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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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怎麽會有錯呢?錯的隻能是別人。’花子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冷著臉,用力推開了房門。
姚姨娘和花朵朵側頭朝門口看去,隻見花子牙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姚姨娘暗道糟糕,隻得自己擋在花朵朵身前道了聲老爺。
看著花子牙黑沉沉的臉色,花朵朵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縮在姚姨娘的身後當起了鵪鶉。
姚姨娘不懼花仔牙的黑臉,打趣道:“我今天還琢磨著,老爺您定是明天回來了,還是李姨娘了解你,說你今天回來,你今天就回來了。”
花子牙板著臉默不作聲,拿那一雙暗沉沉的眼睛緊緊盯著花朵朵。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唬得花朵朵,心肝俱顫。
姚姨娘挪了挪身體,把花朵朵整個擋在了自己身後,笑著對花子牙道:“才兩三日不見老爺是更顯威嚴了,還是那麽風流倜儻,讓人見之忘俗。”她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花子牙在這個節骨眼上罰了她女兒,不然她打的那兩巴掌不是白扇了嗎?
花子牙沉聲道:“你給我讓開,這裏沒你什麽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還無法無天了還!”
“我今天都當眾扇了她兩耳光,你看她的臉,到現在還是腫的,塗了藥都沒消下去,我已經教訓過了,你還要怎麽教訓?把孩子打壞了,你能再賠我一個啊!還是怎麽的?”
姚姨娘這話,把花子牙氣得來回踱步,罵道:“慈母多敗兒,她就是學了你身上的江湖匪氣才會如此的不知輕重,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閨秀氣質,還好是生在我們家,如果沒有我這樣一個爹,你當她還能落得什麽好?”
他隻能罵一罵她,上手,他是打不過她的。這是個短處,他每回都會注意避讓,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有君子之風,也極愛重姚姨娘,所以才不跟她一般見識,實際情況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朵朵,你去偏廳看一看,水燒好了沒有?親自去給你父親斟一杯茶來,好好倒個歉。”姚姨娘故意把花朵朵支開,免得她在跟前,讓花子牙看著來氣,瞅著機會教訓花朵朵。
花子牙沒好氣的道:“你就隻管縱著她,就她這脾氣去了宮裏,還不被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到時候有你哭的。”
姚姨娘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老爺,你怎麽不在媚兒那丫頭屋裏守著,卻跑到我這地兒來了?可是那邊出了什麽事?”
花子牙皺眉問道:“你可知,穆老是否精通移形換骨之術?”
姚姨娘說道:“應該是精通的吧,但聽說有傷天和,很少施展。”
花子牙立即問道:“此話怎講?”
姚姨娘解釋道:“移形換骨之術分為四層,第一層換皮,第二層換血,第三層換臉,第四層換五髒六腑。
說是四層,其實隻有三層,這是因為不管是換皮、換臉,還是換五髒六腑都離不開換血。隻有試過血之後,沒有出現不適的病症,說明兩人的血相符合,才人施展換皮、換臉、換五髒六腑的操作。”解釋完姚姨娘就不再開口。
室內一室靜謐無聲。
好半天,花子牙才再次開口說道:“那媚兒手臂上的傷口不用移形換骨之法,可能夠治好?”
姚姨娘沉默不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方法是有,但是是不傳之秘。
這時,花朵朵提著茶壺進來,接口說道:“穆師叔祖,肯定有辦法,父親,你隻用備好銀子就行,不用太操心。”
“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滾回你的院子去。”花子牙心中煩悶,對花朵朵怒不可遏,看見她就煩。
花朵朵把茶壺往桌上一擱,茶壺和桌子碰撞,發出嘭的一響,桌上的茶盞也跟著晃動。癟著嘴要哭不哭,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姨娘,膽怯的跑了出去。
多數的男人都喜歡窩裏橫,特別是在外麵受了氣的時候,這和他們小時候受到的教育有一定的關係。花子牙也有這個毛病,在他即將爆發之前,姚姨娘開口了。她輕聲地詢問:“是那穆老賊故意刁難嗎?以他的本事不用移形換骨之法,也能把媚丫頭治好!他是怎麽跟你說的?”
花子牙回答道:“他說很難治,恐怕多半是會留疤,要我問冷月有沒有合適的功法,我去問了冷月,是她跟我說的移形換骨之術……,他們等著我求他們呢!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有機會,我定要把他們挫骨揚灰。”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他的表情不為過,他在心底狠狠的記了他們一筆。
姚姨娘無法,隻好昧著自己的良心說道:“我這裏倒是有一門適合的功法,但前提條件是要讓媚丫頭拜我為師才行,這是我們這一支的不傳之秘,修煉過程十分痛苦,就是不知媚丫頭吃不吃得了這苦?”她說的是速成的法子,修煉起來痛苦萬分不說,還容易走火入魔。
花子牙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幾個丫頭都有我的幾分風骨,不會有問題,我這就去告訴媚丫頭這個消息。”說完,像是怕姚姨娘反悔似的立馬走人。
來到花媚兒的屋子,穆老已經走了。
李姨娘看著花子牙連忙說道:“穆老答應幫媚兒換皮。”
花子牙有些詫異,問道:“你答應他什麽了?”用眼睛把李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接著道:“那個老東西,他沒怎麽你吧?”
李姨娘心情激動,沒有注意到花子牙的異常,拉著花子牙到桌邊坐下,倒了兩杯水,往花子牙麵前放了一杯,拿著另一杯,喝了一口,才對花子牙道:“和他虛與委蛇了一番,他答應說,要是老爺你沒有在冷月仙子那裏拿到功法,他就為我們媚丫頭換皮。”
花子牙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如此,他一開始為什麽要那樣說呢?或者是他想通過我的手,拿到合歡門的某種功法?我想不出其它的解釋。”
李姨娘道:“我見你與他稱兄道弟,不知道你對他有幾分了解?”她麵露猶豫之色,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那段往事講給花子牙聽。
花子牙道:“我與他一見如故,但卻對他知之甚少,不甚了解。”他從來都是個謹慎的人,不管對誰都要留一分。
李姨娘聽了這個話,歎了口氣,說道:“我對他確是有些了解的,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說給老爺聽也無妨。”
接著李姨娘像是陷入了回憶,沉默半晌也不吱聲。花子牙見她半天沒動靜,抬頭一看,發現她無聲無息地流著眼淚,悲傷圍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