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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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翠芳從來沒有看見過程山水臉色如此差,她準備靠上前的動作猶豫了一下。
“老程,他怎麽說的?”
程山水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話,自顧往外走去,獨自上了車,結果沒有壓根等陳翠芳的意思,直接讓司機驅車離開。
程宇豪小跑著過去詢問:“媽,爸怎麽了?那個人能不能救我哥啊!”
陳翠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站在店門口躊躇不決。
一旁的最小兒子,眼裏帶著委屈巴巴:“媽媽,那個哥哥是不是不願意救哥哥,我去求他!讓他一定救哥哥。”
陳翠芳聽見這句話冷哼了一聲,站在一旁的阿香,輕聲分析:“剛剛看見程總的表情,應該是聊的不愉快,要是現在太太能夠解決這件事,想必程總一定對您另眼相看。”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陳翠芳的心坎上,她這些年在乎不就是這些嗎?
她想了想,一臉欣慰的看向阿香:“到底還是有一個人能為我籌謀,你有心了,”她往前走一步,頓了一下:“你兄弟入精英小學的事,我幫你。”
阿香一臉欣喜若狂:“多謝太太!”
陳翠芳想也沒想,拉著二兒子的手就往裏進。
坐在秋千上的沐澤,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冷笑了一聲。
噔噔!
高跟鞋擊打在地麵上的聲音,讓程江籬不悅的抬眸。
隻見陳翠芳一臉傲氣的走進去,居高臨下的說道:“程江籬,你作為程家的男人,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父親分憂嗎!”
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程江籬的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他將電腦合上,眼神淡漠的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陳翠芳倨傲的用自己的手指落在書桌上:“程江籬,你爸這麽多年多不容易你知道嗎?你看他這些年的白頭發長得。”
程江籬一臉莫名其妙,實在不知道陳翠芳哪裏來的臉麵來質問他。
他正準備開口,就被一聲稚嫩的聲音截住:“大哥哥,你救一救我哥哥好不好。”
程江籬眼色極為難看,神情不耐的將電腦裝進去,黑眸裏帶著寒氣,話也不說,徑直提起電腦往外走。
對於陳翠芳他是冷處理的態度,實在不想與她吵這麽沒有營養的話。
一旁的陳翠芳瞧見自己被無視,抬手攔住他,語氣卻沒有軟半分:“程江籬!你給我站住!你這樣對得起程家列祖列宗嗎?”
程江籬頓下腳步,眼裏一片淡漠:“陳翠芳,你別得寸進尺,若是想程氏安好,最好安分守己。”
說著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陳翠芳整個人氣的不行,臉色不善:“真以為離開他,我們就救不回他了嘛!”
程宇豪剛剛瞧見那眼神,整個人都不敢說話,直到消失在門口,他才小心翼翼地問:“媽,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陳翠芳蹙著眉,冷嗬一聲,牽起陳宇軒的手:“先回去找你爸商量,總之不可能不管你哥。”
店外雪已經沒落,寒風卻凜凜。
沐澤正拿著鏟子將雪塑型,側身瞧見他,眼裏帶笑:“開會去了?”
程江籬在他雪堆麵前站立,不答反問:“準備堆什麽樣子的?”
沐澤將雪拍了拍,想了想說:“做個格外不同,以前總是千篇一律,我在網上翻到很多素材。”
程江籬心裏一動,挑了挑眉:“思想者?”
沐澤:“……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過也算是一個思路。”
一輛低調的大奔停在路邊,李勇小跑著過來,臉上帶著笑意:“老板,沐先生。”
程江籬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他,側頭對著沐澤說:“他們做了什麽,不舒服就懟回去,不用顧及到我,另外,等會書舟的食材送過來,就麻煩你了。”
沐澤點了點頭,哂笑一聲:“我絕不會內耗自己。”
“行。”
程江籬離去沒多久,陳翠芳就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來,甚至不忘冷哼一聲。
沐澤也沒慣著她,淡淡一笑,友好提醒一下:“陳女士,你的車被貼票了。”
由於程山水的離去,現在的車就獨留陳翠芳自己的那輛車。
陳翠芳嗬嗬了一聲,下巴微抬:“我程家有的是錢,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花店老板來指手畫腳。”
沐澤眼裏閃過戲謔的笑意:“是的呢,程太太是不一樣呢,不過倒是恭喜程太太要得償所願了。”
陳翠芳腳步驟然一頓,眼裏閃過疑惑:“你什麽意思?”
沐澤手裏捏著一個雪球,掂了掂說:“程氏的股份,程江籬賣了,他威脅不到你們母子的地位了。”
陳翠芳神情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仿佛要從他眼裏看到破綻。
然而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波動。
她臉上頓時是藏不住的欣喜,直接急匆匆的上車,準備去驗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沐澤冷笑一聲,將雪球丟在不遠處,拿起一旁的一把桃木劍,挽了一個劍花。
這些年他從沒有懈怠過劍術,即使白天沒時間,睡覺前也會在墨翠空間裏麵練上一陣。
如今劍術雖然談不上出神入化,但絕不會差。
他手執著劍,將自己堆積的雪塊,慢慢削出形狀。
程家大宅。
陳翠芳下車就忙不迭的去書房找程山水。
程山水正在書房處理工作。
“老程,聽說那個小崽子將股份賣了,是真的假的?”陳翠芳刺耳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響起。
程山水正坐在書桌前處理著工作,頭也不抬,聲音有些微怒:“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陳翠芳心裏一顫,她自從嫁給程山水之後,來書房的時間也就一兩次。
這是程山水一直保留著的習慣,不喜歡旁的人私自進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這個消息你知不知道?”
嗓音裏藏著讓人不易察覺的竊喜。
程山水臉上漸漸黑了起來:“聽不懂人話?”
陳翠芳抿了抿嘴,轉身離去。
她臉上卻沒有什麽失落委屈,反而是發自心底的歡喜。
程山水這個態度,看來那個花店老板說的是真的。
程江籬真的將手裏的股份賣掉了。
她眼裏雀躍,那豈不是少了一個勁敵!
寂靜的書房裏沒有任何聲音,整個空間尤為靜謐。
程山水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他眼裏居然藏著一絲哀慟。
靜默許久,程山水眨了眨眼,抬手將窗戶半開著,閉著眼睛,任由寒風凜冽。
他的心情不同於陳翠芳的欣喜,反而格外沉重。
程江籬對行情有著絕對的敏銳,是因為什麽讓他將自己的手裏股份拋售?
他是他的兒子,同時還是一個商人。
程山水微微歎了口氣。
雙手將眼睛遮掩住,聲音呢喃:“你就這麽想和我分清關係嗎?”
程江籬原本和程家的牽扯不大,原本有個程氏存在還算有些關聯,如今將自己的股份一拋,與程家更加沒有什麽聯係。
程山水眼裏濕潤,用力搓了搓臉,側頭失神看向窗外。
程江籬是在與他分開關聯,還是在表明不參與救程宇航的事。
總之不論是什麽目的,對於程江籬的利益來說都是虧損的。
中午的時刻,飄起了小雪,沐澤正站在雪地裏,看著自己的雪人。
那是一個雪雕,慈眉善目的,若是有人經過,一定能認出來。
可不就是財神爺。
就在沐澤欣賞自己的佳作的時候,一輛黑色低調的邁巴赫停在路邊。
其實絲毫不低調。
司機直接從後備箱抱著一個大的箱子走過來:“沐老板,這是李總吩咐送來的食材。”
沐澤恍然,指引他將東西放好。
冬日的天色黑的很快。
程江籬開完會,抬手看了一眼腕間的表,已經晚上七點。
他拿起一旁的大衣,施施然下樓,李勇早已經等在下麵。
向陽花開的店麵前點著兩盞古色古香的燈,昏黃的光線撒在地上,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程江籬下車後,踩著刻意掃出來的路,目光在花燈上頓了頓,那是手繪的蓮花圖案,裏麵安著小燈。
顯然出自沐澤的手。
他推開門,裏麵傳來歡聲笑語。
程江籬走進去,瞧見自己的兩位兄弟早已經到場。
李書舟穿著一身西裝,看著他走過來,淺淺一笑:“剛說程哥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程江籬褪下外麵的大衣,掛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的衣服,抬了抬眼皮:“看樣子你們兩個也是下班直接過來的。”
陳庭硯手裏拿著手機,語氣放鬆:“那我們可算能開席,餓了。”
李書舟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程哥,我們兩個可是開完會就趕過來的,晚飯都沒吃呢。”
程江籬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提起茶壺給他們兩個續上水:“喝了管飽。”
李書舟一臉嫌棄:“程哥,這頓飯我可是大股東好吧,就拿這個對付我?”
陳庭硯淡淡的將手機息屏,眉梢一豎:“還是咱程總會待客之道啊。”
程江籬輕笑一聲看著他們,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
沐澤端著菜走過來,連忙招呼道:“菜來了!”
幾人也不在看手機,都起身去幫忙。
桌子上放著五六個大菜,旁邊還放著一個鐵架子。
李書舟自來熟的找到過期的報紙,將桌麵鋪上:“好久沒吃到老板的小燒烤咯,可饞壞了。”
沐澤端著串好的東西走過來,聽見這句話,輕笑說:“想了就來這裏吃。”
李書舟也不推辭,接過盤子道:“那我肯定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隻見桌子麵前擺放著菜,旁邊擺放著鐵架子,沒烤的串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氛圍一整個其樂融融。
沐澤懶得點火,直接運轉靈力,將自己心裏的那團玄火用靈力包裹著,充當燒烤的碳火。
李書舟今日做東,端起茶道:“希望以後多多常聚,開吃!”
程江籬接過沐澤遞過來的熱茶,淡淡一笑:“書舟的開場白還是這麽會說。”
陳庭硯聽見這句話輕笑一下:“我還以為他會說,想說的話都在酒裏了,先幹為敬。”
李書舟聽著他們的調侃也不惱,端起茶道:“話都說這個份上了,那也能整這麽一套。”
沐澤聽著他們插科打諢,心情也愉快起來:“嚐一下我的手藝,海鮮我還是做得少。”
李書舟直接就著台階下:“那我得多吃一點。”
飯到中旬,沐澤將烤好的串放在盤子上,張羅他們多吃點。
李書舟拿起一串羊肉,一邊吃一邊說:“我聽說了一個八卦,關於陳翠芳的。”
陳庭硯吃東西的動作一頓,等待著他的下文。
李書舟將東西吃完才說:“聽說她私底下在購買程氏股份呢,那兩個兒子還跟著他跑前跑後,我估摸著程山水毫不知情。”
陳庭硯淡淡抬眸,聽著李書舟說的話,聲音一冷:“陳翠芳這個程太太是當的太順利了。”
李書舟眼裏閃過不解:“程哥不是已經把風險告訴程山水嗎?看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程宇航犯的錯,還有時間在爭奪股份。”
他哎了一聲,想起一件事來:“程哥,你應該把選項告訴了他吧,看來他已經決定好了,這程宇航怕是得關上一輩子了。”
陳庭硯聽著他的話,指甲捏著竹簽,若有所思的說:“對於他來說,失去的不過是個兒子,但是失去程氏,他絕不會甘心。想來,程氏是第一選擇。”
李書舟呷了一口茶,悠悠說:“其實總歸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
程山水不選擇程宇航,雖然不理解,但是也能想象的到。
聊著這個話題,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寂靜的空間隻有燒烤的刺啦聲音。
良久,李書舟抬起頭來:“廖平的處罰下來了嗎?”
廖平是他為數不多看著不爽的。
這個圈子起起伏伏很正常,但是像廖平這種拆遷暴富之後,還狂的實在不多。
沐澤搖了搖頭說道:“默契沒有,但是應該也快了。”
李書舟頗為遺憾的唏噓一聲:“進去探監需要花多少錢?”
眾人:“……”
陳庭硯神色一愣,眉頭微皺的看著他:“你是真不喜歡啊。”
“那是自然!能踩他,給我提供多大的情緒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