特產……”
    “……”
    中州市區。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全然不似峽穀的寂靜。
    幾人結伴而行,格外引人注目。
    平日沐澤與程江籬一古一今就足以讓人多看兩眼,如今兩隻神獸,還跟著蕭天冬背著昏迷的人。
    爵床開著車到達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連忙招呼道:“程哥你們坐我的車,那位兄弟坐後麵的那輛。”
    車平穩行走在大道上,車中靜謐許久。
    他在紅燈前停下,對著副駕駛上的程江籬道:“程哥,李桂香的那些事逐漸明朗,該抓的都抓了,不過雲深寺的那條線還待挖掘,目前隻知道,是那個和尚雲遊在這裏,碰巧遇到李桂的母親。”
    程江籬朝前看了一眼,嗯了意思,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中。
    爵床見他神色自若,笑著道:“不過我會努力挖掘的,吳翠芳的事警察那邊已經告破,她原本還想感謝的,你們這突然離開中州,讓她遺憾很久。”
    沐澤坐在後麵,低著頭摸著小柿的頭:“那中州與羅芊案同時發生的事算是並案嗎?”
    爵床一邊驅動車子,一邊回答:“並不是並案,那些其實是幾個人做下的,幾個是跟羅芊一樣的死法,幾個是中毒而死,還有幾個是被人取了心口血……”
    他收起笑意,有些不可置信:“中毒?什麽毒?”
    “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