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夜探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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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江籬聽見他的話,一臉奇怪。
    在他印象中之中,沐澤絕不是喜歡這種熱鬧的人。
    “唉,我是比較好奇這個世紀婚禮,”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我是沒見過世麵,來這裏見見世麵。”
    他倒是沒有追問他具體來此是因為什麽事,如果發現什麽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婚禮如常舉行,司儀上麵巴拉巴拉的,沐澤沒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直到程山水上台致辭的時候,他才收了那份散漫,認真打量著這位“風雲人物”。
    emm一個精明的老頭。
    目光斜移,頓了頓,嘴角扯了扯。
    這就是傳說中的程太太嘛。
    頭發卷著跟絲毛狗一樣,臉上帶著富態,脖子間掛著一串帝王綠的珠子,耳朵上掛著同色的耳墜,嘴上塗抹著與小醜同色係的色號,穿著一件絳紫色的旗袍。
    沐澤不解的托了托下巴,嘖了一聲。
    一旁麵無表情的程江籬,側頭瞧見,探身問:“怎麽了?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想,程宇航長這樣是有原因的。”
    他實在不理解程山水會為了眼前這個人出軌。
    程江籬的媽媽他看見過照片,很有氣質,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透露著貴氣。
    她嘛,透露著鬼氣。
    起先她對於人們口中的程太太也沒有多大惡意,但就在他孤身探索程家大宅的時候,好巧不巧聽見了一些對話。
    羅蘭英站在後麵的池塘,聽著自己的親信向春說著前院的事。
    向春躬身,壓低聲音道:“夫人,程二少已經來了。”
    “哦?”羅蘭英淡淡的撒著魚食,眼裏閃過一抹狠厲:“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程二少怎麽會不來,今日是大少的婚禮,圈子裏都知道這件事,他不來豈不是不給夫人和老爺麵子。”
    羅蘭英抓起一把魚食撒下去,冷嗬一聲:“他哪裏是給我們麵子,不過就是做麵子,他那個薄命的媽一死,哼,他可恨不得要我死,”她冷笑的將魚食盡數全倒了進去:“我既然如今是程太太,他恨我又如何,這偌大的程家遲早是我的。”
    在她們不知道的角落閃過一抹身影。
    婚禮現場確實熱鬧非凡,棲霞市有頭有臉的都在現場,可算是給足程宇航的麵子。
    當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衝著程氏,衝著程山水而來。
    李書舟坐在旁邊聽見他們的說話,插入話題,嘴角一勾,便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沐澤說的對,我也有同感,程宇航遺傳了羅蘭英的尖酸刻薄麵相。”
    沐澤抬了抬眸,眨巴著平靜如水的雙眸,看著他淺笑一聲:“看來書舟與我有同感。”
    就在李書舟準備搭話的時候,台上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將一旁的照片都刮倒在地。
    那股大風並沒有停歇的意思,在座的衣服都吹得颯颯作響。
    下午。
    程江籬開著車離開程家大宅,車內氣氛卻十分安靜。
    幾人一路無言。
    第二日,程家的世紀婚禮衝上了本地的熱搜。
    新婚夫婦在放生環節,幾條魚直接咬在新娘的臉上和鼻尖。
    沐澤在花店的時候看著這個新聞的時候,嘖嘖稱奇:“這魚還有靈性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條熱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衝上來。
    #魚咬住新娘鼻子
    #神學
    沒想到就這麽件事被人冠上了神學色彩。
    更多的動物保護者下場撕他們的放生活動是虐殺!
    因為淡水生物放在海水區域實在匪夷所思。
    他看著手機上的評論,高興的端起茶灌了一口:“活該!我的禮物也該要送了。”
    是夜,夜深人靜的時候,程家大宅出現了詭異的綠光,整棟大宅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第二日程家鬧鬼的事就傳了出去,很多人聯想到前一日的事頓時覺得細思極恐。
    越富的人越信這些,程家一早就請了道士和僧人入宅。
    沐澤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慢條斯理低著頭順小柿的毛發。
    程江籬就這樣提著早餐闖了進來。
    沐澤麵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頭也不抬道:“今天晚上動身嗎?”
    程江籬將東西放在案桌上,眼神複雜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需要我準備什麽?”
    沐澤拍了拍手,扯過濕紙巾擦了擦手,起身開始布菜:“該準備的都準備了,隻等夜黑。”
    程江籬自顧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口:“程家的事你做的。”
    語氣極度平靜,沒有絲毫懷疑。
    沐澤打開包裝盒,也沒有隱瞞:“對啊,我說了,新婚禮物。”
    程江籬見此也沒有說什麽,反而幫忙打開包裝盒:“這個你喜歡的鹽水鴨,等會你多吃一點。”
    沐澤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沒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
    程江籬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就篤定是他做的,但內心出奇的平靜。
    他做的又如何呢?又沒出事 即使出事他也會幫忙兜著。
    無傷大雅的小把戲罷了。
    天色漸漸昏暗下去,沐澤起身抖了抖衣袍,今日他換了一件程江籬的黑色運動服,略大卻不影響行動。
    他將頭發用一根木簪盤起,整個人幹淨利落。
    程江籬看著他,眼裏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他鮮少看見沐澤身穿現代裝,平日都是一身長袍,整個人都仿佛從畫裏走出來,如今卻又給人一股青春活力。
    沐澤好奇看著收緊的袖口,不滿道:“這放東西都麻煩了。”
    平日的廣袖裏麵有一個很大的空間,如同儲物袋一樣。
    程江籬看著他不習慣道:“先忍耐一下,到時候換回來。”
    沐澤點了頭:“其實習慣了就還好,誒?那個鑒定報告臨仙局送來了嗎?”
    昨天程江籬聯係爵床,讓他幫忙檢測一個東西,現代的科技發達,但修仙界的權威還是在臨仙局。
    “還沒有,明天,我是將兩片樹葉分別送檢的。”
    沐澤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還是你心細,希望到時候的結果能夠盡人意。”
    夜深人靜,城郊的一所孤兒院外出現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兩人在黑夜裏行動也十分迅速。
    沐澤用指尖戳了戳堅硬的臂膀,指了一個方向。
    兩人貼著牆往後走去。
    黑夜裏的孤兒院沒有看見一個人影,時而有秋蟲叫了兩聲,颯颯的風吹動著鐵欄杆,嘎吱嘎吱的。
    沐澤眼神一凝,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踏在牆上,腳尖幾點,人穩穩落在地上。
    程江籬也學著他的動作翻了過去。
    夜深許久,孤兒院全然沒有點燈的意思,尋著打探清楚的路線,兩人小心翼翼閃過去。
    平日孩子最喜歡玩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人,走廊隻有呼嘯而過的風。
    呼呼呼!
    沐澤警惕的環顧一周,兩人心裏都十分詫異,如今已經十點多,整座孤兒院就像沒有人一樣的詭異安靜。
    程江籬皺了皺眉壓低聲音:“怎麽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沐澤同樣也有這樣的疑惑,有孩子的地方不可能這麽安靜。
    他強壓下心裏的疑惑,穿過走廊,古舊的樓房隱在黑暗之中給人一種鬼片既視感。
    兩人也不敢打手電筒,小心探索。
    嘿嘿嘿~
    一陣怪異的聲音突兀的從一個房間傳來。
    沐澤頓足,有些猶豫的側頭,示意程江籬上前。
    他雖然是深林孕育出來的妖靈,但看過的鬼片也不少,對這種氛圍發怵。
    程江籬兀自輕歎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命走在前麵。
    兩人很快來到出聲的那個房間。
    程江籬貼在門口傾聽,那陣聲音突然消失了,他當下往窗戶走去。
    沐澤緊隨其後,學著他的模樣探頭,探頭對上一張皺紋叢生的臉,那雙眸子帶著紅色。
    “我丟!”
    他嚇得驚慌一聲,忍不住後退一步。
    玻璃裏的人咧開嘴,嘿嘿笑起來,牙齒如同犬牙交錯,神情怪異的扭了一下頭。
    程江籬反應很快,扶住他的肩膀,站在他麵前,擋住他的視線,冷著眉眼:“什麽人裝神弄鬼!”
    沐澤也從驚嚇之中緩過來,微微從他臂膀旁探頭看著那扇窗戶。
    那個人還這樣咧嘴看著他們,舌頭伸的老長。
    程江籬側頭,臨危不亂道:“沐澤,用你的眼睛看一下這間房子裏麵。”
    沐澤的眼睛比他視力更好,催動靈力,那雙眸子夜裏十分清晰,如同白晝。
    他依言催動,一抹縹緲的白色從眼底覆上。
    房間裏那個皺紋叢生的人是一個男人,四肢身後被人用木棍固定著四肢,四周沒有什麽,隻有雜亂的課桌椅。
    “裏麵就他一個人,他被人刻意固定在那裏。”
    話輕輕的從耳邊傳來,帶著一絲熱氣,程江籬輕嗯了一聲:“先離開這裏,往後麵去。”
    “好。”沐澤猶豫了一下問:“不救他嗎?”
    程江籬頭也不回的往旁邊邁步,聲音輕飄飄落在他耳朵:“現在不是時間。”
    沐澤忙不迭的跟上去,頭也不回的看身後的那個老人,也全然沒有看見老人瞪著的眼。
    程江籬見他跟上才加快腳步,一邊走一邊說:“這個地方太詭異,甚至連個孩子都沒有發現。”
    沐澤也正是奇怪在這個點,按理說即使都按時睡覺 也會有呼吸的聲音,他們自從進來就沒有聽見過!
    “這個孤兒院,怎麽回事?連老師都沒有看見。”
    程江籬踏了一步 突然頓住,身後傳來悶哼一聲。
    沐澤揉了揉鼻子,探頭問:“怎麽回事?”
    程江籬低頭修長的雙指落在地上沾了沾,指尖被沾染上了血色。
    “這是血……”沐澤詫異的拿過他的手嗅了嗅,肯定道:“確實是血的味道,”他隨後低頭看地上,不遠處還滴落著幾滴。
    顯然是有東西滴血往麵前這個方向移動。
    “我們順著這條線查過去!”
    程江籬搖了搖頭,抬手攔過他:“不要。”
    他望著這條路,居然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顫栗。
    沐澤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他,動了動嘴也沒說什麽。
    程江籬拉著他,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信我一次。”
    沐澤上下看了他一眼,直接轉身踏步,毫無留戀。
    程江籬不讓去的地方,他才不傻乎乎的去淌這一趟。
    程江籬眼裏一瞬間閃過訝然 唇角微微跟在他身後,準備原路返回,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深處。
    兩人站在孤兒院外的牆根,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沒有多廢話一句。
    直到坐在程江籬的車上,沐澤他舒出一口氣:“這個孤兒院確實有問題。”
    程江籬扯過安全帶,打火道:“明天白天我們再來一趟。”
    “好。”
    沐澤手肘杵在窗戶上,掌心支起下巴,目光望著前麵:“你剛剛感受到了什麽?”
    程江籬朝著前麵,認真開著車,行出一段距離以後才緩慢啟口:“不清楚,就覺得不應該進去。”
    沐澤了然,閑適的躺著,摸出手機道:“我白天的查了一下這家孤兒院的大致內容,沒想到晚上居然這麽詭異。”
    他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默默劃動,指尖在一張照片頓住。
    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照片,舉起來:“老程 你看這個!”
    程江籬順眼望過去,車猝不及防的停了下來,他連忙拿過手機:“我們剛剛看見的那個人?”
    照片是在孤兒院的台階上照的,中間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慈眉善目,眼神之中帶著慈愛,旁邊坐著幾個老師模樣的人,身後是幾十個孤兒甜甜的笑。
    “這是孤兒院的院長……”
    沐澤遲疑的點了點頭,將照片與剛剛遇到的對比,兩個人狀態無疑是天差地別。
    程江籬沉思良久,抬起頭驅動車道:“看來我們有必要白天來探一探,”他默了默,接著說:“爵床好像是也從中州回來了,明天帶著他來走一趟。”
    沐澤對此自然沒有意見,反而覺得程江籬這個提議十分好,爵床代表著臨仙局,而臨仙局獨立於係統之外的存在,對拿人實驗的事深惡痛絕。
    這種事以前在修仙界出現過,但是很快敗露,整個修仙界都轟動一時。
    修仙界容不下這些“畸形”的修士,一則大多數講究一個門派,二則呢整個修仙界的資源就那麽多,突然大量的修士出現,資源掠奪嚴重。
    於是大家心裏都對這個現象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