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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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之人各有心事,便也無心交談,隻安靜的看著前邊台上的歌舞出神。
平常富戶和江湖俠客在這裏,隻能坐在一樓大堂的普通席位上,李姨娘很是不習慣,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對花子牙道:“老爺,你看我們這裏除了你和兩個小斯,多是女眷,這大堂人多眼雜,多有不便,不如尋個雅間,她們姐妹說話也可自在些。”
花子牙道:“既然如此,我便去試試,如若不成,也無可奈何。”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花子牙回來領了妻女往二樓雅間走去,這時一個肥頭大耳身體壯碩上身赤裸手持狼牙棒的高大漢子,指著花子牙一行人道:“這裏的姐兒既是不輕易陪客,要吟那嘮子詩才能得見,那邊那人怎麽就可以上去,邊上跟著的妖治姐兒,可別說不是你們樓子裏的姑娘。”
大堂掌櫃順著那漢子手指的方向,轉頭看了一眼:“這裏可不是能讓人隨便撒野的地方,女公子也是常客,你這漢子小心禍從口出。”好心提醒到。
那漢子卻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理會掌櫃。腳下發力,輕功一點,奔出四、五米,一個縱身檔了花子牙去路。
花子牙領著家眷止步。兩個小斯當即上前護衛,四個丫鬟圍成圈,將李姨娘保護起來。
掌櫃的趕忙吩咐小斯讓護院警戒,免得出了意外。
看著眼前之人,花子牙皺眉問道:“兄台有何貴幹?無事還請讓讓,別擋著去路。”
那漢子嘿嘿一笑,道:“自然有事,這位兄弟還請你把身後的姐兒讓給我,也不多要,隻那個最勾人的分我就行。”那壯漢說話間抬手指著花媚兒,另一隻手抖著手裏的狼牙棒,對花子牙威脅之意不用言表。
花子牙聽了這話臉色黑入鍋底,手掌一翻將八枚鐵丸夾與指縫。
李姨娘滿麵怒容,花媚兒氣極,褪下手中金剛鐲,兩手一掰一分為二,擺開攻擊架勢。注意看斷處有細絲相連,此鐲為合歡門獨門武器’金剛斬魔鐲。
姚姨娘取下一直懸掛在腰間的葫蘆拿在手裏,花朵朵運行真氣與手掌,十指的指甲變得烏黑透亮。
那大漢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弄錯,卻將錯就錯的繼續點火,暗中戒備道:“這位兄弟好福氣,享齊人之福,不如讓我一起玩玩。”畢竟花媚兒在他眼裏,真真是美若神女降世,讓人心神蕩漾,不可自拔,便不拔。
花子牙成名以來,從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受過如此侮辱,那裏還忍的住脾氣,當下就朝那漢子攻去,四枚鐵丸激射而出,直衝那漢子麵門。
那漢子足尖輕點,往後退飛,速度卻不如鐵丸迅速,那漢子也不慌,腰往後弓,頭往後仰,靈活躲過,緊接著又有四枚鐵丸朝他下盤攻去,他雙腳往上一台,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落地。’砰、砰、砰’幾聲悶響傳出,原來是八顆鐵丸鑲入了那漢子身後的大柱之中。
在場之人分分向此處看來,掌櫃的示意護院保護客人,不到必要不用出手。
有內侍在太子耳邊悄悄稟報,在宴諸人也前後得知消息。太子道:“江湖草莽,無知無畏,不知收斂,竟然膽敢在都城鬧事,實乃狂妄至極,傳我令通知禁衛軍前來處理。”
樓下大廳。
花子牙欲要在攻,李姨娘道:“老爺。”揮手推開圍著自己的丫頭,喊到道:“你可要為我做主,報仇啊!”,走到花子牙跟前按住他的手,小聲道:“老爺,都城之內不可輕易動武,違逆者當場誅殺。”說完,用眼神示意姚姨娘等人收起武器。
那漢子嘲笑的大聲喊到,道:“也就這點微末本事,還不快快將身邊的美嬌娘交出來,給我磕頭認錯,讓我好好耍耍。”
樓下大堂內有客人叫道:“這不是花牙子和她的兩個夫人嗎?後邊的觀其年齡長相,當是他的女兒無疑。這漢子好生無理,竟跑到合歡樓調戲良家女子,當真是不把合歡樓放在眼裏。”
有外地人道:“不知道這花牙子是何許人也,可以輕易上得二樓雅間,還敢在天香樓率先動手?”
有人解惑道:“開遍大秦國的花記牙行的老板,號子牙,都城人稱花牙子,合歡門外門弟子,到這天香樓來耍,自然是有些香火情的。”
最先開口那人道:“我與他認識多年,怎得不知道他和合歡門有關,看他武功路數也不像是合歡門弟子啊?”
之前解惑那人又道:“剛才他們坐我旁邊桌,我親耳聽到,這花牙子說明天回師門拜見師尊,還說要帶師門的首飾、布料和胭脂水粉回來,所以老夫由此推斷。”
有人道:“這也做不得準吧!”
解惑那人接著道:“你在看他身後那個雙拳高舉的丫頭,細看手裏是不是好像拿了東西?那多半是合歡門獨門武器,金剛斬魔鐲。一般的合歡門弟子都不一定能搞得到,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又有人道:“不止於此,你們看,那位手持葫蘆的夫人還有她身後指甲皆黑的少女,她們多半是醫仙穀的弟子,我看那漢子今天是不死也要殘了……。”搖頭晃腦,滿臉可惜,看那漢子對眼光卻冰冷如刀,如看死人。
花子牙聽了李姨娘的話,靈機一動,大聲嗬斥道:“哪來的無知匪徒,膽敢來我天香樓撒野。”說著拿出一塊長老令牌,用內力喊道:“天香樓眾弟子接令。”
此令一出,天香樓內歌舞驟停,有女子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或清冷、或溫婉、或清脆,道:“弟子接令。”
此時,天香樓大門以關,客人們依舊興致勃勃的看著熱鬧。然那漢子額頭卻冒出冷汗,虛張聲勢道:“合歡門好歹是三大門派之一,你們怎麽能以多欺少,有本事和我熊大山單挑,我便敬你是條漢子。”
花子牙一反常態,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道:“進來我天香樓的皆是客,今天花某代表天香樓給各位賠個不是,打擾了各位貴客的興致,實在抱歉,一場歌舞:’花間醉’,送給各位,希望各位海涵。
說完,取下腰間玉笛,演奏了起來。歌舞隨著曲子早已停下,眾人依然沉浸在幻象之中,無法清醒。“啪、啪、啪”的拍門聲從門口傳來,眾人方才轉醒,待得門開,是負責皇城守衛的禁衛軍。
禁衛軍把已經失去戰力,變得癡癡傻傻的大漢,如死狗般拖走。
大堂內掌聲此起彼伏,交頭接耳間都是對剛才的歌舞’花間醉’的讚美之聲。
花子牙走上前來,道:“我們合歡門立在天香樓的規矩,便是五百兩可入雅間,想清倌人作陪要賦詩一首,有清倌人覺著這詩好,便會前來清談;點紅倌人作陪要給陪酒銀子,若要去房裏也是要另給銀子,或賦詩一首送之,紅娘子拿了詩詞就不收銀子。來者是客,就算不選清倌人和紅倌人,隻看歌舞的,也是我們天香樓的貴客,我們歡迎之至。”天香樓的姑娘帶頭拍手讚同,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好聲,花子牙抬手下壓,道,話不多說,花某在此賦詩一首,送予各位評鑒:“
歌悠悠,舞曼曼,金堆玉砌畫仙境。
帝都富甲多相爭,揮金如土不相讓。
女公子,貴俊傑,濟濟一堂互相識。
交杯換盞稱兄弟,吟詩頌詞盡風流。
高談闊論引矚目,朱唇輕啟點群雄。
國色天香無絕豔,淺笑回眸各不同。
勸君莫神往,勸君莫心癢,此處不迎窮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