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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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發小太監,去送信之後,花朵朵領著兩個姐姐在太子宮殿轉悠起來,想給她們安排個好住處。
    她自己其實對這裏也不了解,叫了個宮女在前頭領路她,們跟在後麵東瞅瞅西看看瞎轉悠。
    這時迎麵走來一名三十多歲的姑姑,四周圍的小宮女小太監齊齊見禮,口中說道:“見過薑姑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管著秀女的管是姑姑薑姑姑。
    薑姑姑她是皇後宮裏的女官,被皇後娘娘安排管理這次的秀女。
    花溪跟花媚兒隨大流的給薑姑姑見了禮,花朵朵挺直的腰杆,上前一步先聲奪人的說道:“這不是薑姑姑嗎?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地兒。”你可別在這裏髒了我的地。
    花朵朵已經把太子殿下看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這太子住的宮殿,自然也是她花朵朵的。
    薑姑姑笑著對花溪和花媚兒點了點頭,說道:“我被哪陣妖風吹來的?奉儀娘娘何必明知故問呢?”
    好端端的姑娘家學什麽不好,沒臉沒皮的學些下作事,爬太子殿下的床,也太不要臉了些。
    花溪和花媚兒被薑姑姑的話說的一愣,花朵朵像是聽不懂話,不知道薑姑姑在說什麽一樣,不耐煩的回道:“明知故問什麽?我怎麽明知故問呢?哪裏有妖風,哪裏沒有妖風,我怎麽知道?”有什麽話就直接說,拐什麽彎抹什麽角?
    對牛彈琴也要你聽得懂才行,不然隻會白費力氣。
    薑姑姑還是那副笑模樣,不急不徐的說道:“不管花三姑娘,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花奉儀,不管花奉儀你知不知道,還行花奉儀隨我走一趟。”
    薑姑姑受了皇後娘娘的吩咐,來請花朵朵的。
    花朵朵聽了薑姑姑這話,心裏沒由來的緊張起來,虛張聲勢的道:“我憑什麽跟你走呀,你以為你是誰呀?我今天就不走,我看您拉我怎麽辦?我可是太子殿下親口封的奉儀,想帶我走,你問過太子殿下嗎?”
    薑姑姑將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語氣淡淡的道:“這可由不得花奉儀你的意思,這天底下從來都沒有兒子扭得過媽的,這是孝道,皇後娘娘要見花奉儀太子殿下並不會阻攔,所以還請花奉儀隨我走一趟。”
    花朵朵一把抱住回廊上的柱子,嘴裏囔囔道:“不去不去就不去,有本事你們就把這些柱子下了,一起將我隨了這根柱子抬去。”
    沒辦法之下,花朵朵隻能耍起無賴。
    花溪走上前對薑姑姑說道:“我和三妹妹說句話,再讓他隨你一起去皇後娘娘宮裏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請薑姑姑行個方便。”
    薑姑姑點了點頭,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部人眾目睽睽之下壓了太子殿下新納的奉儀到皇後娘娘宮裏去,那樣也太不體麵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宮裏會有什麽樣的謠言。
    花溪上上前想將花朵朵從柱子上拉下來,花朵朵雙手雙腳都圈在柱子上,一負就算死也要死在柱子上的模樣,梗著脖子望著天,嘴裏嚷嚷道:“二姐,你別管我,太子殿下可寵愛我了,我絕對不會跟這老妖婆走,我看這老妖婆拿我怎麽樣?”
    花溪在花朵朵的旁邊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你自己不怕被人恥笑?難道想要太子殿下被你連累,跟著被人恥笑不成?”
    花朵朵轉頭看的眼花溪,嘴硬的說道:“天底下誰敢笑話太子?”這怎麽可能,我要是太子,誰要是敢笑話我,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花媚兒此時也走上前來,勸導道:“怎麽會沒有呢?就像是在家裏,二妹妹嫡女比我們尊貴,難道我們兩個會因著她是嫡女的身份,就不想看他笑話了嗎?”所以其他人也不會因為太子殿下是太子便下而不笑話太子殿下。
    花朵朵聽了大姐花媚兒的話,臉上現出幾分猶豫,手腳也放鬆了一些。
    花溪趁熱打鐵的補充著說道:“皇後娘娘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的出身,做不出磋磨兒媳婦的事情,何況你也成不了媳婦,頂了天也隻能算作是個妾室,沒有哪家的掌家太太會去直接對付兒子,屋裏的小妾的,何況是皇後娘娘這樣的人物,所以你隻管將心放在肚子裏,把她當自己的婆婆對待。”
    花媚兒在旁邊點頭附和。
    聽了兩位姐姐的分析之後,花朵朵心有不甘的放開了手腳,整了整衣服,對薑姑姑說道:“既然婆婆要見兒媳婦,身為兒媳婦的我當然要去見一見她老人家,還不帶路。”
    花朵朵又端了起來,開始擺攤的娘娘普。
    花朵朵這樣的表現看得花溪和花媚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卻對花朵朵無可奈何,隻能搖一搖頭任花朵朵去了。
    花朵朵跟在薑姑姑身後,麵上一副孔雀開屏的傲氣模樣,心裏卻是擂鼓喧囂,兩股戰戰。
    路過禦花園時,不巧碰到了花貴妃娘娘。
    花貴妃自然是特地在此堵花朵朵和薑姑姑的。花貴妃昨日本想著先晾晾她們姐妹三個,讓她們嚐過苦頭,學好了尊卑,在給些好處,讓她們幾個對自己感恩戴德,卻不想會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薑姑姑遠遠的見著花貴妃娘娘,遙遙的朝花貴妃行了一個禮後,準備帶著花朵朵離開。
    不想花貴妃隔著遠遠的站在那邊說道:“薑女官何必急著走,身後的莫非就是太子殿下心得的那位美人,不如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絕色,讓一向是君子端方的太子殿下不顧規矩罔顧禮法,納了剛進宮的秀女這種事。”
    聲音不大,卻好像是就在耳邊私語,卻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花朵朵眼睛一轉,轉過身忘了花貴妃的方向大聲說道:“小姨,上午好啊!朵朵昨個兒還去給你請了安,怎麽今個就不認識朵朵了?可真叫朵朵傷心了……!”拿著帕子在眼角胡亂的抹了兩下,接著說道:“朵朵按照昨兒個在長樂宮中小姨你教我的行事,沒想到真的能成,本想著等會兒去給皇後娘娘請了安,就去小姨你的長樂宮給你請安,沒想到卻在禦花園裏和小姨你碰到了,這真是緣分,朵朵在這裏謝謝小姨,為朵朵出謀劃策。”
    她昨日在長樂宮就想收拾花貴妃來著,卻被兩個姐姐給攔住了,這個時候剛好見到了花貴妃,於是就往花貴妃的頭上扣了個屎盆子,話裏話外的說自己是按照花貴妃的主意爬的太子的床,希望這樣說,能把自己摘出來。
    聽了花朵朵的話,薑姑姑垂下眼皮,靜靜等候在一旁,也不急著走了。
    花貴妃娘娘被花朵朵的話氣了個到昂,拿手指著花朵朵憤怒的斥責道:“哪來的沒有規矩的死丫頭片子,我是你能隨意攀扯的嘛,隨便說幾句胡話,還真當有人信了不成?來人給我掌嘴!”
    想她花貴妃榮耀後宮數十年,無人掩其鋒芒,就算是皇後娘娘也要對她退讓三分,她何時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在人前誣陷過?花朵朵真是好膽,她今天就要好好的收拾了花朵朵,以儆效尤!
    花朵朵連忙道:“小姨,你罵我就罵了,沒什麽事的,我是小輩不跟你計較,你又何必讓人掌你的嘴呢?這叫我如何好意思?你要真的覺得過意不去,就跟太子殿下解釋解釋,讓太子殿下不要誤會我,我也是受了小姨你的吩咐才會……。”
    才會怎麽樣,沒說,讓人自由想象。
    周圍的小宮女小小太監聽了花朵朵的冷笑話,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撲通一下,向下餃子似的全都跪到地上,瑟瑟發抖。
    這宮裏想要活得長久,最好是不要知道什麽秘密,安安分分的作者身為奴才該做的事。
    花貴妃娘娘被花朵朵氣得臉色鐵青,多多說說的開口道:“給我……給我把她按著,我要親自賞她耳光,讓她嚐嚐不敬庶母的懲罰,免得不知尊卑上下亂了規矩。”
    花朵朵見者花貴妃身後走出四位宮女,個個步伐矯健,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覺著自己沒有勝算,於是說道:“花貴妃娘娘的賞賜,我一個小小的太子奉儀自然子人接著,但這之前我想問一據花貴妃娘娘,你敢當著這些小宮女小太監的麵,說一句你不是我花家的小姨嗎?”
    花貴妃她敢嗎?她不敢!
    花朵朵取了個巧,問的是花家的小姨,而不是她花朵朵的小姨。
    如果花朵朵問花貴妃敢說一句,她不是自己的小姨,花貴妃自然敢說,但她不敢說不是花家的小姨。她出身合歡門,而花家的背後站著的明顯就是合歡門,同根而生,豈能不認?
    但花貴妃明顯不想吃下這個啞巴虧,說道:“正因為我是你的小姨,才更要管著你,這皇宮不同他處,自然是要明白上下尊卑才能活得長久,今天小姨就教你個乖,讓你長一次教訓,免得犯在別人手裏,別人可不會像我這麽好說話。”
    花朵朵道:“不用多說我領罰便是,那麽小姨你可敢認下是你指使我勾引太子殿下,這件事嗎?”
    說完,花朵朵直挺挺的朝花貴妃的方向跪下,雙眼直視著花貴妃,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倒是叫那些不知前因後果的小宮女小太監相信了她的鬼話,對她生出了微妙的同情,以為花貴妃娘娘為了對付皇後娘娘故意利用花朵朵來汙了太子殿下的名聲。
    花朵朵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亂說一通,搞的花貴妃娘娘進退不得,打也是吃了啞巴虧不打也吃了個啞巴虧,自然是出了這口惡氣才好,於是走上前狠狠地摔了花朵朵幾巴掌。
    打人的時候花貴妃雖然沒用上內力,但使足了力氣,片刻後就將花朵朵打成了個豬頭。
    薑姑姑見花朵朵受了教訓,上去製止的說道:“還請花貴妃娘娘手下留情。”
    貴妃娘娘玩味的說道:“我要是不了?”
    薑姑姑陰沉的臉色,一瞬不瞬地盯著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見了薑姑姑的表情,高興的繼續抽打花朵朵紅腫的臉頰,說道:“她一個小小的太子奉儀,就幹顛倒黑白胡亂攀咬庶母,難道不該受罰?”她覺得花朵朵隻挨了這麽幾巴掌,實在是太便宜她了,那會輕易放人。
    但這件事在薑姑姑眼裏,貴妃娘娘這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的不是花朵朵的臉,而是打的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的臉。
    花朵朵此時後悔萬分,卻不是後悔自己胡亂攀咬花貴妃娘娘,而是不該主動下跪領罰。
    她在心底暗自問自己如何是好,想辦法,突然就靈光一現,眼睛一閉,身子一倒,朝著地上直直的歪了下去。
    花朵朵那簡單的大腦隻能想到裝暈這一個辦法脫身。
    說是花朵朵裝暈也也不盡然,準確的說是花朵朵給她自己下了毒,將自己毒暈了過去。
    薑姑姑看見花朵朵暈倒,以為她是裝暈,但覺得機不可失,於是指了一名太監對他說道:“快去請太醫到太子宮裏看診。”又指了兩名名宮女道:“你們兩個過來,快過來抬花奉儀回去,躺好。”
    花貴妃娘娘看著一群人遠去的背影,覺得荒誕可笑,還沒聽說有了挨了幾巴掌耳光,就暈了的……。
    但要是這間事傳出去,不管起因為何,多半是會被出生天劍門站著皇後之位的那個賤人收拾。
    於是花,貴妃拿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將眼睛揉紅,轉道去了禦書房。
    皇後的椒房殿。
    薑姑姑獨自一人回來,接收到皇後娘娘詢問的眼光,將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給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拿著剪刀修剪著月季花的枝葉,慢悠悠的說道:“既然花奉儀今天與我無緣,那就隻好等下次,你等一下挑些上好的藥材送過去。”斷了的接著說道:“不管是樹木還是著花草,該修剪的時候就要修剪,可不能因為她長得茂盛,就任由它肆意生長,還是必須經過精心的修剪,才能長出自己想要的形狀,且能充分的讓剩下的每一片葉子充分的接受到陽光的日曬。”
    薑姑姑聽出了皇後娘娘的意有所指,拍馬屁的說道:“皇後娘娘英明。”