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啊，鐵柱這孩子怕是要遭大難！\"易中海攥著周衛民的胳膊，老花鏡後的眼睛布滿血絲，\"今早軋鋼廠來人說，他體檢報告裏血紅蛋白隻有正常值的三分之一！\"
    陳雪茹端著搪瓷缸從東廂房探出頭，猩紅指甲敲著缸沿：\"我昨兒還見他蹲在胡同口啃生土豆，那臉色白得跟紙紮人似的。\"她忽然壓低聲音，\"聽說前兒個夜裏，二大爺跟三大爺在老槐樹下嘀咕了半宿……\"
    聾老太太拄著龍頭拐杖擠進來，渾濁眼珠突然迸發精光：\"這紋路……跟三十年前白塔寺那個喇嘛……\"話未說完，閻埠貴抱著算盤衝進來：\"衛民同誌，私闖民宅可是要進派出所的！\"
    \"周師傅留步！\"秦淮如提著煤油燈堵在門口，鬢角散亂，\"求您救救鐵柱，我……我願意拿這個換！\"她顫抖著解開衣襟，露出貼身佩戴的翡翠貔貅。
    周衛民瞳孔驟縮，係統檢測到貔貅內部蘊含奇異能量。正要開口，後院突然傳來易中海的怒吼：\"劉海中！你還有臉來？\"
    二大爺舉著火把站在月洞門前，油膩發絲在風中淩亂：\"我是來送解藥的！當年白塔寺的喇嘛教我血咒時說過……\"他忽然露出詭異笑容，袖中滑出刻滿梵文的銅鈴。
    \"易大爺別急。\"周衛民接過碎片，掌心突然泛起淡淡金光。圍觀人群發出驚呼，隻見瓷片在金光中緩緩漂浮，裂痕處湧出細密金絲，轉瞬將碎片縫合得天衣無縫。
    \"這……這是仙術？\"三大爺閻埠貴眼鏡差點掉下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我教了三十年數學，可算不清這玄學賬！\"
    陳雪茹從人群中擠出來，紅色圍巾隨著動作飄起：\"周老師，您這手絕活比百貨大樓的電焊機還利索！\"她說話時，胸前的銀質懷表鏈子晃得叮當響，那是上周周衛民幫她修複的祖傳物件。
    賈張氏突然撲過來搶碗：\"定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家古董！\"她布滿老繭的手剛碰到碗沿，就被一股柔和的氣勁彈開，踉蹌著跌坐在煤堆上。
    \"賈嬸子，這碗底刻著"大清同治年製"，\"周衛民把完好如初的瓷碗遞給易中海，\"但釉色發灰，胎質疏鬆，頂多是民國初年的仿品。\"他轉身看向縮在門後的秦淮如，\"淮如妹子，端湯時別總用指尖掐碗沿，改用掌心托底試試？\"
    \"天殺的！誰把我新買的搪瓷缸子砸了？\"賈張氏的尖叫聲刺破夜空。周衛民推開窗，看見老太太正舉著掃帚追打蹲在牆角的黑影。
    \"住手！\"他翻身躍出窗外，掌風掃過掃帚木柄，賈張氏頓時失去平衡。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白天來串門的聾老太太，手裏還攥著半塊芝麻酥。
    \"小賈啊，我就是想討口熱水……\"聾老太太比劃著手語，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委屈。賈張氏叉腰喘著粗氣：\"裝什麽可憐？上周你偷我家煤球的事還沒完！\"
    澡堂裏水汽彌漫，易中海赤膊躺在長椅上，胸口還壓著半塊沒吃完的玉米餅。周衛民搭上他脈搏的瞬間，係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心肌缺血症狀，建議立即服用速效救心丸。\"
    \"三大爺，快去胡同口王大夫那借藥！\"周衛民邊說邊從係統背包取出銀針。閻埠貴抓著藥瓶衝進來時，正看見周衛民用金針刺入易中海內關穴，針尾竟泛起淡淡藍光。
    \"衛民，街道辦讓咱們四合院評個"五好家庭"，\"易中海擦著汗說，\"你給拿拿主意？\"話音未落，賈張氏挎著菜籃子擠進來：\"評什麽評？先把我家的搪瓷缸賠了！\"
    周衛民接過紫砂壺，係統立刻提示：\"檢測到民國製壺名家作品，壺身有細微裂痕。\"他指尖在壺蓋輕點，金絲順著裂縫遊走，轉瞬修複如初。
    \"賈嬸子，您看這壺值多少錢？\"他把修複好的紫砂壺遞過去。賈張氏眼睛發直：\"這……這少說也得二十塊錢！\"
    \"那您砸了搪瓷缸，按價該賠多少？\"周衛民笑著問。秦淮如從廚房探出頭：\"周老師，我熬了綠豆湯……\"
    聾老太太突然從西廂房衝出來，手裏舉著個鐵皮盒子。周衛民打開一看，竟是半盒生鏽的銅釘。係統提示：\"檢測到清代銅器殘片，可融合修複。\"
    \"這是我家祖傳的……\"聾老太太比劃著。周衛民會意，掌心金光閃過，銅釘變成一枚完整的康熙通寶。陳雪茹湊過來：\"周老師，您這手本事不去考古隊可惜了！\"
    易中海突然拍著大腿：\"對了！街道辦說下周要辦聯歡會，咱們四合院得出個節目……\"他話音未落，閻埠貴舉著算盤衝進來：\"衛民啊，我新得了本《武術圖解》，你給掌掌眼？\"
    \"讓讓。\"周衛民擠開評委，抄起陳雪茹掉在地上的圍裙。油鍋裏的青煙騰起的瞬間，他手腕一抖，泡椒在熱油裏炸出琥珀色的光。刀背拍開蔥薑蒜的節奏像在打快板，肉絲滑進鍋裏時，陳雪茹聞到了一股她隻在供銷社聞過的香料味——那是周衛民用係統融合的二十年後的複合調味料。
    \"魚香肉絲要的是鹹甜酸辣鮮。\"周衛民把盤子往評委麵前一推，肉絲裹著晶瑩的醬汁在白瓷盤裏打轉，\"您嚐嚐這泡椒，是拿二荊條在井水裏泡足了四十九天。\"
    穿藍製服的女評委夾了一筷子，眼睛突然睜大：\"這...這比峨眉酒家的當家菜還地道！\"
    \"融合。\"
    話音未落，吳鐵柱的牛皮鞋已經踩在門檻上。他身後跟著兩個戴紅袖章的聯防隊員，手裏晃著鋼釺：\"周衛民！有人舉報你倒賣緊缺物資！\"
    \"吳科長，您看這帶魚...\"周衛民突然抓起條銀光閃閃的帶魚，魚尾\"啪\"地打在吳鐵柱手腕上。聯防隊員的鋼釺剛舉起來，就被他一個八卦掌的\"白蛇吐信\"掃落在地。
    \"三大爺，您確定沒看錯？\"易中海拄著拐杖從胡同口過來，後頭跟著探頭探腦的秦淮如。她懷裏抱著棒梗，小家夥正吧唧吧唧啃糖葫蘆，紅糖汁順著手指往下淌。
    賈張氏的聲音從人群後頭炸開：\"肯定是那個陳雪茹幹的！她前兒還說要開綢緞莊，跟咱國術館搶地方！\"話音未落，陳雪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擠進來，大紅圍巾在脖子上繞成朵花。
    \"賈大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她柳眉倒豎，指尖幾乎戳到賈張氏鼻子上，\"我陳雪茹要是做這種下作事，天打雷劈！\"
    \"二大爺，您這漆是從哪買的？\"他突然問。
    劉海中一愣：\"就...就前門供銷社...\"
    \"賈嬸，這紅糖是您托誰買的？\"他突然問。
    賈張氏眼神閃了閃：\"就...就胡同口王麻子...\"
    \"王麻子前兒進局子了。\"陳雪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抱著個布包擠進來，裏頭露出半截帶血的紗布，\"衛民，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那批紅漆裏摻了朱砂，長期接觸會傷神經...\"
    秦淮如突然\"啊\"了一聲，棒梗的糖葫蘆掉在地上。小家夥撿起來就要往嘴裏塞，被周衛民一把奪過：\"這糖葫蘆哪買的？\"
    周衛民咬了咬牙，指尖點在桂香眉心。藍光順著他手臂竄進經脈，眼前突然浮現出畫麵：破廟裏，人販子正給桂香灌藥，銀鐲子在火光下閃著光...
    \"傻柱？\"他挑眉，\"大冷天蹲這兒當門神？\"
    何雨柱凍得直搓手，哈出的白氣糊了滿臉：\"衛民哥，我、我瞧見易中海今兒個下班往紅星胡同去了。\"他壓低聲音，\"帶著個藍布包袱，鬼鬼祟祟的。\"
    \"我瞧著，\"二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該成立個專案組。衛民是國術名師，又懂技術，當組長正合適。\"
    秦淮如低頭補著何雨柱的褲子，針尖突然紮進手指。她\"嘶\"地抽氣，血珠在藍布上洇開。賈張氏在裏屋拍著桌子罵：\"喪門星！克死我兒子不算，現在連孫子都看不好！\"
    陳雪茹突然站起來，軍大衣下擺掃過八仙桌：\"我昨兒個加班，看見易師傅從廢品站出來。\"她從兜裏掏出張發票，\"這是收購站開的，二十斤棒子麵，正好跟失竊電纜重量對得上。\"
    \"傻柱！\"易中海猛地站起來，椅子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聲響，\"你血口噴人！\"
    陳雪茹突然扯開何雨柱的衣領，露出後頸上青紫的指痕：\"易師傅急什麽？昨兒個在胡同口，您掐傻柱脖子的時候可沒這麽利索。\"
    周衛民轉向眾人：\"電纜是我讓易師傅拿去換錢的。\"他從兜裏掏出本存折，\"這是孤兒院給的收據，易師傅這些年總共捐了兩千七百三十二塊五毛。\"
    何雨柱眼睛立刻亮了：\"衛民哥，我調餡！\"
    \"你調。\"周衛民拍拍他肩膀，\"我揉麵。\"
    \"再不說實話，就按流氓罪論處！\"公安同誌將記錄本重重摔在桌上。賈東旭渾身一顫，目光求助地投向玻璃窗外的易中海。隻見對方扶了扶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冷得像冰。
    \"我招！都是易中海讓我幹的！\"賈東旭突然扯開嗓子，\"他說隻要把院裏值錢的東西……\"
    周衛民與陳雪茹對視一眼，齊齊衝向中院。隻見秦淮茹跪在碎瓷片中，手裏攥著半截翠色鐲子，賈張氏正揪著她頭發往牆上撞：\"說！是不是你偷給傻柱了？\"
    \"夠了！\"周衛民拂袖震開賈張氏。秦淮茹的發髻散開，露出後頸的淤青，她慌忙將鐲子塞進周衛民手裏：\"我真沒偷，是東旭……\"
    \"等等。\"周衛民按住係統界麵，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秦淮茹攥著碎鐲子發抖，陳雪茹把玩著翡翠胸針，易中海躲在門後偷瞄，連聾老太太都拄著拐杖顫巍巍出來了。
    \"諸位。\"周衛民將木匣放在石桌上，\"知道為什麽四合院總丟東西嗎？\"他突然並指如刀，在青磚上劃出深痕：\"因為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屬於這裏。\"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警笛聲。賈東旭戴著鐐銬被押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公安：\"根據供述，易中海涉嫌指使盜竊國家文物……\"
    易中海終於撕下偽善麵具，金絲眼鏡後的雙眼通紅：\"你休想！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家的！\"他突然撲向木匣，卻被周衛民一招\"雲手\"掀翻在地。
    \"武學不是這樣用的。\"周衛民將拳譜鄭重交給陳雪茹，\"請轉交武術協會，這些屬於國家。\"轉身時，他瞥見易中海癱坐在地，後頸的胎記與記憶碎片中的特務照片完美重合。
    \"衛民哥，真在這兒啊？\"秦京茹攥著煤球鉗從後院繞過來，白底紅花的褂子沾滿了煤灰。她身後跟著陳雪茹，旗袍領口別著支鋼筆，手裏拎著個銅鈴鐺晃得叮當作響。
    易中海的搪瓷缸子\"當啷\"掉在青石板上，滾到周衛民腳邊。二大爺劉海中叉著腰堵在垂花門：\"周衛民你少裝神弄鬼！東旭失蹤跟銅鈴鐺有什麽關係？\"
    \"這是佛門秘術！\"聾老太太拄著紫檀拐杖從北屋顫巍巍出來，\"六十年前護國寺的和尚……\"話音未落，賈張氏突然從西廂房衝出來，手裏舉著個帶血跡的麻袋：\"天殺的！東旭的衣裳！\"
    秦淮如癱坐在門檻上，藍布褲子濕了一大片。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鉛筆在本子上飛快計算：\"血跡分布符合自由落體規律，作案時間在子時三刻……\"
    賈張氏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叫，指著密道深處：\"看！那雙鞋是東旭的！\"眾人舉著火把往裏走，秦京茹突然踩到個硬物，撿起來竟是半塊帶血的玉佩。陳雪茹的鋼筆在玉佩上劃出火星：\"這是琉璃廠汪家的傳家寶！\"
    易中海突然按住周衛民肩膀：\"衛民，你袖口怎麽有血？\"眾人目光齊刷刷聚過來，周衛民這才發現左腕不知何時劃了道口子，血珠正順著指尖往下滴。
    \"東旭你瘋了？\"秦淮如撲上去要拉，卻被賈東旭一爪子劃破衣袖。周衛民這才看清他瞳孔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指甲縫裏還粘著煤渣和碎肉。
    \"周師傅！\"她聲音尖利得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您可得給我評評理！閻埠貴那老摳門把雞食撒我院裏了！\"
    \"東旭兄弟這手指……\"他話沒說完，賈張氏已經撲到藥罐前：\"讓大家聞聞！這酸苦味像不像耗子藥？\"
    陳雪茹的算盤珠子突然崩開兩顆，精準打在賈張氏手背上。她踩著七寸高跟鞋逼近：\"您聞聞？不如先聞聞您家廁所漚的糞味！\"
    \"衛民啊……\"易中海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遲疑，\"我這老寒腿……\"他忽然抓住周衛民手腕，常年練拳的虎口布滿老繭，\"你用的不是尋常針灸手法？\"
    窗外槐花簌簌落下，陳雪茹正和秦京茹在井邊洗衣。水花濺到她新買的的確良襯衫上，惹得她又是一串連珠炮：\"京茹你倒是使點勁！這床單上油漬比國營飯店的泔水還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