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哼……哼。”
    再次來到曾經所呆過的岩壁下，李默看著前麵抖著翅膀的雪萊妮，銀白色的龍翼是那麽的壯碩有力和美麗，情不自禁開口詢問。
    “我可以摸一摸嗎？”
    突然的請求聲讓正愉快的雪萊妮驚訝一下，連忙扭頭瞪著李默許久，眼神似乎有些嫌棄。
    可轉念一想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愛人之後，嫌棄的眼神逐漸變得害羞，伸出手捏緊放在嘴邊輕聲細語。
    “真，真的要嗎？”
    逐漸害羞的緊張起來。
    “我的翅膀好久沒有洗過了，雖然，雖然你看到過可是我很久沒有清洗過了，可能，可能上麵會有一些奇怪的味道吧？啊，奇怪的味道！”
    雪萊妮紅著臉連忙拒絕一聲，“還是算了吧，翅膀對於我們龍種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你……”目光卻逐漸睜大看著逐漸拿著雨傘走過來的身影，緩緩低下頭順從了李默的請求，龍尾害羞的壓低、搖曳起來，卻將她歡喜的內心暴露無遺。
    李默看著像狗尾巴一樣的龍尾，心中的想法讓雪萊妮立即克製住激動搖曳的尾巴，抿著嘴唇忍耐著。
    當李默靠近的時候看著被龍翼撐破的衣服下呈現的雪白肌膚，肌膚上已經有著菱形龍鱗的紋路，轉而伸出手輕輕觸碰她美麗的脊背，轉而便聽到雪萊妮一聲輕呢聲。
    “嚶！”
    突然的聲音讓李默老臉一紅，雖然已經不是新婚夫婦了，可還是聽得身為男人的自己萬分激動，不禁伸出指尖緩緩的挪向了雪萊妮的翼骨不斷朝上撫摸上去逐漸意外起來。
    好瘦……
    龍翼的主骨傳遞而來的感覺並沒有那麽豐滿，轉而開始摸向翅骨，纖細、柔軟的翅骨倒是符合李默的最初猜想。
    果然好軟啊……
    李默十分意外的看著逐漸合攏害羞的想要收起來的龍翼，轉而低頭看著雖然雪萊妮盡力壓製內心的喜悅但還是無法抑製龍尾尖傳達的情感。
    低頭的李默浮笑的盯著那尾巴尖尖像撥浪鼓一般左右搖曳，即使此時的雪萊妮已經害羞的伸出雙手捂住臉，閉著眼睛閉口不言但還是讓李默的內心產生喜愛。
    喜愛她在自己麵前偶爾的矜持與放蕩！
    喜愛她在自己麵前不掩飾的天真與浪漫！
    喜愛她從不隱藏的關心和憤怒！
    喜愛……嗯，我喜愛她的全部。
    逐漸念想下，雪萊妮的尾部頻率也逐漸下降，但還是緩慢的左搖右擺，似乎接納了自己內心傳遞的愛意。
    可當此時念想起牽扯進來的賽琳娜和那不知為何起意的露易絲，心中逐漸開始譴責自己，承認自己貪婪與卑劣，承認自己懦弱與無能，承認自己的不堅定與辜負，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傷感。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早已經不是最初降臨到森林時或者之前的模樣了！
    “對不起……”
    李默還是愧疚的朝著麵前的雪萊妮致歉，並未深入了解龍種但卻知曉龍種對於伴侶的規則，試著對比一下如果自己是那種占有欲和領地意識極強的物種，自己會允許雪萊妮出現另外一位男人嗎？
    不會……
    絕對不會！
    即使是讓眼前的雪萊妮失望也會將她喜愛的任何其他人都擊敗，就像守護獅群的獅王那般與流浪而來的雄獅決一死戰，隻有死亡才能讓自己的愛意掩埋在自然的祝福之中，否則別無可能！
    是啊……
    她從來都不是在分享，她隻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突然間，李默像明白了很多事情，傷感的情緒使得目光黯然失色，觸碰到龍翼脊骨的手也撤了回來。
    前麵的雪萊妮也聽得一清二楚，緩緩放下手，緩緩的扭頭看著垂頭喪氣如同落敗之王般的男人，轉而走到跟前伸出手重新捧起他的臉頰，衝著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一邊埋怨著他不該想的太明白。
    “你就不能偶爾一直裝傻下去嗎？”
    看著他雙目無神的眼眸，心疼起來。
    “你這樣……我怎麽能夠安心的離開你身邊啊！”
    她也逐漸傷感起來，垂下頭，身著渾身濕透的衣裳，看著麵前沒有被雨水淋濕的男人，又抬起頭對視著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眸。
    此時此刻，周圍隻剩下了傾盆的雨聲，水霧也逐漸將麵前的世界籠罩，使得行人無法憑借一張地圖貿然前進。
    “……”
    明白一切的李默抬起頭看向溫柔相待的麵容，頓時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張開嘴無法發聲，眼睛也忽然不經意間劃落一道淚痕，突然的情緒崩潰讓自己感到無能為力，尤其是一想到身為男人的自己無法幫助到她的時候內心便是陣陣絞痛，轉手握住胸口，緩緩的無力的跪在地上無聲哭喊起來。
    “別這樣！”
    雪萊妮連忙正對著跪在麵前一把抱住了開始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身上的傻家夥，內心也難受的讓聲音發顫，不停的朝著李默道歉。
    是的……
    她隻是想利用李默的性格讓他依然能夠安然的活著！
    隻需要一些羈絆，他就無法坦然的做出選擇……
    是啊！
    神明啊，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雪萊妮不禁的閉眸也潸然落淚，不明白為什麽尊愛的母神會如此安排自己的命運，也不清楚為何自己將會迎來生命的終結，更不知道為什麽他偏偏會被自己牽扯其中，甚至懷疑這就是設計好的命運般嘲弄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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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的母神提亞馬特啊！
    為什麽我們的約定是如此的悲慘……
    為何我心愛的人要負重前行？
    雪萊妮身為半神也無法理解自己信仰母神的安排，不禁無力的伸手抱住李默的腦袋直接哭喊了起來，哇哇大哭的聲音突然讓李默醒悟了過來。
    “你怎麽了？”
    李默連忙回過神拉開了雪萊妮的肩膀，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和傾聽著嗚咽的聲音，立馬焦急的詢問著。
    “你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
    “對不起，李默，對不起……”
    雪萊妮梨花帶雨、搖頭晃腦的哭喊著，“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麽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想讓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雙手無力的抓緊了李默的衣服，腦袋垂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
    哭顫的嬌軀讓李默也明白過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把緊緊的將雪萊妮抱緊在懷裏，兩人就這麽待在此處默默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即使李默十分清楚雪萊妮是在讓自己被別人和事所產生的羈絆綁住，即使很清楚她的想法是希望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可是——內心的情感卻讓他無法忍受這種欺騙自己的行為，伸手按住雪萊妮的後腦，感受著她替自己淋雨濕潤的頭發，心如刀割的仰著頭，淚水在眼眶中匯聚的眨眼也要開口安慰著。
    “放心吧，我不會那麽傻的……”
    “我肯定不會那麽傻的，唔，我會好好的活著的，我會的……”
    至於內心的想法卻完全的傳入雪萊妮的心中，直接讓雪萊妮掙脫了李默的束縛，憎恨和討厭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在欺騙自己！
    他根本就沒有想著好好活著……
    李默看著似乎知曉自己內心想法的雪萊妮，不禁閉上眼哭笑著，“我真討厭你能夠聽到我這個心聲的能力，雪萊妮……”
    “混蛋啊！”
    雪萊妮起身憤怒的朝著李默咆哮一聲，氣憤之下直接展開了龍翼，伸出雙手將口是心非的男人提了起來，憤怒的龍目緊盯著眼前展露溫柔笑容的男人，額頭的青筋暴起，難以抑製的情緒使得身軀直接轉換成成年的模樣，衣服也直接被撐破傳出撕拉聲。
    李默看著眼前成熟的麵容，果然她無時無刻都吸引著自己。
    可是，那該死的能力卻能將自己的想法完全傳遞給她……
    看著她憤怒的模樣，李默也不敢有所想法了。
    他怕了。
    他怕自己那些極端的想法會傳遞給她深深的傷害她，並且已經明白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在傷害一個愛自己的人。
    內心逐漸變得空洞漸漸失去任何的想法，這可讓雪萊妮臉上的怒意逐漸消失，她明白了李默此時的變化，不禁自嘲的問了一句。
    “你還想當個懦夫一樣的逃避嗎？”
    李默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提示，他並不明白為什麽靈魂增長了。
    【您的靈魂得到了提升】
    【當前靈魂：1.3+1】
    看著靈魂的提升，他並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平靜的看著眼前美麗的雪萊妮反問一句，“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
    雪萊妮微睜眼眸，憤怒的豎瞳也迅速填空感到錯愕，看著麵前越來越熟悉的模樣，內心越來越擔憂起來。
    麵對李默的目光，此時的雪萊妮本能的躲閃開，咬緊牙，隨後內心掙紮了幾下後緩緩鬆開手，重新看著麵前平靜的佇立麵前的李默，心中更是悲傷。
    “我不能。”
    最終無奈的惋惜一聲，緩緩低下頭癱坐在地上停止了落淚，整個人無助的癱下龍翼垂落在地上，緩緩恢複成少女姿態無助的癡呆的看著地麵。
    他還沒有完全回憶起全部的記憶……
    聰明的雪萊妮很快從李默的行為上了解到他此時的狀態，隨即抬起頭再次對視起來。
    “我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分開了？”
    李默回憶起記憶中停留在24歲的記憶，雖然和記憶中的現任女友很要好，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的幸福和令人羨慕，可從雪萊妮的反應之中不難看出自己和她也隻不過是人生過客，那麽值得可疑的就是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或者說，自己究竟是怎麽和雪萊妮認識的？
    如果那個狀態下的自己再一次遭受重擊的話，很難想象自己如果走不出去的話，自己會變成什麽模樣。
    “……”
    雪萊妮看著眼前男人熟悉的目光，隨即也明白他最終還是會記憶起全部的一切，撇過頭躲閃他的凝視，隻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嗯。”
    得到答複的李默如遭雷擊，記憶中的全部如潮水襲來，明明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快樂，可在得到答複的一瞬間便被衝擊粉碎，最後伸手捂住發疼的腦袋睜開一隻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滿臉悲傷和痛苦的無助的哭著跪在地上。
    另外一隻手直接捂住另外一張臉，崩潰的像個孩子一樣遮擋起來。
    “……”
    看著麵前有所察覺的李默，雪萊妮抬起頭想要伸出手去安慰他，可伸手到一半卻又懦弱的縮了回來。
    可耳邊聽著傳來的雨聲中殘夾著微弱的嘶嘶聲，看著曾經坐在身邊一臉安靜與滿臉微笑的男人，最終還是起身靠近過來緩緩伸出雙臂將他抱住，可憐的注視著這被神明唾棄並且玩弄命運的可悲男人。
    他本該快樂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