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飲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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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裴宣,柴進突然就想起了飲馬川。
    要知道原本裴宣被發配時,就是路過了飲馬川,被那裏的山大王鄧飛和孟康劫了下來,因為年長便被尊為了寨主。
    而飲馬川就在滄州邊上的清州境內,離著屬實不遠,如今閑著正可以去轉轉。
    說到這個,柴進就不得不吐槽一下,那倆押送公人和裴宣。去沙門島來了滄州就已經夠離譜的了,但想想原著當中他們竟然走到飲馬川,這應該已經算是好的了。
    想到飲馬川,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因為那裏應該也是一個很容易忽就能悠到手裏的山頭。
    就看原著當中,原本的山大王鄧飛和孟康直接讓出寨主之位給裴宣,和後麵對於梁山的招攬也沒有二話,帶著弟兄就千裏迢迢的跑了過去這兩件事,便可以看出這兩個不是貪權之人。
    更為重要的是孟康,這可是一個能夠造船而且技藝很高的船匠。非常值得招攬!
    既然坐不住,柴進便立馬開始準備了起來。
    將自己要外出幾日的事情和章小蓉說了一聲,又知會了柴福,柴進便帶著焦挺和欒廷玉並十名護衛上路了。
    本來他隻打算帶焦挺和護衛,但想了想後,還是本著求穩不能浪的原則,叫上了欒廷玉。
    自己這畢竟是去山賊窩,不能單純的靠別人的品性來賭自己的安全。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多帶個武力高點,到時就算是打起來也能更容易退走。
    家裏有王進暫時全權訓練著護衛們,也沒差!
    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一人一馬,奪路向北奔去。
    晚間在泥沽寨借宿了一晚,第二天又轉道向西,一路打聽著方向,在中午時分接近了地方!
    這地方頗為寬闊,左右無一遮擋,除卻一條不知何時修建的土路,四周便都是萋萋荒草。
    柴進停馬放眼看去,前方一片山脈擋路,隻餘中間一線天可以通行。
    “這裏應該就是飲馬川了吧?”他也沒來過這裏,不知是不是走對了路。
    “這地方和先前那人的描述一樣,應該就是這裏吧!”欒廷玉焦挺也不確定,他們同樣也都是第一次來,哪裏會清楚。
    “走吧,上前看看。如果沒有山寨的話,咱們就穿過一線天去對麵瞧瞧!”柴進說著便一馬當先向前跑去。焦挺隨後緊跟著。
    “跟上!”欒廷玉招呼一聲,也是驅馬上前。
    前邊,柴進眼看距離山體縫隙還有二三十米,突然山上幾根橫木從天而降,堵住了峽口。
    “籲~”
    剛將馬匹拉住,便見前邊山上烏泱泱衝下來二百餘人。
    如今這世道,哪個山頭有賊人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二百人竟然人人帶馬!這可是稀有物種。
    柴進等人見了不動聲色,隻是打量著對方。
    對麵當先兩人突出一頭,一人出言喝道:“呔!此處乃是飲馬川,大爺看上了你們的馬匹。要是識相的,就將馬匹乖乖留下,還能保全性命,要是敢說個不字,就都別走了!”
    柴進聞言凝神看去,就見喝話那人長的人高馬大,又極為白淨,穿著一身灰色粗布衣裳,頭上挽著一個發髻,手裏執著一根丈許長杆。
    這邊柴進還在打量著,身旁焦挺卻是惱了,大喝一聲:“你是哪個的大爺?”
    “就是你的大爺,怎地!”那漢子罵道。
    “來,有種的你過來,看老爺不打死你!”
    “怕你不成!”那漢子也是剛,仗著人多,也不怕這邊不講規矩,徑直跳下馬,提著杆子便往前來。
    焦挺是首先出言的,自然不會虛了,也跳下馬,步行上前。
    兩人隔著五米遠站定,那漢子大聲道:“兀那漢子,你的兵器呢?”
    焦挺悶聲道:“俺自有拳頭來打你!”
    “好!那你可別怪爺爺欺負你了!”那漢子喝喊一聲,也不在多話,提杆便打來。
    杆子很長,有著距離優勢,遠遠的就能夠到人。焦挺隻能左右頻頻閃躲,嚐試著靠近。
    過不到五合,焦挺窺著時機,見那漢子自上而下揮舞著杆子,一招力劈華山狠狠打到近前,貼著他的鼻尖砸到了地上。他眼疾手快,一步踏上踩住那杆子,隨後一個翻滾到了那漢近處,雙手一個擒拿,翻手將那漢按倒在地。沒了杆子那漢也是不怵,赤手和焦挺互毆起來,可他哪裏是自小習練拳腳的焦挺對手?隻是被按在地上猛揍。
    那邊另一個打頭漢子,五官倒是還可以,就是雙眼赤紅,看著有些邪意。
    其身穿一身皮甲,腰間綁了一根鐵鏈,手中提著一杆精鐵木製長槍。
    此時見到自家兄弟正在挨揍,當即便要驅馬上前助陣。
    可他這一翻舉動,卻是直接將欒廷玉勾了出來。
    這下子可好看了,說不上是秀才遇上猛虎,但也就打了三十多合,便有些招架不住了,差點就要步了自家兄弟的後塵。
    欒廷玉知道柴進此行來飲馬川是來交朋友的,看到麵前之人有點力怯,便自放慢了手腳。
    那漢子得了空隙,急向後退,知道自己今天單挑是打不過了,便大喝一聲:“小的們,一起上,救回二大王!”
    得了,不能玩了,再玩真要出人命了。柴進連忙高喝一聲:“鄧飛兄弟且慢!”
    其實在看到這兩人時,柴進心裏已經有譜了。鄧飛人稱火眼狻猊,雙目赤紅,太有特點了,明晃晃的兩個紅燈籠在臉上掛著,他想認不出都難啊。至於另一人不想就知道是玉幡杆孟康了。
    “停!”詐然被人叫出名字,鄧飛立馬何止了眾嘍囉,拿眼看過去,遲疑的道:“既是相識,還請這位官人讓那邊的兄弟停手。”
    “焦挺回來吧!”既然要開始動嘴了,那自然就得停手。
    焦挺依言退回,不過孟康卻還在嚷嚷:“來啊,怎麽不打了?繼續打啊,看爺爺這身骨頭不把你那拳頭給崩了。”
    “孟康兄弟別喊了,快回來!”鄧飛知道自己這個兄弟,那真是嘴硬骨頭也硬,就不懂什麽叫做服氣。當初他帶著人劫住其時,那一架也是這般,打的自己都累了,可孟康就是偏偏不服。當時就知道這是個硬骨頭的漢子,便才邀請他上了山,一起行事,是以現在連忙叫道。
    孟康聽了這才走了回去,嘴還不閑著:“鄧兄弟,我跟你說啊,幸好他停手了,不然他那雙手今天非廢了不可!”
    鄧飛看著齜牙咧嘴,偏偏還嘴硬的兄弟,好笑的伸手在其身上戳了一下。
    這一下讓孟康猛的一退,埋怨道:“說話就行,別動手動腳的,不知道很疼麽。”
    鄧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疼,就別嚷嚷了。”
    看兄弟不像有事的樣子,鄧飛也不再管他,拱手朗聲道:“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還請報個名!”
    “好說,某是滄州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