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看望林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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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會賓樓。
柴楚文正在櫃台盤算這個月的收支情況,就見張三晃蕩了進來。
想了一下,招手道:“張三,過來一下!”
“欸,東家什麽事?”張三見了點頭哈腰小跑了過來。
要說過街老鼠張三如今可是支棱了起來。自從柴楚文接到柴進的書信後,就將他們一夥人找了過來,明麵上安置著做些送貨跑腿的簡單工作。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說的過去的收入來源。
不過這隻是間隙著幹幹,張三等人最主要的工作還是盯著林家宅院,薪水那是另算的。
這事柴楚文也清楚,雖然他不知道柴進注意這麽一個被發配的小官家裏做甚,但不妨礙他照做。
不過在他想來,就算是朋友,平時多照顧下便是了,沒必要專門找十好幾個人成天盯著,這也太浪費了。是以他隻是照著吩咐了下去,倒是沒怎麽關注。
這時見著了張三正好隨口問問情況:“我來問你,林家那邊這些時日可是無事?”
說到這個,張三可是有話說了,張口就是恭維:
“大官人可真的是仙人臨凡,料事如神,早知道高強那廝不會就此罷手,必然會繼續騷擾林家娘子。果不其然,林家那邊時常有他們那夥潑皮溜達,時不時的還會去敲門,端的是無恥的很。隻不過林家娘子一直閉門不出,倒是沒讓他們找到機會。”
柴楚文聽了,眉頭微皺,詢問道:“高強?可是那高俅家的混賬?”
“可不是麽?”張三靠近小聲道:“這倆貨本來也是如小人一般人物,就是個潑皮破落戶,隻是人家走了狗屎運,一朝攀上了高枝,便成了枝頭的鳳凰。現在雖然得了高位,可那身習氣卻沒變多少。尤其是那高強,更加的變本加厲了,當街調戲婦人不成,哭求著高俅將林教頭尋事發配了還不算,如今都快要強闖民宅強行好事了!”
“這般囂張麽?”
“東家你這一直開的是本分正規的酒樓,又是有身份的人,平時接觸的都是高門大戶,自是不清楚這些事。”張三潑皮出身,自是不會忘了給自己報功:“小人們這一月來,故意尋事和他們打了好幾架,這才讓他們沒空持續騷擾。不過依小人看,高強那個色心包天的家夥,怕是也忍不了多久了。”
柴楚文聽說,皺眉道:“那你不在那裏照應著,回來做甚?”
“這不是今日林教頭丈人張教頭去了林家,將林娘子接了回去,小人就是想問問咱們是不是還要繼續盯著?”張三開口解釋道:“畢竟那張教頭從前也是禁軍教頭,那武力就是打我們全部都不成問題,想來也就不怕高強那波潑皮騷擾了,我們在那好像有點多餘了。”
柴楚文聽說,想了一下道:“你們還是照舊吧!畢竟這事家主吩咐的事!就像先前那般,能幫著擋擋就出點力,我這也去信滄州問問。”
“那行!小人這就回去盯著!”張三說完就要走。
隻是還沒等他邁動腳步,就聽柴楚文喊道:“等等!”
說著便從櫃台拿出幾貫錢,放到上麵,推過去道:“既然打了幾架,你等定然也有損傷,這些錢拿著,買點傷藥敷敷,有剩下的就去吃點好的。”
張三搓著手猶豫道:“這不好吧,東家已經給了工錢,再拿不合適。”
“嗬嗬,你們不同。家主那裏還是挺看重你們的,好好做事,沒準會有你們的重用。錢拿著吧,咱們家裏可不興讓人白流汗!”柴楚文笑道:“你也別推辭了。”
這話說到這了,張三也不推辭了,接過後道:“那小人就厚顏領了,謝過東家了。”
“去吧,有事就來說!別自己抗著!”柴楚文囑咐道。
時值柴進還沒有出海,收到信件,便到牢城營看望了正在服刑的林衝。
牢城營裏自有熟人,柴進一貫的宗旨便是大方撒錢。找到押獄節級,直接就是五兩銀子出手,笑語道:“某來看望好友,想說些話,不知節級可否幫忙騰出一個廳房來?”
滄州押獄節級攢著銀子,滿麵笑容:“大官人客氣了,這牢城裏別的不多,耳房可是多的很,某這就去讓人收拾一間出來。某這裏還有事,大官人自便!有需要便讓人來喚某即可!”
柴進雖然身份高貴,但俗話說的好,身無職權就是身份再貴又有個甚用?他可不會單純的以為憑個身份就可以讓別人平白給麵子!說白了,麵子這個東西,維護的好別人才會給,維護不好的話,人家管你是誰呢,反正又管不到他們身上。
有錢開路就好說了,不看人麵也要看錢麵,兩下都不難看,以後就還是好朋友。
吩咐下去,廳房片刻就收拾好了,桌椅板凳都全,林衝也被帶了過來。柴進笑了笑,讓人將酒菜布上,又讓人拿出兩貫錢塞給牢頭,笑道:“這點錢請牢頭喝個酒!”
做這行的都有看眼色的本領,牢頭接了錢,笑著拱了拱手:“大官人恁的客氣,我等早受大官人恩惠,卻沒怎麽幫上忙,實在是愧領啊。”
“無妨!”柴進擺了擺手道:“往後還要牢頭照看一下我這林兄弟!”
“應該的,應該的!”牢頭點頭躬身道:“小人就不打擾大官人了!出去給大官人攔著那些不長眼的,免得然後他們壞了大官人的性質。”
牢頭得了利便麻利的出了門,此時廳房之中隻有柴進和林衝,門口自有焦挺帶著護衛守著。
柴進順手拿起酒壺給林衝添了一杯,隨口問道:“教頭在此可有受到刁難?”
林衝見狀,趕緊起身扶著杯子,口中忙慌的道:“哪裏敢讓大官人倒酒!”
“欸~此處隻我兩人,有甚個關係?隨意一些才自在!”柴進道。
林衝見說,雙手接過杯子道:“有大官人的書信在,管營自是給麵子,不僅免了某的殺威棒,還給了一個單間。甚麽刁難也無。”
“那就好!”
續了下舊後,柴進隨口說了下汴梁發生之事。林衝聽了默默無語,滿麵愁苦的端起杯子一口悶了杯中酒。似有千言在心,卻開不了口。
柴進知道事情起末,也理解其的心思。說白了,就是一個放下的問題。隻要放下妄想,狠下心來,一切事情都將變得不同。
林衝就是瞻前顧後的想的多,要是像魯智深那樣,管他娘的是誰,惹了老子,先打爽了再說,以後大不了落草。那就沒有這般多的愁苦了。
見林衝隻顧哀聲歎氣,柴進道:“教頭還對回汴梁那般執著麽。”
“回不回去又能怎麽樣,小人如今是待罪之身,還不知道何時能得了赦免。”林衝漠然道:“小人隻想遇大赦,好與娘子相聚,至於在哪倒是無所謂了。”
“既然如此,何不將嫂夫人與你丈人一家接來滄州?既能躲了騷擾,嫂夫人也能時不時的來與教頭相見。”柴進提議道。
“這~”
見林衝猶豫,柴進又道:“教頭隻需寫封書信即可,其他自有某來安排。”
“如此多謝大官人了!”
當下柴進讓人送來了紙筆,林衝斷斷續續的寫了一封家書封好,兩人又吃了一回,便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