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是不是錯過了半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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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華夏很大,對於國外的人來說,這裏的確遍地都是金子。
現今發展最繁榮的一是沿海,二就是租界。
一棟棟洋房洋樓拔地而起,那些高鼻梁的洋人帶來侵略的同時還帶著的是繁華。
街道上人流湧動,這裏永遠都是不缺活幹的,大多人去做了挑夫和拉車的。
一排“東洋車”停在影院和商街門口,而每個車子的一旁,車夫脖子上披著汗巾,跨著腿的蹲在地上瞅著四周來往的人群。
有時一些重要地點和咖啡廳總會走出不少洋人,眼尖的車夫就會立馬彎腰起身拉著車就跑的他們麵前。
一些洋人會帶著女伴,這樣的車客是他們最喜歡的,每次都能賺的滿滿當當!
因為在漂亮女伴麵前,這些洋鬼子會表現的極其具有風度。
而如果一個洋人自己走出來然後叫了輛車,下車後甚至抬腿就走,而後麵滿頭大汗的車夫也不敢去要那辛苦費。
“滴滴滴!”
“讓開,快讓開!黃皮猴子!”
一輛“史前奔馳”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一個擔夫的籃子都被撞翻了去。
路上有個要飯的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那裏,眼看那車一會兒就要衝過來了,一旁有一輛路過的東洋車夫突然伸手拽住她。
小女孩被他拽到一旁路沿上,而那洋車也猛地震了一下繼續前進,可這時車夫的臉瞬間就黑了。
“fake!你到底是怎麽拉車的!給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別去管那些要飯的,黃皮!”
身後的洋老外的口水噴的車夫感覺鬥笠上都是一陣雨水,他側過頭看了看右邊路旁的小姑娘欣慰的笑了一下,但不做什麽回應。
等好一會兒到了地方後,那洋人果然抬腿就走,臨走前還突然回頭說到。
“我認為我是仁慈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在這裏勸解你一句,如果你拉的是別人還這麽做的話,那可能會遍體鱗傷。”
說完搖搖頭轉身進了辦公樓裏,那車夫沒去瞧他,但卻站在那裏像是在歇息。
“嗬……”
鬥笠下看不清車夫的麵容,那一聲嗬笑像是在歎息一般。
“都是些白皮子能有什麽仁慈。”
說罷拉著車小跑進到對麵的“停靠點”,重新和那一群白褂子車夫融為一體。
………………
今天天氣比較陰沉,像下雨又不下的感覺。
港口處海鷗四處溜達著找找漁船,說不定還能撿到一些吃食。
“二十三吧,我也是剛搬來的。”
“二十五一擔,少了不挑!”
“唉,你這,這這……”
“也罷,就二十五吧。”
那人搖搖頭掏出荷包拿錢,挑夫仔細的點了點後滿意的裝進了遞給了身後的婦女。
隨後這漢子便與那人一同去幫他挑行李,而那婦人的作用就是一直在這邊看著這些家具和物品。
租界下船的大多都是洋人和有錢人,這裏“洋人”和“有錢人”是分開著的,在百姓眼裏洋人全是有錢的,而剩下那些隻不過是借機發財的華人罷了。
這時,船上下來了一隊洋人,而那些人全是整體的雨衣模樣的兜帽風衣,各自背著一個大包,手裏還提著一個箱子。
一旁石板上坐著的擔夫們看見他們沒什麽行李,便嗤鼻一聲又坐了下來。
這群洋人領頭的那個表情陰鬱,一雙和鷹一樣的眼睛巡視了一遍四周。
身後一個人拉開兜帽對著領頭的洋人說道“伯爵,他們現在已經走五天的路程了,我們得盡快趕到指定位置。”
“嗯,在租地休整一會兒然後就出發。”
這時港口一輛汽車快速駛來,然後停在他們前麵的位置。
“fake!羅伯克!”
車上下來一個穿背帶褲手持拐杖的中年洋人,看到他們後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你們怎麽才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那群德國佬催炸了!”
那人的個子才到羅伯克的胸口那麽高,卻伸著拐杖指頭罵臉的噴著肮髒的話。
結果克裏夫被他抓住領帶一把提了起來。
“可惡!羅伯克你要造反嗎!”
“克裏夫你沒任何的權利來指責我們,你要記住。”
羅伯克鬆開了手,克裏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想殺你很容易,這裏可再沒有議會來護著你了……”
那雙鷹一樣的眼睛一道凶光閃過,嚇得克裏夫連忙爬起跑回了車裏,一溜煙的開跑了。
這十幾個洋人在附近集市裏買了些東西後便回到了一艘船上。
那船在開啟後拉滿了速度,沒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一家大院裏的小廝跑的飛快,沿著小湖轉了半圈來到兩個人身後。
湖邊那婦人對著他做了噓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身旁的人。
“無礙………外麵有什麽事嗎?”
身前的人轉著手裏的鐵核桃不知道想著什麽,他好不容易喘了幾聲後才難受的說了出來。
“呼呼…咳,老爺有…有消息了!”
“什麽消息?”
那人身材魁梧一把胡子,估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仍舊清明的雙眼看著湖麵捋了捋胡子。
“那群洋人有二三十來人,是三日前坐船去的!老船夫說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到地方了,這下我們可怎麽辦?”
洪山彪聽後眯了眯眼,手中的鐵核桃轉的飛快。
“你立刻派人去通知路上的兄弟,不必在乎什麽錢財,沿途換馬加快速度。
一定要爭取在他們碰撞到一起之前支援!”
“是!”
那人一溜煙的跑了,比剛才來時的速度更要快上不少。
“唉……”
洪山彪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氣,那厚重的雲層壓的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婦人看著不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看著他那斑白的鬢角輕聲問道。
“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會讓你愁成這模樣?”
磨的紅亮的鐵核桃在手中的速度慢慢緩了下來。
“雖然不曉得那到底是何物能引得這麽多人爭搶但說不定……”
陰沉的雲層像一塊巨石壓在天上,遠處一道閃電像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地劈了下去!
“轟隆——”
“這天就要變了……”
……………………
原本顧楠還以為現在大概還在火槍的時代,直到路上遇到了一個拿著轉輪手槍的外國青年。
那青年被三個劫匪圍著,開了四槍擊倒了兩個,現在剩一發子彈僵持了下來。
“唉?大哥,那邊來了個馬隊,這黃毛兒怎麽辦?”
領頭的是一個赤著膀子手持鋼刀的絡腮胡子大漢,他看了看遠處綿長的隊伍,又看了看這右手持槍抱左手著包袱的青年。
“哎!算了算了……先帶弟兄們撤!”
“媽的,今天又白幹了!”
說罷,那手底下的人趕緊一人扶一個鑽進了路旁茂密的樹林裏。
那外國青年見劫匪們走後才滿頭大汗的癱軟的躺在路上。
“哦,感謝上帝!”
“哈哈,你應該謝的是我們,孩子。”
說這話的是英語,但不像是外國人。
青年回過頭看向身旁,從那馬隊走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老管家。
一旁的夥計扶起躺在地上的青年,一眾人看到這老外倒也沒覺得多麽新奇。
“噢老先生,實在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恐怕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一定是上帝派你們來的。”
“…………”
“咳咳,我們是江南賈家商號的馬隊,請問閣下叫什麽?是要去到哪裏?”
“呃,您叫我迪恩就好。”
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腿上好像還中了槍,像是用的鳥銃給打的。
“啊,多謝賈管家,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些東西。”
“找東西?什麽東西?”
年輕人取下背包掏出一個羊皮本子,上麵用墨水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但大多都是中繁體。
“我看看,我看看。”
一旁的小六接過那個厚重的羊皮本子,他跟著老管家沒事兒時好歹也是學過英文的。
“香…香鹵豬蹄,糖醋裏脊?”
“你小子沒念錯吧?”
老管家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羊皮本子,拿起掛在胸口的老花鏡。
“紅燒排骨,竹筒飯?”
那每道菜下麵居然寫的還有英文做法翻譯,老管家和六子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那個黃頭發洋人。
“我說,你小子搞這麽多菜譜做什麽?”
這青年用空出的那隻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啊,我是在尋找美食,這些東西收集起來然後可以賣給報社,他們會很樂意收錄這些美食菜譜的。”
老管家一擺手,讓人扶著他回到車隊旁。
“嗬,這麽多年我什麽沒吃過?等到了北平城老夫把所有地方好吃的都給你介紹介紹!”
“好的好的,實在是太感謝了,到時候我將賈老先生的商行也寫在裏麵。”
“呦?那感情好,哈哈老夫若能把賈家的商號打到海外去豈不是大事一樁?”
“老吳,你們怎麽停下了?”
一聲問詢從車道旁傳來,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那健碩的黑馬背上是一個明媚皓目,瓊鼻朱唇的女子。
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青色的長衫,姣好的身段若隱若現,黑色的長發簡單的捆了一下,紮成馬尾垂在腰間。
雖然長相俊美,但麵上多了一份穩重,看上去卻有一種女子難得的英氣,俊美之中,多了一分中性之美。
“好,好美……”
那黃毛這會兒感覺腿上的傷都不疼了,一旁的老管家趕緊走上前去。
“稟報家主,這外國洋人剛才被劫匪所持,剛剛救下正要帶他去後麵療傷。”
顧楠一挑眉毛看了看前麵那個呆呆愣愣的小子。
“嗯?正好我要問一些事情,他的傷就讓我來就行。”
翻身跳下黑馬,把韁繩遞給老管家,顧楠走到馬車旁取下那個大背包。
“六子,去燒紅一把鐵鍬,記得要幹淨的。”
“哎,好嘞!”
顧楠拿出一個布包,然後再在裏麵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你怎麽還不過來?”
這時那外國青年才反應過來,看著她俊美的側臉眨巴眨巴眼。
“噢,好的,美麗的小姐。”
他利索的小跑過去坐上了馬車,然後一臉輕鬆微笑著看著顧楠。
“別裝了,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
一旁站著的是車隊護衛隊長李猛金,顧楠一個眼神示意,那漢子立馬就明白了。
隨手抽出一根繩子截成四節然後迅速的把迪恩捆在了馬車架子上。
“嗯?嗯??”
“你…你們要做什麽?”
看著一旁大漢“友好”微笑著的模樣,這時迪恩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對,恐慌的詢問著顧楠。
“這是準備幫你把腿裏的彈片都取出來。”
他聽後抖了抖腿,感覺腿上也有力氣好像也沒什麽毛病,可能就是擦破了點皮毛。
“什麽?我也沒感覺有多麽疼痛,還是不用這樣……”
“那是因為已經快壞死了,要不取那就得把腿鋸了,就是截肢。”
這下把迪恩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李猛金拿過來一根木棍示意讓他咬住,迪恩呆呆的咬住了木棍。
這時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刀對著小腿上的一處傷口飛速度切了進去。
“哇唔唔唔!!!”
原本被鬆鬆散散叼著的木棍一下子咬出了牙印,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讓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呃呃呃!嗚嗚……”
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所有彈片取出來,那一旁盤子裏的鐵渣足足有十幾片,有些還打進了骨頭裏。
“啊…oh——od!”
最後滿身大汗的迪恩還躺在馬車架子上一抖一抖的,終於熬過來的他顫抖著鬆開了嘴裏的木棍。
“感謝上帝支撐著我扛了過來,我以後再也不來這麽危險的地方了。”
顧楠擦拭著手中的刀,然後將刀放回布袋裏,又取出一根和牙簽一樣粗的鋼針來。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迪恩聽後僵硬的轉過頭來,看著那清秀的容貌感覺像是看到了一個邪惡的惡魔。
她把鋼針泡進酒精然後拿出來後貼在了六子剛端過來燒的通紅的鐵鍬上。
“呲滋滋……”
“還沒到疼得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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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條有靈魂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