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 山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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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籬還沒有等到陳南星的消息,卻率先等來爵床的電話。
“程哥!聽說你們在定州遇上了命案啊?”
程江籬自動忽略掉他嘴裏的調侃語氣:“嗯,剛知道。臨仙局的人控製了局麵。”
爵床坐在辦公桌上,目光淡淡的瞥到桌上的文件:“我把資料發你一份,勞煩您和沐哥幫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幾天我忙著廖平的事,一時之間沒辦法抽身趕過去。”
程江籬想了想說:“通過臨仙局還是我們自己查?”
“我會通知那幾個人,配合你們行動。”他頓了一下,臉上帶著喜色:“對了,喬主任說改天要請你吃飯,他的那件事,組織上已經決定,但目前還沒有正式下文。”
見他打完電話,嘴角微微上揚:“爵床的電話?”
程江籬不答反問:“今天晚上就是天心山開啟的月圓之夜吧?”
沐澤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猶豫片刻才說:“那個人好像是這麽說的。”
“你說凶手會不會也會出現在天心山開啟的地方?”
沐澤眼前一亮:“很有可能,但是我們得先去案發現場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能查到一些線索就更好了。”
“爵床說會讓臨仙局的人來配合我們!”
沐澤指尖在窗棱敲了敲,寒風吹過,將他平淡的話遞在他耳裏:“看來喬遠生應該升遷了。”
程江籬對著他淺淺一笑,沒有意外他猜得出來:“是啊,說是到時候請我們吃飯。”
哦?
他猛然想起,當初還是喬遠生找他幫忙,他們才陷入這個地核之力的旋渦之中。
當真的造化弄人。
陳南星一臉喜色的走進來,舉著手機道:“查到了!是江東那邊的一個小門派。叫什麽山影宗。擅長隱蔽追蹤。”
沐澤轉過身,低聲呢喃道:“這個宗門居然還有點眼熟。”
他低聲念了幾聲,猛然道:“這個山影宗我知道。”
“當年我孤身前往江東那邊吃蟹,偶遇到山影宗的少主,叫仇英……”
他與那仇英相熟是在一家酒館相遇。
那家酒館叫秋意濃,裏麵的酒娘子不光貌美,釀酒的手藝也特別好,引得不少酒蒙子前去。
而他恰巧路過,聞名前往。
想著自家師父最愛好酒,這些年路過好酒都會藏一份酒在儲物袋中,盼望有朝一日能再次遇到,將這些酒贈予他。
那是最後的一壇酒,周圍有十幾個修士都盯著這壇酒。
最後酒娘子出了一個主意,拿出一壺女兒紅,拋在空中,誰搶到誰獲得。
各憑本事。
都是修士,被她這麽一說,更加摩拳擦掌。
一眾修士你來我往的爭搶,最後那壺酒好巧不巧的就被人踢到麵前。
他抬手就接到了。
四周一片安靜。
最後仇英從旁邊站出來,豪氣的說:“你運氣可真好!”
並沒有嫉妒,而是感慨。
那壇酒被沐澤獲得,他獨自留了一壺,剩下的都分了。
大家都是圖個樂子,最後幹脆在樹下麵圍著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聊的內容都是天南地北,自己遇到的見聞,亦或者親身經曆。
當時氛圍特別好。
仇英端著一碗酒,靠近他:“你得到的酒,怎麽自己反而坐在一邊喝悶酒?”
沐澤興致缺缺的抿了一口:“你怎麽不和他們一起聊天?”
仇英晃了晃頭:“我不喜歡熱鬧。”
“這話確實新鮮,我與你不一樣,我是身處孤獨。”
仇英哈哈笑了笑,抬起碗自顧碰了一下:“那我們或許也一樣,我也沒有家人了。”
沐澤抬了抬眸,眼裏有些不可思議:“節哀。”
仇英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已經習慣了。”
“你是那個門派的?聽你口音似乎不是這邊的。”
沐澤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我啊,沒有門派,散修,也沒有親人,隻有一個師父。”
仇英臉上藏著幾分黯淡:“至少還有師父。”
沐澤最後拿出一壇青花酒,兩人都喝醉了。
仇英是山影宗的少主,但是卻並不得長老喜歡。
原因就是他不得他的宗主父親喜歡。
他的母親是青樓出身,原是官家小姐,落了難,倚身春花樓,雖說賣藝不賣身,最後遇到了他那位宗主父親。
兩人原本也是琴瑟和鳴,後來母親意外有了他,仇善將母親接回來宗門,以小妾的身份。
但當時父親隻有母親一個人,也算是宗主夫人的存在,後來,那些長老讓他娶落水派宗主的嫡女。
但最後還是娶了那個女人,母親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
以前的情比金堅都不過是個笑話。
沒多久就抑鬱而終。
仇英說完這些,唏噓一聲,將酒直接灌了進去。
兩人相約來年的這個季節也來喝酒。
隻是等他再一次去江東的時候,酒館已經不複存在。
但聽說仇英當上了山影宗的宗主。
陳南星聽見他的話,麵色凝重:“仇英?那個人手段極其狠辣,爺爺曾經說過。”
陳南星款款將窗戶關上:“當年仇英能坐上山影宗的宗主,是踩著屍山血海登上去的,把那些長老都殺死,甚至連自己的繼母都不放過,落水派也是因為仇英的原因落敗至此。”
她頓了一下,唏噓道:“當年的山影宗可謂是江東的一霸,即使是如今也算是舉重若輕。”
沐澤斂了思緒,抬頭問:“仇英現在還是山影宗的宗主嗎?”
陳南星點了點頭:“是啊,他現在還是。”
沐澤抬眼望了望南邊,仿若又回到那段喝酒的日子。
陳南星蹙了蹙眉,嘴角上揚:“不過小叔叔你就別擔心,在陳家麵前,他一個山影宗還是不足看的。”
雖然山影宗盤踞在江東,有些許聲望,但是與四大家族相比,遜色不少。
陳南星正準備開口說話,門就被敲響。
咚咚咚!
她驚訝的起身,打開門,外麵站著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十分幹淨利落,眉目之間帶著正氣凜然:“您好,程先生在這裏嗎?”
陳南星側頭看向程江籬,看見他點頭,讓出門來:“在的,請進。”
其中一個黑瘦的高個子,一臉探尋的看著兩個人:“您哪位是程先生?”
程江籬伸出手來:“您好,爵床讓你們來的嗎?”
“是的是的,”他握了手,側頭看向一旁,臉上帶著笑意:“這位就是沐先生吧?”
旁邊一位臨仙局的人見縫插針說:“爵哥應該告訴您二位了吧?這裏就是現場的報告。”
沐澤接過看了一下,抬了抬眸:“凶器是什麽不知道嗎?”
高個子歎了口氣說道:“是的,現場沒有發現凶器,而且他是死在房間的。”
沐澤將文件遞給程江籬,側頭道:“帶我們去一去現場。”
“行。您二位隨我來。”
下等房間裏,地板上全是血漬。
守著現場的臨仙局同事,遞給他們鞋套和手套。
陳南星也沒有在怕的,也入了現場。
整個空間裏彌漫著血氣,地上的人還沒有移動,依舊保持著死去的時候模樣。
高個子:“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移動屍體,法醫已經在路上了。”
沐澤仔細查探著細節。
地上躺著兩個人,盤腿而坐的姿勢,都側躺在地板上。
“當時夜裏應該是兩個人盤腿而坐,應該是對立的,傷口在背部,另一個在胸口。”
陳南星握著手套,垂著頭說:“這兩個屍體給人一種是互相殘殺的樣子。”
高個子:“姑娘的意思是他們不是自相殘殺?”
陳南星搖了搖頭:“直覺告訴我是被人偽造的現場。”
沐澤拿著手套沾了沾地上是水漬,眼裏閃過異樣。
程江籬也注意到了,倏地轉過頭,黑眸閃了閃,不解的說:“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水?”
沐澤並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裏麵還殘留著一點點液體。
“這個送檢了嗎?”
高個子:“還沒有,因為法醫還沒有來,我們封鎖了現場,但是爵哥說讓你們來看一看。”
沐澤食指微微一彈,杯子裏麵的水凝聚在空中,他抬手接過。
“這杯茶水有問題。”他一臉肯定。
高個子激動的湊近:“難道是杯子裏麵下了藥,先殺他們,然後偽造了現場?”
陳南星立在窗戶旁邊,仔細查探著窗戶,終於有了一點細微的線索發現,興奮的喊道:“小叔叔,你看窗戶!這裏有個印記。”
沐澤連忙將那滴水藏在袖子裏麵,走至窗戶,探頭望了一眼外麵。
窗外的屋頂上落了一層細雪,上麵卻沒有任何腳印。
程江籬抬手動了動門栓:“有人震開過窗戶。”
陳南星摸了摸窗戶,淡淡說:“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從窗外進入裏麵完成殺人。”
“雪上沒有印記,看來很有可能是修士所為。”
沐澤皺著眉頭,他現在心裏有個猜想,當目前沒有證據。
幾人將房間查探了一番,獲得不少細微的線索。
剛離開房間臨仙局的人已經來了,法醫帶著口罩走進來。
回到了程江籬的房間,一時間沉默起來。
沐澤倒了微涼的茶水,
陳南星的語氣不太好:“我們剛到就出現命案,會不會就是對我們來的?”
沐澤淡淡道:“我突然想到凶器的可能性。”
程江籬看著他,沉默片刻,壓低了嗓音:“是冰。”
冰?
陳南星有些意外程江籬會說這個答案。
沐澤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的雪,點了頭:“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我曾經看過一本小說,裏麵殺人的作案工具就是冰刀,化了就消失了。”
陳南星猛然想起:“房間裏麵有水!小叔叔,我也看過一個電視劇,裏麵用凍魚殺人。”
“那凶手應該也在昨天的現場。”
程江籬看向桌上沒怎麽動的茶,語氣平淡的說:“等臨仙局那邊把該檢查的檢查清楚,另外,我們等會去屋頂看一看。”
“你是懷疑?”沐澤話音剛落,陳南星直接推開窗戶。
隻身掠了出去。
沒一會兒,窗外傳來所以:“程哥,你們快來,有印記!”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也掠了出去。
屋頂上白雪皚皚,在邊緣地方一團雪已經被腳印踩髒。
陳南星運轉著靈力,淩空道:“看來這個人靈力不強,還留下了腳印。”
沐澤抬手比劃了一下尺寸,語氣肯定:“男人的鞋子,”
程江籬看著另一邊,輕聲說:“那棟房子也有腳印。”
沐澤順著他的頷首的方向望去,左顧右盼說:“那個位置應該是廚房的位置。”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跳了下去。
程江籬並沒有選擇跟上,拿起手機拍了幾張:“南星,你下去讓臨仙局的人順著鞋印的方向查一查。”
陳南星想也沒想比了一個ok的動作,將手機收起來,翻身下了樓頂。
沒一會兒,高個子帶著一個女法醫上了屋頂。
女法醫顯然靈力薄弱,身體晃了晃,心裏害怕的望了一眼旁邊,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這麽高的線索,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女法醫緩了一下,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若是雪化了,這些重要的痕跡也會消失。”
程江籬對著陳南星點了一下頭,兩人自己的翻身下了樓。
堪堪落地,陳南星眼裏閃過憂愁:“程哥,接下裏我們怎麽辦?”
程江籬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桌子上,沉默片刻說:“我們去樓底下看一看。”
他頓了一下,目光黑漆漆的,嘴角卻扯出一抹笑意來繼續說:“順便查一下他們的房子落戶。”
陳南星嗯了一聲:“我現在就派人去查,另外,那兩個儲物袋今天就能送過來。”
她回眸,程江籬語氣溫和了許多:“嗯,我們下去看一看。”
“好。”
客棧下麵沒有昨日熱鬧,空蕩蕩的,隻有呼嘯進來的風。
門口站了幾個人臨仙局的人,在客棧周圍拉上了警戒線。
“昨天他們是坐在這個位置的。”陳南星指了指一個角落。
“昨天和他搭話的人是鄰桌的,後麵的幾桌也是附和過。”
程江籬站在昨日幾人坐的位置,長身玉立,目光從門口開始掃視,眼裏閃過昨日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