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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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老道:“老夫已是垂垂待死之人,有心也是無力,早已心如止水,花老弟你不必為此介懷,隻當我不在便好,你們自便,無需理會我這孤寡之人。”
    魏東來被穿桃粉色衣裳和鵝黃色衣服的姑娘一左一右的圍著,自顧不暇,沒功夫理會穆老的眉眼官司。
    花子牙摟著穿淺綠色衣裳的姑娘,說道:“穆老哥你雖然是年華已逝,但身體康健,並無大礙,不必謙讓,你隻靜候佳音即可。”
    穆老道:“即使如此,花老弟的美意,我也不好在推辭。”說完,和花子牙碰杯對飲。
    不久,小斯取來紙筆,花子牙走到書卓前,提筆寫到:“夏至未至晝漸長,斜陽與月共玄空。
    飲酒尋歡需做憾。”
    寫完端詳片刻後,又提筆補上了一句:合歡門弟子於天香樓贈醫仙穀穆翁,天劍門少俠為證。
    再次端詳後點了點頭,放入托盤之中,對旁邊候著的小斯說:“送去給喜蛛,請她來陪。”喜蛛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也是天香樓中的禁忌。
    花子牙走回長幾處,隻見穆老孤坐一旁自飲自酌,魏東來被鵝黃、嫩綠、桃粉給圍在中間,一個給他添酒,一個給他布菜,一個給他捶小腿……。
    穆老對花子牙舉杯,笑著道:“年輕人精力旺盛,招姑娘們喜歡也是正常。”
    嫩綠回轉回來想要接著伺候花子牙,花子牙擺手道:“該幹嘛幹嘛去,我這裏不需要你伺候。”笑著坐下舉杯和穆老對飲。
    小斯端著托盤直接去了後院。
    有在月色下閑庭漫步的女子見著這小斯,厲聲問道:“後院重地,來此為何?”見著小斯手上端著的托盤,伸手來奪,嘴裏跟這說道:“別是什麽狗屁不通的東西,我先看看。”
    小斯護著托盤,說道:“好姐姐,這可是指了名字的,搶不得……搶不得。”
    那女子言笑晏晏,說道:“找打!誰是你姐姐?這後院住的都是清倌人,什麽時候清倌人由得人點了?我怎麽不知道?”
    小斯道:“紅倌人,是給紅倌人的……。”小斯被她的笑慌了神。
    這邊鬧出的動靜,吸引力很多道目光,那女子被這麽多人看著,於是便想著在姐妹麵前逞能,伸手抽出托盤裏的宣紙,說道:“你這小斯是新來的把,紅倌人都住在外院,你來內院幹什麽?”
    小斯癡迷的看著那女子,那女子收回媚術,看著紙上的詩文說道:“我給大家念念,大家要是滿意,也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戲。”
    小斯回過神來,上前去奪,嘴裏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這位姐姐,這詩是專門送去給喜蛛大人的。”
    那女子輕功一點,閃身多開,念道:“
    合歡門弟子於天香樓贈醫仙穀穆老,天劍門少俠為證。
    夏至未至晝漸長,斜陽與月共玄空。
    飲酒尋歡需做憾。”小斯和那女子的聲音在這寂靜回廊上交疊。
    一個著大紅色紗衣的女子從頂樓的圍欄翻身後而下偏偏落地,兩三步後化成殘影穿過那女子和小斯,小斯立馬跪在地上不敢直視期顏,在看那女子手中的宣紙已經不翼而飛。
    有聲音在耳邊炸響,“既然這麽喜歡搶紅倌人的東西,你就搬到外院去當紅倌人吧!”
    “她……,她是誰?憑……憑什麽?”那女子問的結巴,顯然是被叫喜蛛的紅倌人的武功給嚇到了。
    小斯站了起來,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道:“紅倌人,喜蛛!”
    喜蛛順著道從內院走到外院,從外院到大堂的樓梯口,徐徐而上。一襲紅衣似火,行動間婀娜盡顯,有人不小心瞥了一眼,一眼萬年,仿是被人點了穴道,個個都呆若木雞,一動不動,順著呆利這人所望的方向看去,有定力好的人驚呼出聲:“好一絕色美人!”
    喜蛛恍若未聞,用著剛剛的頻率,不急不徐的慢慢登上二樓,去了花子牙所在的雅間。
    門口有小廝守候,見著喜蛛為她推開房門,喜蛛微提裙擺,款步而入。
    眾人朝門口望來,就看見一襲紅衣略顯胖太的婦人迎麵而入,腦海中波濤洶湧四字迸然而出。
    喜蛛略略掃過眾人一眼,神色絲毫不變的走到木老先生旁邊坐下,取了一隻酒杯,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對三人道:“在下喜蛛見過各位。”話畢,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眾人對飲。
    花子牙對穆老介紹道:“這位是天香樓三位特等紅倌人之一的喜蛛。”
    喜蛛輕笑,眼睛微彎似月牙,眼角無一絲皺紋,臉盤白嫩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說她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指的是她不同旁人的氣質,讓人一見就知道她是個久經人事,年紀不小的罌粟花。
    花子牙又對喜蛛介紹道:“這位是醫仙穀的長老之一穆老,養生有術。”
    穆老端著高人範兒,顯得十分高冷,餘光掃著麵前的高峰,心裏慢也非常。
    喜蛛是風月場上的老江湖,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識人的本事如火純青,隻一眼就看出穆老不是個東西,手上的人命磊磊死不足惜。
    於是道:“我與’養生’一道也多有研究,陰陽調和,效果顯著。”
    穆老頷首道:“觀你骨相和皮像,歲數少說也是三十往上,像你這個年紀的頭牌不多,你一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他覺得自己是在隱晦的誇喜蛛,卻不知道聽道此話的另八名紅倌人皆是一僵,神色極不自然。
    五名乙等紅倌人,吹簫的的岔了氣,拉二胡的拉拉破了音,彈琵琶的撥斷了弦,唱曲的沒了音。
    三名甲等紅倌人,添酒的把酒倒到了桌上,布菜的用筷子戳穿了菜盤子,捶腿的一不留神用重了力。
    穿桃粉色紗衣的女子驚呼出聲,她剛剛捶腿沒有控製住力道,魏東來有護體真氣護身屁事沒有,反倒是她自己遭了反噬,右手側疼痛難忍。
    喜蛛厲眼掃過,八名紅倌人立刻醒神,齊齊告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